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給老婆
沈永國讓身後的女人把孩子抱走,女人離開時那小男孩兒還在叫姐姐,說要和姐姐一起吃晚飯。
但女人還是強硬的把她抱走了。
這麼大後院就只有沈青橙和沈永國,華燈初上,夜幕降臨,地燈有秩序的一盞盞的點亮,金黃與亮白穿插,色澤絢爛。
父女倆對峙。
沈永國確實想把他有兒子些事給隱瞞著,能讓沈青橙晚一天知道就晚一天,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她撞見。
也怪她運氣不好。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沈青橙,梗著嗓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青橙終於知道男人對女人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時的心裡感受,就覺得噁心,它能一瞬間引起戰火。若理智不夠清晰,很快就會歇斯底里。
明明是理虧者,最後變成了無理取鬧。
沈青橙兩手放在外套的口袋裡,又想起傅京深說的那句:你了解你父親么。
她說父親自私自利,不負責任。
這兩點太過於片面,她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沈永國。
「你利用趙柔波把錢轉走,她沒落得一分錢,最後還會有牢獄之災。你做這麼多,不僅是不想讓趙柔波分你的錢,你應該還在防我吧?你也不想把沈家家產分給我,否則何必大費周章的轉移。」
「青橙,你要體諒爸爸。我和你媽已經分開很多年,你的撫養權歸了我。而我下面除了你之外並未有其它孩子。我是真的想生一個兒子來繼承這家產,你自己摸著心口窩說,你一個女孩兒你能在商場里闖蕩,你能將這個公司給頂起來?」
沈青橙並不想爭論什麼,她無論有沒有能力,沈永國還能認同她的觀點了?
他早就認定她不行了!
他又繼續:「我是個男人,在外闖蕩,碰個女人或者另外養一個,都屬正常現象。」
沈青橙頭一回面對沈永國升起一股很明顯的生理反應,想吐,反胃已經頂到嗓子眼,又被她硬生生的忍下。
「報應是輪迴,它一定會轉著圈兒的將你做過的事情加倍還給你,你等著吧!」
沈永國的火氣有了爆發的跡象:「你敢咒我!你真是無法夫天,趙柔波說你自從結婚後,脾氣大了不少,現在看來確實如此,是我把你慣成現在這目中無人的地步,還是傅總給了你這樣的底氣!」
沈青橙字正腔圓:「你身為男人,你沒有頂天立地;你身為人夫,你讓跟過你的女人傷心難過;你身為父親,你讓我失望透頂,你讓我覺得你不配為人。沈永國,你有哪一點值得我去尊敬,你是怎麼有臉對我說你慣過我?」
沈永國指著她的鼻子:「你再說一遍!」
「別用手指著我……」
沈永國都沒聽完她說的話,忍無可忍,抬手就想抽她。
但落下來的巴掌並未到達沈青橙臉上,而是被一雙有力的大掌給攥住了手腕。
「沈董,大庭廣眾之下打一個女人合適?更何況,傅太太,你打得起?」
沈青橙看著燈燈下他英挺分明的五官,陳路遠?
他怎麼會在這兒?
而且他會叫她傅太太這種稱呼?
沈永國:「你是誰!」他狠狠抽回手!
陳路遠挺撥的身軀,有富二代的逼人氣場:「你管我是誰,你敢打她,明天你就會一無所有,你試試?」
沈永國后槽牙都咬到了一起,他知道傅京深並非池中物,這個人是傅京深朋友?
他思慮了兩秒,忍下來走了。
他走後,沈青橙也要走。
陳路遠看了眼沈青橙那窈窕的背影,眼神冷了下來。
他抬頭看了眼監控,他在五分鐘前就已經讓人把後院的監控給關了。
在沈青橙行至一個圓柱子后時,他上前,一掌劈向沈青橙的後頸,沈青橙半邊身子瞬間麻痹,接著黑暗襲來,倒了下去。
……
京市城中心。
晚上八點,傅氏依舊亮麗堂堂,林風致今日在傅京深的辦公室里,他不止一次打哈欠了。
「老傅,你不打算回家陪老婆了?」他都困了,老傅還不準備下班。
傅京深看著電腦上的股票趨勢圖,這是沈氏集團的。
過了今夜,明日沈永國就該焦頭亂額,會拋售他手裡的股票來拯救沈氏這丟失的大窟窿,介時他再一出手,沈氏就是行將就木之勢。
他想活,就得拿資金來拯救,那八千萬,看沈永國能不能捂住。
這個小公司收購起來並不難,但是他想讓沈永國把捲走的那筆錢給拿出來。
他不想拿一個空殼子送給老婆,沈永國就算是要讓位,也要給他的老婆留一處肥沃之地。
傅京深拿起手機,打開微信並沒有沈青橙發給他的信息,可能她在忙。
便發了信息給沈青橙:【老婆,下班了嗎】
發出去便是石沉大海,許久未見有迴音。
十分鐘后,傅京深關了電腦。
他擔心沈青橙過於忙碌,連晚飯都不肯吃,他去接她。
林風致如釋重負,終於能回家睡大覺了!
這老傅一工作起來簡直不是人!
傅京深下樓和林風致分別,驅車前往沈氏,路上給沈青橙打電話,電話關機沒人接。
他的眉心跳了一下,又將電話打到了秦安那兒:「把太太同事的電話要一個,看太太在哪兒!」仟仟尛哾
「是。」
秦安在兩分鐘之後把蔣嬌的電話發了過來,傅京深打過去。
「喂你好。」
「我是沈青橙老公。」傅京深:「我太太在不在你身邊?」
「沒有。我們在東城區見客戶,半個小時前我們分開了,我現在在和客戶交談,不知她去了哪兒,電話也打不通,可能是有事去了吧。」
傅京深敏銳的覺得出事了。
「位置給我!」
「好的。」蔣嬌將酒店位置傳給了傅京深,同時心裡也疑惑,傅京深這麼急切的語氣做什麼,還擔心沈青橙出事?
不會的,這是大酒店,處處都是監控的保全,怎麼會。
但莫名的,她的眼皮子也跳了起來。
奇怪,沈青橙到底是去哪兒了。
……
黑色商務車在擁擠的車道里行駛,車外流光溢彩,一道道清涼的絢麗從暗色車玻璃上劃過,掠過了男人那張英俊的臉龐。
他低著頭,眼神諱莫,看著睡在座椅上的女人。
她躺在那兒,安靜的像只金貴的波斯貓,這種柔靜是陳路遠從沒見過的。
以前追她時,只覺得她漂亮聰明,在職場里有柔軟也有硬皮的一面,性格極好,身材也是一級棒,何時見過她這麼乖巧的一面。
他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她垂落在一側的黑髮,柔順芳香。
他的手指順著頭髮往上,指尖往上,欲朝著她的額頭而去。
「路遠哥。」
一道聲音從副駕傳來。
他的手一顫。
白雪道:「把姐姐帶去哪裡?」
陳路遠把手收回,眼裡那點兒柔情退的乾乾淨淨,轉而冷硬道:「別問。「
「哦。」
白雪轉過頭,眼裡的柔弱通通都退了去。
今晚,她不會放過沈青橙的!
她要整死她!!
陳路遠閉上了眼睛,看著車窗,眉頭越皺越緊。
他沒想把沈青橙怎麼樣,沒想動她一根頭髮絲,只是心裡那點兒騷動彷彿總在找他要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不是讓沈青橙對他解釋什麼,而是他的心底深處再問他要一個徹底死心的答案。
哪怕和沈青橙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可沈青橙是他唯一動過心的女人。
他不想再惦記她,不想惦記兄弟的女人,可情感做不到。
他想塵歸塵土歸土,想讓自己回歸心如止水。
車去了深山,秋末的氣候本就陰寒,深山裡更是冷的人瑟瑟發抖。
下了車,白雪就打了一個哆嗦。
她回頭,看到陳路遠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了沈青橙身上,把她從車裡抱下來。
他就穿了一件亞麻色的薄款針織毛衣,涼風從他身上經過,他像是感覺不到冷一樣。
這是一套私人莊園,很久沒人住,沒有地暖,只能開空調。
陳路遠把沈青橙放在沙發上,對白雪道:「去燒點熱水。」
「……哦。」白雪不甘不願的進廚房。
陳路遠將沈青橙放好后,他坐在茶几上,雙手撐在膝蓋上,上身微傾,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很久以前他就覺得沈青橙的美貌無人能複製,美的獨樹一幟又自成一脈。
他想若是那一晚沒有忍不住和她朋友在酒店裡春風一度,現在她應該還是他的女朋友吧。
一時想,算了送她回去,這麼冷別給她凍感冒了。
可下一秒又覺得不甘,憑什麼。
他好不容易有跟她獨處的機會。
人總是這樣,在釋懷與執念里反覆糾纏。
很快白雪把熱水拿來了,陳路遠從茶几下找來了一個熱水袋,將熱水灌進熱水袋裡,又把熱水袋放到沈青橙的腳那裡。
白雪:「……你對她這麼好乾什麼,姐姐她值得你對她這麼好嗎?」
陳路遠頭都沒抬:「你蠢的讓我刮目相看,你這樣的智商,即便我扶你成了明星,你能成什麼事?」
「你……你什麼意思……」
「但凡你裝的久一點,我也不至於對你厭煩。如果沈青橙是你媽和你口中的那種人,我就不會喜歡她,你覺得我是真的信了你的鬼話?」他扭頭,凌厲的看著白雪:「滾出去。」
「路遠哥,我……」
「別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