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張武剛消失,林葉兒就準備開門跟上,可是晴雨突然出現,攔住了她的腳步。
「老姐你慌啥,我啥實力你不清楚嗎?」
林葉兒看著自己弟弟嘟起了嘴:「就你能,啥都往前沖,多半是你師父來了,沒事的。」
晴雨聞言可就樂了:「那可太好了,讓我們師傅倆敘敘舊,讓我尊尊師重重道。」
「下次有事和姐商量,不準跟你的快樂風男一樣,只知道往前沖。」林葉兒語氣緩和了,可還是有些埋怨。
「姐,你現在再讓我玩,我絕對把把超神,看誰不爽,順著網線就去打他。」晴雨臉上帶笑似乎很開心。
「就你能。」林葉兒剛想摸他頭,他就把頭湊過來了。
「姐確實是我師父,我倆正在那敘舊呢,我師父太開心了,準備賞我板栗吃,我得去還禮了。」晴雨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哼~」林葉兒哼了一聲,小聲喃喃道:「臭弟弟。」
過了一會,秦嵐一隻手抱著頭縮在角落,另一隻手在地上畫著圈。
林葉兒帶著其她女孩,收拾起了房間,別墅雖然算不上特別大,但也勉強能住得下。
張武坐在椅子上,他前面就是畫圈的秦嵐,晴雨站在旁邊,玩著手裡的皮帶,二人臉上的獰笑幾乎一模一樣。
「師傅說說看吧,系統是個什麼情況。」張武率先開口說道。
「你咋知道的!?」秦嵐聞言瞬間站起身轉頭看一向張武。
「蹲下。」晴雨那帶著玩味的語氣響起,他已經揚起了手中的皮帶,彷彿下一秒就要抽下來一樣。
秦嵐被嚇得不輕,連忙再次蹲下,如果自己徒弟發瘋,把自己給混合雙打了,那她很可能當眾壞掉。
「老女人重新認識一下,萬界修改者張武,雖然名字有點二逼,但打你這種系統都沒玩明白的,一個念頭都是浪費時間。」張武語氣極度囂張,似乎感受到了欺負別人的快樂。
「嘿嘿嘿,徒弟這麼牛逼,師父很欣慰呀,那是不是可以放過師父呀?」秦嵐一臉無辜賣起了萌。
「放了你?你可是唯三,讓我日思夜想,輾轉難眠,心心念念,滿腦子都是,的女人啊。」張武每說一個詞,語氣就更加陰狠一些,最後四個字,他幾乎是咬牙說出的。
「那師父還挺榮幸,師父對也是你常常掛心尖,白天盼,晚上想,就等你哪天醒了,我們一起追憶從前在一起的師徒美好時光。」秦嵐冷汗都下來了,以前不管她怎麼作死,反正有系統幫她兜底,她想死也死不成。
可現在底褲都被人扒光了,死了也就真的死了,她能不怕嗎?
......
張武,秦嵐,二人回了趟倉庫又去了趟本部。
張武去把任務給兌現了,50萬的賞金,組織扣一點,他師傅扣一點,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最後到他手裡也不過20萬。
給他師傅錢的時候,那厚度起碼是秦嵐紅包的5倍,給張武難受的抓心腦梗。
張武癱倒在車後座,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靈魂。
秦嵐看著那隻失去靈魂的張武哭笑不得:「別一副那屌樣,你現在不過是個B級,能接這種任務還是看在我面上,早點升級,等你和我一個級別了,組織不僅不扣還會補貼。」雖是這麼說,可她數錢的手從始至終都沒有停。
「呃呃呃呃呃......」張武整個人都魂不守舍,喉嚨里不停發出怪聲。
秦嵐抽出皮帶,反手就是一下:「別發出那逼動靜。」
......
「呃呃呃呃呃......」張武嘴裡發著怪聲,晴雨玩著手裡的皮帶,發出「啪啪」的聲音。
「徒弟有啥話好好說,先把皮帶放下。」秦嵐咽了口唾沫。
張武笑得更開心了:「抽我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說啊?」
「現在我一下就能抽死你,你咋怕了呢?嘿嘿嘿......」倆瘋子同時發出了凝笑。
秦嵐都快被嚇尿了。
「徒弟你倒是提要求啊?別折磨師傅了。」秦嵐實在有些崩潰。
「我還有什麼想問的,你現在和在我面前裸奔有什麼區別?你可是輪迴來不知多少次,要把全世界踩在腳下的女人啊。」張武不慌不忙,想要持續折磨。
「徒弟那都是師父的中二發言,咱不用那麼在意的。」秦嵐心中十萬頭羊駝奔過,她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以前能聽見。
「老東西,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咱倆鬥了那麼多年,最後還是給你做了嫁衣呀,你說你該欠我多少呢?我是不是該收點利息了?」張武突然又變得狠厲了起來。
「徒弟,咱倆是一家人啊,我的不就是你的嗎?」秦嵐被嚇哭了。
「那好啊,把我的原裝小心肝還給我,我都能聽見它在你胸腔內跳動的聲音了,還有我的一隻眼睛,兩顆腎,肝,還有軟組織,鮮血,還有其他我記不清的,還有最最重要的鳥蛋!」張武最後一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秦嵐又咽了口口水,張武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強壓情緒。
張武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右眼眶上,彷彿下一秒就會扣進去:「看見你的右眼,我就想把它摳出來,那可是我的原裝啊,每次用你右眼的時候,我都感覺一陣難受,恨不得把它摳出來踩碎。」他另一隻手放在了自己右眼眶上,直接扣了進去,用指甲捏斷神經,把眼珠盛在她的面前。
秦嵐感覺一陣惡寒。
「我把眼鏡還給你,你把眼鏡還給我?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公平的交易吧。」那是空洞的眼眶看著她的師父。
鮮血濺在了她的臉龐,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忽然襲來,她被嚇得直哆嗦。
「來別動我幫你。」張武語氣森寒,手指撐著她的眼皮。
「徒弟!徒弟!徒弟!師父錯了,師父真的錯了,咱動手術不要硬扣啊!」秦嵐都有些失聲了,恐懼都快讓她喪失理智了。
「好啊。」張武說著收回的手,下一秒場景變化,來到了系統空間之內。
「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痛,想叫就叫吧!」張武說完打個響指,他手中的眼睛,緩緩消失,
忽然秦嵐感覺自己的身體傳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就像是它們正在緩緩消失,重組,她的鮮血正在快速消失。
太痛了,疼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他只能選擇最原始的宣洩方式:「啊啊啊!!!啊啊啊啊!!」
反觀張武他正在享受著身體補全的愉悅,這種疼痛對他而言微不足道,疼痛對他而言只是暫時的,身體的回歸才是他最渴望的,他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師父,你的器官挺不錯的,但我覺得還是原裝的好,放心,你不會貧血的,我會在你這具身體內加一些好東西的,哈哈哈哈哈......」
不得不說張武是懂怎麼折磨人的。
......
某雨林中,一隻七人小隊,身穿迷彩服,背著各式裝備,手裡端著槍,警戒著四周,他們中間簇擁著一個身穿西裝,手提黑色公文箱的中年男人,箱子的手柄上記著手銬,另一頭與那男人手臂相連。
叢林中靜的可怕,只有小隊人輕微的腳步聲。
但聲音再小,也還是被不遠處樹后的一人所捕捉,那人身穿吉利服躲在樹叢中,戴著護目鏡,手中握著匕首,呼吸微弱,哪怕從近處看也只會以為這是個灌木叢。
他心中默熟著,慢慢割開旁邊的藤蔓。
小隊正在往前行進,他們前端是一個古樹,根系粗大,樹葉極為茂密,當他們邁入樹冠下的瞬間。
地上被落葉所掩埋的藤蔓,瞬間移動,如滑索一般,纏住了兩人的腳腕,二人瞬間被吊起。
其他人大驚,連忙後撤,可樹后的人又割斷了兩根藤蔓,小隊中一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腳后一空,匆忙之間,他拉住旁邊的隊友,可那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一同摔入了滿是尖刺的地坑之中,二人的動靜吸引了其他的隊友,可沒等他們作出反應,頭上一大片樹葉便落了下來,仔細看樹葉之中還帶有鋒利的木樁,剩下的四人瞬間被刺死。
頃刻之間那人從樹后繞出,他左手拿著步槍,右邊手拿著手槍,剛剛繞出便是兩槍,解決了樹上的兩人,另一隻手上的步槍也是朝著那群死人瘋狂掃射。
確定全部死亡后,他抽出腰間砍刀,直接沖了上去,砍斷了那中年人帶有手銬的手臂,隨後帶著箱子與手臂,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他不眠不休的走了兩天,直到來到了接應處。
一片雨林中難見的草地上,秦嵐悠哉的靠在直升飛機旁,她還是那套裝束。
一個身穿吉利服的人從樹林的黑暗中走出,他手中提著公文箱,秦嵐剛準備說些什麼......
「砰!」一枚子彈貫穿了那人的眉心,張武從飛機中走出,他身上有一股很濃烈的花露水味,一隻手拿著手槍,他面無表情的走到剛被射殺的那人旁邊,他的手臂和白色公文箱用手銬扣在了一起,他毫不猶豫的將那人的手臂用槍崩斷,鮮血四濺,有幾滴剛好濺進了他的眼眶。
張武沒太在意,撿起連帶著手臂的箱子,面無表情的扔進飛機,白色箱子與飛機內黑色帶有彈孔印的箱子相互碰撞,發出金屬磕碰的聲音,幹完這一切他又做了回去,噴起了花露水。
秦嵐聳聳肩,表示無奈。
三天後某旅館中,張武在床上臉色蒼白,不停流著汗,身子也止不住的亂動,喉嚨中不停發出嗚咽聲。
秦嵐戴著防毒面具護目鏡,渾身上下裹得和粽子一樣,手裡拿著一個白色類似於驗孕棒的東西。
「恭喜兩道杠。」秦嵐語氣中有著笑意。
此時的張武是真正意義上的熱血少年,42度腦子都快給他燒壞了,他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他想說的話,最後從喉嚨發出都變成了嗚咽聲,他渾身酸痛,特別是腰和腿,可越是酸痛他就越想動,越動他就越酸痛,如此惡性循環下他想要入睡都是一件難事,他更是不斷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咚咚咚,有點像是心跳聲但卻比它更尖銳。
「我可憐的小陽人啊,葯得明天才能到......」
張武已經聽不見她後面在說些什麼了,他現在處於昏迷和半昏迷之間。
最後過去了半個月,張武與秦嵐終於回去了。
張武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姐報平安,他一時半會回不去,索性又接了幾單任務,全國各地到處跑。
1月份的時候他才好不容易回了家,過了年,今年秦嵐沒來陪他們,她好像在調查一些事情,張武與林葉兒,一起在病房裡宅了兩個多月,整天就是吃飯睡覺打遊戲,中途他還過了個生日。
直到某天,張武接到組織的通知,需要去開會,他才走出了病房門。
醫院門口秦嵐已經等候多時,她還是那副行頭,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就這一身衣服,張武雙手插兜,氣質已經和他師傅有八分相似,個子也比他師傅高出了半個頭。
秦嵐毫不留情一拳就捶在他肚子上:「裝逼都裝到你師傅這了?」
張武早有準備,硬挨一拳不疼不癢,甚至還有點想笑,自從陽了后,他這幾個月痛覺神經就有些麻木了。
「你二逼吧?這是我姐新給我買的衣服。」張武說著還把腹部皺在一起的衣服捋了捋。
「懶得跟你逼逼搞徒弟,今天是你第一次參加組織的會議,你就穿這一身?」
張武白衛衣黑褲子還有一雙不知道哪個牌子的球鞋,加起來能超過200都算他退貨,退的不幹凈
「你還有臉說我?你還不是一年到頭就這一身?」
二人雖然在伴著嘴,但腳步卻沒停,上了車就朝著總部出發。
路上的人流,不多也不少,很適合城市現在的氣氛,霧蒙蒙的天氣,總是給人壓抑的感覺,讓人不願意出門,有不得不出門,張武撐著脖子,看著窗外,可能是太久沒出門的原因,他覺得外面的世界與他格格不入,他就像是早早與這座城市做出了切割一樣,在這裡他沒有朋友,沒多少認識的人,從小到大好像只有他姐喜歡跟他玩,他曾也想過,這個世界是不是虧欠他,可他現在覺得,他不喜歡世界,世界也不喜歡他,他是生活在世界上的蟲子之一而已,他的想法總是很悲觀,所以他才能活到現在。
「狗徒弟想啥呢?」秦嵐的聲音打斷了張武思考人生。
「思考狗生。」張武頭都沒回,淡淡的回到。
張武雖然不喜歡被別人罵,但他喜歡罵自己,一件事做得好,他會覺得理所應當,做的不好他就會鞭撻自己,這確實能讓他變得更優秀,可他有的時候會把自己罵的太狠,他也會感到無力,他也會自卑,可越是這樣他罵自己罵的越狠,他也是人啊,他也會累的,正因如此,他才會無比珍惜能給他慰藉的人。
他討厭自己膽小又噁心的樣子,可沒辦法,他是個人,他有著自己的感情,想要溫室中的植物快速適應外面過於殘酷的世界,那他必須有所捨棄,張武很喜歡學人,正因如此,他的觀念才很容易被扭曲,打工的那一年多里,各種瞧不起,各種不信任,自然而然的他就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也會覺得自己的命並不重要,因為他什麼都不會,所以他什麼都想學一點,因為沒人教他自愛,所以他不會。
他就是如此的可憐又可悲,可悲又可恨,可恨又可嘆。
他不知道這些問題嗎?不,他知道,他比誰都清楚,可他又能怎麼辦?
看張武一路都心不在焉,秦嵐也沒有說些什麼,小屁孩都能想到的,她這個老女人又怎麼想不到呢。
組織也不算太遠,思考人生的張武也堪堪想到了,如何定義精神病的這一塊,只能說不愧是他了。
下了車,走進酒店,說實話就二人這氣質,挺容易讓人想歪的。
等二人走進電梯,張武沒有說話,秦嵐也沒說話,兩兩無語,久久沉默,電梯間內她在左他在右,都靠著牆,一個一臉平靜,一個心事重重。密閉的空間總是會帶給人壓抑,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幾道目光迅速掃了,看清那人是秦嵐后,便齊齊收了回去,至於張武啊,誰呀?不熟。
秦嵐領著張武去到了那一間他們專門用來開會的屋子,中途還過了安檢,嚴格程度相當離譜張武衣服差點都被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