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變之始

時光荏苒，轉眼又是大半年過去。

自從路燦修鍊以來，每七日一次的小金人專場，變成半月一次。

「台下的朋友們，半月不見，你們還好嗎？」

「小金人，小金人……」

昌都城人民激情澎湃，在底下搖旗吶喊不停，遠方的城主小兒子閻世勛，依舊戴著他的大金鏈子，身後跟著一群妞，不過看到台上的路燦，眼神羨慕不已。

……

「大壯，晚上辛苦了，來分錢了。」

「哈哈，來了來了，七公子最小肚雞腸了，您放心，有俺大壯，這燈光效果差不了。」

「……」

收拾完一切，路燦回到屬於他的兩層小木樓時，已是深夜。

盤坐在床上，按照《丈六金身》法門，運行著全身氣血，有一年葯浴打下的基礎，這修鍊了大半年後，他已經完成兵修築體第一步，凝練了一身精血。

此時他光著上身，渾身金色血氣繚繞。

突然，路燦雙眼圓睜，只見其一身金色血氣，全部湧入胸口掛著的一個青銅古鏡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血氣又全部涌回他體內，卻更加粗壯，凝實了幾分。

路燦不驚反喜，把小鏡取下，握在手中，其只有差不多十厘米長短，不規則圓形，上寬下窄，看著更像是一個配飾。

「終於，終於有動靜了。」路燦此時心潮澎湃。

瞬間，又是一陣輕鳴響起，卻是手中小鏡發出一團溫潤白光，然後掙脫路燦雙手，懸在半空。

白光里，古鏡周身金屬液體流動，化作兩隻胳膊，兩條小腿，小巧的鏡面上又浮現出一張人的五官，瞧上去居然頗為清秀。

如此變化，路燦是真有些害怕了，於是縮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往門口挪動著。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女童聲音響起。

「哼，小子，往哪兒跑，快來給哀家跪安。」

空中鏡子娃娃，一個飛旋，堵到門口。

「咳咳，那個，那個鏡子大仙，我尿急，尿急，哈哈。」

「哼，臭小子，我跟著你這麼多年，你什麼德性，我不知道？」

「嘿嘿，這個。」路燦尷尬摸摸頭，腦袋早已轉個不停，眼前的小鏡子，據他爺爺講是他過世父親留下的，於是他從小帶在身上。

而他估摸著，他為何來到這個世界，怕也是眼前之物造成的。

「鏡子大仙，是您帶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嗎？」

「什麼大仙，叫姐，除了姐，還有誰能帶你在這無盡時空反覆橫跳。」

路燦聽到這裡，激動跳起來。

「真的嗎？鏡姐，那我們現在能回地球不？」

「這個嘛，大概，也許，應該還不能。」

路燦：「……」

「實話給你說吧，姐現在算是殘損的，很多記憶也丟失了，反正迷迷糊糊記得，要把你帶到這個時空。」

「那鏡姐，胖子和小骨頭在哪兒，也來到這個時空了？」

「他們？他們沒來這兒，直接在月亮上被傳送回地球了。」

「沒事就好。」路燦長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盯著眼前古鏡娃娃。

「臭小子，你那什麼眼神，告訴你，可別把姐當你那什麼金手指，門兒都沒有，以後你遇到危險要死了，先把姐丟下，姐可不想給你陪葬。」

路燦：「……」

「鏡姐誤會了，我就想問一下，不是什麼小精怪，器靈之類的都是化作人形嗎？您怎麼這副模樣。

」

「我又不是人，為啥化成人，你想幹什麼？」古鏡娃娃雙臂環抱，鏡面上露出一副少女怕怕的表情。

「不是這意思，就問一下。」路燦連忙解釋，然後輕輕轉動儲物手鐲，頓時出現一大推精緻飾品，全是女性的，這些自然是他小金人專場收到的，能留下的全都價值不凡。

路燦試著問道：「鏡姐，有喜歡的嗎？」

「哼，算你小子識相。」說著鏡面上的小眼睛閃爍不停，最後挑了一隻蝴蝶發卡。

「小子，姐要沉睡修養了，你自己保重。」

瞬間，一切恢復如常，望著手中古鏡，路燦的思緒卻已經回到還在地球之時。

「v_vv」

六月下旬，入夏的蟬音早已頗具陣勢，此時剛剛入夜，依舊蟬鳴不斷。

小元城，華夏西南五線小城，此時路燦和一大胖子，正從身後火鍋一條街出來。

「yo，你不用太驚訝，你可以讓你爸爸給你買輛gtr，你這種水平沒喝酒也需要找代駕，我開在半山腰你怎麼還在山下摁喇叭……」

路燦邊走邊唱，手上姿勢還變個不停，胖子在一旁給他打著節拍。

「阿燦，真羨慕你，現在高考完了，志願也填了，可以好好玩了。」

「胖，別這麼說，我現在不是陪你一起嗎。」路燦輕輕拍了拍同伴。

胖子叫趙國君，路燦同一個村的發小，從小一起長大，不過高二便輟學了，在市裡干過銷售，擺過地攤，成為一名光榮的自由從業者。

路燦家在農村，但是新農村新風貌，現在家家戶戶也是通了公路，可說不上窮，家裡還有爺爺奶奶，母親，妹妹。

現在高考志願也填了，乾脆來城裡，打算和胖子一起掙點零花錢。

兩人慢慢來到江邊，小元城被嘉陵江一分為二，而這裡也成了市民晚上散步納涼的好去處。

躺在堤壩上，吹著晚風，一陣舒爽。

「阿燦，你看新聞沒，說是月亮上探測器發現了一座石屋。」

「這個啊，不是又傳回來照片，結果只是隕石嗎。」

「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胖啊，咱們小老百姓把自己日子過好，管那麼多幹嘛，我還是好好練說唱，華國有嘻哈還等著我呢，嘿嘿。」

兩人就這麼躺著，好不愜意。

「唉，胖，yo，你看這月亮，他又大又圓，就像這個面，他又長又寬。」

「阿燦，老簽都進去了，咱笑梗不笑人啊，不過今晚這月亮真踏馬大。」

兩人調笑打趣著，誰都沒注意，那輪圓月已慢慢升至他們頭頂，與江中倒影連成一條直線。

突然，江中之月與那星空之月之間出現一條璀璨光柱，路燦和胖子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光芒籠罩，轉瞬間無影無蹤。

江邊散步的路人依舊悠閑，似這些異像，完全沒有出現過。

……

月亮之上。

路燦兩人被一陣朦朧白光包裹，他們在這裡面行動暫時與地球無異，而這白光源頭，赫然是路燦脖子上掛著的小鏡子，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座周身泛著微弱星光的石屋。

石屋約莫三層樓高，外形方正簡樸，但那古老滄桑之意卻撲面而來，沒有大門，順眼望去，屋內漆黑一片，彷彿擇人而噬。

「這，這……」

突如其來的驚變，一下子就到了月球上，如此驚世駭俗卻又真實發生了，讓兩人毛骨悚然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胖，別擔心，別擔心，會沒事的。」路燦出聲安慰，可聲音卻顫抖著。

一時間，二人就這麼在屋外站著，誰也沒有開口，時間緩緩流逝，氣氛也變得愈來愈凝重。

突然，路燦咧嘴一笑，事已至此，那就……

「胖，看這邊。」

胖子聞聲抬起了頭，「咔擦」一聲，只見路燦一隻手拿著手機，打開自拍，把二人照了進去。

定格的畫面中，路燦面露微笑，胖子卻是一臉獃滯，生無可戀，而背景正是這泛著朦朧光輝的神秘石屋。

胖子似乎也被路燦感染了，臉上慢慢恢復了几絲血氣。

「阿燦，都啥時候了，你還這樣。」

「胖啊，咋們也算值了，這可是登月啊，國外那些富豪花著天價，卻也只能搭乘火箭，在地球外浪一圈，嘿嘿。」

胖子聽著這話也乾笑了一聲，說道：「那我放棄這次機會，可以給我折現不？」

「真是豬八戒做夢娶媳婦，想的倒挺美。胖啊，我想進去看看，你覺得呢?」

「進去唄，雖然到現在還感覺是在做夢，不過來都來了。」胖子說罷便扭頭，向著漆黑的大門，大步邁去。

看著蒙頭便沖的胖子，路燦一把抓住了他，瞅著那張皺成一坨的肥臉。

「平平安安。」

胖子愣了愣，隨即露出苦笑。

「嗯，平平安安。」

路燦鬆開手，轉過頭來，又望了望那顆水藍色的星球。

「你們也是，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