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你敢傷我？」老妖婆看著自己被炸得血肉模糊的雙手怒不可喝。

「啊——」

「我沒想的……」

我抖動地像個鵪鶉，極力撇清剛剛鮫人淚釋放力量的事情和我無關。

「哼——」

「諒你也不敢！」

老妖婆頗為自負，她再次靠近我：「小心點，你要心甘情願地將它交給我。」

「%￥*&￥#!」我再次念動咒語。

「唰——」

又是一道耀眼的白光。

只是這次的白光被一堵厚重的冰牆給擋住了。

「你竟敢耍我！」

老妖婆這次是真生氣了。

我後退護住少年，擔心她會藉機對無法移動的少年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

「最後說一遍，鮫人淚給我！」

「不然你身後的少年在一刻鐘內沒有得到我手中的解藥，他就會爆體而亡。」

「不信你可以試試！」

說著，在原本我進來的入口處破碎的冰渣之上，老妖婆又築立起一個冰霜王座。

唉……真不愧是活得比父王還要久的老妖婆，這法力就像不會枯竭一樣。

老妖婆坐在王座上，冷眼看著我。

我一邊提防著她，一邊用感知的天賦查看起少年的身體狀況。

果真，事實如她所言。

我緊握著項鏈，連那鑽石割傷我的皮膚我都沒有注意。

難道真的要將這鮫人淚給她嗎？

可……

「你要這鮫人淚做什麼？」我突然拋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做什麼……」

老妖婆忽然兩眼放空，囈語出聲，她那神情仿若是在追溯遙遠的記憶。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老妖婆突然問我。

「……」這話要不要這麼熟悉？

不容我拒絕，老妖婆看著我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八百年前，雲國國都金王府出生了一個嬰兒……」

聽這開頭我大概知道了老妖婆是在講述她自己的故事，只是未免從八百年說起也太老了。

少年只有一刻鐘，要是這老妖婆一刻鐘還沒講完，那少年豈不危矣？

我想出聲打斷她，可一想到自己打斷後除了主動交出鮫人淚外，沒有其他可行的。

頓時我就猶豫了。

於是乎懷揣著焦慮不安，我一邊聽著老妖婆將她的故事，一邊掐著一刻鐘的時間。

八百年前，眼前的雲鸞在雲國的國都內金王府中出生了。

她剛一出生就天降異象。

深海飄雪，萬里冰封。

當時她娘親直接被凍成一座冰雕，沒了氣息。故此，才出生一刻鐘的雲鸞就慘遭生父嫌棄。

最終，接生她的奶娘帶著尚在襁褓里的她離開了國都，去往了雲國邊陲生活。

自幼，雲鸞就比邊陲其他土生土長的小鮫人要聰慧。

織出的鮫綃那是又快又好，就連那些別人無法習會的海語術，她只要看過便能過目不忘。

和所有成年的鮫人一樣，兩百歲成年的雲鸞也來到了閔鐘山進行覺醒歷練。

只是在這個時期里，她被一個人類給欺騙了感情。

至於怎麼欺騙的，老妖婆沒仔細說，但是我能聽出她話語中的憤懣。

她再次回歸深海時，又一個噩耗如當頭喝棒般地敲向她——撫養她多年的奶娘被深海中的流寇給惡意辱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