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見神秘老爺爺

「我陸婉兒今日立誓：此生非方仲永不嫁！」

陸婉兒面向父母，盈盈跪下。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陸婉兒的父母聽著陸婉兒嘴裡的誓言，頓時驚呆了，異口同聲的質問道。

陸婉兒重複道：「婉兒今日立誓：此生非方仲永不嫁！」

「啪！」

陸夫人手一揮，狠狠甩給陸婉兒一巴掌，厲聲喝道：「你是想氣死我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你怎麼能為了一個男子而毀了清譽？」

「我們有婚約在身，清清白白的很。你們二老想毀約，才是毀女兒的清譽。」陸婉兒倔強的說。

「不知廉恥的東西！快來人，把十三姐關起來！」陸松風也是氣得老臉漲紅。

「不準給她送飯送水，先餓她三天！」陸夫人一副不依不撓的模樣。

「餓死我也是方家的鬼！」陸婉兒怒氣沖沖的說。

陸夫人指著門外。

「好啊。滾出去！我陸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陸夫人也氣得不輕。她一向寵溺自己這個最小的女兒，因此也慣得她無法無天，根本不會顧及後果和自家老娘的感受。

這個方仲永越長大越不中用，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名震撫州的神童了，今天這首詩還不知道是哪裡抄來迷惑十三姐的。

陸婉兒氣沖沖的出門去。

她與方仲永擦肩而過。

方仲永忽然感覺手心多了一團錦帕，手輕輕一捏，裡面包裹有硬物。

陸夫人看向方仲永，怒目瞪視，厲聲呵斥：「方仲永，在金溪還沒有誰敢忤逆我們陸家。你把婚書退回來，從此斷了十三姐的念想，我放你一條生路。」

「不可能。」方仲永冷聲回答道。

「你......」

陸夫人指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老爺站起身來，走到方仲永面前，語重心長地道：「仲永啊，雖然我也很喜歡你。但是婉兒是我的親骨肉，她要嫁的男子必須得有本事才行，像你這樣的廢物，還不如早點主動退婚，之前答應你的條件依然算數。」

方仲永一臉不服，長袖裡面拿著手帕的手猛然握緊。

「岳父大人，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就配不上十三姐了？」

「我不是你岳父大人！」

陸老爺大吼一聲。

「方仲永，你趕緊給我滾。」陸夫人指著門外，怒聲吼道：「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還妄圖和陸家攀親？！我呸！」

「岳父岳母，賢胥告辭了。哼！」

方仲永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只聽見身後響起乒乒乓乓瓷器摔碎的聲音。

出了大宅門，方仲永才打開錦帕看，裡面是一支金釵。

方仲永露出一絲微笑，十三姐真是個溫柔的女子。

這隻金釵應該可以換不少錢，夠做盤纏了。

但他卻捨不得，仔細收起錦帕和金釵。

方仲永決定另外想辦法，他就不信這點困難能困住自己？

唉，系統為什麼不給點現金獎勵呢？

一襲破舊白布瀾衫的方仲永，在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

方仲永屁股後面不知何時跟著一群小屁孩。

「金溪民，方仲永，世隸耕。生五年，能作詩。十二三，不稱前，又七年，泯然眾人矣。」

他們唱著編排他的順口溜。

「滾！欠揍是吧？！」

方仲永凶神惡煞的趕走小屁孩，不知不覺又到了一個小酒館門口。

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他笑。

有的人叫道：「方仲永，你來寫首詩讓大夥高興一下，我請你喝酒！」

記憶中經常方仲永父親曾拿他寫的歪詩換酒錢，現在也成為鄰里取笑他的梗。以前江郎才盡的方仲永被問了，肯定是不予理會。

現在，方仲永笑道：「我方仲永五歲能文，七步成詩。我有詩，你有錢嗎？你個破落戶，酒店賒賬還清了嗎？」

小酒館大堂里短衫酒客們哄然大笑。

剛剛說話的漢子羞愧的低下頭，櫃檯后賒賬的黑板上，他名字赫然排在上游。

「方仲永，你當真認識字么？」旁人便又問。

「沒文化就不要說話，說出來都是笑話。」方仲永看著問他的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

又是一陣鬨笑。

他們便接著說：「你怎的連半個秀才也撈不到呢？」

方仲永這才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怎麼什麼事都管，拉屎放屁也要嘗嘗鮮？」。

眾人也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大家忽然覺得方仲永不一樣了，以前碰到這些問題，方仲永都是高傲的不予回答，或者說一些全是一些他們聽不懂的，以掩飾自己的窘迫。

雖然那時候也能給他們帶來歡笑，但是那都是嘲笑。

這一次，他們笑的不一樣。

方仲永喝了一口酒，這是短衫里的一位豪客陸九斤請的。

「黑心老闆摻了多少水？」方仲永說。

「打酒的時候我盯著，沒見摻水呀。這裡的酒就是這個味。」陸九斤笑著一指閣樓說，「郎君想喝美酒，那就要上二樓。」

方仲永看了一眼閣樓，都是衣衫華冠之人。

【叮，系統任務：是否人前顯聖？】

【選擇1：是，獎勵今天為止還未發表的歷代詩詞名篇卷。備註：這是文抄公必備書籍之一，選擇此卷者，必能卷死天下讀書人。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選擇2：否，獎勵一次奇遇。備註：奇遇乃是豬腳必不可少的金手手指，選擇奇遇，躺著就能升級！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

方仲永心裡一咯噔，老千層餅系統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沒有前兩次的胸有成竹了。

「卷」和「躺」完全分辨不出真假。

但是，不管了。

無所謂了。

方仲永選擇1，就算是「卷」死，至少能爽一下。

【恭喜您選擇人前顯聖，獲得未發表的歷代詩詞名篇卷。】

方仲永腦海多出很多著名詩詞，很快他找到一首心儀的詞，便高聲念道：

「伊呂兩衰翁。歷遍窮通。一為釣叟一耕傭。若使當時身不遇，老了英雄。

湯武偶相逢。風虎雲龍。興王只在笑談中。直至如今千載后，誰與爭功。」

《浪淘沙令·伊呂兩衰翁》念完，方仲永感覺渾身舒爽。

這是王安石寫的豪放詩詞，方仲永覺得既然王安石先寫文章編排他，就別怪他偷他的詩詞。

方仲永念出這篇詩的時候，在酒樓的二層樓，在座的都是華冠之人，全場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張大嘴巴，像是看到一個奇迹似地。

江郎才盡的方仲永又開始作詩了！

二樓的華冠眾人依舊沉浸在剛才那段詩句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最終，還是一名白衣瀾衫的青年男子先反應過來，激動地拍了拍桌子，說道：「好！好啊！這是真正的絕妙好詞啊！」

隨後其他人也紛紛醒悟過來，一個個激動萬分。

「好！」

「好一個方仲永。十年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方仲永身旁的短衫酒客們忽然有些緊張，神童又回來了嗎？

一個相貌端正華貴中年人驚呼道：「老師，竟然是他？」

「『小匹夫』就是方仲永？」齙牙老人也是一驚，「你請他上樓一敘。」

相貌端正華貴中年人點點頭，對著樓下高聲說：「方郎君，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啊，可否上樓來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