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司徒城主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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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誰啊,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判我無罪?
我有什麼罪?
許路看著司徒道盛,毫不猶豫地開口道,「不作。」
「為何?」
司徒道盛饒有興緻地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不知道。」
許路認真地說道,「但我本來就沒有罪,自然也不需要有人來判我無罪。」
「哦?」
司徒道盛似笑非笑。
李躍忠連忙拉了許路一把。
「許路!這位是城主大人,不得無禮!」
他低聲呵斥道。
「城主大人怎麼了?」
許路脾氣上來了,「城主大人也不能無視律法!
我本來就無罪,走到哪裡我也不怕!」
天官那一關都過了,許路現在心裡底氣大增。
只要撇清楚和白展堂之間的關係,那他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他相信,有陳四明和陶了了的面子在,就算是城主,也不會隨便把自己怎麼樣。
「城主,他不懂禮節,你不要跟他一個毛頭小子計較。」
李躍忠苦笑著開口道,這小子,平時挺好說話,今天怎麼這麼倔呢。
「年輕人,有點脾氣正常。」
司徒道盛不以為意地揮揮手。
「算了,跟你一個小毛孩子鬥氣,有失身份。
躍忠,帶他出去吧。」
他本來就是試探,如果許路老老實實地答應下來,他反倒會懷疑許路心虛。
現在許路的反應,倒是讓他最後一點疑慮也消失不見。
許路不知道,他無意之間,又過了一關。
跟在李躍忠的後面向外走起,一直走到府衙門口,許路才忍不住開口問道,「李捕頭,你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嗎?
怎麼連天官大人都來了?
那白展堂,犯了大事?」
李躍忠看了許路一眼,開口道,「你小子,算是運氣好!
要不是有陳兄和陶大少的面子在,你這次,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我什麼都沒幹啊。」
許路無辜地道。
「這世上,什麼都沒幹卻枉死的人還少?」
李躍忠平淡地說道,「事涉秘修,死了也是白死。」
許路渾身一寒,他知道李躍忠說的是實話,幸好他早做了謀划,拜師陳四明。
要不然,今天可就危險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拜師陳四明,他也不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我可真是冤枉。
我連那白展堂的面都沒見過……」
許路弱弱地抱怨道。
「你最好祈求不要見到他。」
李躍忠冷哼道,「我可以告訴你,白展堂是秘修,在此之前,見過他的人,全都被他殺死了。
幸好你那天晚上沒有見到他的面,否則你可能也已經死了。」
「幸好幸好。」
許路一副慶幸的樣子,心中也是有些疑惑。
白展堂這個身份,露面的次數並不多,白展堂的秘修身份,是如何泄露的?
「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你如果再發現白展堂的蹤跡,記住,第一時間通知我!」
李躍忠表情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了。」
許路連忙說道,「那,李捕頭,那首將近酒……」
「你要是不怕麻煩,就掛。」
李躍忠聞言知意,開口說道,「天官何慶已經排除了你的嫌疑,陶家大少又要插一腿,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我明白了。多謝李捕頭。」
許路拱手道謝。
「等等。」
李躍忠叫住要離開的許路,沉吟著開口道,「你剛剛拒絕了城主,並非上策。」
「什麼?」
許路疑惑不解。
「城主雖然不至於跟你一個孩子計較太多,但你不應該當面拒絕他。」
李躍忠開口說道。
「我本來就沒罪啊,用不著他判我無罪。」
許路說道。
「文學方面你可能有些天賦,但這為人處世,你還差得遠呢。」
李躍忠說道,「聽我的沒錯,回頭你作一首詩,送給城主大人,對你有好處。」
「這樣啊。」
許路能夠感受到李躍忠話里的好意,他沉吟片刻,開口道,「既然李捕頭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推辭,那就有些不識抬舉了。
李捕頭,敢問可否借紙筆一用?」
「哦?你現在就有思路了?」
李躍忠意外道,他是想讓許路回去構思一篇詩詞出來,可沒想過讓許路現在就作。
李躍忠自己雖然不是文人,但和陳四明等人交往久了,他對作詩作詞也略知一二。
一篇上好的詩詞,可不是外行人想的那樣,張嘴就來,而是需要反覆推敲的。
靈感爆發的情況當然有,但並不多,大部分詩詞,都是反覆推敲得來的。
「偶有所感。」
許路點點頭,說道。
「來這邊。」
李躍忠沒有遲疑,帶著許路來到一邊的值班房,要來筆墨紙硯交給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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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
不久之後,李躍忠重新回到城主司徒道盛面前。
「人走了?」
司徒道盛頭也不抬,繼續翻閱著書案的摺子,開口道。
「走了。」
李躍忠說道,「城主,出門之後,那小子反應過來自己對城主你太過無禮了,他專門作了一首詩向城主道歉……」
「哦?」
司徒道盛有些意外地抬起頭,嘴角微揚,「那小子還有這番心思?那小子和陳四明一樣,骨頭硬的很,難道是我看錯了?
詩呢,拿來我瞧瞧。」
李躍忠連忙雙手遞上一張紙。
「這字寫的,可不像陳四明的學生啊。」
司徒道盛瞥了一眼紙上的字跡,啞然失笑道。
片刻之後,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躍忠啊,你說許路那小子,寫這首詩,是向我道歉?」
司徒道盛抬起頭,看向李躍忠。
「是啊,他對城主,是發自真心的敬仰。
如果不是城主你大人大量,那小子,這次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李躍忠有些遲疑地道,城主的反應,不太對勁啊。
「躍忠啊躍忠。」司徒道盛哈哈大笑,搖頭道,「你呀,真是白跟陳四明他們來往了。
我早就說了,讓你多讀幾本書,也不至於被一個毛頭小子糊弄了。」
「城主,這首詩不對勁?」
李躍忠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他書讀得是不多,但人很敏銳。
司徒道盛搖搖頭,說道,「行了,去吧,嘴巴給我嚴一點,這首詩,不要出去亂說。」
「是。」
李躍忠一頭霧水,摸著腦袋走了出去。
司徒道盛目光落在書案上的那張紙上,嘖嘖稱嘆。
「這混小子,倒是傲氣得很。
不過倒也確實有傲氣的本錢,陳四明倒是收了個好弟子。」
司徒道盛拍案自語,「這首詩,可不能流傳出去,否則,老夫一世英名,可要毀在這小子手裡了。
不過這麼好的詩,要是不能流傳出去,實屬暴殄天物了。
此詩若出,老夫之名,定能隨之流傳千古,雖不是什麼美名,但也算留名史冊不是嗎……」
司徒道盛思來想去,難以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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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路路過得月樓的時候,得月樓門前,里三層外三層站滿了人。
得月樓二樓,陶了了正在神情激昂地誦詩。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許路掩面而走,雖然抄詩的是白展堂,跟他許路無關,但他還是有一種深深的羞恥感。
李躍忠說得對,陶了了插了一手,別人只會注意到他,自己正好抽離出來。
以後,自己還是不要再跟白展堂扯上任何關係的好。
「很羨慕他?」
文德橋上,許路正好碰到了陳四明。
陳四明拎著一個酒壺,瞥了一眼開屏孔雀一般的陶了了,說道。
「不,一點也不!」
許路連連搖頭道。
「許路,太早成名,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陳四明開口說道,「你是個難以想象的天才,天才,總是會受到過多的關注。
只要你的表現稍微差一點,到時候,就會有無數人,巴不得你跌落神壇。
盛名所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四個字有多重。」
「那陳先生你為什麼還要爭奪花都狀元之名?」
許路很想問出這一句話,但他不敢。
這句話要是問出來了,那不是當面打臉嗎?
「先生說得對。」
許路恭敬地說道。
你說得對,但我沒打算聽……
許路並不在乎什麼盛名所累,反正他也沒打算在江都城停留多久。
等他的秘法修鍊到一定程度,他就會離開江都,去追尋秘法的奧秘。
現在,他需要名聲來掩飾身份,同時,也需要名聲來自保。
「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隨便作詩詞,就算作了,也不要隨便公之於眾。」
陳四明繼續說道,「你現在要做的,是要先把字練好。
你那一手爛字,屬實是配不上你的詩詞天分!也丟了我陳四明的臉!」
許路:「……」
他猶豫了一下,弱弱地開口道,「先生,你說得遲了點——」
「什麼意思?」
陳四明眉頭一皺,疑惑道。
「我今天,剛剛作了一首詩,並且送人了……」
許路小聲道。
「嗯?」
陳四明眉毛一挑,「送誰了?」
「送給城主大人了。」
許路說道。
「城主?」
陳四明瞪大眼睛,聲調上揚。
「你被李躍忠帶回去配合查案,見到城主了?
你寫了什麼送給城主?」
「我被逼的啊,是城主非要讓我作詩。」
許路一臉無辜地說道,「我沒有辦法,所以只能作了一首上城主司徒道盛給他,要不然,他們不讓我離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