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
也就是少年時期的心結造成了鄧西城看著咋咋呼呼的,其實內心缺乏自信。在感情的世界里,順風局他可以打,但逆風局還未開始,他便後退。或說順風局剛過半,逆風局來的時候便是他產生放棄念頭的開端。其實,那個時候給曲唯雅買東西錢不夠的那一刻,他心裡便萌生了後退的念頭。
他很怕自己負不了責,他也很怕女生想要的自己給不了,他怕自己所深愛的最後物質化。鄧西城感覺自己跟李白屬於一種類型,理想主義。遇到失敗產生挫敗感時喜歡活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然後又給自己畫著美好的藍圖充饑。
鄧西城覺得他和曲唯雅的感情肯定長久不了,他開始有點後悔不該與曲唯雅進一步發展,後悔就不該答應做她哥哥,可是他不後悔為曲唯雅擋住足球,換成任何一個女生,他都會去擋。想著想著,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或許一個小時,或許三個小時。輕輕直起上身右手碰了一下滑鼠,電腦屏幕亮了,凌晨兩點二十八分。
「唔嗯。。。。哥哥。。。。」
屏幕突然亮了,倒是把曲唯雅弄醒了,鄧西城想著她睡覺好淺。心理學上說淺度睡眠的人多半沒有安全感或缺乏安全感。
「嗯,對不起唯唯,把你弄醒了。。。」
「沒事啦。。。呵呵。。。。」
曲唯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轉了個身,與鄧西城面對著面。
「你是不是一直沒睡?」
「你怎麼知道?」
「呵呵,你看著就不像剛睡醒的樣子。」
「嗯,唯唯,我剛想了很多事。」
「想了什麼?」
鄧西城猶豫了,要不要跟曲唯雅全盤托出,如果她聽到自己心裡打了退堂鼓會不會很難受?他想肯定會的,那不跟被玩弄了感情一樣么,想到這裡他嚇得不敢說出這個想法了。
「我想這以後,我能幹嘛?」
「啊,為什麼想這麼久遠的事?」
「我覺得也不久遠吧,說實話還有半年多就高考了,武體我覺得考不上,到時只能讀專科,讀個兩年半就開始實習,我都不知道我出了社會能幹嗎?都有可能去搬磚了。。。。。」
「呵呵,傻子。」
「唯唯,你有想過你以後會怎樣么?」
曲唯雅眸子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了兩圈,
「本來我初中成績很好的,但是初三那年生病了,落了半年。我爸媽都指望我考華師一。可中考那兩天身體又不舒服,發揮也不完全,成績出來時別說華師一,就連齊安中學的分數線也差了五分。」
ps:齊安中學是小城當地的一所重點高中,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該所高中大放異彩,該校學子屢屢斬獲國際物理競賽,奧數競賽等大獎,每年考取清北的多達幾十人之多。而該校老師編撰的《齊安秘卷》《齊安正卷》等可是讓80后90后求學時膽寒。
「卧槽,幹嘛不買進去或者找關係啊,五分而已啊,我當年中考跟齊安中學隔了七十多分,跟縣一中都差了三十多分呢。」
(當時鄧西城的母親曾問過他願不願意讀縣一中,但鄧西城想著買進去得花三四萬,就算了。所以這也讓他對金錢有了崇拜,巴不得早點工作賺錢,這樣碰到抉擇時也不會因為錢的原因強迫自己選擇違心或不喜歡的那一項)
「我爸在中考前都跟他同事還有親戚朋友說了我保底齊安中學,衝刺華師一,結果讓他丟了面子,被他一頓罵。
我媽讓我別擔心,有關係可以去齊安中學,但我跟我爸慪氣,最後來咱們學校了。」
「好吧,唯唯,你初三那年生啥病了?」
「大概是在初二的時候,我早期偶爾會感覺頭痛,當時也沒在意,以為是做功課太晚了加之睡眠質量又不太好。後來初二下學期臨近暑假的時候,發生了幾次嘔吐,做體操的時候還暈倒了兩次。我爸媽送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沒什麼大問題,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所以我幾乎整個初三上學期加下學期的第一個月都在家自學。」
「好吧。。。沒啥大問題就好。。。」
「哎,靜養的一段時間只要用腦過度就眩暈,想嘔吐,也就是那一段時間學習成績拉下了。」
「卧槽,唯唯,沒看出來你成績那麼好啊,可惜了。」
「好女子不提當年勇,對了,武體是二本吧?」
「嗯,可高考也得考四百多分才能進去,前提是體育綜合測驗也要過關。太難了。。。。」
鄧西城說吧嘆了口氣,曲唯雅伸出白嫩修長的手撫摸著他的寸頭,
「別灰心,你只要努力就好啦,以後的事誰又說的定呢?」
「媳
唯唯,你想過以後么?」
「多久以後?」
「未來五到十年吧。。。」
「額。。。我想考武大,小學的時候爸媽帶過我去那裡看過櫻花,然後讀外語系。嘿嘿,我想去外企上班。。。」
曲唯雅說的時候臉上寫滿了期盼與愉悅,或是被她打動了,鄧西城感覺精神為之一振,說道:
「武大好,這樣咱們就都在武漢了,哥會等你的,等到大學了咱們可以住在一起了。」
「額,暈,不知道你每天腦子都想什麼。。。」
「還有兩年半,好難熬啊。。。。。。那你為什麼想去外企工作呢?」
「嗯,我想出國去看看。我喜歡希臘,也喜歡英國,我想去倫敦聽聽大本鐘的鐘聲,也想去雅典看看古老的衛城。對了,還有愛琴海,我想在克里特島上吹吹海風,靜靜地眺望著蔚藍大海的遠方。」
看著曲唯雅如痴如醉的模樣,鄧西城笑了下,說著:
「額,如果可以出國的話我只想去RB。。。。」
「嗯?去看富士山么?還是想嘗嘗壽司?」
「nonono,醉翁之意不在於此,所好皆少兒不宜。」
「無聊!你別說那些,好煩吶你。。。。」
「好好好,哥錯了,開玩笑瑟。其實我想去群馬縣秋名山開著ae86漂移一下,也想去神奈川縣看看櫻木花道站著的那個電車十字路口,最後啊去本能寺看看,我一直搞不清楚織田信長怎麼就掛在那裡了?那個傢伙要是沒死的話,就統一RB了,跟曹操一樣,太可惜了。」
「呵呵,你懂好多歷史,哥哥你好厲害。那你沒想過去北海道么?」
「這倒是沒想過,如果你喜歡那以後咱倆一起去。」
「呵呵,希望能實現吧。。。。」
「唯唯,你想過再往後的事么?」
「想過什麼?」
「你不結婚啊?」
「沒想過欸。。。。。跟誰結呢?」
「我靠,你的意中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呵呵,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變心。」
「得,讓時間見證吧。對了,你最喜歡jay哪一首歌?」
「一首么?好難選啊。。。我想想。。。。。《彩虹》吧。。。」
「哪裡有彩虹告訴我,能不能把我的願望還給我。為什麼天這麼安靜,所有的雲都跑到我這裡。。。。。」
聽著鄧西城慢慢地哼唱著,曲唯雅只是安靜地聽著,眼眸里裝滿了這個剃著寸頭不安分的傢伙。唱著唱著鄧西城慢慢閉上了雙眼,而曲唯雅也慢慢地睡去。
鄧西城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他騎著舊舊的自行車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湖邊,整個湖岸被白色的沙灘圍繞,曲唯雅摟著他的腰安靜地坐在後座。陽光灑下,被微風吹皺的湖面泛著粼粼金光,晃著男孩的眼,映在女孩的臉。
鄧西城努力地朝前方騎著,曲唯雅身著一襲淺藍色的長裙,光著的腳丫無憂地搖晃著。天上的雲聚集著,越來越厚。聽著候鳥嘶鳴,鄧西城轉過頭想跟曲唯雅說些什麼,可不知何時自行車的後座早已空空如也。他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卻不曾見過她的身影。
從網吧出來時,陽光耀眼得很,鄧西城揉了揉眼睛,他覺得身體很酸痛,吃過早餐,曲唯雅打車回去了,鄧西城坐上5路公汽,來到家裡,倒頭就睡。等他再次醒來時,卻是老妹鄧西西喊他吃午飯,打開電視他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60周年國慶閱兵的重播。
高三了國慶假期也就三天,三號晚上得趕去學校上晚自習,假期的時間過得就是快,還沒徹底放鬆卻也過去了一半。到了店裡,登上qq,消息很多。
「哥哥,我爸還沒回額,午飯我去奶奶家吃好了。下午你幹嘛呢?啊啊啊。。。昨天一天都沒管作業,吃過飯後我得做一下午作業了,晚上聯繫。如果晚上我沒跟你發消息,說明我爸回來了。。。。。哭。。。。。」
「鴨子,身上還痛不痛啊?卧槽,大牛那藥酒真尼瑪猛,今天就消腫了,也不痛了,就是有點酸。。。。。。」
「網吧打遊戲啊,我喊了漢三,高二幾個。。。。」
「鴨子,打球啊,來老師範,速度,我喊了十一班幾個,我們十三班有三個。。。你把你們班喊幾個過來,打全場。。。來啊,爹的好大兒。」
一一回復后,鄧西城決定今天哪兒也不去,好好休養。曲唯雅一晚上都沒有發消息過來,國慶第三天睡到上午十點才起身,在店裡吃過午飯後,跟哥幾個約好先去了學生街網吧打一下午遊戲。大概到了五點半的時候,ce兒發來消息說半禿頭教練讓六點集合,十公里越野拉練熱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