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天官何慶,證明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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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關於許路的卷宗,我已經查清楚了。」
李躍忠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我真的是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江都城城主司徒道盛面容嚴肅,冷淡地說道,「一個目不識丁的少年,僅僅學了一個月字,就能作出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這等佳作,你告訴我,這作何解釋?」
「那個——」
李躍忠遲疑。
陳四明和陶了了玩的那一套,瞞得過普通人,當然瞞不住司徒道盛這種大人物。
「城主,其實這許路,也不是目不識丁。
我查過了,他家在七俠鎮是開藥鋪的,家裡還算富庶,以前肯定是念過書的。
只不過,他之前遇到了山匪,全家被殺,驚嚇過度導致他忘了很多事情。」
李躍忠說道,「他和初學識字的蒙童還是不一樣的,他只是慢慢地想起了以前所學,而且陳四明也說了,許路在這方面,確實有天分……」
「好,就算他確實是個詩詞天才。」
司徒道盛點點頭,說道,「那這首將近酒,怎麼說?」
司徒道盛用手指點了點書案上的紙,這首將近酒,他讀了之後,也是忍不住的驚嘆。
此詩一出,江都怕是無人再敢作勸酒詩詞了。
「許路是詩詞天才,這白展堂毫無疑問,也是個天才。
詩詞天才,什麼時候這麼常見了?
同一時間,江都城,冒出來兩個詩詞天才?
你告訴我,這是巧合?」
司徒道盛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子,清脆的聲音,彷彿鼓槌敲在李躍忠的心臟上一般。
「城主,您是懷疑,許路,就是白展堂?」
李躍忠猶豫了一下,沉聲道。
「躍忠啊。」
司徒道盛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李躍忠一眼,「你跟著我也有小二十年了,在我面前,用不著藏拙,說說吧,你怎麼看?」
「大人過獎了,跟您比,我這點微末水平算什麼?」
李躍忠苦笑,然後正色說道,「我覺得,許路,不太可能是白展堂。」
司徒道盛不置可否,示意李躍忠繼續。
「首先,我們已知的,白展堂在江都城出手過兩次,一次是在城外,一次在城內。
兩次殺人,手段都是乾脆利落。
尤其是城內這一次,杜勇是練過拳腳的,而且為人兇狠,案發之時,十幾米外就有人在,卻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
要做到這一點,白展堂的身手,定然非同一般。
就算是屬下,也不敢說一定能做到這一點。」
李躍忠表情嚴肅地分析道,「許路,沒有這個本事。
其次,我問過幾個先生,白展堂的字,推陳出新,沒有幾十年的功底,創不出這種新的字體。
就算這字不是白展堂所創,先生們也說了,要練到這種程度,少說也得有十幾年的功夫。
許路才十幾歲而已,就算從出娘胎開始練字,也未必能練到這種程度。
然後,我聽人說,詩詞並不相通,擅長作詩,未必擅長作詞,擅長作詞的,未必擅長作詩。
詩詞都絕佳的人,少之又少……」
「你說的,只是常理。」
司徒道盛說道,「一個能做出『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這種詞的人,你覺得,能以常理推斷?」
「這——」
李躍忠心中苦笑。
「不過,你的判斷,我認同。」
司徒道盛繼續說道,他的話,讓李躍忠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
「我也覺得,許路同白展堂,不是一個人。」
他依舊是一下一下敲著桌面,在咔噠咔噠的響聲中繼續說道,「躍忠,你覺得,這許路,和白展堂是什麼關係?」
「屬下真的不知道。」
李躍忠說道。
「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那麼多天才。」
司徒道盛淡然說道,「我也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那麼多巧合。
許路來到江都城的時間,和白展堂出現在江都城的時間,相差無幾,要說他們沒有關係,我現在是不信的。」
如果許路聽到這一句,一定會渾身冷汗。
「城主你是懷疑,『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那首詞,也是出自白展堂之手?
只是被許路據為己有了?」
李躍忠若有所思地道。
雖然陳四明對外宣稱那首詞是他所作,然後賣給了陶了了,但李躍忠是知道真相的,同樣,司徒道盛,也是知道的。
江都城裡的事情,能瞞得過司徒道盛的,不多。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司徒道盛說道。
「城主,說老實話,我和許路這孩子接觸過一段時間,我覺得,他是個老實孩子,應該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李躍忠沉吟道,他心裡嘆息,他是儘力了。
「要證明他的清白,其實很簡單。」
司徒道盛忽然一笑,開口道,「據可靠消息,白展堂,乃是秘修!」
「什麼?」
李躍忠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
「何慶天官,你來說吧。」
司徒道盛說道。
這個時候,司徒道盛身後的屏風后,轉出一個人影。
那人身穿白色道袍,表情淡漠,正是天宮的天官,姓何名慶。
「見過天官!」
李躍忠拱手抱拳,微微躬身道。
何慶微微點頭,神情疏遠。
「白展堂,是秘修。」
何慶開口說道。
他沒有解釋任何東西,但李躍忠知道,天官開口,這件事情,就已經定性了。
李躍忠終於知道,為什麼一個大江幫混混的死,會讓城主插手。
原來是涉及到了秘修!
事情一旦涉及到秘修,那就沒有一件小事。
「白展堂,確實曾經在曲江的畫舫上出現過,許路所說,有一定概率是真的。」
何慶聲音清冷地說道,「要證明他的清白,很簡單。
只要證明他並非秘修,那他就不是白展堂。
我們天宮之中,也有測謊的秘術,能夠驗證他是否說謊。」
「我這就把許路帶過來。」
李躍忠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開口道。
他很清楚,事情涉及到秘修,他如果再維護許路,那就是找不自在了。
他同樣很清楚,如果許路不是陳四明的學生,如果許路不是和陶了了熟識,那麼無論城主,還是天官何慶,根本就不會那麼多廢話。
他們早就直接下令殺了許路。
寧錯殺,勿放過。
這就是天宮和朝廷對待秘修的態度。
也就是許路是陳四明的學生,所以,城主和天官何慶,才會給他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陳四明本身雖然不算什麼,但他背後的陳家,勢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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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路看著面前的人,心頭微動。
面前這個身穿白色道袍的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他是那一晚,追捕盧童恩的天官?
心裡想著,許路表面不動聲色。
他微微躬身,開口道,「許路見過各位大人。」
「許路,你是如何得到這首將近酒的,再說一遍。」
那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開口說道,聲音冷漠得不帶絲毫感情。
伴隨著他說話,許路感覺到一股微弱的精神波動,籠罩在他身上。
沒等許路反應,系統面板,忽然自動浮現出來,然後一道光芒,投射在許路的身上。
許路心頭一動,緩緩地開口把之前的故事又講了一遍。
「你認識白展堂嗎?」
「不認識!」
「你賣給陶了了的詞,是你所作嗎?」
「是!」
一個問,一個答,許路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了天官何慶的所有問題。
天官何慶微微點頭,然後許路就感覺到那一股精神波動消失不見。
緊接著,許路看到自己的系統面板也重新消失不見。
「他說的是真的。」
天官何慶轉向司徒道盛,開口說道。
「測謊嗎?」
許路心中若有所思,剛剛的精神波動,加上天官何慶的身份和這句話,讓許路很自然地想到了這個。
「剛剛,面板是在幫我抵制天官的測謊?」
許路心中有個猜測,系統面板竟然還有這種功能,它是不想讓人探查到它的存在?
雖然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許路有個感覺,自己好像是過關了。
「許路,把你的手,放在上面。」
天官何慶從懷裡摸出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遞到許路面前,開口說道。
許路低頭看去,那羅盤他認識,是精神測量儀!
他心裡一個咯噔,也不知道,系統面板能不能繼續發揮作用。
在何慶、司徒道盛、李躍忠的注視之下,許路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他緩緩地把手掌放在羅盤上。
「嗡——」
羅盤上散發出一點光芒,就在許路提心弔膽之時,系統面板再次出現,灑下一片光芒,籠罩了許路的腦袋。
羅盤上的光芒閃過了一陣白光,只出現了一道幾乎微不可查的白色光柱。
天官何慶再次開口,「行了,把手拿走吧。」
他收回羅盤,看向司徒道盛,「他不是秘修。
目前來看,他與白展堂沒有關係。」
說罷,天官何慶抬腳就向外走去。
既然已經確定許路沒有問題,那他自然不會繼續浪費時間。
「城主,我就說吧。」
李躍忠也是長長鬆了口氣,還好,如果許路真的和秘修有關,那自己也得有些麻煩。
「既然能通過天官何慶的測謊,那你的清白,就沒有問題了。」
司徒道盛開口說道,「不過呢,我還是有些不相信你小小年紀,就有那般文采。
這樣吧,如果你今日能當堂做一首詞,我便判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