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公司年會撒現金

喝完酒的第二天，楊董事長就帶著牧雲出差山西雲城啦，BJ到雲城一個小時的飛機，上了飛機后，愣是被楊董事長把牧雲給拉到頭等艙，在天上現場現金給空姐1200塊錢，多花了兩個經濟艙的價錢，就是楊董事長為了跟牧雲一塊挨著坐著聊會天。飛機落地雲城后，則是由當地開發區的產業地產投資商，開著埃爾法來現場接機。牧雲一路上聽楊董事長和那位開發區房地產投資老闆聊著別墅、幹細胞防衰老針、墓地風水等普通人一輩子都很少有機會親身參與的事情。

來到雲城城區后，牧雲和楊董事長直接被拉到開發區新建的產業園區參觀，牧雲跟在楊董事長的身後，聽他們聊著這片地要建什麼樓，給哪個大企業用，將來園區促進多少就業，跟哪所BJ高校成立了研究院，將來會有什麼科研成果等等。此時的牧雲突然覺得融技做的那點生意，格局實在是太小了。

房地產開發商孫董對著楊董事長說：「老楊，我跟你說，我這個園區和其它的產業園不一樣，其它園區都是BOT（Building建設、運營、Transfer銷售給政企）運營模式，或者用產業作為誘餌，以極低的價格在當地購買土地，並要求當地配套大量民用住宅規劃，這樣來盈利和快速回籠資金。而我採用的是園中園模式，這三千畝開發區荒地，我自己不做為主要建設方，我用高層資源從當地拿到這片土地后，加價后出售地塊，至於地塊購買者用購買的土地是建醫療園，還是大數據產業園，我都不關心，這樣我的利潤可能沒建園區的長期收益大，但是資金盤子大，回籠快，對企業是好事，當地也更喜歡這種玩法，因為產業園區的規模更大了，成效也自然不一樣」

「孫總，你別光說這些，這樣，你這個3000畝地的地塊上所有的智慧園區，比如路燈、布線、攝像頭啥的都給我來做吧，你看有啥問題嗎？」楊董事長對著孫董事長脫口提著幾千萬上億的生意要求。

「我們這到時會正常招標，咱們這麼多年的關係，到時我跟底下人打個招呼，放心吧，但是不可能全都給你哈，因為也有一些高管的親屬也關注這塊業務」孫董事長沒有繼續說下去，楊董事長聽完后也是心知肚明，大家都很有默契，點到為止。

「走吧，你這剛落地，我得給你和牧總接接風，順便讓你們體會一下山西夜晚獨特的美」孫董事長邊說邊笑呵呵的對著老楊，他知道楊總忙活生意，但是一點也沒耽誤風月這塊的時間分配。

「走，牧總，跟著哥去喝酒去」楊董事長可能是怕冷落了牧雲，沖向牧雲說到，然後幾個人回到埃爾法，司機開車駛向了雲城唯一一家本地五星級酒店。

孫董事長給牧雲和老楊提前開好了房間，讓他們在房間簡單梳洗一下，便直接喊到了酒店的餐廳包房，並喊來幾位集團的副總一塊作陪。牧雲一看晚宴是精緻的琺琅彩銅火鍋，每人一個，再看向菜品，我的個乖乖呀，頂級RB神戶和牛，3000塊一斤，還有雲南珍惜菌菇擺成盆景造型，很多菌菇牧雲都沒見過，只能認出東北的野生松茸，還有1個頭的黑金鮑等，這頓飯至少1萬起啦。桌子中間還擺放了2瓶茅台市價6000多和1瓶拉菲也得9000多。看到這一切，牧雲心裡一萬匹馬奔騰，心裡默默的念叨，過年都沒吃過這麼好，今晚一定得多吃點，多喝點。

楊董事長怕自己喝醉，去不了二場，便一個人喝了一瓶拉菲，

沒摻著白酒喝。牧雲心裡覺得真是太浪費啦，9000多的一瓶紅酒被老楊就這麼當啤酒給干啦。牧雲和孫董事長以及孫董的下屬喝的茅台，山西的酒風很猛，幾輪下來，兩瓶茅台就被地產大佬們令狐沖給干光啦，牧雲也已經醉了七成。後面大家沒有再喝酒，大家每人或多或少吃了一碗酸湯麵片，折一下酒勁。吃完面，孫董事長便拉著老楊和牧雲直接去酒店樓上的夜總會。不知是雲城的物價低還是孫董錢太多了，讓媽咪直接把最好的姑娘叫來，並且每人都安排了兩位美女陪酒。牧雲發現，無論男人有錢沒錢，見了美女都是一個吊樣，男人那毛茸茸的小手不斷的在姑娘們的胸前和大腿來回遊走，這種場面牧雲過去也沒少經歷，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也跟著逢場作戲的玩樂著，就這樣大家玩到了夜裡11點多。老楊覺得孫董事長這一天又是親自接機、又是安排園中園參觀、又是茅台和牛的宴請，不好意思讓孫董事長繼續結帳夜總會，便從手提包中拿出一沓一萬元的美金，每個姑娘一人給了兩張100美元，相當於人民幣1400多塊錢，在雲城這個地方，一個姑娘最多也就800元出台費。

這時牧雲的酒也清醒了許多，忽然聽到一位姑娘生氣道：「老闆，我們陪你玩了這麼久，你怎麼能拿死人的錢騙我們呢？」

牧雲和孫董事長聽完，哈哈大笑起來，這幫沒見過世面的姑娘，孫董事長說：「傻丫頭，還不謝謝老闆，這是美元，還死人的錢，真是頭髮長見識短，能不能別給雲城人丟臉」

但是那姑娘仍然不肯要美元，還是堅持要人民幣，沒辦法還是孫董事長結的帳。因為老楊手裡沒有那麼多現金，以前都是有司機在身邊，這次手裡的美元也是前幾天在BJ送一位領導去美國在機場，打算給其拿到美國進行消費用的，但是海關只允許最多帶5000美金，所以老楊手裡還剩餘1萬5千元美金沒來得及處理，結果被夜總會的小姐當成了死人的錢，搞得老楊好長一段時間拿這個當成笑話來講。

第二天一早，楊董事長和牧雲吃過早飯，便在酒店租了一輛廣本七座商務車和一位隨車司機，告別了孫董事長，便去紅色紅色聖地-西山城。牧雲很是不解來雲城的目地到底是啥，路上老楊跟牧雲說牧雲才知道，這次來雲城就是跟孫董事長把園區的生意給敲定下來。牧雲突然覺得自己做的生意太苦逼啦，辛辛苦苦折騰幾個月到一年多，簽定的項目不過才幾十萬，最多也就問鼎銀行的150萬，老楊他們昨天下午到半夜一直在喝酒，並沒有正式談判，價值幾千萬的生意就這麼定下來了。這一刻牧雲開始懷疑這個世界，很多人努力可能一輩子都實現不了的夢想，在少數人里，只是隨口一句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山西是煤炭大省，冬天戶外到處都是滿眼灰黃，再加上常年來來回回的運煤車，路兩邊以及房屋都被蒙上了黑糊糊的煤土。老楊和牧雲因為昨夜醉酒和二場happy多少有些疲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從老楊口中得知，馬上要去的是西山城，那有個特殊的項目是達奧中中了標，過去也是跟那邊的副院長一塊見個面。雖然老楊沒說過去見副院長啥事，但是多少也猜到跑不出兩點，要麼是過去送錢，要麼就是有新項目要過去當面商議，事實也如牧雲猜測。

具體談事老楊沒讓牧雲參加，談完后老楊和那位竇副院長一塊出來，竇副院長說：「現在有規定，不讓去外面吃飯，我們院里的食堂樓上專門有幾個包房，菜品做得也不比外面星級酒店差，咱們晚上不出去了，就在院里吃吧，肅靜還不會有人打擾」

「聽你的，竇院長，不過今天得少喝點，昨夜在雲城喝了不少」老楊一邊走一邊跟竇副院長說到

「沒問題，我也不敢多喝，這幾天天冷，有點感冒，昨天還在吃頭孢，聽說你要來，今天就沒敢吃頭孢，就怕陪不了你，哈哈」竇副院長笑呵呵的說著

大家從特管辦公大樓出來，幾分鐘便走到對麵食堂的二樓，餐廳的確是別有洞天，剛才一樓食堂還是那種開放式大廳，快餐店的坐椅，二樓走廊也很樸素，但是一進入包房，牧雲卻被裡面的奢華震驚了，牧雲迷惑的甚至以為現在根本沒有在山裡，而是在五星級酒店。大家依次落座，餐桌也是牧雲和老楊平時在BJ很少吃到的食材，基本全是山西當地土特產，例如炒黃土高原黃小米、地皮菜、蟲草燉平遙牛肉、柴雞燉蘑菇、剪刀面等，還有一些牧雲也叫不上來，總之都是黃土地上的綠色食蔬。剛才路上老楊和竇副院還說都少喝點，結果剛提了三小盅酒，走完了山西的酒桌禮儀，就開始令狐沖啦，牧雲幾杯酒下肚，也被這種氛圍給點燃，便在老楊面前表現起來，同時也是保護老楊不讓其喝得太多。

當天晚上大家又喝了不少汾三十，晃晃蕩盪的被竇副院長叫來的司機把牧雲和老楊送回酒店，同時又給老楊留下了一箱汾三十好酒，以及一堆當地土特產，大棗和小米什麼的。因為那輛廣本商務車到了西山城就讓人家走了，沒辦法，第二天老楊和牧雲坐飛機回BJ，多花了半天時間辦理託運。

這幾天牧雲跟老楊一塊出差，除了被老楊的奢華生活震驚，在飛機上靜下心來發現，老楊已經這麼成功，仍然還是這麼努力，而且活得十分洒脫，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偶爾在電話裡面罵公司的員工，也是罵完就忘了，有錢人做人反而簡單很多，不瞻前顧後，也不拖泥帶水。

回到BJ，已經是2017年的一月份，老楊跟牧雲說：「馬上要過年啦，周五前我讓公司所有的員工都回到BJ，大家每年都會搞個年會，公司一共有120多人，今年年會就定在九華山莊溫泉酒店，你和你的合伙人也一併參加吧」。

年會那天上午，牧雲再次被老楊的現場操作震碎了五觀。老楊讓財務在銀行里取了80多萬現金，年會沒有什麼俗氣的文藝匯演，估計這和老楊的文化水平有關，不懂得藝術欣賞，老楊只懂得金錢和美女。會議室里就是老楊一個人介紹了一下公司過去和未來，然後就是根據全國各個項目的驗收情況，當場更加俗氣給員工直接發成捆的現金，有好幾個員工都是老楊的弟弟妹妹和親戚，也有點家族公司的意思，不一會，80萬現金就被老楊給員工們發光啦，有的拿了幾千，也有拿了幾萬塊甚至十幾萬的。牧雲頭一次意識到，這種簡單粗暴的獎勵，對員工的心理衝擊那絕對是核爆炸級別的。

只花了一個多小時就開完了年會，80多萬現金也盡數散光，細心的老楊告訴大家，中午就開始喝酒，手裡現金過多不方便攜帶的可以暫存財務人員手裡，周一上班可以由財務轉帳給大家。牧雲心想，老楊很會玩，就是要用現金來激勵員工在後面的工作中再接再厲，高手。在九華宴會大廳，十二張餐桌擺滿了酒菜，大家開始推杯換盞，不知為何，牧雲雖然跟老楊一同坐在公司高管的餐桌上，但牧雲總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

老楊看牧雲有些心不在焉，便拉著牧雲喝酒，老楊很開心，喝了很多酒，明顯有些醉意，個別達奧中的員工有現場直接喝到桌子底下的，也有喝睡著的，還有現場「趵突泉」的。酒局結束后，老楊拉著牧雲讓司機開著一輛黑色路虎直接去了西山朗麗茲溫泉酒店，打算泡泡溫泉解解酒氣。

寒冷的冬日，在一處戶外的溫泉池子里，就牧雲和老楊兩個人，過了好一會，老楊突然問了牧雲一句：「牧總，我心裡有個事情一直拿不準，你給我個建議唄？」

牧雲很疑惑，還有什麼是老楊自己不能做主的，便脫口說到：「你先說說啥事，看看我能否幫上忙？」

「北疆有個客戶領導，我出差在他辦公室時，他當著我的面說讓我跟一個他的親戚在項目上多溝通，他手裡有一個上億的科技項目。但是他讓我找他那個親戚聊，他的親戚跟我要200萬，說就可以把項目外包給我，現在我的一輛路虎就在他手裡開著呢。這事已經一個多月啦，那位親戚催得也很急，說如果錢不給，路虎他也不開了，要給我還回來，擺明就是那個項目不想給我啦，那個上億的項目就可能沒了。所以我很糾結，要不要出這200萬？而且目前年底公司資金緊張，所以我現在很糾結，你是啥建議？」

牧雲聽完快速轉了一下大腦，說到：「其實這是一個是『攻』還是『守』的問題，如果領導當面跟你說了，那個親戚你也確認和領導的關係，我覺得如果是我我願意花這200萬去博那個1億生意機會，如果成了，皆大歡喜，如果不成，搞幾個項目200萬也就回來啦。我覺得應該攻！」

「嗯」老楊聽牧雲說完后，只是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幾天後，老楊下定決心，攻，讓財務拿了180萬現金，並從牧雲的融技帳戶中借了20萬現金，湊夠了200萬，便由司機開著奧迪A8和牧雲一塊去了富麗酒店。門童看老楊、司機和牧雲三個人抱著四個公司的手提紙袋，很是沉重，趕緊跑過來要幫忙搬運。

老楊對著門童大聲說到：「不用，小兄弟，感謝哈，這是標書，比較重要，我們自己搬就行」

牧雲心想，這哪TMD的是標書，每個手提紙袋裡面裝了50萬現金，一共4個袋子，當然不能讓門童搬啦，萬一袋子漏了怎麼辦。

牧雲幫忙把錢搬到酒店房間，便和司機一併下樓，老楊和那位領導的親戚談了什麼就不清楚啦，但是幾年後牧雲和老楊再次見面，聊起此事，老楊還是心裡恨恨的罵到：收了老子200萬，結果只分包給我3000萬的項目，而且是利潤最低，活最難乾的部分，媽的，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