第3章 想將她捧殺
這一刻,大廳里的眾人都驚住了。
薄雲煙最先反應過來,她連忙上前道:「六妹妹,你怎麼能冤枉母親,母親從小將你視如己出,你這樣太傷母親的心了。」
大夫人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薄傾顏:「六丫頭,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讓我寒心的話,今日一早你來找我與你一起進宮求皇上,我覺得此事有損女子名節便訓斥了你幾句,誰知你卻披頭散髮闖宮,如今你怎麼會是我讓你闖宮呢,你真的是太讓我寒心了。」
薄崇明看向薄傾顏的眼神越發的冷了,他怒吼一聲,抬腳狠狠地一腳將薄傾顏踹倒在地。
他咬牙切齒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若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孽障,我當初一定會親手掐死你,免得你給我薄家丟臉,今天說什麼我也要打死你,我薄家丟不起這個人臉。」
他說罷,怒吼一聲道:「來人,拿家法,今天我要清理門戶!」
大夫人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但很快便被她藏於眼底,她連忙上前擋在薄傾顏面前道:「侯爺,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六丫頭,你要打要罵就沖著我來吧,六丫頭她還是個孩子啊。」
薄雲煙也「撲通」一聲跪在薄崇明面前道:「父親,您就原諒六妹妹吧,因為她母親去的早,大哥又廢了一條腿,母親心疼她所以從小就寵她,她只是一時做錯了事,您就原諒她吧,要是您要罰就罰雲煙吧,是雲煙沒有照顧好六妹妹。
大夫人和薄雲煙此時心裡都有些激動,只要薄傾顏一死,她們再想辦法弄死薄子殤,到時候薄雲煙和她二哥薄子霄就是這鎮國候府的嫡出了。
薄傾顏冷笑一聲,伸手擦掉嘴角流出來的血,看來在薄崇明心裡並沒有她這個女兒。
她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披風上的灰,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薄崇明,聲音極冷:「父親,你心裡有我這個女兒嗎。」
薄崇明臉色鐵青道:「你就是個災星。你一出生就剋死了你娘,還克的你大哥廢了一條腿,要不是當初夫人一直求我留下你,我怎麼會留下你這麼一個災星。」
災星?
薄傾顏看了一眼大夫人冷笑一聲道:「我剋死了我娘?克了我大哥?那我為什麼沒有剋死你呢?」
「你!」薄崇明氣得抬手想再甩她一巴掌。
可是這次薄傾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面無表情道:「剛剛那一巴掌算是我盡孝了。」
薄崇明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用力抽回手,直接氣得七竅生煙:「你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大夫人覺得今天薄傾顏有些不對勁,她拉著薄崇明道:「侯爺,六丫頭還小,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給慣的,你要是要怪的話就怪我吧,不要怪六丫頭。」
薄崇明冷哼一聲,怒道:「我沒有她這樣不孝的女兒,你當初就該讓我一把掐死她。」
薄傾顏扭了扭脖子,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道:「你們說夠了吧,說夠了我要回去沐浴更衣了。」
她說完,轉身就往旁邊走,壓根兒就沒有要等他說話的意思,
「站住。」薄崇明怒呵一聲,此時他是真的怒火中燒了。
他罵道:「你給我跪下。」
薄傾顏停住腳步,轉身冷冷的看著他:「我怕你當不起我這一跪。」
「你!」薄崇明氣得手都在發抖,她真是太放肆了。
大夫人連忙上前來拉薄傾顏,柔聲道:「六丫頭,快跪下給你父親認個錯,不要再惹他生氣了,要不然他一會兒又該罰你跪祠堂了。」
薄傾顏冷笑一聲,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一個穴位,直接痛的她臉都白了。
大夫人想收回手,卻發現動一下都痛的要命,她有些委屈的看著薄崇明:「六丫頭,你抓疼我了。」
薄傾顏並沒有未鬆手,臉上反而是帶著一抹委屈的表情道:「我的好母親,不是你讓我今日披頭散髮闖宮,這樣皇上就會讓太子殿下迎我進門的嗎,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大夫人連忙搖頭道:「六丫頭,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會讓你做這樣的事情呢。」
薄傾顏看著她,心裡冷笑一聲,手上加重了一些力道,聲音卻是不冷不熱道:「是嗎,可是母親是你親自讓你身邊的媽媽送我出的門啊,你怎麼就不記得了呢?」
大夫人此時已經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她朝薄雲煙使了一個眼色,隨後兩眼一翻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她本來以為她往地上倒薄傾顏會抱住她,誰知道她卻突然鬆開了手。.
「娘。」薄雲煙驚呼一聲從地上站起來跑了過去。
只是她剛跑過去,薄傾顏嘴角上揚,伸出一隻腳,直接將跑過去想扶大夫人薄雲煙絆倒,朝著大夫人重重的摔了下去。
原本是想裝暈的大夫人,被薄雲煙這麼重重一砸,直接暈了過去。
大夫人和薄雲煙的丫環媽媽連忙上前去扶她們。
薄崇明的臉色一變,連忙喊道:「還不趕快把夫人和三小姐扶起來。」
薄傾顏的淡淡看了她們一眼,轉身抬步走進小道回了『南院』。
大夫人表面功夫做的也不差,給她住的都是府上上好的院子。
院子里的丫環媽媽看見她進門,連忙就站起身行禮。
「奴婢見過郡主。」
薄傾顏只是淡淡點頭道:「嗯,給我備水,我要沐浴更衣。」
她進了屋子裡,看著屋子裡富麗堂皇的擺設,她冷笑一聲,大夫人是想將她捧殺吧。
她叫了兩個丫環進來,讓人把那些東西給扔進小庫房裡去。
「郡主,水準備好了,奴婢去給您拿衣服。」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薄傾顏回頭看著一個面容清秀比她要年長一些的少女。
她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青衣。」
少女聽到她叫自己,有些詫異隨後跪在她面前道:「奴婢在,郡主有什麼要吩咐嗎。」
薄傾顏看著她,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她是原主她娘給她留下的人,只是原主從小就聽信大夫人的話,從來就沒有重用過她,只是讓她在院子里掃地。
今日原主想要闖宮的時候,青衣第一時間衝出來攔住她,只是原主讓人打了她板子自己闖宮了。
看著青衣有些蒼白的臉色,薄傾顏上前把她扶起來道:「青衣,你會武嗎?」
青衣點頭道:「回郡主,奴婢的娘是夫人的護衛,當年夫人去后,奴婢的娘從小就教奴婢習武,到時候好到郡主身邊保護您。」
薄傾顏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青衣,從前我聽信讒言肆意妄為,如今我已經想明白了,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貼身伺候吧。」
青衣眼眶有些濕潤道:「是,郡主。」
薄傾顏朝她笑了笑,隨後看著她手裡艷麗的衣裙,她淡淡搖頭道:「拿一套偏素一點的衣裙吧,日後也不用準備這樣艷麗的了。」
「是,郡主。」
……
薄傾顏沐浴過後,她走在桌前,拿起青衣找來的筆墨紙硯寫下了一個藥方。
「青衣,你去把這上面的藥材幫我買回來。」
青衣雖然有些詫異為什麼郡主突然會開藥方了,但還是點頭道:「是,郡主。」
青衣出去之後關上了門,薄傾顏繼續拿起筆又寫下了一個藥方。
她寫完后,放下筆手指輕輕在桌上敲出一陣有節奏的響聲,回想著腦子裡關於府中的人際關係。
「咚咚咚」一陣聲音響起。
聽到是從窗戶傳來的,薄傾顏皺眉,起身走到窗前。
剛打開窗戶她就看見窗戶外幾步之外的,穿著一身紫紅色衣袍的裴淵。
他束手站立院中那顆桃樹下,面容清冷,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眉眼間帶著一抹肅殺之氣,那清冷的月光照他身上,如飄渺冰冷,似冬日的雪花,清冽幽然,美的驚心動魄,卻非凡塵所有。
裴淵同樣抬眸,看著站在窗前的站著的少女,如今她已經洗漱乾淨,換上了一身水藍色的衣裙,隱隱約約顯出的優美身材,長流之下的墨發,被一根白色玉簪隨意挽起,臉上未有一絲胭脂,深暗的眸子宛如黑洞,深不見底,讓人猜想不出任何心思,清冷的面人卻也是驚為天人,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神聖。
兩人對視,都不約而同的愣住了。
隨後兩人幾乎是同時移開目光。
裴淵輕咳一聲道:「郡主,本座前來拿你所說的藥方。」
薄傾顏點頭,但還是有些不解的問:「裴督主,我有些不解,有門你為何不走,偏偏要敲窗戶?」
裴淵抬眸目光如炬道:「本座雖不是什麼君子,但這夜闖未出閣小姐閨房毀女子清譽這種事情還是不會做的。」
薄傾顏頗為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這人與傳聞中差別很大啊。
她很快就收起情緒,走到桌邊拿起那張藥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著她緩步朝走來,裴淵淡淡道:「郡主,你不用過來,只需將藥方扔過來就行。」
薄傾顏倒也沒有多言,她直接把手中的藥方朝他扔了過去。
裴淵甩出手中的玉扇,那玉扇圍著薄傾顏轉了一圈,帶著那張藥方重新飛回了他手中。
他並未看去那張藥方,只是將它與玉扇放入懷中。
他剛想說話,院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還有薄崇明的怒吼聲:「來人,把這院門給我撞開,我倒是要看看這個不孝女私會那個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