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謝至清感覺自己還從來沒有如此疲倦過。就算當年從地牢逃出去,恢復被步步生蓮折磨的身體,也不至於像今日這樣。
他感覺渾身上下除了酸痛就沒有其他知覺,想要動一動手都有些困難。
陸景策……實在是太過分了!
昨晚的一切謝至清還歷歷在目,記憶猶新。他不知道陸景策一個鄉野小子,怎麼那麼會折騰人。昨天晚上他幾乎都沒有休息過,直到凌晨的時候才小憩了一下,再清醒過來已經是早晨,然後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安靜下來。
謝至清感覺如果不是因為他修為深厚,恐怕此時都未必能醒過來。
「仙君可是醒了?可要喝水?」竹影在旁邊伺候著,注意到謝至清醒過來,連忙倒了一杯溫水遞過來。
謝至清確實覺得有些口渴,勉強扶著腰才坐起身來,一大杯溫水見底才覺得緩和不少。
「陸景策呢?」謝至清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乾澀得不行,每一個音節都異常的艱難,心裡不由得再度咒罵陸景策。
「少爺在宗主那邊聽訓,仙君可是要見少爺?」竹影連忙問道。
「不必,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謝至清揉了揉額頭說道。他實在是疲乏,渾身上下都脫力,要好好思考一下。
「是。」竹影立刻應答。
「哦,對了。」謝至清一拾頭便看到卧房裡那面大鏡子,眉頭輕皺道:「把那面大鏡子挪出去吧,我不喜歡卧房裡有鏡子。」
竹影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把屋裡的大鏡子搬了出去。
這輩子謝至清都不想在卧房裡看到全身的大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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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相到暗子謝至清不由白主的畫廊揉了揉匆頭另-人了入來了幾天慶。心只以驚動那僅有工
去平平無奇的果子竟然是可以讓男子懷孕生子的東西,怪不得如此靈力深厚。但是他也沒想過這樣烏龍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本來是想要捉弄一下陸景策,沒想到最後害了他自己。
他伸手微微撫摸了一下小腹,那種奇異的感覺似乎還存在他體內。但是他到現在也難以相信,他真的和陸景策做了那樣親密的事情,甚至現在他還有很大的可能會懷孕生子。他明明就是男子,不應該這樣。明明都想好了等陸景策不再執著於他的時候就離開,可是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這種境況。
謝至清頓時感覺十分無力,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或許從一開始,他抱有復仇的目的接近陸景策的時候,這一切就都已經註定,他逃不掉。
不過現在……他應該優先考慮一下謝秋風和方瑤的問題。花朝果使人受孕的概率極大,卻也並非百分之百,萬一沒有受孕,他還是有其他機會的。他不知道方瑤這件事到底是陷阱還是真的,總之他絕對不會親自動手。之前他還考慮親自去安置方瑤的家人,如今他疲憊成這樣,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倒不如使喚一下明律宗,剛好把明律宗拖下水作為證人。
想到此處,謝至清便把竹影叫回來吩咐他去接人,他自己則是穿好衣服,準備去看一看聽訓的陸景策。
花朝果的事是他理虧,那還不能著陸景策聽訓解解氣嗎?
於是謝至清換好衣裳,按照竹影說的位置尋到了陸寄星所在的客房院子。這邊他還沒有進大門,便聽到了陸寄星在院子訓話的聲音。
那聲音真是……振聾發聵。
謝至清本就因為身子不適和過度疲憊而沒什麼精神,聽到如此中氣十足的訓話聲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你自幼被歹人拐賣扔到鄉野,我作為你三叔,向來心疼你。沒想到竟然讓你驕縱異常,不端不正!謝至清的案子本就不應該你插手,你插手不說,還無故離開明律宗!成婚如此大事,應該三書六禮,按照規矩禮節來,你未稟告家中長輩,怎可擅自做主?」
陸寄星果然是明律宗的代宗主,這聲音,這語氣,實在是令人害怕。謝至清藏在院子門口看戲,聽到陸景策挨訓,他頓時覺得昨晚被壓著日了一晚上的委屈煙消雲散。而且看這個樣子,陸宗主應該不怎麼贊成這門親事,也許不等有孕,陸景策就會被陸宗主帶走。
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很快就可以擺脫陸景策?
謝至清表示對陸寄星很是滿意。他剛準備進去添點火,再敗壞一下自己的形象,卻聽到——
「如今婚約還未踐行,你就讓人服用花朝果失了清白!成何體統!」說這話的時候陸寄星故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其他人聽到。但是臉上的憤怒根本遮掩不住。
謝至清懂在門口,聽得完完整整。婚約一事一晚上傳開也就算了,失了清白這種事其實真的大可不必……如此宣揚。
「是我的錯。」陸景策跪在地上老老實的聽訓,不敢反駁。
「對你我本來是很放心的,沒想到你對你之前的挂名師尊有了色心不說,還把人抓回來囚禁。」陸寄星一臉痛心疾首悔不當初,「而且還囚禁關押人家多日,明明說不願他辛苦生子,一邊還毀人清白,讓人吃花朝果。回去之後罰你抄寫家訓五十遍,儘快帶人回家成婚,莫要等肚子大了,讓人嘲笑。」
陸寄星袖子一甩,旁邊的茶杯應聲而碎。
「是,叔父,我會儘快辦好。」陸景策綳著一張臉,完全不敢笑。
謝至清站在門口,簡直要哭的心都有了。既然不滿意不合適……可以不成婚的,怎麼這位叔父心裡,就沒有點其他的想法呢?從這幾次見面和傳聞結合起來,在謝至清心中,陸寄星是一個十分古板喜歡守規矩的人,對於他這樣劣跡斑斑還有前科的人,按理來說陸寄星應該非常不願意他和陸景策在一起才是,怎麼現在他的預測全都是相反的呢?
謝至清很難理解這件事。
然而緊接著他就顧及不了那麼多,因為陸寄星已經看到他了。
「門口是誰?莫要鬼鬼祟祟偷聽。」陸寄星沉著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就算有其他人過來,也不曾讓陸景策起來。
謝至清見行蹤敗露,只能不情不願的進來。
「陸宗主,在下謝至清。聽聞陸宗主暫住於此,特來拜訪。」謝至清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但是還是盡量給足雙方顏面的行禮問候著。
「原來是謝小同修。」陸寄星的表情也略微有些不自然,他站起身來回了禮,姿勢儀態都和陸氏家訓的描述里分毫不差。
既然這樣開頭,謝至清只好硬著頭皮來到陸寄星的面前坐下。大約是不怎麼符合陸氏家訓的禮儀,陸寄星看到謝至清坐下之後,眉頭就再也沒有舒展過。
謝至清只覺得此生最尷尬的場景莫過於此。尤其是他現在下半身還很不適,而罪魁禍首就跪在他身邊。
「實在慚愧,本來應該是我親自去探望謝小同修的,沒想到謝小同修先過來了,實在是失禮。」陸寄星一臉慚愧的說道,「是我疏於管教,才讓景策如此失禮。改日我會親自帶著人和聘禮前去拜訪,把該有的禮儀都補充完全,絕對不會輕慢小同修的。」
陸寄星一邊說著,一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甚至恨不得再罰的重一些來讓謝至清解氣。
呃……雖然謝至清自私自利,但是他對自己的認知還是比較清晰的。不談情感問題,他現在得罪了謝林兩家,還吸收過陸景策的修為,在整個修仙界名聲都很差,除了這一身皮囊,實在是配不上陸景策的。
陸寄星實在是不至於……待他如此。
「其實……也可以不成婚的……」謝至清還想著勸一下陸寄星,畢竟道侶可以私下結,說到成婚就需要完成各種儀式,實在麻煩。和他這樣聲名狼藉的人成婚,還很容易讓明律宗也蒙上罵名。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他不想成婚,是被陸景策逼迫的。
"這自然不可。"一聽這個陸寄星立刻情緒激動起來,"可是謝小同修覺得我們陸家禮數不周?你們二人既然有夫妻之實,我們陸家絕對會負責到底,會儘快補齊一切,儘早完成婚禮,不讓同修名聲有損。」
謝至清感覺心好累,似乎完全不能和面前的人進行溝通。而且他越說,陸寄星就越是著急舉行婚禮,他說了這麼幾句,直接就從儘快三書六禮變成了儘快完成婚禮。他已經完全不敢再說話,在說話恐怕這個月婚禮就能完成了。
二人說話的時候,陸景策就在一旁跪著,越聽嘴角越是上揚,到最後幾乎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謝至清撇了陸景策一眼,心中甚是窩火,他還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吃過這樣大的虧。不僅失了身可能揣了息,還要和罪魁禍首成婚結為道侶。
如果他有錯,請上天直接懲罰他。而不是讓他失身懷息還嫁人。
最後還是陸景策聽完訓,這才找到借口帶著生無可戀謝至清離開客房所在的院子。
此時二人成婚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謝至清現在只想回煙景館休息,緩解一下心靈和身體的雙重疲憊。他故意不理會陸景策,徑直回到房間里準備休息。
然而他一進房間,卻覺得哪裡都不舒服。眼前的床鋪不知道有他多少眼淚,旁邊的小榻跪得他雙腿發麻,旁邊的大鏡子雖然搬走了,多出來的空隙也在提醒著他昨日的荒唐。
謝至清一時之間有些失神,但是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背後一暖,陸景策又貼在他的後背,柔柔的抱著他的腰。
"今日師尊不高興,是後悔答應做我的道侶……"陸景策貼在謝至清耳邊,聲音很輕很柔和。「還是覺得……」
「————覺得我昨日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