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法則之力

離開問仙館之後，回家的路上，陳啟想起了灶神的問題，「關於人界修仙，你有什麼看法嗎」，他捫心自問從未想過此類問題，不管是直播還是宣傳，亦或是最初選擇修仙都是為了自己。「我應該有想法嗎」陳啟反問自己，作為人類，作為現在人界的最強者，作為知曉危機將至的人，他該不該想點什麼。

「禍斗，你覺得呢」散漫隨性是陳啟一直以來的性格，要不然憑他的學歷和長相也不可能二十多歲還沒談過戀愛。自他記事以來，都是不爭不搶，倘若不是父母尚在，他就真的只是為自己而活，考上燕北是因為離家近，修仙是因為想要圓夢，想追求謝雅是因為她清泉般的雙眸。

「我覺得這個問題很蠢」

期望著禍斗能給自己解惑的陳啟，沒想到它會這樣回答。

「很蠢嗎，我覺得問的很有道理啊」

「他一個仙界之人以什麼身份來問你，說到底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仙界」語氣之中，充滿了對於仙人的不屑。

「可是我認為作為人類，是該做些什麼」

禍斗感受到了陳啟此時有一些迷茫，來自妖界的壓力本來是無形的，灶神卻把他有形的加在了陳啟的身上，試圖讓他挑起拯救人界的擔子，它不由得爆喝，「停下」。

陳啟當即被喝止在路上，身邊是車水馬龍，對面二樓的LED顯示屏上播放著某種食品的廣告，剛剛路過的情侶在討論晚飯吃些什麼，收廢品的老奶奶感謝別人給她的水瓶，這一刻，他聽到的是生活。

「聽到什麼了嗎」

「是各種各樣的聲音，那樣熟悉，那樣親切，聽了二十多年」

「小子，不要被別人的想法所牽絆，就算你作為現在人界最強者，百年之後也未必還是你。這是屬於全人類的未來，若是有想法當然更好，即便沒有，努力修行就好」

上萬年的經歷，讓禍斗明白對一個二十多歲，剛接觸修仙世界沒幾年的人來說，就妄想有肩負種族未來的準備，無疑是痴人說夢。但是作為被造化決選中的人，禍斗沒有明說的是，他的命運就是如此。

「對啊，百年後不見得還是我最強呢」身上的沉重感似乎被卸下，陳啟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狀態。

「仙界之人，哼」灶神的行為，讓禍斗非常不齒，即便他本意可能只是想要加快陳啟的成長，始終是操之過急，不顧他人的感受。

「沒事就趕快回去，外邊太吵了，影響我睡覺」

陳啟高興的應和一聲，「好嘞，坐好了」，就加快了步伐。

別墅內，小院之中

喝茶儼然在他不能修鍊的這段時間佔據了最多的休閑時間，下午強撐著耍了一套劍術，讓他直到現在丹田之中的真元都沒填滿。

「誒，禍斗，你下午說的法則之力究竟是什麼，那落月十二式是屬於什麼法則的力量」

只是用來告訴他天外有天的，禍斗沒想到他竟然記在了心裡，「法則之力還過於遙遠，不過既然狗爺我提到了，告訴你一點也未嘗不可」

「法則存乎天地間，不可名其狀，因此感悟是觸摸法則的唯一途徑。妖獸的天賦神通是法則的具象化，仙人感悟抽象的法則，也因此兩者結合才會誕生出法術。而對法術的感悟，就是接近法則的過程」

「那我距離劍道法則還差多遠」好歹頓悟兩次，陳啟覺得自己起碼半步入門了吧。

「差著十萬八千里，即便你感悟一百次，金丹期也觸摸不到法則」

「嗨，

好吧，我還以為上次頓悟的時候碰到的玄妙的感覺就是法則」第二次頓悟之時，雖然是在生死之間，但他確實感受到了。

「你是說你頓悟的時候有種玄妙的感覺？」禍斗好像很激動，直接從識海中跳出，出現在了院子里，也導致別墅內閃過衝天的紅光，驚動了物業人員來敲門，以為是著火了。

一頓胡編亂造之後，送走了物業人員，禍斗收斂著身上的火焰又出現在院子中，「幹什麼，你怎麼這麼激動」，陳啟很好奇。

「剛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嘛」黑色的大狗上下張動著嘴。

「對啊，因為和第一次頓悟不太一樣，但是一瞬而逝，所以我沒有太在意」陳啟篤定的說到。

「劍道為鋒，可破萬敵。雖然劍道高手們對於劍道法則體悟不盡相同，但是從他們的描述中能發現的共同特點，那就是無堅不摧。你感受到的玄妙是否是這樣。」

「已經不記得了，存在的時間過於短暫」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陳啟只能想起被黑冥蛇打中的時候。

「若是下次頓悟，一定要嘗試抓住這種感覺」禍斗很認真的強調，金丹期就能觸碰到劍道法則，它只聽說過呂祖一人，只是他乃為劍而生，自然被劍道法則所青睞。陳啟若也可以，將會使他的修行年限大幅縮短，要知道在法術沒有誕生之前，仙人們感悟法則之力的主要原因便是法則天然的吸引著仙氣，它們彼此共生於三界諸天，是彼此最好的親和物。

先不說根本就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不是法則，頓悟這種事情可與不可求，自己短期內能有兩次完全是拿命換來的，禍斗的話聽著容易，實際操作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就算頓悟了，怎麼抓住那種感覺呢。

但是陳啟沒想到，自己立的，不久后就會被打破。

謝雅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過陳啟了，上次給他發消息沒回，結果轉過頭來工作太忙又忘了回他的消息，結果兩人的聊天記錄就暫停在了一個星期前。

觀影負責的直播內容取消之前，本來還可能會在周六直播的時候偶遇，現在他根本不來公司了。她最近被調到負責問仙館的拍攝中，要結合問道求仙的感覺來進行拍攝，對於到現在還沒有接觸修仙的她來說，屬實有點困難，她始終捕捉不到瑞秋開會時所說的縹緲的感覺。

如今項目陷入了僵局，她被瑞秋要求回家休息幾天，參考一下最近的各種修仙視頻，看看能不能找到感覺。

正在街上放空大腦的閑逛，謝雅聽到了有人叫自己，尋到聲音的來處，原來是表哥榮白，帶著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生，看到她還不好意思的躲在身後。

「最近忙嗎」榮白先問起謝雅的近況。

「挺忙的，觀影不愧是大傳媒公司，項目多的做不過來」

「給你介紹一下，我女朋友，也就是你的表嫂，邱玲玲」

「什麼表嫂，不要亂講」女孩在榮白身後滿臉羞澀的否認到，但是眼神的笑卻顯而易見。

「你好，我是他的表妹，謝雅，要是他欺負你記得告訴我」謝雅主動對女孩打起招呼，還不客氣的對榮白揮了揮拳頭。

「表妹，你的眼睛，好漂亮哦」，邱玲玲的話得到了榮白的贊同，「謝雅從小到大就這雙眼睛從來沒有變過，永遠像是有一汪清泉在其中」，說罷，還回頭看著女孩，誇她也很好看。

這才兩個多月沒見，那個意氣風發的表哥就變成了溺在愛河裡的男人，她開始好奇愛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榮白給女孩理了理吹亂的劉海，那份溫柔，幾乎讓邱玲玲淪陷，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秀恩愛的謝雅感到很無語。

或許是感受到謝雅的目光，女孩提醒榮白注意點，「咳咳」，掩飾尷尬的咳嗽聲后，榮白邀請謝雅和他們一起共進晚餐。

原意是出來放空找靈感的謝雅，自然是拒絕了他的好意，臨走時，榮白囑託道：「姨夫姨母他們出去旅遊了，讓你最近沒事別回去，家裡沒人」

「這兩口子，出去玩倒是很勤快。上次還騙我說住院了，結果是回去相親」對於老爹老媽，謝雅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對她都是放養，上次要不是聽了榮白他媽的蠱惑，也不會想起這種招數騙自己回家。

從人民廣場走到燕北大學，謝雅覺得自己這趟出來放空的效果很顯著，起碼腦袋裡是真的空空的了，什麼都沒有。

失望的她準備原路返回，走到路口，看見了陳啟租房子的豪華小區，雅苑。

「要不去找找陳啟？修仙方面問他應該會有效果吧」心中的念頭冒出來，謝雅的步子就已經朝著雅苑走過去。

不過豪華小區的門衛比之她的小區更加嚴格，自然不會給她放行，她只能給陳啟打電話，讓他出來接自己。

接到電話的陳啟，馬上就趕了出來，隔著門看到了在路邊等待的謝雅。場景如此熟悉，兩個月前他也在路旁等過她，那晚他們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