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和親之路
【075】和親之路
時辰已到,宮裡的執禮大臣,內侍宮女執著儀仗領著楚蕭然浩浩蕩蕩來接悠然公主。今時不同往日,此時的王青瀾已經貴為北辰公主而且極有可能成為西戎國的皇妃甚至皇后,這親事辦的自然是相當豪華和氣派,極盡鋪張。
王青瀾頭頂著喜帕,被宮女們攙扶著上了轎子。轎子沿著寬敞的御街,一路走出了富麗堂皇的瓊樓玉宇。
自然,花炮和鼓樂也是喧騰的追了一路。出了皇宮,迎親的隊伍更是引得帝都的百姓紛紛爭相看熱鬧。
王青瀾極是厭煩這種吵嚷,心頭煩躁,突然身側的窗帘抖了抖,只聽得「扣扣」的敲窗子的聲音,掀開紅蓋頭向外望去,素手輕揚掀開帘子,只見楚蕭然一身冰藍色的錦袍正從馬上俯身,伸指挑開轎簾,向她望來。
四目相對,楚蕭然明顯一呆。
剛才他去接王青瀾時,她便蒙著紅蓋頭,讓他想要一窺芳容都不能。此時,看到王青瀾那絕世的容顏,心頭一凝,眸光痴痴地凝視著她的臉龐,一瞬間,好似時間都已經停止在這一刻了。
「有什麼事?」王青瀾寒眸猛然一凜,這個男人的眸光很是怪異,冷聲問道。
楚蕭然微微一怔,隨即收回那熾熱的目光,一雙冰藍的眸子帶著几絲莫名地訕訕,撇過頭去一副雲淡風輕道:「沒什麼,只是來瞧瞧那個皇帝有沒有掉包換人而已。」
「你現在看過了,可以滾了吧?」王青瀾冷哼了一聲,換人?如今她的這條命可都被他緊緊地牽著了,如何換,怎麼個換法?
心中不免鄙夷,堂堂太子竟然如此的卑鄙!
楚蕭然的藍眸帶著几絲淡淡的憂傷,隨即放下轎簾,騎著大馬離開了花轎。
臨江樓畔的二樓雅室,北然凌風靜靜坐在窗畔,雙手撐著前額,黑亮的墨發披散而下,遮住了他俊美的面容。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彷彿石化了一般,無人知曉,他到底在這裡坐了多久,也許是剛剛來,也訐已經維持著這個動作整整一個晚上了。
他的手中,握著一方信箋,那是他的暗衛調查出來最新消息。
很快,那個他籌劃了十幾年的計劃就要開始實行了……
室內的光線很暗,雖看不清他的容顏。然而,他身上那濃烈的悲哀,卻是不用看清他的神色,只要你看到他的身影,便可以感受到的。
窗外,鼓樂聲越來越近,臨江樓的客人,不管是二樓雅室的,還是一樓大廳的,都已經奔了出去,聚在街頭,觀看西戎國太子替西戎皇帝迎親的盛況。
「快看啊,那個騎白馬穿藍衣的,便是西戎國的太子啊!」
「是啊,是啊,原來西戎園的太子生的這麼俊氣啊,還這樣高貴霸氣。」
「聽說這次和親他只是使臣,這悠然公主是要嫁給西戎國的皇帝!真是讓人羨慕啊!」
……
一陣陣的議論聲透過半開的扉窗飄到了北然凌風的耳畔。
他微微動了動,緩緩起身,將窗子整個推開,凝眸向窗外望去。
一陣濕潤的風卷著絲絲細雨拂在他臉上,涼意從肌膚一直沁入到他的心裡。他凝眸向前望去,無邊細雨之中,一列迎親的隊伍正從窗子下經過。
前方是迎親的儀仗隊,中間是紅色的喜轎,後面是送親的儀仗隊,再後面,是幾輛馬車,車上裝載的,是嫁妝。那喜慶的氣氛,那大紅的喜轎,那歡快的嗩吶聲,每一樣都刺痛著他的心。
深邃犀利的眸光飛速掃了一眼整個隊伍,視線便凝注在那頂喜轎和喜轎旁邊的白馬上。
此刻的楚蕭然悠然地端坐在白馬上,容光煥發,眉梢眼角飛揚著喜悅,唇角含著快樂至極的懶洋洋的笑意。
他的笑,那樣的炫目,明明是陰雨連綿的雨天,可是卻讓人感覺到似乎有光照進了他的心裡。那種喜悅是由內而外的,是發自內心的,是幸福的。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迎親使臣但是卻好似新郎官就是他一般,這和親完全沒有他那父皇什麼事兒!
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涼堵在胸口,令北然凌風近乎窒息,一顆心不覺往深淵裡沉下去,沉下去……
轎子漸漸地從窗前過去了,他依舊直直地凝視著。隱約看到一隻素白的手掀開了轎簾,在雨聲雨意之中,那手是那樣白皙,猶如一道閃電,映亮了他的眼睛。他看到楚蕭然從馬上彎下身去,清俊的臉貼近花轎的窗子,似乎在和轎中人說著什麼。
這種情景,是那樣溫馨,卻又是那樣刺目。
好似她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身軀一震,似乎被一棒暴雨梨花針擊中,只覺得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被刺得生痛,連心也惶然失措地緊縮成一團,五臟六雕都隱隱作痛,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要在他體內壓榨出什麼來。
他彎下腰去,一口血從喉嚨里急遽湧出,噴洒在窗台上那株正在綻放的花株上,原本有些殘敗的黃花被血液浸染,變為妖艷的嬌紅。
他再次起身,透過窗子,看到的只是漫天的雨霧。
花轎已經去的遠了,遠離了他的視線。
鼓樂聲和喧鬧聲已經歸於沉寂,空蕩蕩的寂寞又開始啃噬著他每一寸軀體和魂魄。
「盟主,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只等今晚了。」白虎走上前來,沉聲道。
北然凌風微微頷首,淡淡說道:「知道了。」
這是他已經等了整整十幾年的機會,他不能錯過!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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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的隊伍終於駛出了那熱鬧的帝都,在一片綿延起伏的高山地下緩緩地經過,那林間蒼翠欲滴的樹林喝著歸巢的鳥鳴分外的清晰,夕陽在這群山之中更是染得鮮紅刺目,好似淌過的戰場上的飛揚的熱血!
突然,楚蕭然胯下的駿馬一陣莫名地嘶吼,那聲音帶著幾分驚顫和酷怖,好似發生了什麼大事……
「吁——」楚蕭然一雙藍眸緊盯著前方的密林深處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異樣,腳下的寶馬更是一陣狂烈的躁動,似乎情況很是不妙!
果然,還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前方的密林之中惶惶忽忽地飛來幾十座大小近似於馬車的轎子,火紅如烈焰的帘子在風中簌簌飛揚,更是襯得這綠林分外的濃密。轎子周圍四個角上是分別由四個身穿紅黑相間衣物蒙著面的高手,在林中樹梢之上一陣騰雲駕霧般的飛舞,一股莫名地殺氣迎面而來……
楚蕭然腰間的長劍猛然一出,藍眸緊緊地盯著此刻前方之人,指揮著身後的侍衛加緊防禦。王青瀾透過那飄飛這的窗帘默默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看樣子似乎有人想破壞這場和親。
「上!」一道渾厚滄桑的聲音從山林深處傳來,分不清男女,但是卻有著極其強的殺氣。
那些已經非常臨近的轎子中猛然飛出幾十名高手,飛身與楚蕭然以及其身後的侍衛們一陣混戰,劍氣飛揚,殺氣十足,而王青瀾的馬車四周已經被五座火紅的轎子團團圍住,乍眼看去還以為是填滿了嫁妝的轎子。
「砰!」猛然一聲巨響,一花轎猛然爆炸,將衝天的煙霧在這山林之中燃放了起來,當然也炸飛了不少侍衛宮人。
「保護公主!」楚蕭然猛然轉過身朝著身後正在浴血奮戰的眾人喝道,眸中滿是驚慌,手中的戾氣更盛!
「是!」幾十名黑衣人猛然飛身而來將馬車帶離了這個危險地帶,還不時地查看著王青瀾的狀況,生怕她不幸而亡。
「公主,沒事吧?」為首的侍衛似乎很是擔憂,凝著此刻正閉目養神的王青瀾,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該不會就這樣……
「干你屁事!」王青瀾連眼皮都懶得抬,繼續靠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小憩,不免讓侍衛臉上抽搐了幾下,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思睡覺?
「洛楓!」楚蕭然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命令一旁貼身保護著的黑衣男子解除掉那些隨時都可能奪走所有人性命的炸藥。
「是!」洛楓猛然一個鷂子翻身,手中飛出三枚黑色的彈藥,那黑煙如漫天的烏雲遮住了此刻隱隱不安的紅色花轎,最終一點點地將那些紅火色吞噬在把黑暗之中,毫無蹤跡可尋。
「哼,小小的炸彈而已!夕月,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楚蕭然眸中滿是不屑和鄙夷,那帶著幾分可笑的語氣莫名地有些調侃,聽這話的意思好像她認識這個幕後指使之人。
「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太子殿下果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那沙啞而滄桑的聲音好像帶著幾分惋惜和不甘,聽這話他們應該是舊相識了。
「知道就好!」楚蕭然手中的利劍猛然一提,「你最好趕緊滾開,若是敢打我的主意,本太子絕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那一雙明媚的藍眸如同海水般沉靜又如同深淵般幽暗,深不可測,隱隱地帶著血光與殺意。
「哼哼哼……」那笑聲帶著幾分莫名地冷意,好似完全沒有把楚蕭然的話放在心上,「我夕月做事,從來都是有去無回!這一次,也絕不例外!」一支飛揚的利劍如同鬼魅般從不知名的地方飛射而來,遠遠望去好似一隻歸巢的飛鳥,那箭如閃電霹靂般猛然射向了王青瀾的馬車之中……
「嗖」地一聲巨響,兩匹駿馬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馬車便已經瞬間爆炸在了火焰之中……
楚蕭然的藍眸猛然帶著一陣放大,凝著那正熊熊燃燒著的烈火,手中的利劍更是如同著了魔一般指揮著他的暗衛隊和那些殺手們一陣浴血廝殺,非要把他們殺得一個都不留下才肯罷休!
駿馬飛馳,楚蕭然趕到王青瀾所處的火光之地,凝著那燃燒著的團團烈火,那一雙藍眸更是帶著莫名地一股仇恨。長劍一擊,所過之處皆是一片荒蕪,那些飛揚著的落葉更是在空中如飛花般旋轉,最終長劍好似刺中了什麼東西,滴滴答答地流淌下一汩汩的鮮血……
「敢殺我的人,你膽子不小!」手中的長劍如同那飛舞的蝴蝶,乖巧地落回了掌中,而那樹上的黑衣人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一頭從樹上栽倒了下來,胸口狠狠地中了一劍,鮮血淋漓……
「哼……」一陣輕柔的冷笑從那黑衣人身上傳來,瞧著身形應該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子,那一雙黑眸帶著異樣的神採好似臨死之前的笑靨,分外的明媚,如同那夜間綻放的短暫的鮮花。
「不要以為你救過我,我就會饒你一命!」楚蕭然胸中的仇恨隨著那馬車燃燒的火焰越演越烈,好似那一雙剔透的藍眸之中都能噴出兩條火龍,直接吞噬了此刻的這個女人!
「這麼多年,我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那沙啞而略帶成就感的聲音在林中一陣飄蕩看似很渺茫,又好似很欣喜,「你要殺就殺吧!」那一雙黑眸緩緩地閉上了好似是在聽候命運的召喚。
「好!」楚蕭然手中的利劍從空中掄起,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穿過那女子的頸項,亮閃閃的光芒透過那夕陽餘暉更顯得幾分耀眼奪目。
「蹭」地一聲巨響,那長劍猛然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了,折斷,隨即落在了地上。
「哼,要殺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王青瀾悠然地從一側的樹林之中邁步而出好似完全沒有把剛才的那一幕幕驚險刺激的場面放在心上,一身的火紅嫁衣配著那鳳冠更是格外的迷人。
眾人不免一驚,她竟然沒有死!
那女子絕望的神情中猛然冒出一股嗜血的殺意,有些驚詫,又有些不可思議,怎麼會……
「你……」那滿是不甘的語氣隱隱地透著深濃的恨意。
「嗖」地一直利箭猛然從王青瀾的手中飛出,直刺入那女子的心窩,一箭穿心,很准!
「額……任務失敗……」那女子應聲緩緩地躺倒在了地上,一雙絕望而迷離的黑眸死死地盯著此刻安然無恙的王青瀾。
楚蕭然的藍眸帶著幾分莫名地不忍,凝著那倒在地上的黑衣女子竟然有那麼几絲歉意,如果沒有他或許她會活得很好!
王青瀾寒眸劃過几絲冰冷,嘴角扯過几絲莫名地冷笑和肅殺,紅唇微啟:「怎麼,捨不得?」
藍眸劃過几絲異樣,隨即邪魅地笑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王青瀾嘴角微微一笑,「是嗎?那就繼續上路吧!」她倒是想看看那所謂的「狼」究竟是什麼人,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地將自己帶去西戎!
「來人,處理乾淨!」楚蕭然一雙冰瞳帶著幾分莫名地冷意,眼角瞥過一側倒地而亡的黑衣女子,頭也不回地執起馬韁轉身離開。
大隊人馬終於在剛才的一陣折騰暗殺中恢復了過來,王青瀾重新坐進了一輛備用的馬車之中,浩浩蕩蕩的紅色在這夕陽餘暉之下更是顯得幾分刺目……
那被拖到了一旁的黑衣人瞬間睜開黑眸,眯起眼警戒地凝著前方的人群,冷哼一聲,手猛然拔出了胸口的那一支利箭!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怎麼能那些輕易地死在敵人的手中?
她心裡清楚,王青瀾,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黑影飛身離去,留下一片黯然的森林……
經過了幾天的趕路,迎親隊伍終於趕到了西戎和北辰的邊境,如今這一片土地便是屬於那狂傲不羈的西戎皇帝楚傲天!
車馬勞頓之後,重重篝火在這寂靜地黑夜之中燃燒了起來,那星星點點的火種與深藍天幕中稀疏的星星爭相輝映,渲染出一幅凄涼零落之美。
王青瀾靜靜地坐在一堆篝火前,望著那劈啪作響的火堆發獃,那深邃如海的清眸之中有著無數的花火在一陣陣的瘋狂地跳舞旋轉,好似狂風暴雨的前兆。
「放心,等到了西戎你的毒很快就能解了!」楚蕭然一身藍衣帶著幾分璀璨,仰起那高傲尊貴的頭顱將手中的美酒緩緩地倒入那性感的薄唇之中,凝望著那蒼穹中的一輪殘月,微微有些神秘。
「我的利用價值還沒體現,你肯定是不會讓我死的,不是嗎?」王青瀾寒眸帶著几絲冷厲,嘴角劃過几絲莫名地冷笑,似乎是在自嘲,又似乎是不屑。
「是!」楚蕭然嘴角一勾,她說的很對!
她的利用價值可不小,他可是要用得一點兒都不剩為止!
「只不過,你想利用我似乎有些難度!」王青瀾微笑著的玉容帶著几絲冷意,一剪寒眸凝著此刻山巒疊翠處的密林深處似乎早就已經發現了什麼,那隨風飛揚的青絲在這夜色之中更顯得几絲清冷。
楚蕭然的藍眸微微有些殺意,凝著那不遠處星星點點的火光,胸中填滿了戾氣……
看來,敵人的確是不少!
但是想阻擋他前進的人,唯一的下場就只有死!
果然,還沒有一炷香的功夫那些星火就漸漸地在空中聚集呈各種詭異的形態,而那本來稀稀拉拉的夜空瞬間被空中的那些神秘的燈火給照亮了,在場的人群微微有些混亂,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一時間只聽到「嗖」地幾聲巨響,那空中的巨型燭火如同暴雨梨花般灑向了大地,惹得整個迎親隊伍一陣火光衝天,那震耳欲聾的的聲音簡直是讓人不寒而慄,而那寸寸刀光劍影更是不知道從何處傳來,殺人於無形……
那刀刀致命的殺氣,瀰漫著整個黑暗的高山密林。
那震天的喊殺聲帶著刺耳的混戰聲,在這火光之中留下了一道道鮮血。
很明顯這些人是早就預先埋伏好的,而且他們的動作很是利落敏捷,簡直就像是專門用來對付他們似的。每一刀,每一劍,都帶著那狠絕地殺氣,那氣勢就像是火山噴發,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是什麼人?」楚蕭然藍眸帶著几絲莫名地疑惑,這裡可是他的地盤,竟然會有人肝膽偷襲,這真是自尋死路!
來人沒有說話,只是瘋狂地殺人,然後如鬼魅般地變換著各種陣型企圖將楚蕭然等人圍困在他們的黑色恐怖陣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直到最終應寡不敵眾而體力不支死在他們的刀劍之下,做一世孤魂……
黑衣暗衛們死死地保護著此刻最中心的楚蕭然和王青瀾,以自己的身軀抵擋著那些殺手的進攻,不懼生死,實在是讓人有些感嘆!
「保護殿下!」人群之中不斷地傳來那一陣陣倒地陣亡之聲,他們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這麼不甘心的一句。
眼看著楚蕭然的那些暗衛已然被砍了一大半,而那層層疊疊的不知名的殺手卻還是密密麻麻地圍繞在周圍,任憑那些暗衛如何的左突右攻都無法攻破那些人的防線,始終都被圍困在這黑陣的最中央,岌岌可危!
「殺!」
那些殺手的動作很是詭異,殺人不見血,而且無形無影。
在這黑夜之中雖然也和那些暗衛一樣穿著黑衣卻更為鬼魅,簡直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的所在,那幻化著的身影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讓人在真真假假之中瞬間倒地而亡。
楚蕭然手中的利劍帶著幾分可怕的殺氣,那一雙藍眸滿是浴血,似乎是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極其的痛恨。長劍一揮,便已然砍倒了對方的幾名正在變幻位置的殺手,那閃著寒光的劍氣在這衝天的怒氣之中更顯得猙獰酷怖……
王青瀾的寒眸緊緊地凝著此刻這些人,殺機四伏。
一柄寒芒如同那暗夜的流星朝著自己追魂奪魄而來,那刺骨的殺意透過那冰涼的長劍透體而入,很明顯他們的目的似乎不是楚蕭然而是自己!
王青瀾微微一側身,手中早就扣著的匕首隻是那麼輕輕一抹,便將剛才的那抹黑影解決了!
凝著那倒在地上的屍體,寒眸猛然劃過几絲冰冷,究竟還有誰想殺自己呢?
清眸流轉,血光之中劃過几絲冷意,秀眉緊蹙,難道是……
北辰皇帝!
他一方面答應了西戎的和親,另一方面派人在西戎的地盤上阻殺她,她如今的身份是和親公主若是在西戎出了什麼事情便可以以此為借口出兵!最為巧妙的是,她是鎮南王的嫡女,若是真的死在了西戎只怕鎮南王定然是披掛上陣,帶著百萬雄獅,與西戎大軍決一死戰!
到時候只怕國讎家恨全系在一身,鎮南王定然是勢如破竹,將那西戎大將打得七零八落,那麼這其中最為得利的還是他這個穩坐龍椅的皇帝陛下!
這麼說,她如今已經是一枚廢棋!
危在旦夕……
「轟——轟——轟——」
一顆冒著青煙的黑色不明物體如同流星雨般猛然從天而降,在這黑暗無光的地面之上綻放出了屬於他們的那一瞬間的最為絢爛的時光,將整片西戎的土地照得亮如白晝,更是映花了人的眼……
------題外話------
不知道哪天上手術台,緊張啊!
為什麼女人要生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