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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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我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許路站在陽光之下,心中苦笑道。
「這世上,終究是普通人居多,哪有那麼多窮凶極惡之徒?
李躍忠或許沒有說謊,對普通人來說,江都城內,還算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這或許不是最好的時代,但也算不上最壞的時代。」
收拾思緒,許路並未回安德坊。
李躍忠說了,屬於張石頭的那一份賞銀,已經有專人送到天宮交給張石頭,不需要他操心。
現在,許路需要安排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漫步在街頭,許路心中則是在算計著自己如今的資本。
「之前為了對付老秀才,買魚頭刀花了八兩銀子,定製霹靂彈、購買青礬和火藥花去了三兩,一共是十一兩。
今日得到賞金五兩,但是給了陳四明一兩,還剩下四兩。
現在我手裡一共還有金葉子十片、黃金四兩,合計十四兩;
銀豆子八顆,合計四兩;
銅錢二十文。
這就是我全部的身家了。」
「這還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張大叔他們辛苦一輩子,都未必攢下這麼多錢,而我,只用了兩天。」
許路心中苦笑,他想過很多發家致富的辦法,唯獨沒有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會用這種辦法到手。
「不過這種辦法是無法持久的,而且這算是搏命錢,之前是萬不得已,以後,可不能再輕易做這種事情了。
而且,我或許還是虧本了。
那件秘寶的價值,只怕不在這些金銀之下。」
許路頭腦清醒地想道,「有這些錢,短時間內,我不用為生活發愁了,也不用再涉險。
當務之急,是先租個房子,以前是沒辦法,現在再賴在張家就不合適了。
而且我以後要修鍊秘法,必須要有一個私密的環境才行。」
在喧鬧的大街上,許路直接規劃好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租房子,找陳四明學習認字,破解面板中的書籍,嘗試秘法修鍊!
想明白這些之後,許路感覺自己的思路就很清晰了。
「現在,先租個房子。」
許路心中自言自語道,他肯定是要修鍊秘法的,如此一來,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就要亡命天涯,所以買房子沒有必要。
「我以後要修鍊秘法,所以住的地方,必須要偏僻一點,不能有一點動靜就驚動到鄰居。
其次,交通必須要方便,我需要隨時關注到江都城的消息,而且一旦修鍊秘法,就是叛逆,我需要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
許路心中把條件列好,然後,他腦海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地方。
……
「你想租老秀才的院子?」
安德坊坊主老劉一臉錯愕,看著許路,驚訝道。
「是。
老劉叔,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和我叔叔他們擠在一起吧。
我叔叔家的地方也不寬敞。
而且我不是剛剛得了一筆賞銀嗎?就想著,先租個落腳的地方,等以後有錢了,再自己買個院子。」
許路認真地說道。
「我就是想問問,我要是想租老秀才的院子,需要找誰。」
許路想來想去,發現完全符合他條件的,竟然就是老秀才家!
換個角度想想,老秀才是叛逆,他的想法,怕是和許路差不多。
「你真想租那院子?」
老劉看著許路,說道,「老秀才,可是死在你和石頭手裡的?
你就不怕?」
「不怕。」
許路搖頭道,「我在府衙看過老秀才的卷宗,他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我不怕這種惡人。」
許路是真的看了老秀才的卷宗,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
不提秘法的事情,老秀才暗地裡,竟然做過不少謀財害命的勾當。
本來許路心裡還有些愧疚,看到老秀才的卷宗之後,許路心裡的愧疚也沒了。
「你不怕的話……」
老劉沉吟道,「也是,咱們窮人,沒那麼多講究,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比什麼都強。
老秀才無兒無女,他一死,按江都律,房產都會充公。
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來幫你辦,不過這租金,怕是不會太低。」
老劉這個人,雖然喜歡擺點架子,但人還是非常熱心的。
「租金都好說。」
許路連忙道謝,開口說道,「我就是希望能儘快租下來。」
「我辦事,沒別的,就是快!」
老劉擺擺手,提著破鑼匆匆而去。
……
老劉說的快,那是真的很快。
許路剛剛回到張寶家裡,還沒來得及和張寶把事情說完,老劉就已經拿著一串鑰匙闖了進來。
「談妥了。」
老劉把鑰匙往許路懷裡一塞,得意地說道,「租金我給你談到了每個月八百文,租契也起草好了,你按個手印這件事就成了。」
「這麼快?」
許路驚訝道。
「租契都是現成的,讓文書改幾個字就成了。
咱老劉的面子,還是好使的。」
老劉得意洋洋地說道,不由分說,他就拉著許路的手,在契約上按了個手印,然後又急匆匆的走了。
破鑼掛在他腰間,和鑼錘撞擊在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老劉——」
張寶想要說話的時候,老劉已經不見了人影。
「小路,這是怎麼回事?」
張寶疑惑道,「什麼租契?每個月要八百文?」
「張大叔,我托老劉叔幫我租了一個院子。」
許路笑著說道,「這段日子,打擾張大叔你們了,我準備搬出去住。」
「小路,你——」
張寶急道。
「張大叔,你別急。」
許路笑著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想有個自己的家。」
張寶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每個月八百文,也太貴了點。
你手裡的銀錢,夠嗎?」
「夠了。」
許路笑道,「張大叔,我聽石頭說,他準備在平康方買個院子,讓你們都搬過去住,石頭出息了,你們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說道這裡,張寶臉上露出樸實的笑容。
這可是他平生最得意的事情。
「要麼說就不應該花那個冤枉錢,石頭這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怎麼說都沒用。」
張寶看似抱怨,實際上是炫耀。
許路臉帶微笑,聽著張寶的家長里短。
……
許路當天就直接搬進了老秀才的院子。
他本來就沒什麼家當,一身輕鬆。
老秀才的屍體,自然早就被搬走了,不過地面上依舊還有殘留的血跡。
許路花了半天的功夫,才把院子打掃乾淨。
說起來,老秀才這院子,就算是放到平康坊,也屬於條件比較好的。
三間大瓦房,院子大概有一百五十平,整個院子都鋪了青磚。
院子一角,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圃。
同樣條件的院子,如果放到其他坊,租金起碼得翻兩倍。
也就是這裡屬於凶宅,加上這裡是安德坊,所以才讓許路撿了個便宜。
「老秀才是懂生活的。」
許路滿意地打量著院子。
從各個細節都能看得出來,老秀才在這院子上花了不少心思。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房間里的東西,已經被翻得七零八落。
稍微有點用的,都被人順手牽羊了。
「總算不用再聽張大叔的呼嚕聲和狗蛋的磨牙聲了。」
許路坐在房門口的台階上,雖然一身臭汗,但身心輕鬆。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天,生活,總算是步入了正規。
「好的開端,算是成功的一般。
不知道要多久,我才能解讀蘇易和盧童恩留下的書籍。」
許路習慣性地把面板喚了出來,翻了翻系統里蘇易和盧童恩留下的書籍。
裡面的文字依舊陌生,只有那些圖形和公式,給許路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這些天,他經常會翻閱這些書籍,雖然看不懂,但是那些線條,給許路一種希望。
能夠改變人生的希望。
……
就在許路憧憬自己未來的時候,和安德坊隔著一條曲江的地方。
一個人,被幾人抬著,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了大街上。
「沒錢就別學人喝花酒,下次再敢搗亂,仔細你的狗腿!」
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幾個大漢轉身離去。
地上的人爬起來,若無其事地拍拍身上的塵土,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有辱斯文!」
他啐了一口,「等老子有錢了,別想讓我再來光顧你們這柳翠樓!」
「哎呦,這不是陳大才子嗎?」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旁邊一座掛滿了紅燈籠的高樓上,一個穿著錦衣的中年男子走下樓梯。
那中年男子長著個十分顯眼的鷹鉤鼻,整個人的氣質有些陰狠。
「怎麼?又被人趕出來了?」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陳四明冷哼道,「這裡風景好,我在這裡採風,你管得著嗎?」
「是嗎?」
那鷹鉤鼻子哈哈笑道,「距離今年的上元花會只有兩個多月了,不知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可是期待已久,想要看著你,如何灰溜溜離開江都城去。」
「哼!」
陳四明臉色難看,冷哼一聲,「趙啟昌,你得意的還早了點!
等你真贏了我再說這話不遲。
別到時候,夾著尾巴滾蛋的人,是你!」
說完,陳四明一甩衣袖,扭頭就走,很快,就消失在紅燈對面的黑暗裡。
那趙啟昌看著陳四明狼狽的背影,忍住發出一陣夜梟般的嘲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