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做的不夠好?這是什麼虎狼之詞!謝至清瞪大雙眼,再度為陸景策的無恥不知羞感到驚訝。
「你……你胡說什麼!」謝至清聲音都打著顫。他回頭看著陸景策躍欲試的表情,雙腿都有些發軟。
就在謝至清以為陸景策還會對他做些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時候,陸景策卻斂下神色,表情也嚴肅了許多。
"那"再事就是……後悔了?"陸景策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
這句話他其實是不想問的,畢竟師尊答應和他結為道侶本就是一場逼迫,並不是因為師尊喜歡他才答應的。如今他卻因為和師尊有過肌膚之親便覺得師尊對他也有幾分喜歡,實在是自作多情。
可是他喜歡的人就在面前,他也想讓喜歡的人.........也能多喜歡自己一點。
謝至清聞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以為這個問題不必問出口的,陸景策應該也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想法。若不是陸景策的執著,他們二人本就沒機會再度糾纏在一起。
但是這樣想著,謝至清卻恍惚間想起那一夜陸景策抱著他入睡的情形。外邊是漫天大雪,屋內是溫暖的火爐,他躺在柔軟舒適的錦被裡,被陸景策抱在懷裡。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家的感覺。
但是……謝至清只是猶豫了一瞬間,那些曖昧的感覺便如煙花一般消失殆盡,再也抓不住。
陸景策沒有得到謝至清的回答,他能感覺到師尊就在他的懷裡,可是心卻不曾貼在一起。
「我剛入蒼雪山的時候很害怕。」陸景策突然說起和剛才毫不相關的話題,話題轉移的實在是生硬。
謝至清肩膀微微動了一下,想要掙脫陸景策的懷抱,但是卻被陸景策抱得更緊。
「那時候我個子也矮,只能攀著窗戶偷偷向外看。」陸景策的聲音有些渺茫的感覺,「每日都看到師尊天剛亮在外邊練劍。那時候霞光照在師尊身上……就好像是聖潔的仙子一般。」
「我就是個鄉野小子,什麼都不知道,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詞就是仙女姐姐。」陸景策發出一聲自嘲的笑聲。「後來同門弟子也都嘲笑我大字不識一個,是個鄉下來的賤民。」
「只有師尊不嘲笑我,還親自一筆一劃的教導我識字練字,教導我背書修鍊。」
謝至清的身子微顫,腦中一片空白。這些事情他也記得,但是和陸景策的記憶大相徑庭。因為他當時很是嫌棄陸景策,除了好天賦好皮囊,這小子一無是處。他大字不識一個的消息還是他親自放出去的,就是為了讓眾人孤立陸景策。
「我一直都把師尊當成最親密,最信任的人。」陸景策的聲音溫柔似水,又暗藏危機。
「可是啊……我後來才知道。師尊是故意把我不識字的消息散播出去的,是故意親近我照顧我,博取我的信任的。」陸景策低頭輕輕吻了一下謝至清的耳垂,落下細細密密的吻。「可是我不在意,不在意那些溫暖都是虛假的,不在意師尊想要我的修為去復仇。」
謝至清感覺背後一寒。陸景策少在床上「審訊」他幾次,他便真的覺得面前的人溫柔又和煦。
「我喜歡師尊,就算師尊撒謊,我也喜歡。」
謝至清身子微顫,經過一晚上□□的洗禮,他甚至已經熟悉了陸景策對他親昵的動作。他並不反感陸景策親吻他,甚至還有一點點……喜歡。
「不過既然師尊撒謊,就要撒一輩子。」陸景策低聲笑道。他輕輕咬了一下謝至清的耳垂,驚得他往後邊退,不出意外的撞到他的懷裡,「而且我覺得師尊也是喜歡我的。」
"!"謝至清猛的抬頭,瞪大雙眼,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喜歡陸景策。他們是師徒,是利用者和被利用者,是仇人。二人生恨才是最正常的,怎麼可能生情。
「師尊若是真的不喜歡我,在秘境吸收完修為,大可以一劍刺死我,毀我全屍。」陸景策等定的說道,「這樣一來我就絕對沒有可能回來複仇。」
謝至清下意識的露出茫然的神色,輕輕的搖搖頭,希望陸景策不要繼續往下說。
但是陸景策怎麼會如他的意。
「我被救回明律宗后查閱林家謝家提交的案卷,上邊可寫著師尊連刺謝夫人三十餘劍,劍劍致命,毫不手軟。師尊既然敢殺人,為何不敢直接殺我,永除後患?」
這些話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鎚子直中謝至清的額頭,敲打得他神志恍惚,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他怎麼可能提劍直接殺掉陸景策,他是自私自利,卻也並非麻木不仁。就算他一直都故意害陸景策出醜,可是心中也還是…在意的。
「我……我……」謝至清心中慌亂,他既不想承認自己對陸景策心軟,又說不出很心的話來。他只覺得小腹墜脹,身子透著冷意,冷得他渾身發顫,臉色發白。
陸景策似乎也察覺到謝至清不對,他慌亂的把謝至清安置在床上,又急忙放出傳音鳥叫人。
謝至清不知道陸景策在做什麼,他只覺得渾身發冷發寒,只想獨自縮在被窩裡取暖。他雙眼茫然,腦中不斷回想著十幾年前和陸景策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現在曖昧複雜的關係。
或許道侶這個身份……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有些困難罷了。
謝至清感覺自己只是略微恍惚了一會兒,沒過多久便有一位清秀明麗的青年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這位青年看起來年紀不大,真實年齡應該也不會很大,冒冒失失的,很是活潑。他一來便推搡著把陸景策趕了出去,一邊口中還念叨著什麼。
陸景策不知道師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事情,就是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臉色發白。青年把他推出去,他也只能從善如流的出去。
「你是……?」謝至清感覺自己身上好了不少,便坐起身靠在床頭打量著青年。
「你問我啊,我叫鹿溪,是歸仙林的人。」青年似乎是個自來熟,毫不客氣的坐在謝至清身邊拉起他的手。
「舊仙林?」謝至清心中疑惑。歸仙林是修仙界最大的煉藥製藥和醫術宗門,裡邊的人都性格古怪,是和明律宗一樣低調卻神秘的宗門。
「是啊。小嫂子,我是歸仙林的,是景策大哥讓我過來幫你把脈的。」鹿溪眉眼含笑,帶著一絲不含惡意的調笑意味。見謝至清還是疑惑,連忙解釋道:「景策大哥竟然什麼都沒有說過嗎?我是景策大哥弟弟景容的道侶。」
陸景策的弟弟陸景容的……道侶?謝至清對陸景容多少有一點印象,是和陸寄星一起下船的看起來清冷且沉默的青年,和陸景策也有幾分相似。
「景容的嫂嫂便是我的嫂嫂,小嫂嫂你叫我鹿溪便好。」鹿溪絲毫沒有面對陌生人的羞怯感,甚至面對一個大男人叫小嫂嫂也面不改色。
聽得謝至清臉色發白,差點再度躺回去。他掩飾著咳嗽兩聲,然後才猶豫說道:「不必叫我嫂嫂,叫我同修或者……至清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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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消兄長可是覺得渾身發冷,小腹墜脹,
鹿溪暈不見外的說道,那我便叫你全清元長吧。手腳無力?」
「確實如此。」謝至清微微一愣,面前的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竟然醫術意外的不錯。不過是剛把手搭上他的手腕,癥狀便說得清清楚楚,實在是奇妙。
「這便對了。」鹿溪似乎非常高興,他伸手握住謝至清的手腕,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拉開衣袖。
只見謝至清白皙的小臂上多了一顆小小的紅痣。
「這是花朝果孕子成功的標誌。」鹿溪興奮的拉著謝至清說道,「花朝果是天地靈物,若是成功受孕左手會多出一顆紅痣,成功之時母體會周身發寒。這些都是正常的徵兆,並無大礙。」
「花朝果……孕子……成功?」雖然昨晚他就已經猜到花朝果的作用,但是卻沒想過這樣快就能確定。
也就是說……他的肚子里……就有一個小小的孩子,現在可能還只是一點生機,之後就會慢慢長大,長成可愛的小孩子。
謝至清望著自己的小腹,一時之間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是他還沒顧及平穩情緒,站在旁邊的鹿溪便高興的告訴了謝至清一個讓他很難接受的事情。
「當初這枚花朝果本來是景策兄長送給我的訂婚禮物。」鹿溪完全沒有看到謝至清的臉色,只顧的上自說自話。「陸叔叔老古板,他自己沒有成婚沒有後代,非要景策兄長和景容有,否則不同意男子入陸家的門。景策兄長不願難為你,與陸叔叔據理力爭,最終選擇讓我和景容成婚後服用花朝果懷孕生子。」
「……?」謝至清聞言愣住。
「多謝至清兄長,鹿溪有禮了。」鹿溪嘰嘰喳喳的說完,然後向謝至清行了大禮表示感謝。」如此大義付出,實在是令人敬佩!在下作為醫師,必定保兄長此胎無恙。」
謝至清繼續愣住。按照鹿溪所說,陸寄星讓男子入陸家的條件是必須有人生個孩子。陸景策據理力爭,讓他免了這份罪,結果他自己傻傻的撞了上去,還順帶把自己綁牢了。
謝至清感覺自己有些窒息。想他一生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是也從未有如此蠢笨的時候,竟然在這陰溝里翻了船!
就在此時,鹿溪還沒忘記補刀,他補充道:"對了,至清兄長,花朝果大多都是煉丹,分成多份便可服用產子,整個果子都吃下……可能十年八年……藥效也不會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