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敢取笑為夫嗎?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勉強給你指點迷津。」江稚魚轉轉眼眸,笑容越來越放肆:「不過指點之前,總得找個好說話的地方吧?」
006:【說話就說話,收起你那坑蒙拐騙的表情!】
小女娃見自己的小阿哥求學心切,決定忍痛割愛一次。
她從腰間的小荷包里掏出獨苗苗銅板,捧到江稚魚面前,奶聲奶氣道:「那、那你們跟我們走吧,我……請你們喝涼茶。」
為了小阿哥,值!
江稚魚毫不猶豫拿走那個銅板,臉不紅心不跳,語氣理所當然:「帶路帶路!」m.
身側,沈憐看著她喜滋滋的表情,鬱悶不解。
原來小魚兒喜歡銀子嗎?
如果一開始就給她送銀子,她是不是會多看他幾眼?
「沈憐,你呆著做什麼,快過來呀!」
江稚魚一手牽著一個小傢伙,轉頭看著他。
沈憐愣然,出神地望著那三道身影。
暖陽和煦,掛在無垠的天空中,陽光透過大樹的枝葉,斑駁耀眼,像星光灑在江稚魚身上。
他多希望與小魚兒的以後能像眼前這般,兒女雙全,一家四口遊歷人間,幸福美滿。
江稚魚走過去,朝小男孩努嘴:「喏,他就交給你了。」
男孩鄭重地點頭,怯生生望一眼冷若冰霜的沈憐,吞了吞口水,一把揪住他的大拇指。
雖然這個大哥哥死氣沉沉的,但好在長得英俊,不算太嚇人。
被牽手的那一刻,沈憐心臟顫抖了一下,這是除了小魚兒,第二個牽他手的人。
小小的手心很熱,燙到他的心頭。
這種感覺很奇妙。
四個人手牽著手,江稚魚心滿意足,「走咯,獃子!」
*
高高低低的身影往前去,穿過樹林。
走過石子小路,看著眼前熱鬧的村莊,江稚魚目瞪口呆,她眨巴眨巴眼睛:「這裡是哪兒?」
兩個小傢伙看她的眼神莫名其妙:「塗山啊。」
萬年已過,此時的塗山煥然一新,充滿了生命力。
小丫頭把人領到涼茶鋪子里。
江稚魚和沈憐的到來,引了不少村民駐足,村子很少進外人,更何況是美得不像凡人的人。
屁股一粘座,江稚魚就挺直腰桿,滔滔不絕,柳眉微蹙杏眼圓瞪,表情無比嚴肅。
兩個小娃娃坐在對面,一邊聽她嘮叨,一邊眼巴巴地盯著路過的大爺——扛著糖葫蘆的大爺。
「小魚兒乖些,為夫很快就回來。」沉默了一路的人驀地開口。
江稚魚秉著「收錢就該認真辦事」的原則,專心致志教育小屁孩兒,敷衍地朝他點點頭,繼續指點江山。
「看你的年紀,應該在私塾里吧?」
「嗯……我跑出來了。」
聽到這裡,本來沒生氣的江稚魚火了,本來見他一身破破爛爛,以為他是沒錢念書,結果是有書念,但不珍惜。
髒了的小珍珠挺身而出,小丫頭眼睛水汪汪的:「漂亮姐姐你別生氣,是我吵著想吃糖葫蘆,林阿哥才偷跑出來的……」
江稚魚差點心軟,正要苦口婆心地勸,眼前突然出現一串又大又紅的糖葫蘆。
她抬頭,沈憐嘴角噙著笑,陽光落進他眼睛里,桃花眼灼灼逼人。
「娘子……為夫的手好酸。」沈憐開口提醒。
江稚魚睫毛抖了抖,愣愣接過那串糖葫蘆。
「你不是沒帶銀子嗎?」
「為夫自然有辦法。」沈憐桃眼清朗,深情無限。
兩個小不點目光緊隨那串火紅,眼裡全是渴望。
「拿好。」
沈憐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掌心裡握著兩串糖葫蘆,糖霜反著太陽的光。
不止對面兩小隻,連江稚魚都愣住了。
【冷酷無情、不問世事、眼裡只有你的大魔頭……竟然會關心別人?!】006不可思議:【真是見鬼了。】
雖然他現在的表情還是很臭,語氣也泛著冷氣。
「糖葫蘆已經有了,回去好好念書。」沈憐攆走那兩個小娃娃,轉頭看見小魚兒舉著糖葫蘆一言不發。
「怎麼了?」
「你怎麼突然想給他們買糖葫蘆呀?」江稚魚很好奇。
自從沈憐作出決定帶她回塗山的決定,她就感覺沈憐哪裡不一樣了。
他好像在期待什麼,嚮往什麼。
「他們想吃,我便買了。」沈憐將她摟進懷裡,一口咬下第一顆糖葫蘆:「將來我們的孩子若是想吃,我也會買。」
江稚魚心底泛酸,原來他想要孩子了。
對於這個問題,沈憐不知道她會生出怪物的真相,她也不好多說。
兩顆心挨得很近,卻心思各異。
*
江稚魚用小女孩的銅板買了一碗涼茶,和沈憐分完后,兩人又在街上轉了一圈。
塗山還是原來的塗山,只是山腳下的人變了。
「小魚兒,我帶你回我家。」沈憐終於在日薄西山的時候鼓起勇氣開口。
萬年已去,儘管知道他的家早就不在了,但她揚起笑臉,毫不猶豫地點頭。
兩人追趕夕陽,往塗山山頂走去。
「小魚兒,你是唯一一個被我領回家的人。」沈憐輕輕捏一下江稚魚的手心。
「?」
江稚魚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迷糊,摸不著頭腦。
「小魚兒……我第一次帶女孩回家。」
江稚魚挑挑眉毛,一臉不服氣,怎麼說的好像她以前帶過很多人回家一樣!
「等等……」
她瞧見男人紅得越來越惹眼的耳垂,笑逐顏開:「沈憐,你是不是害羞了?」
沈憐不作聲,面色緊繃,冷冽的表情里參入明晃晃的局促。
「肯定是!」江稚魚惡劣地戳著他的耳垂:「你看你耳朵都紅了,怎麼這會兒臉皮子就薄了?」
本就粉紅的耳朵被她越戳越紅,襯得男人的神情更加委屈。
平時沈憐欺負她的時候,高雅如常臉色不改,兩個人的瘋狂,只有她一個人被折騰得狼狽不堪。
沒想到簡單的見個家長,他就害羞了。
沈憐聽著小娘子的嘲笑,耳根子燒得更厲害,他捉住那隻不安分的手,懲罰地咬一下粉嫩的指尖。
又覺得不夠,將人拉得再近些,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反覆親吻,唇齒摩挲著,直到看見江稚魚耳垂的紅蔓延到臉頰,他才肯鬆開。
「還敢取笑我嗎?」
沈憐歪頭,輕輕撞一下她的腦袋,親昵的動作也算作一種教訓。
江稚魚被他親得面紅耳赤,腦袋又挨撞一下,頓時暈頭轉向。
「不、不敢了……」
「小魚兒再敢取笑我,下一回紅的就是別處。」
江稚魚咽咽口水,不怕死地來了一句:「哪一處?」
「哪一處為夫都能讓它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