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命運約束的人
「給我進去!」
嘣!
衛兵們將一個少年丟進了牢房后便將厚重的鐵門關上離開了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囂張了嗎?敢搶劫一個商隊?」
「我聽說是附近一個強盜組織打劫商隊的時候這個小孩想立功但沒想到那些人逃跑的時候把他丟下了。」
「什麼?這麼小一個小屁孩是強盜?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當強盜了那以後不是更麻煩了嗎?」
「是啊,工作可能會繁忙起來了,我真希望就躺守衛室吃著火腿喝著濃湯看著報紙啊,這才叫享受~」
「算了算了別多想了,要是讓隊長知道怕是要扒了你的皮他自己都沒這待遇你倒是想要這種享受,等會結束咱倆就去整點東西喝」
等兩個衛兵離開后虛依舊坐在原地看著雙手發獃,此時的他衣著髒亂還帶著點點血跡,手腳都被戴上鐵鐐銬。
他回想著先前的情況久久不能平靜,疑惑感充斥他的內心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孩子,你幹了什麼?」
坐在角落裡的一個老人親切的問道,滿臉的皺紋上寫滿滄桑,同時給人慈祥可親的感覺。
虛聽到這個老人的疑問后只是看了一眼又繼續坐那裡發獃,似乎剛才問的人不是他一樣。
「孩子,我知道你遇到了很痛苦的事情,可否陪我這個老人聊聊?畢竟我們以後還要當很久的朋友呢,哦也不一定,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就撐不下去了也說不定嘛哈哈哈」
見少年沒有反應老人也就不繼續煩他了,玩弄著眼前的一隻小蜘蛛。
過了許久虛終於是站起來觀察這四周環境,這是四面土石牆壁唯有一個鐵欄杆做的門以及門對面的一個小窗口,他來到老人的床旁。
「你好老先生,我為剛才的無理行為道歉請你不要生氣,我叫虛,怎麼稱呼你?」
「奈庫倫特,這是我的名字雖然我不知道你剛才在想什麼,不過我知道你肯定經歷了一些難以想象的事情,你和我說說看吧,也許我能幫到你呢?」
「其實我是因為殺人才進來的」
「殺人?」
雖然老人早就聽到守衛說的話,但還是做出驚訝的樣子,張大嘴巴神色緊張的看著他。
「是的,我試圖刺殺一個商人」
「孩子你真厲害啊,不過也太大膽了,看你的樣子雖然落魄但也不像窮人啊,總不可能是沒錢了去搶劫的吧?」
「我是被人騙了,都怪我太傻了,但事情的發展也超乎我所想,我……唉……」
「好了孩子別想太多,現在我們已經進來了,先想想怎麼在這裡生存下去吧,監獄可不是一個不講理的地方。」
「我應該做什麼?」
「嗯……這樣,你去幫我向卡諾爾要回我借他的一樣『東西』,證明以後你跟我的,在這裡就沒人敢動你了。」
「卡諾爾是誰?我又要怎麼過去?」
「就是那邊第三個房間的一個囚犯」
虛順他手指方向看去,心裡有了打算。
「明白了」
「嗯,對了我們這裡對新人有個特別的歡迎儀式,可以到門口看看,他們應該等不及要和你認識了」
虛走到監獄的門口處,抓著杆子看向外面,在裡面看不清全貌只能看到眼前的幾個牢房和錯綜複雜的通道,對面幾個牢房的囚犯似乎也看到了他。
「嘿!那邊那個小美女!怎麼樣啊?這裡很棒吧!以後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別擔心」
「你管他,這個傢伙就是一個過於饑渴的變態,你那邊有沒有什麼外面的好東西?快點給我!」
四五個囚犯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邊自說自的有想從他身上索取的也有出言嘲諷挑釁的更多的是羞辱性的話語,而虛心中對他們厭惡至極不過也僅此而已,這裡的人如同被關在籠子里的老鼠不管怎麼叫喚終究在籠子里。
「老先生,請問我們是要在這裡呆多久?」
「你現在還沒接受『審判』,等你接受『審判』就會知道了而後再進行『洗禮』那可能是你僅有的身體乾淨的時候那時再回來就會幫你摘下你手腳上的這堆破爛。」
或許是很久沒人說話了老者聊了許久一直到晚餐時間,守衛將晚餐通過柵欄丟了進來,說是晚餐不過是一塊黑麥麵包以及一碗水。
黑麥麵包丟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沾上泥土與乾草上面攜帶著一絲臭味,水看起來相對好些但也有一絲渾濁感。
對於這樣的食物虛自然是十分嫌棄,但是對於老人來說只要能吃就足夠了,老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虛面前的食物。
虛看得出來這個老者是盯著他手中的麵包,自己對於這樣的食物自然不會去吃,更何況是現在還不算飢餓的情況下。
「老先生,我幫你拍掉上面的髒東西,這一塊都給你。」
「謝謝你啊孩子」
說完就接過麵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直到吃完一半才問眼前這個少年
「孩子,你不吃嗎?」
「不了,我並不餓」
「嗯」
這名老者雖然看起來骨瘦嶙峋的但吃東西的速度卻絲毫不慢,不一會頭一樣大的麵包就被吃的渣都不剩。
虛坐在窗口底下任由陽光照射在自己臉上,看著外面飛翔的鳥發獃,他知道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是他的救贖但是前面的路應該怎麼走?不可能就在監獄中度過一生吧。
「孩子,你知道那是什麼鳥嗎?」
「不知道」
「那隻鳥是沙鷗,一般會在湖泊或海岸生存,我記得海岸離這裡有一段距離,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奈庫倫特與虛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在這裡時光緩慢的流逝讓獄卒和囚犯們麻木,人們漸漸失去時間的概念,唯一享受的只有美好的夢境。
商人們也因為虛的那一批貨物獲得了大量的財富,工人們侍衛商人以及那些不認識的居民正在酒館之中享受這個不眠之夜。
夜晚是無比的美好讓人忘卻這一天的煩惱將人帶進快樂和無窮的夢境。
【小巷子】
一個穿著奇特的酒鬼手裡拿著酒瓶跌跌撞撞的走在陰暗的小巷中,邊上只有幾個交際花與流浪漢以及一些小人物。
那個酒鬼猛灌一口烈酒,當放下酒瓶的時候身邊出現了三個痞里痞氣的小混混,他們不懷好意的圍在酒鬼身旁。
「小哥,最近我們打牌打的沒有錢了,想借點錢吃頓飯怎麼樣?」
「沒有,滾」
「喲呵,這酒鬼口氣?都醉成什麼樣子了嘴巴還挺臭,我看你是沒搞清楚情況?我們的意思是你把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不然我也不介意讓你流點血醒醒酒。」
說完他手裡出現一把小刀,這把刀只有一處刀刃握柄處是用黑布包著的,即使如此也是能傷人的。
「你認真嗎?」
「啥?認真?我當然是認真的難道還和你開玩笑?感覺把錢交出來,別挑戰我的耐心!」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
酒鬼鬆開酒瓶任由其落下,伸手到衣服里,小混混們以為他是要掏錢嘴角開始上揚,接著只有一道銀光以及酒瓶破碎的聲音。
「啊額……」
剛才說話的那個混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另外瞪大雙眼站在那裡發獃的兩人想叫喚一下,但要說話的時候只感覺好像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無法發出聲音其中用手觸碰脖子的時候感到一絲疼痛,他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再看向手掌的時候全是鮮紅的血。
『好疼啊!嗯?這是什麼?染料?誰把染料倒我脖子上的?這好像不是染料,好像是血,啊?哈……哈哈……好像有點冷,我不會是要死了吧?怎麼會……對不起……』
三個混混幾乎是同時倒下,鮮血從他們的身上流出與酒混合在一起,那個酒鬼就像沒事人一樣晃晃悠悠的離開,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手裡空無一物
「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這個酒鬼正是商人的三護衛之一的老三,他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在酒館中喝酒吃肉盡情享受美好的午夜,而是選擇一個人在街頭孤獨的喝酒。
隊於剛才所發生的事就好像踢了一塊小石子一樣輕鬆,就這樣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搖頭晃腦的離開了這裡。
過了沒多久一名放下剛做好的精美服飾隨後伸了個懶腰從自己那破舊的小屋中走了出來呼吸新鮮空氣順帶觀賞美麗夜景。
打開門后映入眼帘的不是天上璀璨星辰,而是地上的三具屍體,一開始還在思考為什麼會有三個人醉倒在自己門口。
邁著小步子走上前試圖喚醒他們,走到跟前透過月光才注意到地上那像葡萄酒一樣的液體與自己想的並不一致,而是從這幾人身上流出的血液。
「啊——」
第二天
「鐺鐺鐺——」
熟睡中的虛正在美好的夢境中遊盪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醒。
看到囚犯醒來后守衛停止敲擊房門並用命令的口吻向裡面喊
「小屁孩!你給我出來!」
虛看了一眼老者發現他早已醒來坐在他自己用稻草做成的床上。
「去吧孩子,沒事的」
虛點點頭這才走到門口處,其中一個人打開鐵門將其放出。
「跟我來」
兩名守衛一前一後將他夾在中間離開,只留下老頭一個人。
路上虛看著其他的囚犯,因為有守衛在的原因這些囚犯不敢太過分,但也會說一些粗鄙之語。
路過第三間囚室的時候發現了奈庫倫特說的那個人,一個肥胖健壯的中年人,就像一個有著肌肉四肢的肉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胖了所以沒有符合身材的囚服,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
虛看著那個人,而那個人也滿臉兇惡的看著他,守衛當然注意到這倆人的情況當即用鐵棒敲了敲門。
「卡諾爾,別嚇著別人,萬一你把他嚇到尿褲子了那可得你自己想辦法清理乾淨。」
聽到守衛的話后便轉過身去低著頭不知道幹些什麼。
虛的內心感覺有點緊張,原本以為這件事不會太難,但現在看到目標后還是有點打退堂鼓了,那個傢伙簡直不像人,光是那體重感覺就能壓死一頭牛。
他一邊走一邊想應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想了無數個說辭甚至也想了很多應該怎麼向奈庫倫特解釋自己任務的失敗。
不一會,就來到了監獄的大門,在門旁坐著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看衣著像是個守衛但又與其他人有些許不同。
「喲老東西,我把人帶過來了,你給他登記一下吧」
「你這個混蛋,給我放尊重點!再怎麼說我也是比你年長的人,如果再讓我聽到你這樣和我說話否則我一定會把這瓶墨水灌到你的肚子里的!我發誓!」
這個人坐在那裡生氣的揮動手中的筆,臉上的皺紋扭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個字元
「好~好~我的錯,趕緊給他登記完回來的時候給你帶點好貨。」
「哼,這還差不多」隨後看向虛,這個時候像是換了一張臉一樣,儘可能微笑著(應該吧)
「小傢伙你別害怕,現在請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幾歲家族信息從哪裡來,登記完就可以出去呼吸外面的空氣了」
「我的名字叫虛14歲,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在一個農村長大」
「啊?真是可憐的孩子,那麼那個村子在哪裡呢?」
虛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的記憶中沒有出村的印象,和村民的關係也不是很好,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裡」
他停下手中的鋼筆並露出為難的神色
「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是說有其他什麼原因嗎?這關係到以後你的生活,如果有親朋好友或者關係要好的人的話我們說不定能聯繫到他們也許能提前出獄或給你提供幫助之類的」
聽完后虛皺著眉頭低頭思考著,看到他思考的樣子負責記錄的人知道肯定是有什麼東西不好說才如此隱藏。
「不好意思我還是不記不起我來的地方叫什麼了」
「嗯……那好吧,喬尼把他帶出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那行,我們走了」
監獄的大門被打開,外面的陽光照射進這陰暗的監獄中,像上帝伸出手迎接即將被救贖的人一般。
記錄員在面前的這張白紙上忙碌的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等他們走後大門重新關閉,他拿起紙張看著上面的信息
(姓名:虛,年齡:14歲,
審判結果:三年短期監禁,
家庭情況:孤兒,無親朋好友,國籍未知,身份未知,
職業:無職業強盜)等
隨後翻到背面
罪因:搶劫與謀殺
備註:得到受害人的諒解
…………
看著年輕囚犯的信息他陷入了沉思。最後將注意力放在了罪因與受害者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