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皇后的禮物

【074】皇后的禮物

【074】皇后的禮物

「盟主,怎麼樣?」一陣清風吹散了那臨江樓外粼粼的湖面,微波蕩漾,攝人心魄。

北然凌風微微地用手捂住了後背肩頭的這一道傷口,面色略顯虛弱,微微搖頭:「白虎,沒事!」一雙鳳眸帶著幾分隱忍和不甘,那個可恨的楚蕭然!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盟主責罰!」白虎二話沒說就跪倒在地,徑自請罪。「那些人實在厲害,屬下被纏住了,以至於讓王小姐中了毒。」

北然凌風嘴角扯過一絲苦笑,靠著一旁的牆頭微微坐直了身子,似乎好受了些,「這不能怪你!」楚蕭然此行必然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單憑白虎一人之力如何能阻擋他!

「盟主!」白虎似乎有些詫異,心頭滿是歉疚。

一旁昏迷著的江城子總算是緩緩地清醒了過來,一雙黑眸瞪得老大,渾身一副打架備戰的姿勢,瞧見了此刻已經安全不由地長舒了一口氣。

瞧著那有些猙獰可怕的白虎面具,自然也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肯定是這個武藝高超的白虎救了他和盟主。只是瞧見此刻盟主身上的傷口不免有些擔憂,急忙上前為他止血救治。

「青龍,連心蠱如何解?」面上帶著几絲莫名地慘白,那精緻的下巴滿是滄桑和虛弱,應該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所致。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卻極其的巧妙,傷在臨近大動脈處若是不及時止血便會血盡人亡!

江城子微微嘆了口氣,自己都快丟掉半條命,還只擔心著那位大小姐!

「屬下曾經在師傅的札記里看到過,連心蠱若是要根除需要西戎摩崖石壁上的九蓮花為藥引配製解藥。但是這九蓮花十年一開花,能解百毒,極其珍貴,除了西戎皇室其他人根本就摘不到。」江城子回憶著師傅那一本世間奇毒的札記道。「所以,屬下以為如今唯一能保住她性命的就是隨西戎太子去西戎國!畢竟她是作為和親公主的身份去的,西戎皇帝一定會救她的!」

璀璨如琉璃般的鳳眸劃過几絲莫名地黯淡,和親……

不知道為什麼每每聽到這兩個字,他的心頭就好似有尖刀般割著,一刀一刀一刀,血肉模糊,肝腸寸斷,心頭窒息般的疼痛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盟主,咱們的計劃很快就要實施了,你一定不要亂了方寸!」白虎不免有些擔憂,這些日子他雖然在暗處但是卻將所有的事情都看的一清二楚。盟主對王青瀾的情意,就算是瞎子只怕也能感受到,不由地提醒道。

計劃……

***********

一雙寒眸映射著幾分冷意,對上一雙正凝著自己的美麗藍眸,冷意森森。

王青瀾猛然從床榻之上跳起身來,渾身成警戒狀態,一雙寒眸猛然瞪大怒目而視道:「你做什麼?」

藍眸帶著幾分邪氣,滿是悠然地斜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那些是什麼人?」冰冷刺骨的語氣,帶著幾分莫名地森然。那冰藍的綢緞之上隱隱還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大手之上纏滿了厚厚的繃帶,帶著幾分莫名的不甘和恨意。

「哼……」王青瀾一雙寒眸劃過几絲冷意,倔強地轉過頭去,冷哼道:「不知道!」

那一雙有力地大手猛然掐住了王青瀾那張絕美的臉龐,硬生生掰過她的臉,滿是恨意和不甘的邪眸劃過几絲冰冷,「說!」那如同冰霜雨雪的語氣帶著劍一般的尖銳。

「滾!」王青瀾猛然雙手握住他那有力的手腕,一雙寒眸透著幾分嗜血的森然,推開此刻正扼住自己的大手。

「說不說?」楚蕭然那雙簡直可以吃人的藍眸帶著幾分莫名的冷酷,那不可遏制的怒氣油然而生。

寒光劃過几絲冷意,紅唇微啟,一字一句好似從牙齒縫中吐出來的,「有種,你就殺了我!」

「你……」那雙藍色的瞳眸好似浴火般,透著濃重的殺意,「你以為本太子不敢?」

「哼,你大費周章地做了那麼多,無非就是要讓我去西戎。如今你要是殺了我,不是前功盡棄?」王青瀾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似乎完全沒有把他威脅要殺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哼,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嗎?」那一雙冰冷如霜的藍眸帶著几絲莫名地邪魅,微微地眯起一條縫,隨即漸漸地湊近了王青瀾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那灼熱的氣息曖昧地噴洒在王青瀾如芙蓉般的玉面之上。

一剪寒眸帶著幾分莫名地冷意,如同那威風八面的獵豹般與他對視,手中緊握著的拳頭帶著幾分十足的殺意。

「想殺我?」那此刻匍匐在王青瀾身前的楚蕭然一臉的冷笑邪魅,一雙藍眸帶著幾分犀利深邃,好似能看透人心。

王青瀾寒眸帶著几絲凜然,坦然不諱,冷聲道:「是!」

楚蕭然不免微微有些怔住,眯起他那雙絕美的冰瞳,眸中儘是複雜的神色,修長的大手帶著幾分莫名地冷笑:「你不要忘了,你中了劇毒……」他的語氣雖然很是輕柔但是冥冥之中卻帶著那麼几絲莫名地驚心。

「你在威脅我?」王青瀾寒眸劃過幾道冷光。

「不錯!」楚蕭然那曖昧地氣息緩慢而均勻地吐出好似估計在引誘她,修長的大手緩緩地拂過她額頭之上的柔順劉海,好似極其地親密,一雙藍眸流光溢彩,嘴角劃過几絲邪氣道:「還有你想要見的人!」

王青瀾一雙寒眸帶著几絲莫名地驚心,他是說……

「你不是想見你娘嗎?」楚蕭然大手撐著一側,那邪魅的瞳仁透著一股無法言說的複雜,「伊雪遙就在西戎的皇宮裡!」

王青瀾那雙黑眸閃過几絲莫名地苦楚,或許是這具身體本身對於她娘的感應也或許是對於媽媽的留戀和牽挂,她的心頭好似有什麼東西刺穿了一般,冷風緩緩地肆虐開來,漸漸地包裹著她那瘦弱的身軀。

不管怎麼樣,西戎皇宮她是非去不可!

*************

無極殿。

「臣懇請皇上更換和親西戎的人選!」鎮南王一身朝服,臉上滿是擔憂,下跪磕頭道。

皇上一身明潢色的錦袍靜默地站在窗畔,若有所思,轉過身道:「鎮南王為何如此請求?」

「青瀾和拙荊實在長得太像了,當年楚傲天對雪遙如此瘋狂,這次……」鎮南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低頭微微一陣沉思,「其實漢克族並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游牧民族,他們曾經是一個國家但是後來因為很多不知名的原因而變得分崩離析,但是他們始終有著他們特有的圖騰。但凡見到圖騰他們便會再次團結起來,擁有一定的兵力。」

皇上犀利的黑眸微微轉了轉,「你是說,那個圖騰在王青瀾身上?」

「臣不知!但是臣知道雪遙身上的確是藏有那圖騰,可以指揮千軍萬馬!」鎮南王擔心的無非是,楚傲天利用王青瀾來動用這些隱藏著的兵馬,以至於影響西南邊陲的安定。

「那你可有合適的人選?」皇上也是心中有些擔憂,若是因為和親而自毀安定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臣的小女兒青雅,知書達理,善良溫柔,智勇雙全。在臣看來完全不輸給青瀾,不如皇上將她封為公主送去西戎和親?」鎮南王眸中閃過几絲莫名地冷意。

皇上踱步在殿上走來走去,似乎在尋思著什麼,若是這般只怕西戎皇帝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說不定更是引得兩國交兵……

「和親之事,可是朕在三國宮宴之上親口應允的,只怕不好推脫。」皇上不免帶著幾分無奈。

「皇上……」鎮南王似乎還想說什麼。

「朕意已決,退下吧!」皇上似乎對此事也很是無奈,雖然這個王青瀾確實很優秀但是和國家安定來說,她根本就是無足輕重。

「是!臣告退!」鎮南王的眼角眉梢帶著幾分莫名地滄桑和無力,悄悄地退下,若有所思。

********

根據北辰的習俗,但凡女子和親都必須在宮中帶上半月有餘,隨即以公主之禮拜別帝后,八抬大轎離開帝都。

王青瀾很快就被皇上接到了宮中,派最好的太醫為她整治被那南越王震傷的胸口,只是那連心蠱毒卻一直沒有被那些太醫覺察到。

朱紅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小太監送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放在了一側。

瞅了瞅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閉目養神的王青瀾,袖中一物緩緩地落入葯中,無聲無息地在葯中溶解了。

垂首低眉躬身道:「公主,該喝葯了!」

王青瀾微閉著的寒眸帶著几絲莫名地冷肅,縴手一揚,「出去吧!」

「是!」小太監很是乖乖地聽話,退出了房門。

王青瀾極是隨意地拾起一旁的葯碗,仰頭倒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湯藥有問題。

隔著極其狹窄的門縫,小太監急忙去找他的幕後知識人邀功,心中不免欣喜若狂。

不一會兒,大門被人瞧瞧地推開了,皇后一臉的笑眯眯瞧著此刻正沉睡著的王青瀾,正聲道:「太醫,悠然公主怎麼樣了?」

太醫顫顫巍巍地為王青瀾把脈,瞥了一眼正上座著的皇后,心中自然明了她這是來者不善,偷偷摸了一把冷汗:「公主,脈象平和,休息幾日,便無大礙了。」

「嗯?」皇后鳳眸猛然一眯,那犀利惡毒的黑眸凝著此刻的王青瀾不放,怎麼可能?

服下了鶴頂紅的毒竟然還沒有死?

王青瀾緩緩地睜開寒眸,透著幾股笑意,「怎麼,很失望嗎?」

皇后微微有些詫異,心中略顯慌亂,她明明已經派人監視這裡了,怎麼可能沒有得手!

「悠然公主,你醒了?」訕訕地說道。

「不醒,怎麼能把皇後娘娘派人送來的葯呈給皇上呢?」王青瀾寒眸帶著几絲笑意,似乎完全沒有把皇後放在眼裡。

「你……」皇后不免一陣驚慌失措,「你說什麼?」心中的護甲帶著幾分的忐忑不安,無處安放似的。

「怎麼,怕了?」王青瀾不免冷哼了一聲。

皇后在王青瀾的手上的確是失手太多次了,這次她如此說看來肯定是早就識破了自己的計劃,要是皇上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不知道會怎麼大發雷霆。

「本宮,可是什麼都沒做,怕什麼?」皇后大言不慚道,就算是抓到了那個小太監也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幕後之後就是她啊!

「哼!」王青瀾不由地冷哼了一聲,「你以為現在皇上還相信你這個……蕩婦?」後面兩個字故意放大的音量拖得很長,讓場上的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你!」皇后聽到蕩婦真兩個字猛然朝著一旁地茶盞一擊,火冒三丈,怒火中燒,「來人啊,給本宮掌嘴!」

眾人猛然一陣驚嚇,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漠然地望著此刻惡不可遏的皇後娘娘。

這可是皇上親封的和親公主啊,他們就算是有兩百個膽子也不敢動她一根汗毛啊!

「啪」地一聲巨響,皇后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角帶著几絲噁心的血腥味,不可置信地凝著此刻泰然自若地王青瀾。

「你竟然敢打本宮?」皇后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的一切,若不是嘴角親眼所見,這個女人竟然當眾給了她堂堂皇后一個巴掌?

「哼……」王青瀾不免冷笑道:「這可是你說給本宮掌嘴的!我打你只不過是按照皇後娘娘的意思做了而已!」不免甩了甩此刻微微有些疼痛的手背,一副我可是在幫你的模樣。

「你簡直就是反了!」皇后這會兒簡直就已經失去了理智,朝著王青瀾就是一陣撒潑般的拳打腳踢,「今天非把你這賤人給打趴下為止!」

王青瀾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就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畢竟經過這些天的調理,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氣運丹田,功力慢慢地凝聚於手心,只見皇后好似一頭飛奔而來的彪悍豪豬衝鋒而來,手只是那麼微微一劃……

「啪」地一聲輕響,皇後身上的那些衣衫就如同幕布般一條條一絲絲地往地上滑,露出他那風韻猶存的香肩和赤裸的身軀,簡直就是讓人倒吸一口冷氣。

在場的太監宮女急忙低頭,不敢直視。而站在一旁伺候著的太醫們更是非禮勿視,頭都快按在地上了,這春光乍泄的皇後娘娘實在是……

吱呀一聲大門開了,皇上大步流星而入,跟在身後的侍衛太監宮女瞧見了此刻的裸身圖不免地一陣大驚,急忙悄悄退了下去,而皇上此刻那早就已經怒氣衝天的臉上簡直就如那鍋底還要黑!

「皇后——」那咬牙切齒的聲音簡直就如同魔音般讓皇后整個人瑟瑟發抖,無敵自容。

「皇……皇上……」皇后此刻面色慘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捧著胸前遮著自己的重點部位,窘態萬千!

「你在做什麼?」皇上暴怒的氣息在這大殿之上久久傳盪,那迴音簡直就是繞樑三日,不絕如縷。

「臣妾……臣妾……」皇后如今哪裡還有三魂七魄只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皇上,皇後娘娘為了證明她身材絕佳,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當眾脫光光了。皇上您瞧瞧這麼多太醫、侍衛還有太監宮女,這實在是讓人不堪入目啊!就算皇后不在意自己的,可也得替皇上想想啊!」王青瀾不由地一陣替皇上抱不平地模樣,說的那是有條有理。

「你……」皇上這會兒聽到此話更是氣得差點吐血,半張老臉漲的通紅通紅。

「皇上,臣妾沒有!」皇后惶恐,可是這會兒又容不得她跑來跑去,只能狼狽地撿起地上的衣衫,「那都是她胡說八道!」

「閉嘴!」皇上心頭的舊傷疤好像再次被人無情地撕扯開了,眼前再次浮現出那日皇后和太監通姦的情景,整顆心簡直就跟大火灼燒般難以自抑。

震天之怒,呼嘯而來!

「馬上給朕滾出去!越快越好!」皇上心頭好似被什麼東西哽咽住了,他極其隱忍著想一刀了結了這個放蕩女人的衝動,怒喝道。

「皇上……」皇后心中本來就委屈,如今更是眼淚如大雨滂沱般落下。

「滾!」這似乎是最後通牒的一個字好似雷陣雨般帶著衝天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王青瀾淡漠的清眸劃過几絲輕笑,瞅了瞅此刻皇后那一張惡不可遏又羞又惱的猙獰臉孔,悠然地一挑細長的柳葉眉,泰然自若地一陣淡笑。

這可比告訴皇上你要毒害我要有效果的多,不是嗎?

「哼!」皇后扯過那地上的衣衫就急急地往外跑去,看似好想被人給奸了似的……

皇上壓過此刻填滿胸腔的怒氣,一本正經地對王青瀾道:「朕過幾天再來看你!」瞧著他如今那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只怕是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畢竟自己老婆那麼淫蕩不羈,身為男人如何能三番五次地咽下這口噁心?

「皇上請回吧!」王青瀾淡然地躺回了床榻,要是這個時候他還能視若無睹地和她好好說話,那才真叫人佩服呢!

皇上猛然一甩雲袖,朝著皇後宮中而去,怒氣中燒!

這次,他絕對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賤人!

*************

四月十四日,是王青瀾和親的日子。

這一日的天色不算好,一大早,天空便飄起了細細的雨。好在是春雨,沾衣不濕,淅淅瀝瀝,落地無聲。落在花朵綠葉上,斑斑點點,宛若涕淚。煙雨樓台,整個皇城帝都也完全沉浸在迷濛的煙雨中。

天色蒙蒙亮,皇宮便忙碌起來,皇帝完全按照嫁公主的禮節來嫁王青瀾。

一大早,剛剛起身,便有宮女服侍王青瀾用花瓣沐浴,然後,將新做好的火紅嫁衣為王青瀾穿戴停當。有宮裡的嬤嬤梳頭,戴鳳冠,粉裝飾,貼花黃,理鳳裳。

妝成,嬤嬤抽了一口氣,忍不住讚歎道:「公主真是天香國色!」她身處後宮,見過多少嬪妃娘娘,算是閱美無數,但還是被王青瀾的容顏撼動。

容貌清麗雅緻,氣質華貴高雅,風姿超逸出塵。

令人看了,錯不開視線。

嬤嬤起身,正打算為王青瀾眉間貼了兩瓣指甲大小半月狀的嫣紅花瓣,卻發現她原本就有一枚花型花鈿,那一抹嫣紅,為她那清新動人的氣韻里,添了一股薄薄的嫵媚,更加魅惑。

終於要和親去了!

王青瀾望著窗外的細雨微微有些錯愕,手臂上的那兩條青痕已然蔓延到了手肘處,再過一個半月她若是拿不到解藥只怕神仙難救。這個西戎太子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究竟是有什麼企圖?

……

------題外話------

和親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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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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