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四大才子有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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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月樓。
得月樓位於文德橋邊,月色好的時候,得月樓上,甚至能夠看到文德橋奇觀。
許路不止一次在得月樓前路過,但從來沒有進來過。
原因只有一個——
他偶爾也會懷疑自己在做夢,要不然,自己怎麼突然就成了得月樓的主人?
要是放在前世,一座五星級酒店的老闆有多少錢?
窮日子過慣了,許路無法想象這得月樓能值多少錢。
「東家,這是樓里的賬冊和花名冊。」
一個四十來歲,看起來頗為富態的中年男子應該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驗看了許路手上的契約,就抱來了一堆賬本。
「這些我就不用看了。」
許路搖搖頭,說道,「雖然得月樓劃到了我的名下,但以前如何,現在還是如何,一切都照舊。」
雖然得月樓很不錯,但許路的志向,可不在於經營一座酒樓。
「你就簡單跟我說一說,得月樓的盈利情況如何。」
許路隨口說道。
「是,東家。」
這中年男人是得月樓的大掌柜,有個很罕見的姓氏,第五。
第五火榮,就是他的名字。
他本來是陶家培養出來的大掌柜,這次被陶了了連著得月樓一併給轉讓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但表面上,他對許路十分客氣尊重。
「得月樓一天的流水,平均在一百五十兩銀子,除去菜肴人工費用和各項開支,利潤大概在七十兩,一月的利潤,在兩千兩上下。
去年一年,樓里總體的利潤已經超過了兩萬兩,今年到現在來看,應該比去年還要多一些。」
第五火榮沒有翻看賬本,直接就開口說道。
「這麼多?」
許路想過得月樓會賺錢,但沒想過會這麼賺錢。
「也不算很多。」
第五火榮道,「酒樓的利潤本來就大,加上之前咱們的採購走的都是陶家的渠道,價格比外面要便宜一兩成,所以利潤要比其他酒樓更高。
但是現在,得月樓從陶家剝離出來,以後這各種採購的價格,怕是要漲上一些,這個老朽要提前跟東家說明白。」
許路恍然,陶家號稱半城,他們的生意怕是涉及方方面面。
得月樓現在倒是歸了自己,但依然得依賴陶家的渠道,賺了錢,照樣有陶家一份……
「行,陶大少跟我說了,第五掌柜你是行家,這些事,你看著辦就行。」
許路扯了一把陶了了的虎皮,這話聽起來,好像他和陶了了很熟一般。
其實他和那陶大少,一共說了沒幾句話。
「第五掌柜,生意的事我不太懂,不過我這裡有件事,需要拜託你辦一下。」
許路說道。
「東家請吩咐。」
第五火榮微微躬身,說道。
「你找個字畫店,把這首詩放大了裝裱起來,掛在酒樓的大廳里。」
許路把捲成一卷的紙遞給第五火榮。
第五火榮應了下來,然後請示了許路一下,得到許可之後,他才把捲軸打開。
只是看了一眼,第五火榮立馬色變。
「東家,這——」
他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道。
「第五掌柜也懂詩詞?」
許路笑道。
「老朽不敢說懂。」
第五火榮道,「不過咱們江都文風鼎盛,得月樓的客人,又多是文人墨客,老朽多少也學了一些。」
「那你覺得這首詩如何?」
許路笑問道。
「這老朽可不敢評價。」
第五火榮連連搖頭,說道,「不過老朽妄自揣測,這可是四大才子之一的新作?」
「四大才子?」
許路臉上露出不解。
第五火榮笑了笑,說道,「這四大才子,是坊間的笑稱,是那些酒客在酒桌上的談資,不值方家一哂。」
「四大才子都是哪幾位?」
許路好奇地問道。
「這四大才子呢,有陳四明陳先生、趙啟昌趙先生,咱家大少,近來有個外來戶,叫做池方書,也被列在四大才子裡面。」
陳四明、趙啟昌被列為四大才子不奇怪,畢竟趙啟昌人品雖然不行,學識可能還是有的。
不過這陶家大少……
池方書許路不認識,就不作評價了。
這四大才子,還真是業餘……
「眾所周知,四大才子,一共有五個。」
第五火榮繼續說道,「還有一人,叫做吳元壁。」
許路:「……」
實證了,這就是一個業餘榜單。
難怪陳四明他們,包括李躍忠,也沒有提過此事。
「不是,這首詩不是他們五個任何一個所做。」
許路隨口說道,「末尾有署名,你照我說的去辦吧。」
「老朽明白了,我這就去,陶家有很好的手藝人,老朽保證辦得漂漂亮亮的。」
第五火榮說著,珍而重之地把那張紙捲起來,快步向外走去。
許路像是地主老財一般,巡視了一圈得月樓,然後滿意地離開了。
跨過文德橋,許路來到陳四明的家中。
成了陳四明的入室弟子之後,許路不用再交學費,而且每天的學習時間,也從一個時辰延長到了兩個時辰。
他付出的代價,是需要每天從得月樓給陳四明帶一壺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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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路在陳四明家中安心地跟隨陳四明學習的時候,卻不知道,外面,已經炸開了鍋。
如果說之前那一首「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的流傳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麼如今,許路這一首詩的流傳,則是純粹的自發。
第五火榮找人裝裱的時候,恰好被一個在場的人看到,然後那人就迅速地告訴了另外一人。
如此,一人傳一人,在許路和東方火榮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江都城,幾乎所有的文人墨客,都已經知曉了這首詩的存在。
砰!
門被一腳踹開。
裝裱字畫的老師傅手一哆嗦,幾十年名聲差點毀於一旦。
一臉憤怒地抬起頭,看清來人之後,他臉上露出苦笑。
「大少,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陶家大少,大名陶了了的青年。
「詩呢,詩在哪裡?」
說話間,陶了了直接撲到桌子上。
「果然!」
他滿臉興奮,「好詩!好字!當賞!」
他興奮地滿地轉圈。
「大少……」
老師傅小心地說道,唯恐陶了了把文稿給弄壞了。
「哪裡來的?」
陶了了問道。
「大少,這是樓里的新東家拿來的,讓老朽放大裝裱,準備掛在樓里用的。」
旁邊的第五火榮開口解釋道。
「新東家?」
陶了了愣了一下,恍然道,「許路?」
「正是。」
第五火榮說道。
「真是好小子!」
陶了了拍著大腿,說道,「這麼好的詩,竟然不賣給我!」
「大少,這首詩,不是東家作的。」
第五火榮說道,他當然知道這位陶大少的脾氣,「作詩的,是一個叫做白展堂的人。」
「你當我眼瞎?」
陶了了沒好氣地說道,「你知道白展堂是誰?
你能找到白展堂?」
「不知道,不能。」
第五火榮弱弱地道。
「那不得了,不還得先找許路那小子?」
陶了了鼻孔哼哼道。
「你們繼續,對了,這底稿給我留好了,回頭我來拿。」
陶了了說著,人就往外走去。
「大少,東家那邊……」
第五火榮連忙道,這底稿可不是他的。
「我這就去找許路那小子,一張底稿,他好意思不給我?」
陶了了背對著他們,說道。
看著陶了了匆匆離去的背影,第五火榮嘴裡嘟囔道,「看來,這四大才子,又要加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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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路!」
一聲大喝,打斷了正在上課的師生二人。
陳四明有些不悅地抬起頭,瞪著突然闖入的陶了了。
「陶了了!
就算你是陶家大少,這麼擅自闖入我的書房,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事也沒完!」
陳四明憤怒地道。
「一場蘭陵坊的花酒!」
陶了了大手一揮。
「有辱斯文!」
陳四明意動,不過當著自己學生的面,自己不要面子的嗎?
「許路,白展堂在哪?」
陶了了鄙視地看了一眼陳四明,沒搭理他,轉頭看向許路,一臉激動地問道。
「啊?」
許路還有些發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啊什麼啊,我問你,白展堂在哪裡?
他賣詩詞不賣?價格好說!」
陶了了繼續說道。
「似乎,好像,應該——是不賣的吧……」
許路弱弱地說道。
陶了了怎麼知道白展堂了?
第五火榮告密了?
「白展堂?那是誰?」
陳四明一頭霧水地道。
「問他!」
陶了了指著許路,「老陳,我告訴你,我剛剛,可是看到了天下第一詩!」
「天下第一詩?」
陳四明更加疑惑了,這話也能亂說?
「許路,許兄弟,來,你把白展堂的那首詩,給你家先生寫一遍!」
陶了了不由分說,直接往許路手裡塞了一支筆,開口道。
「寫啊。」
他一臉期待,催促道。
「先生?」
許路看向陳四明,陶了了這個傢伙,怎麼突然就跑來了呢?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寫吧。」
陳四明比許路還疑惑呢。
「那好吧。」
許路有些無奈,只能提筆開始寫。
他的左手字,丑得如同初學者。
「君不見,
曲江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復回!」
砰!
陳四明撞倒椅子,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