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復活與英雄救美?
「這是哪?我的嗓子...」
阿切爾緩緩睜開眼睛,陌生的環境讓給他不由得發出疑問,但陌生的嗓音又讓他一愣。
他所處的房間陰暗,唯一的光源便是他旁邊的壁爐,壁爐旁的桌子是某種玻璃材質,他本人就趴在這上面,他大概看清了自己的長相。
不屬於我的身體,不屬於我的房間,大概是穿越了,就是為什麼...
動不了啊喂!
阿切爾仔細感受身體的變化,試圖讓它動起來。
「可...刺啦咔咔——」
連說話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此時的他就像代入了一個奇怪的第三者視角一樣,能看能聽,甚至身體的感受也能傳來,但他沒有操縱的許可權。
他此時的身體姿勢也很古怪,上半身趴在玻璃桌上,小腿微曲,像是蹲坑完了站起來一半,腰部還鼓起來一塊,還好像沒穿衣服。
這感覺越來越像是某種奇怪的殺人現場啊,阿切爾的靈魂在落淚,普普通通活了二十多年,一朝穿越來到殺人現場!
結果是現場的屍體,這上哪說理去。
就這胡思亂想了也不知道多久,阿切爾的背後總算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
腳步聲好急,阿切爾默默想著,很快,腳步聲走近然後停下,借著玻璃他勉強能看到三個人影。
那老頭和小孩是一夥的?另一個傢伙這打扮,像是服務員啊。
只見老頭咳了兩聲,然後說道:「這件事絕不能傳出去,對我家小姐的聲譽影響很大,這是兩枚金幣,如果傳出去的話,你知道我們的手段。」他的語氣很平淡,但卻有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您,您放心,我今天什麼也沒見到,」那服務員磕磕巴巴地說道,「只是,這東西要怎麼處理。」
一個手摸到了阿切爾的背部,很粗糙,在撫摸到脖子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猛地一用力。
疼!!欸?不疼。
阿切爾一驚一乍之間,他的『皮膚』已然被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具金屬骨架。
「工藝這麼精深的魔偶你們拿來做這種事情真是暴殄天物,」老頭的語氣還是那麼平淡,但隨後便帶著一股可惜說道,「這切口真是藝術,反射器碎的很徹底,這具玩偶的『靈魂』已經沒了,你們是怎麼處理損壞的商品的?」
「規定是扔到外面的垃圾箱里,過段時間廢品廠的傢伙就會把這些東西給拆的媽都不認識。」
「就按照你的法子辦吧,至於我和她,你今晚沒見過,懂嗎?」
「這位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嘛?」
「我喜歡你的態度。」
隨即老頭面帶一絲微笑走出了房間。
「真是個可憐的傢伙,我工作三個月來頭一次見到破壞的這麼慘的魔偶,」服務員把阿切爾搬進他帶的小板車上的箱子里,隨即合上蓋子,阿切爾的視線一片漆黑,他只能默默的附和服務員的話,是啊,哪有我這麼慘的傢伙,本以為穿越來人生精彩,沒想到成了一堆破爛。
過了五六分鐘后,板車停下,蓋子打開,服務員使使勁,把阿切爾半拋半抬得送進了垃圾箱。
一個滿是破損機械肉體的垃圾箱,阿切爾進去后勉強露出來半個頭,還朝天。
這裡晚上的星星倒很好看,啊呸,想什麼呢,你快要死了啊,怎麼還看風景呢。
可有什麼辦法呢。
阿切爾默默看著天,回想到服務員說的話,
「拆得他媽都不認識。」
整的好像我媽現在認識我一樣。
又是一陣長久的靜默,巷子幽深,偶爾會有一陣小動物活動的聲音,月亮也短暫的出現在了兩道牆之間的天空中,隨即又消失不見。
要死了...好想救救自己。
好無聊啊...嗯?
「小姑娘一個人走夜路,很害怕吧,嘿嘿,叔叔們教你做運動,很快就害怕了。」
「是啊是啊,讓叔叔們教教你,很好學的。」
兩道沙啞且猥瑣的聲音從巷子口傳來,腳步也隨之越來越近。
他看不見,但劇情大概猜的差不多。
「別過來,再過來的話...」聲音同樣的沙啞,但卻沒有猥瑣的意思,看樣子是那個被威脅的小女孩。
「要怎麼樣啊,叔叔我來咯。」
想救她...
「別後退啊姑娘,躲什麼啊。」
如果我能動就好了...
「再說一次,別過來。」
「來和叔叔玩啊!裝什麼呢!婊..啊!」
動起來啊混蛋,救救她!也救救自己!
垃圾桶中的魔偶逐漸抖動起來,身體內那原本斷裂的神經紋路,此時正一點點修復起來,表面則散發起幽藍色的光,一閃一閃的彷彿在呼吸一樣,阿切爾驚喜得感受著這一系列變化,在感受到對身體得支配權后,當即大吼道:「放開她!」
黛安今天心情很糟糕,上午,她的稿子被報社拒絕,這個月零花錢少了點,午飯,學院發的午餐牛奶一股子變質的味道,下午,上個廁所回來就發現她的魔葯考試作品被某個雜種打翻了,教導主任那個鱉孫說是為了學校的管理成本考慮,拒不提供第二份考試材料,她只能個人出資去城裡的藥鋪買一份,結果最重要的鱗光草斷貨,她只能親自去城外去挖,等她挖到趕回城裡時,已經快凌晨了。
就在這時,兩個面相猥瑣的男人把自己逼進了一個小巷子里,她一再強調不要靠近自己,但每次自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並試圖靠近猥褻自己,沒辦法,她只能一個側身躲過撲過來的碩大身影,一把匕首隨手甩了過去,然後一腳揣向另一個還沒反應過來的人,把對方踹到在地后欺身而上,緊接著又掏出一把匕首然後給對方的手掌扎了個洞。
就在她打算好好跟對方玩玩的時候,旁邊的垃圾桶傳來一陣異響。
緊接著一個完全沒做偽裝的魔偶爬了出來,大喊道:「放開她。」黛安愣是從這黑不溜秋的鐵疙瘩臉上讀出了一股正氣。
「你想幹嘛。」
「呃,救,救你啊。」阿切爾底氣不太足的說了兩句,眼前的場景和他想的不太一樣,「沒,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奧,不打擾,不打擾。」
他快速越過對方,小碎步走向巷子口。
只要離開了這,我就是安全的,一定會安全的。
「站住,」黛安看著走的鬼鬼祟祟的魔偶,微微一皺眉不由得喊道,「你不能走。」
「呃,呃,啊?」阿切爾腳步不停,稍微應付一句便大踏步跑向了巷子口,只是他還是低估了對方,他眼睛一花,眼前便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黛安。
「好奇怪的魔偶,」她打量著魔偶,拿著匕首的手還到處敲擊著阿切爾的肉身,「這附近是褪衣俱樂部吧,性偶已經這麼發達了?」
「咳咳,您在這麼敲我會不好意思的,」阿切爾的電子音中帶著一絲嬌俏,但隨即正色道:「您放心,我不會告發您的,是他們意圖侵犯您在前。」
「呵呵,有意思,我缺個助手,」黛安微微一笑,配合她臉上的血跡,倒是有了一些不容人拒絕的癲狂,「你挺不錯的。」
「呃,我沒法拒絕,對嗎。」阿切爾歪了歪頭,隨即苦笑著問出這句沒有答案的話。
「你一個魔偶離了人,想跑到哪去?」黛安若有所思的問道,「零件更替,魔力紋損壞,這些都不是你能辦到的吧。」
「而且一個有自主意識的魔偶被人發現的下場,一般很慘哦。」
「不是被秘密警察收容,就是被審判所一把火凈化掉吧。」黛安的眼神閃過一絲狡黠,但卻十分認真的分析著利弊。
「我投降,」阿切爾舉起雙手,然後問道,「我對這了解不深,權當你說的是真話,我叫阿切爾,同意成為你的助手,請問該怎麼稱呼你呢?」
「我叫黛安.佩洛茨,你可以叫我黛安。」她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所言為虛,阿切爾,魔偶都會給自己起名字了,真是件有意思的事,你要配合我的日常研究,不過放心,你死不了的。」
「隨你。」
「至於現在,跟我來吧,」黛安牽起阿切爾的手,十幾分鐘后,來到了她的居所。
「你還是個學生?」
「是啊,一個馬上就要被勸退的大學生,」黛安放好行李,隨即在一個柜子里翻找起來,片刻后遞給阿切爾一個小圓片道:「試試,把它放在你的眉心,運作你的魔力紋路,把它當作你的一部分。」
「魔力紋路?那是什麼東西?」
「天哪,你一個魔偶連魔力紋路都不知道?那你是怎麼讓這玩意亮起來的。」黛安指著他皮膚上的紋路,有點像迷宮,配合著他一閃一閃的光,韻律感十足。
「你就想象一下你是怎麼亮起來的?我記得一開始在垃圾箱里你可沒亮起來。」
阿切爾隨即把圓片放置在自己眉心,然後回想那時候的感受。
動起來...
很輕鬆,那圓片隨即擴張包裹住阿切爾的頭,脖子及一點肩部,黛安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鏡子,得意洋洋的說:「不錯吧,這是我研發的擬態面具,用了一點點司辰林間牝馬的力量。」
「確實很好看。」鏡子中的少年配合著做出了大笑等動作,長相略微帶著一點稚氣,藍色的眸子十分的清澈。
「至於服裝嘛。」黛安指了指一個房間,「那個房間里有,裡面床鋪之類的你收拾一下,都放在柜子里了,挑一些能把你全遮住的穿。」
「你日常的工作就是負責我的一日三餐,順便讓我研究一下你。」
「我?」
「對,你的一切。」黛安臉上露出一絲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