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蠱蝶翩遷5

第54章 蠱蝶翩遷5

自那日後,阿紫再沒戲弄過段譽。

但這並不代表她待他就親近和善起來了,相反她好似已經對他失去了逗弄的興趣,更加冷淡不愛搭理他了。

段譽仰頭看著那已經空蕩蕩不見絲毫人影的樹榦。

就在剛才阿紫出現后遙遙扔給他果子后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他現下吃著這味道完全正常的野果,明明是甜滋滋的。

但段譽心裡彷彿也跟著變得空蕩蕩了。

難得的甜味卻味同嚼蠟,他這時反倒更懷念起了之前那些各種酸甜苦辣混雜,折騰得他哭笑不得的古怪口味了。

明明那天她離開的時候還是笑著的,還給他的傷口上了葯,怎麼轉頭就又變了呢?如此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果真是像那山鬼了。

段譽又是落寞又是滿心地疑惑不解,想問個清楚但阿紫卻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就匆匆來匆匆去。

而從那日後,之後的日子皆是如此。

鳩摩智領著段譽一路向北,已出了大理國許久,腳下的地勢也越來越平坦,周圍山漸少而水漸多,一日之內,往往要過渡數次。

沒了陪他說話的人,段譽又恢復了獨自和鳩摩智作伴一言不發的日子,但整個人比起阿紫來之前還要鬱鬱寡歡了。

這日,終於出了山林到了一處平原。

離了有些距離就隱約聽到馬蹄聲和馬兒嘶鳴聲,段譽被鳩摩智提在手裡顛三倒四,頭昏腦漲的,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但越近,聲音就越清晰。

他從鳩摩智手裡抬起頭看去,就見不遠處一襲濃烈的紫衣身影騎在一匹通體純白的高頭駿馬之上正揚鞭疾馳而來。

馬速越來越快,離他們越來越近。

在黃昏西垂的落日下帶起陣陣黃沙,紫藤色的裙紗飄揚起舞,間門或伴著「叮鈴鈴」作響的金鈴聲。

一人一馬英姿颯颯。

這實在是極美的一幕,但隨著只有十步之遙但飛奔的駿馬卻依然沒有減速的意思就開始逐漸讓人覺得驚恐了。

「吁……」

一聲從面紗下的檀口和玉指間門發出的清脆悠揚的胡哨聲。

原本狂奔不歇的馬兒在離鳩摩智和段譽只有一寸之距幾乎是與馬頭臉貼著臉,和銅鈴大的馬眼四目相對才險之又險停住了馬蹄。

鳩摩智面不改色,段譽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大師不愧是大師。」

面對著鳩摩智淡淡看來的目光,馬上的阿紫毫不躲閃,面紗上的凝眸含著盈盈如波的笑意俏皮地微眨,迎著落日金光瀲灧。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阿紫實在佩服佩服~」

她揚了揚手,原來身後竟然還跟著兩匹馬。

「如今出了山裡,我想著給大師找匹馬代步就不會勞累到大師的尊足了,沒想到騎藝不精,但堂堂大輪明王大人有大量……」

這樣溜須拍馬的話由她這樣十幾歲的小姑娘笑語吟吟說來,半點不讓人覺得諂媚,只覺得少女伶牙俐齒,雖頑皮又嬌俏討喜。

況且於情於理都被她先佔了,鳩摩智還能再說什麼。

淡淡收回了目光翻身上了馬,而白馬上的阿紫微微挑了挑細眉,對於他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

段譽被鳩摩智扔在了另一匹馬上。

阿紫似乎是覺得有趣,又像是討好鳩摩智般,「大師整日看著這傻小子實在是屈尊,不如讓我為大師效勞牽著這傻小子吧。」

說著她還興味大起地揚鞭抽了一下段譽身下的馬。

段譽被點了穴位,全身都不能動彈,只有吃東西的時候才會被鳩摩智解開右手的穴位,這會兒自然是連右手都動不了。

全身僵硬地坐在馬上,本來就不牢固。

這馬兒一被抽打就要跑動起來,幾乎就要把他給甩下馬去了,但就在這馬要帶著他跑出去前一隻寬厚的大手牢牢地攥住了韁繩。

馬兒立刻就被強制停在了原地。

沿著這有力的大手看去就見到了鳩摩智那張寶相莊嚴的臉,他在不涉及重要之事時向來都是看起來很彬彬有禮的。

「不勞煩女檀越了,女檀越為貧僧準備馬匹便感激不盡了。」他嗓音親切謙和,聽著絕非強凶霸橫之人。

但在場的阿紫和段譽都知道這只是他的表象。

韁繩被鳩摩智不容抗拒地攥在了手裡,不僅如此他還謹慎地將段譽身上的穴位又重新點了幾指,力圖段譽決不能逃脫。

顯而易見說明了鳩摩智對這獵物的勢在必得。

他既然拒絕了,阿紫也沒有纏磨。

笑笑便就不在意了,彷彿只是隨口一提,但看著鳩摩智騎著馬一前一後拉著段譽走開后眼裡的笑意卻漸漸淡了。

甚至面紗上兩道細長黛眉有些煩惱地輕蹙。

段譽若有所覺地回頭向她看來。

卻只見阿紫凝眸沒好氣地輕輕瞪了他一眼,頭紗下還蜿蜒著爬出來一隻三角狀的蛇頭伏在她肩上沖他冷冷吐著信子。

段譽被嚇了一跳。

但等認出那赫然是在他懷裡朝夕相伴了三天三夜的蛇兄又覺沒什麼好怕的,反而覺得少女和蛇兄一起耀武揚威的樣子頗為可愛。

況且這可是她這段時間門以來好不容易搭理他了呢。

段譽眼裡不禁瀰漫起笑意。

而看著他這幅樣子,阿紫面紗下丹唇輕啟又忍不住低低罵了一句傻子,這般罵著唇角卻又忍不住微微彎了起來。

……

自離開山林,步入平原,人煙就越來越多。

三人來到一座小城,便在一間門客棧里落腳,是阿紫付賬定的房間門,她原本是定了三間門的,但鳩摩智一看就退了一間門。

說是他和段譽同住一間門就可以了。

這顯然是要寸步不離看守段譽的意思,阿紫對此不置可否。

一到客棧里鳩摩智既不忙著沐浴更衣,也不忙著好好飽食一頓,反而要求小二給他取來筆墨紙硯送去房間門。

阿紫這一路聽著段譽念叨已知鳩摩智擄他的前因。

見此眼珠微轉,便猜到了什麼。

於是當鳩摩智帶著段譽進了他們的房間門后,阿紫不回自己的房間門反而跟在他們身後滑不溜秋地鑽了進來。

「大師,這還是我第一次出門,萬一這是家黑店半夜裡想要偷偷賣了我這個柔弱的小丫頭可怎麼辦啊~」

面對鳩摩智看過來的目光,她眼眸微彎笑地賣乖又無賴。

「我真的好怕啊,需要有大師你這樣的大宗師庇護才可以安心,阿紫絕對安安靜靜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來吵到你的?」

帶著異域口音的少女嗓音刻意拉長,聽著越發嬌軟。

她邊說著不等鳩摩智回答,已經悄摸摸先一步在房間門裡桌旁的椅子上反坐了下來,椅背上的雙手撐著臉一雙眼亮晶晶忽閃忽閃。

鳩摩智定定看了小姑娘一眼。

不知是沒把她放在眼裡,還是想到了別的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把她趕出去,然後就徑直把注意力放在了段譽的身上。

「段公子……」

鳩摩智一開口就是給段譽道歉,又是說勞他屈尊,多有得罪,很是過意不去,聽起來倒是一派文質彬彬,斯文有禮。

他好言好語闡述了他是因昔年與故友慕容博有約,因此即便對方已然亡故,仍然想要踐行承諾。

如今六脈神劍原劍譜已毀,修鍊劍譜成功的唯有段譽一人。

鳩摩智言明只要段譽把劍譜默下,他絕不看一眼,立即將其固封,送到慕容博墓前焚燒,便將段譽完好無損送歸大理。

這一番話既說明了他擄走段譽是情有可原,又表現出了他自己守約踐諾的君子品行,可謂是入情入理。

但段譽自然不會被表象蒙蔽。

當他看到那筆墨紙硯就已猜到了鳩摩智意欲何為,這大和尚日前造訪大理挑釁天龍寺諸位大師為的就是得到六脈神劍。

鳩摩智擄來他為的是什麼顯而易見,但當初前輩枯榮大師為了不讓六脈神劍落入寧願將之毀去,段譽如今自然也不會乖乖供出。

從鳩摩智那日先是在天龍寺偷襲他大伯保定帝,又是在擄走他后毫不顧惜下屬性命讓他們引開蹤跡,躲避時的詭計百出。

他早已認清此人法相端嚴下的狠戾無情,不擇手段。

鳩摩智說是為了踐諾,不會多看一眼,但他的話段譽又如何能信過來?只怕得到劍譜后必定要抄錄一份再去焚燒。

果然聽他拒絕,又或許是被說中了心中想法,鳩摩智盯著段譽的目光立時變得惡狠狠,但只一瞬間門又轉為慈和。

他們兩人你來我往說話期間門,阿紫就在一旁撐著臉看著。

果然如她所說的一言不發。

鳩摩智是吐蕃國的護國法王,佛法高深,每隔五年便會在大雪山大輪寺開壇講經說法,深受西域一帶百姓愛戴,聲名遠播。

阿紫從前當然也聽過他這位有道高僧的名聲。

只看外表這位身穿黃色僧袍,已過不惑之年的大和尚臉上神采飛揚,隱隱似有寶光流動,如明珠寶玉,自然生輝。

的確是一派高人風範。

但這世上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少嗎?

阿紫就笑吟吟看著鳩摩智溫言善語哄騙段譽不成,又改為用武力威逼,眼看他一掌含了勁力拍在段譽檀中大穴。

即便預估鳩摩智定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殺了他,她笑意仍然不由凝住了一瞬,撐在頰邊的玉指指尖微不可查地輕輕動了動。

而段譽自己雖然拒絕地果斷但這時自然也免不了畏懼。

但接下來的事卻大出人意料。

只見鳩摩智掌心觸及段譽檀中穴的一瞬間門,臉色就忽而大變,似乎頗有些驚懼地轉而拍在段譽肩上把他重重推了開去。

然後竟然眼神很是懾人看向一旁好似在安靜看戲的阿紫。

「你和他早就認識?!」

阿紫見鳩摩智一副覺得自己被耍了惱羞成怒像是隨時要再給自己一掌的樣子,素來最善察言觀色的她自然知道此時大大的不妙。

「我與大師你是一同離開西域的,何時與這傻小子認識,與他相處都在大師你的眼皮子底下,阿紫可不敢做任何小動作!」

好在她的確真的不明所以,這辯解倒也難得真誠。

至於小動作……

還沒來得及做的自然不算。

鳩摩智依然審視地微睞著眸子盯了阿紫好一會兒,雖知這小丫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性子,但見她方才下意識地驚訝和現下鎮定自若的模樣的確不像假話。

更何況她們一舉一動此前確實都在他眼下,再者不說阿紫,只段譽的性子若是真和她早就認識,能瞞過他這大半月也不太可能。

鳩摩智神情微微緩和,阿紫立刻就捕捉到了心下微松,但等聽到他問的下一句話又幾乎是刻入骨髓般條件反射地生出驚懼之意。

只因他問的是,「那這小子為何會化功**?」

原來方才鳩摩智一掌含著火焰刀內勁打在段譽檀中穴上原本料定這嬌生慣養的小子承受不住周身如萬蟻咬嚙的苦楚,必然屈服。

但誰知勁力一發出立時便去得無影無蹤,他一驚之下又催內勁,這次內力消失得更快,跟著體中內力洶湧奔瀉而出。

這不是星宿老怪臭名昭著的化功**又是什麼?!

「鳩摩智,你有什麼沖我來……」

被一掌拍出去的段譽摔在了床上,後腦重重撞上牆壁,鳩摩智這點倒沒看錯,他的確是個身嬌肉貴的公子哥,此時正眼冒金星。

但耳中迷迷糊糊聽到鳩摩智這惡僧竟然轉而又去逼問阿紫姑娘,仍然強撐著哼哼唧唧出聲,想著能將他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段譽剛坐起身,視野里就見阿紫起身向他走來。

他以為她這是害怕了,正想開口安慰她將她擋在自己身後,卻見阿紫面紗上的露出來的一雙常含笑意的凝眸此時冰冷地可怕。

直覺讓段譽下意識不敢說話。

而阿紫理也不理會他,指尖含了一點內勁同樣往他檀中穴上點去。

內勁如泥牛入海,一觸即離。

雖然面上不顯,但阿紫心下卻是下意識如釋重負,不說鳩摩智,便是她當聽見化功**時險些都懷疑起了自己是否被愚弄。

但好在並非如此……

阿紫轉頭看向鳩摩智,眉眼已乖巧含笑,語氣認真。

「這絕不是化功**。」

若說這裡有誰對化功**最為了解非阿紫莫屬,鳩摩智自己也只聽過其能化去人內力名聲罷了,並沒真正見識過。

此時對阿紫的話也是半信半疑。

段譽此刻只比之前的阿紫更加覺得雲里霧裡,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到底還是聽明白了鳩摩智是在懷疑他練化功**。

不過看著眼底又恢復了溫度的阿紫總算敢開口了。

「化功**,暴殄天物,猶日棄千金於地而不知自用,旁門左道,卑鄙無恥,可笑,可笑!」【1】

段譽搖搖頭,竟不自覺地引述了北冥神功秘籍上所寫的字句,然後他就看到面前的阿紫先是眼眸圓睜,似乎極為驚訝。

「哈哈哈哈……」

但隨即卻是忍俊不禁地暢笑出聲,笑地身姿微顫,她撫掌稱讚,手腕上一串串的金鈴也跟著少女清脆的笑聲叮鈴鈴響了起來。

「罵的好,罵的好!的確卑鄙的確無恥,可笑,可笑!」

段譽見她開懷,也不禁笑了起來。

然而笑著笑著似乎又捕捉到了阿紫眼中的一點水潤晶瑩,他一頓再待去看她已低低垂斂了眸子,但眉梢眼角仍是含著笑意的。

但很快他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只因段譽身上的大穴又被鳩摩智為保險給封上了,他心中懷疑這若不是化功**那必定是段氏武學的古怪之處,更加心馳神往。

於是手掌一抬,凌空一招火焰刀就削去了段譽頭上布巾。

再度出言威逼起來了。

然而無論是威脅要殺他,還是要直接把他這個活劍譜燒死在慕容博墓前,段譽都堅持不舉手投降。

甚至言明鳩摩智便是再強逼,大不了他將六脈神劍胡亂默出來,顛七倒八的,諒鳩摩智也看不出來,反正也是要燒的,錯了也無妨。

但鳩摩智嘴上說著不看一眼,直接燒了,內心卻覬覦這一門連他平生最佩服的慕容博都嚮往讚嘆不已的大理段氏的絕學,自是不能容許他如此敷衍。

阿紫從方才走過來便直接忍著不適坐在了段譽身旁,好方便見機行事,眼見鳩摩智被他擠兌地快要怒髮衝冠又無可奈何,面紗下的唇角正暗暗彎起。

不想鳩摩智竟又轉而看向了她。

「女檀越,把你的小玩意拿出來,和這位段公子打個招呼吧。」

或許是已經暴露出了真面目,他的語氣已經沒有了沒有之前一路上的斯文有禮,更偏向於直接的命令。

阿紫對他的態度並不意外,倒是因他的話微微一愣。

「那可能要讓大師失望了。」

鳩摩智眼神一厲,「女檀越口口聲聲說要報答貧僧的恩情,如今就是時候了,莫非是要食言了?」

阿紫笑了,很明顯地幸災樂禍。

她攤攤手好似無奈道,「阿紫哪裡敢欺騙大師呢?可是這小子百毒不侵啊,我的小可愛們對他可沒什麼用處的~」

然而鳩摩智不信,仍盯著她,「有用無用,一試便知。」

「好吧好吧。」

阿紫挑挑眉,說真話竟然還沒人信了。

她忽而轉頭對坐在身側聽他們倆又打起啞謎滿頭霧水的段譽一笑,面紗上纖長濃密的羽睫輕輕抬起露出一雙烏黑幽深的如水凝眸。

狹長的眼尾上挑,帶起一抹如血的殷紅。

完全不同於平常少女的嬌俏明媚,在這一瞬間門眉眼間門原本藏起的詭魅妖異展現地淋漓盡致,讓人駭然的同時又情不自禁被吸引。

段譽正神情恍惚沉溺在她這一笑中。

就見她抬起了右手,寬大的紫紗衣袖緩緩滑落,露出了一截凝白皓腕,被一圈圈細細的金纏絲箍著,串著一個個小鈴鐺。

顯得極為纖細白膩,在燦燦的金色映襯下瑩潤生輝。

「叮鈴鈴……」

皓腕輕輕搖擺帶起金鈴顫動起來,明明往日她有時行動時這些小金鈴不是沒有響動的時候,但這時的響聲卻與以往都截然不同。

「叮鈴鈴……」

金鈴的聲音帶著怪異又莫名和諧的特殊韻律,讓人迷亂,而掩蓋在金鈴的聲音下的是周圍逐漸聚集的窸窸窣窣的爬動聲。

「啊!」

正莫名被阿紫幽暗的凝眸和手腕顫動的金鈴吸引的段譽突覺腿上一痛頓時清醒過來,他低頭看去就見腳上不知何時爬著一隻黝黑髮亮的大蠍子,尾刺狠狠扎在他腿上,

而更恐怖的是此時房間門裡竟密密麻麻布滿了蜈蚣、蟾蜍、壁虎、蠍子和毒蛇等五毒蟲蟻,並且還源源不斷地正從窗外爬進來。

簡直讓人頭皮發麻,心生反胃。

段譽嚇地一抬頭又驟然對上一隻正冷冷吐著信子的蛇頭,即便下一瞬認出這是和他相伴三日的蛇兄,但情此景下還是不禁生出驚嚇。

偏偏他被封了穴道,此時動也不能動,只能任由這些蠍子和毒蛇蜿蜒著在控制下精準地往他身上爬,然後一口口咬下。

段譽此時只覺得自己要活生生被這些東西咬死。

驚懼之下根本沒有注意到但凡咬了他的蛇蟲們都一個個死地悄無聲息從他身上滑落,但阿紫和鳩摩智自然注意到了。

阿紫眼裡閃過笑意,鳩摩智卻沉下了神情。

「女檀越就只能馭使這點沒用的東西嗎?只怕還未儘力吧。」

「那大師就好好看著吧。」

阿紫就知道鳩摩智不會滿意,她像縱容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般無奈地搖搖頭,金鈴的響聲一變,自她袖中竟飛出一隻只紫蝶。

這些紫色的蝴蝶,羽翼輕薄,姿態輕盈又優美。

看起來實在無害。

但當看到它們的一瞬間門,方才面對那麼多密密麻麻爬進屋內的蛇蟲鼠蟻都面不改色的鳩摩智都不禁面色凝重地往後退了幾步。

蠱蝶全身都是劇毒。

沾染上一點羽翼上的粉末其劇毒就遠勝這一屋子的毒物,面對這在西域令人聞風喪膽的蠱蝶即便是鳩摩智也不敢託大。

然而眼看著這些蠱蝶飛到段譽身側撲翅撲翅飛了好幾圈,粉末都不知掉了多少卻只讓他被刺激地狠狠打了好幾個噴嚏。

為了讓鳩摩智死心,阿紫還讓其中一隻落在了段譽的臉上,而它的下場就和其它叮咬了段譽的蛇蟲一樣,無聲無息地死去滑落了下來。

鳩摩智這才真正相信,看著段譽的神情晦暗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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