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鋒
「九個修行者,很多普通人。」聞人蒼感受著空氣中的氣機,對著一旁的郭凡說道。
「那九個傢伙的修為呢?」郭凡示意身後的人朝前走去。
「感受不出來,但是似乎氣息很弱。」
「救人要緊,沖。」郭凡示意身後的人向那幾名修行者包圍了過去。
郭凡雙手握拳,一雙靈氣聚集而成的拳套覆蓋而上,隨著郭凡的揮動發出陣陣風聲。
聞人蒼看著一馬當先衝出去的郭凡眉頭微皺。
在聞人蒼的感知里雖然那九個修行者氣息薄弱,但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遠處,郭凡的雙拳已經碰到一名黑袍人的身上。
「好弱啊,你也是治安官中的一員嗎?」黑袍人輕描淡寫的伸出手,將郭凡的一雙拳頭擋下,「你和你的同僚一般不堪一擊。」
話音落下,黑袍男的另一隻手輕輕拂過郭凡的面門,巨大的力量將他擊飛。
看見飛進樹林生死不知的郭凡,聞人蒼暗罵了一聲愚蠢。
「都愣著幹嘛,開槍啊。」聞人蒼身形向後飄去,指揮其他人開槍,「治安隊十人一組,齊射,一組掩護。」
樹林里的工作人員聞言有序的朝那九人射擊,子彈有序的朝黑袍人飛去。
「聞人蒼。」紅衣青年聽見熟悉的聲音,屈指一彈,彎月長刃擊碎飛馳而來的子彈,朝樹林后的聞人蒼斬去。
「化血辟仙,血煞藏冥。」聞人蒼看見如入無人之境的長刃,猛然驚呼,「元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沒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元冥輕笑道,長刃將阻攔的工作人員化作血霧后,繼續朝聞人蒼飛去,「別躲哦,不然你們這些蟲子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原本向後掠去的聞人蒼聞言一頓,反身朝長刃迎上去。
「不要阻攔,一組和我牽制元冥,其他人繼續壓制射擊。」聞人蒼不願其他人白死,手中浮現出一張符籙,隨後朝前一拍。
符籙化作金色的流光和長刃纏鬥在一起,強橫的氣機將四周的雜物席捲一空,樹木紛飛,不少人四散開來,不再靠近那處戰場。
聞人蒼臉色慘白,艱難的操縱著天地靈氣朝符籙涌去,細看符籙和長刃每一次的撞擊都讓金光暗淡幾分,顯然不是長刃的對手。
數道輕呵響起,幾道相似的符籙掠起加入了戰場,雖然威勢不如聞人蒼的那道符籙,但去相輔相成,和長刃相鬥,不弱下風。
「符水道宗凈明道。」老七手中靈氣聚成的毛筆消散,站起身拍了拍衣襟,「妙濟那個老傢伙還能有弟子傳下,真是不容易。」
老七將手中的鮮血調製的符水傾灑,天地靈氣牽引著符水在空中留下紅色的紋理,隨手一揮,紋理如同小蛇般朝金色符籙蜿蜒而去。
血色紋路朝符籙蔓延,金色符籙被侵蝕的氣機大減。
「你們這符籙不到家啊,可沒妙濟那個老傢伙廢我修為時那般威勢。」老七摸了摸下巴,「血污之物對你們這脈的符籙還是這麼有用,想必這些年妙濟也沒什麼長進。」
聞人蒼的臉上冷汗滴落,沒有接老七的話茬,全神貫注的維持著符籙的穩定。
「這是我的獵物,別插手啊。」元冥眉頭一挑,單手結印,長刃泛起紅光。
本就搖搖欲墜的金色符籙開始染上血色。
另一邊,身著黑袍的幾人,面對急促的彈幕並沒有躲閃,黑袍下的身軀隱隱發出白光,
白光勾勒著數十條筋脈,晶瑩剔透,煞是神異,子彈還未撞擊在幾人的身軀上,便被罡氣擋了下來。
「七爺,幫忙。」幾名黑袍人阻擋片刻后出聲求助。
罡氣雖然阻擋了子彈,但消耗極大,豆大的汗滴開始從幾人的臉上滴落。
老七瞥了一眼,原本侵蝕符籙的紋理朝樹林里鑽去,開始屠殺持槍人員。
一時間樹林里槍聲四起,原本有序的彈幕變得零散起來,黑袍人壓力大減也朝著治安隊撲去,大部分是普通人的治安隊如何是這些武者的對手,傷亡開始迅速增長。
遠方,兩道流光朝平地靠近,樹林里屠殺的血腥味隨著山風傳進二人的鼻中。
亓朝生和方丈看見官方的眾人落入下風,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七個易筋的武者,兩個修行者。」方丈感受著爭鬥的靈氣波動,神色凝重,「兩個修行者的修為,很強。」
「練氣化神。」亓朝生看著已經接近的長刃和金色符籙,震驚道,「這怎麼可能?」
「七個武者交給你,那兩個修行者,我去拖住他們。」方丈帶著佛珠闖入戰場。
梵音陣陣,方丈雙手合十,佛光將血色符文轟散,朝長刃襲去。
亓朝生落入樹林,和武者開始交手。
「妙焰和尚。」元冥看向方丈,「老和尚,你還敢出來,三年前的傷還沒好利索吧。」
「有勞元冥施主掛心,當年你被小先生打的修行有損,想必也未曾痊癒。」方丈笑了笑,「老衲不才,今日可以試著拿下你,給三年前的案子做個了結也未嘗不可。」
「呵,自不量力、痴心妄想。」元冥朝前掠去,手掌摁住長刃的刀背,屍山血海的氣息瀰漫,血紅色的光芒將遙遙玉墜的符籙擊碎,隨後迎上佛光。
血色將佛光染紅,長刃朝方丈的脖頸斬去。
聞人蒼和一組眾人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你們退後,我和兩位施主過過招。這是我在西禪寺坐禪三年,匯聚香火願力凝聚而成的法相,二位若是能擊破法相,老衲引頸受戮。」方丈將手中的佛珠散開,化作一尊法相,隨即雙手合十,輕誦佛號。
「千手千眼觀世音。」老七伸手從身後的小包里拿出幾張符籙,朝元冥喊道,「你擋不住,一起。」
話音未落,法相觀音身後的四十二手齊齊結印,將元冥拍入地面。
老七將手中的符籙往法相觀音上丟去,血色的天雷被符籙引來,劈向千手觀音。
「大師,那些普通人。」聞人蒼將碎裂符籙收回,看著被餘波肆意拉扯的村民出言提醒。
「血祭。」方丈看了一眼已經開始運轉的陣法,臉色難看,「這已經不是我能解決的,你們州府總局負責人呢?」
「我們也是今天才發現。」聞人蒼有些無奈,總局的宗師至少還要兩個時辰才能趕到這裡,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方丈操縱著法相,和二人拚鬥起來。
「我的香火願力不多,維持法相拖住他們還行,要是強行破陣,恐怕今日我們都得死在這。」方丈看了眼著急的聞人蒼,出言解釋道。
千手觀音法相在元冥和老七二人的圍攻下似乎變得有些虛幻。
「妙焰和尚,你這法相還未凝聚本源,乃是無根之萍,若是繼續爭鬥下去,你這法相怕是要徹底消散。」老七開始虛空畫符,血色的雷霆不斷匯聚。
方丈不為所動,繼續操控法相朝二人襲去。
「就算今日你將我二人擊殺,血祭也不會停止,何必呢。」
「若二位放棄血祭,老衲今日就放過二位施主。」
「老東西,你以為你吃定我們了。」元冥冷笑,手上的長刃狠狠的劈在法相上,細法相上染上細微的紅芒,微不可察。
雙方繼續僵持著。
「大師,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聞人蒼看著逐漸啟動的血祭大陣,神情猙獰。
「有,亓朝生那似乎有小先生的聯繫方式。」方丈看了眼和幾名武者廝殺的亓朝生,眉頭緊鎖,「但是小先生未必會出手,畢竟。。。」
話沒說完,聞人蒼轉身朝亓朝生那奔去。
儘管聞人蒼本命符籙被碎,但也和幾名易筋武者交交手還是沒有問題的。
「小先生電話。」聞人蒼將幾名武者擊退,朝亓朝生吼道。
「接著。」亓朝生將手機丟給聞人蒼,「你打,我擋住他們。」
黑袍人好像也知道些什麼,連忙加快攻勢。
。。。。。。
天都,民宗局總部。
小院里,幾位老者和一名中年男子喝著茶。
「夫子,大先生何時抵達天都?」軍裝老者朝著儒雅的士子問道。
士子身穿白色長袍,散發著莫名的古韻,中年容貌,彷彿是從畫中走出的古人。
「快了,天維之門洞開之前。」夫子抿了一口茶。
「我還是有些擔心。」軍裝老者嘆了口氣,「天維之門開的太突然了。」
「早開晚開都要開的,大荒本就是九州的一部分,重新融合,將會重啟修行盛世。」
「那些神祗。」一名軍裝老者神情複雜,「我們的國防力量未必擋得住。」
「神祗視我等為螻蟻血食,早就是不可調解的矛盾了,修行界的弟子前赴後繼,有多少是死在那些所謂的神祗手中,這是戰爭,種族之戰,持續了數萬年,大先生此次去往天師府就是為了和那群牛鼻子商量,怎麼將修行界的力量和國防結合起來。」夫子淡淡的說道,語氣里透露著堅定不移,「不管如何,我和大先生這幾年會坐鎮天維之門,十年,我二人能保證十年神祗不入境,剩下的就靠年輕人了。」
「我們儘力。」軍裝老者給夫子續上茶水。
「我和大先生兩人很喜歡這個時代,衣食富足,人人如龍。」夫子拍了拍坐在另一邊唐裝老人的肩膀,「修行界大先生在爭取取消門第之見,將修行法傳入凡俗。我儒門沒有道門那麼大的家業,我等皆是讀書人,其它不會,教書育人還是有一套的。」
「夫子放心,儒門子弟的任教我們會安排到位,不用夫子費心。」唐裝老人聞言大喜。
談話間,夫子突然朝南方看去,似乎感受到什麼。
「大世到了,莫要掉以輕心。」夫子放下茶杯,站起身,「江城的例子你們要吸取教訓。」
說完夫子搖了搖頭,離開了小院,留下了幾位一頭霧水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