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無人問津
第二天下班後漢洋如約到了小飛的房間,小飛、海媚、杜哥、Vincent都已經到了。小飛沒有上牌桌,他默默地和海媚坐在了一邊。Vincent打扮的還是很精神,他坐在杜哥對面,每次抬頭看著杜哥時都會哈哈的笑,像個哈巴狗一樣。
「今天由我們組負責盯著船的運行方向,突然我發現,好像超北偏了5度。我看看大家,都在認真看,但沒有一個人提,我就懷疑是不是我看錯了,也不敢說。結果啊,船長最後發現了,把我們組所有人罵了一頓不說,這幫客人上岸也晚了一小時,都在抱怨。」Vincent邊摸牌邊抱怨著。
「你看到了為啥不說呢?說了還能被記功。他們看著是在看錶,其實指不定腦子裡想什麼呢,就是做做樣子罷了。」坐在海媚旁邊看牌的小飛說到。
「是啊,就我在認真看,反而覺得自己不正常了。哎,但我估計我說了也沒功勞,肯定被我們那傻逼組長給搶去了。我也不能越級上報啊。」
「所以啊,獨樂樂不如眾苦苦。吃了苦了,更是一家人。」小飛笑眯眯地接著茬。
漢洋特別厭煩Vincent日常的抱怨,他還在想著下午看著郭宇離船的場景。全船那麼重要的大事,這些人第二天就全忘了。
海媚玩牌玩的特別認真,所以她一直在贏。杜哥寡言少語,Vincent講完話以後場上除了麻將聲一片寧靜,寧靜得有些怪異。
「我明天要轉去安保組了。」也不知道是希望大家把話題拉回昨天的餐廳鬥毆事件上,還是單純想告訴一下大家自己的近況,漢洋宣布了這個事情。
「啊,沒聽你說呀?」海媚終於把心思從牌上抽離了出來。
「嗯,臨時定的。」漢洋說完后,杜哥低著頭向上翻了翻眼睛看著他。
「為什麼要走啊?」漢洋這一宣布,小飛慌了神,他立馬起身坐直了。
「郭宇不是走了嘛,安保組就差個人。」漢洋沒有細說自己與船副爭論的經過。
「你說這個,我那個室友小慧,來了不到半年就升職了,昨天剛升!她現在是公關經理了,專門做應急事務的處理。估計昨天郭宇那事的危機公關就是她想的轍。」海媚一邊興沖沖的說著,一邊在急速地出著牌,她總是能這樣輕鬆的一心二用。
聽了海媚的話,漢洋想了昨天大會前後的事情,他很想知道請那位母親上台拍照、贈票、辭退郭宇是否都在那個讓她升職的方案里。
「出牌!」杜哥見漢洋一直在發愣,便大聲吼了一句,漢洋才回過神來。
「我也想像你們一樣換個位置,面試的時候明明說這是臨時的崗位安排,現在還不換!」海媚有些怨氣:「我負責4-5樓的客房,全部在水下,空氣超級差。悶死了,哪個客人吃了什麼,身上有什麼怪味一打開門全能聞著。」
「你想換到哪裡呀?要不來我們餐廳吧。」小飛總是很捧海媚的場。
「我無所謂其實,我就想換到樓上去,讓我吹吹風,呼吸呼吸。每天睡也睡在水下,工作也在水下,都覺得自己活著像個蛆,見不著陽光。」
「哪有那麼誇張,晚上不是可以上去走走嗎?」Vincent問道。
「你晚上曬太陽啊。我要陽光,陽光、空氣、和水是維持生命的基本。我現在已經少了一個半了,就快撐不下去了。」海媚一邊說一邊嘆著氣,突然她像想到了什麼一樣,「不過啊,做客房也能發現一些小秘密。」講完她就得意地笑了,大家還不知道她笑什麼,滿臉疑惑地看著她。
「有一間客房啊,常期不換人,房客是個30歲左右的女人。每次靠岸她都不下船,我之前還想呢,誰這麼愛坐這游輪。直到有一次我打掃啊,看到了船長的名牌。」後面幾個字她說的聲音很輕,周圍的人剛好能聽清。
「那不會是船長的情人吧?」Vincent對八卦總是異常敏感。海媚露出了壞笑:「我可沒說。」
「你可以用這消息要求船長給你換崗位呀!」Vincent出著餿主意,海媚拍了拍他。
漢洋看著大家各自關心著自己的生活,沒人有對他轉崗的事情多問,他突然覺得這樣也好,前行的路還是孤獨一點好,他要讓郭宇走的值得。漢洋一邊被迫出著牌一邊想著:如果郭宇沒走的話,他們一定能成為要好的朋友,比眼前的這些人還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