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

「父王——」

「母后——」

剛同桃夭一同入宮的我就急切地趕來他們的寢宮。

「紗兒——」

我剛進門就聽見母后喊我。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我心中很是感動。

我沒再去糾正她喊我紗兒而不是雲兒的事情，因為經歷過這次歷練之行，我覺得稱呼已然沒有那麼重要。

「母后——」

我一把抱住前來的母后，將頭埋在她的胸前。

母后摸著我頭頂海藍色的秀髮，語重心長道：「我的紗兒啊，長大了！」

實際我一點都不想長大，但卻不得不被迫成長。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同母后訴說了我在岸上發生的事情，而母后也告知了我這次深海變故的緣由。

朗丞相是夥同那遠房表哥家族一起叛變的，而秦酒則是朗丞相暗地裡的女兒。

秦朗，秦酒，都姓秦，我早該明白的。

除此之外，父王手下的三大海語者之一山薰也叛變了。

山薰，陽佑，觀鈴，三人為父親手下供奉的海語者。

其中陽佑是位男性鮫人，也是我自幼選擇學習海語術的師傅。山薰和觀鈴都是女性鮫人，且山薰暗戀陽佑，但陽佑卻只喜歡觀鈴。

我想大概是愛而不得吧，所以她選擇了背叛。

「紗兒，這次你怕是不得不接過你父王他身上的重擔了……」

母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眼角閃過晶瑩的淚花。

「母后——」

我試圖和往常一樣撒嬌，擺脫這些繁瑣的事物。

「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父王。」

母后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而是拉著我想帶我去勤政殿看望我的父王。

因為叛亂的事情，所以很多官員需要處理。

就連主管海市蜃樓貿易的雲長老也趕了回來，我還沒計較上次那個瘋老頭不辭而別的事情。

「喲——」

「這是紗丫頭吧！」

之前還喊我紗兒的雲長老，嬉皮笑臉地出來喊我紗丫頭。

雲長老上下打量我：「這覺醒成功了看上去就是不一樣。」

「哼，瘋老頭。」我上前想要去拔他的鬍子。

「雲兒，不得胡鬧！」

桌案前的父王甫一抬頭就見我抓著雲長老的鬍子不放，朝我瞪眼。

「父王——」我不情願地鬆開抓著雲長老白鬍子的手。

「哎呀，不打緊，不打緊！」

瘋老頭這會倒是佯裝大度，也不知道從前是誰哇哇地心疼的小鬍鬚。

「雲兒，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覺醒分化，為父很高興。」

父王從高台上走下，滿臉都是欣慰地看著我。

我抿唇。

其實如果可以，我寧願時間過得再慢一點。

這段日子裡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我應接不暇。三個月前我還在珊瑚礁逗魚弄蝦，沒成想三個月後我覺醒分化需要承擔責任了。

「父王，你的傷勢很嚴重嗎？」

我問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有希冀，希望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

父王嘆息一聲：「不到兩年好活。」

兩年……

我沉默。

這比起父王的父王在世時間還要短，看來這戰爭的後遺症屬實很嚴重。

「雲兒，這雲國需要你來繼承。」

父王還是說出了我不願面對的事實，但當下的我壓根無法拒絕。

也許，我該試著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