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無風」之地
一陣陣的微風吹拂著碧綠色的草地,吹拂著那近乎參天的樹木。
說來也是奇怪,這本是一處平原,卻如同陰陽兩隔一般,存在著詭異的現象。
在那平原的「盡頭」有著一處「懸崖」,「懸崖」之下是另一處平原,而下面的平原呢,居住著數不清的人家,村莊之中,家家戶戶炊煙裊裊四起,草原之上,孩童牽著紙鳶四處紛飛。
相比之下,那「懸崖」上的平原便顯得單調了許多。
畢竟上面的平原只有著一顆挺拔的巨樹,甚至連樹是什麼品種都不從得知。
巨樹四周的土地要高於平原不少,宛如一個小山丘,在這上方的平原之中倒是顯得尤其的顯眼。
此刻的上方平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好像並不是那麼的單調,只因巨樹的下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靚麗的身影。
然而並沒有過去多久,一位手玩摺扇的白袍少年,便來到了那道身影的旁邊。
「來啦?」樹下靚麗的身影看著「懸崖」下的小村莊,輕聲的詢問道,聲音輕到似乎只有風能聽得到。
「嗯,想我了?」白袍少年輕笑著說道。
那靚麗的身影蹙著眉,擺了擺手說到:「你不對勁,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沒,這不是某人剛剛表明了心意,我在嘗試融入到對應的身份當中。」白袍少年說道。
「白瀟宇!別擱這跟我貧嘴。」那靚麗的身影一把奪過了白袍少年手中的摺扇,並隨手將摺扇甩開,擋住了那爬上臉頰的紅霞。
「好啦煙兒,扇子給我唄?」白瀟宇臉上帶著笑,卻絲毫不像是陪笑,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只不過那語氣卻充滿了討好之意。
「嗯?這是誰的扇子?」煙兒依舊蹙著眉。
「這是你送我的扇子。」白瀟宇說道。
「那我可以拿著嘛?」煙兒詢問道。
「當然可以。」白瀟宇說。
「那不就完了?」煙兒說著,一把將扇子拍在了自己的左手上,扇子也隨著這一拍而合了起來。
就在兩人的談話之間,一隻紙鳶不知怎的卻是來到了兩人的身前。
「會是哪家孩子的呢?」白瀟宇看著那紙鳶喃喃的說道。
「過來……」白瀟宇輕聲的說道,聲音輕的如同剛見到煙兒時,煙兒的那句問候一般,似乎只有風能聽得到。
那紙鳶卻像是有靈魂一般,竟當真徑直的來到了白瀟宇的面前。
「回家好不好?」白瀟宇的聲音依舊輕的要命,只不過那紙鳶卻是真的掉頭朝著「懸崖」下飛去。
蘋末村中的孩童獃獃的看著頭頂的天空,眼角泛濫著淚花,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但當孩童看到自己的紙鳶從天際飛下,來到了自己的身前時,他的神情彷彿猶如多雲轉晴一般,立刻臉帶淚花的笑了出來。
白瀟宇在「懸崖」上看著,不由得嗤笑出聲,隨後臉上的笑容便漸漸的消散不見,逐漸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煙兒……」白瀟宇說:「此行我不知道生還的幾率能有多少,但……」
煙兒來到了白瀟宇的身前,將她的左手食指放在了白瀟宇的唇上,打斷了他的言語。
煙兒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煙兒說罷,將扇子遞還給了白瀟宇,自己卻是重新走回到那巨樹下。
回到樹下的煙兒一言不發的蹲下了身子,開始挖掘著地面的泥土。
白瀟宇見狀,連忙來到了煙兒的身旁,但還沒等他蹲下身,煙兒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風中傳來芬芳,馥郁的香氣帶著凌冽,宛如林中的小溪。
樹下一角的泥土連帶著青草一同脫離了它們原本的歸宿,它們身下的景色袒露在了白瀟宇的眼前。
那裡不知何時埋下了兩壇酒,光是酒罈散發出的味道便可得知這是兩壇好酒。
煙兒的雙手輕輕的拂下一壇酒封上的泥土,然而她卻對自己雙手上沾染的泥土置之不理。
「這是我親手釀的酒。」煙兒說道:「跟仙兒姑娘學的,想來味道應當不會太差。」
煙兒說著,將酒罈拿了出來,於是埋著的便只剩下了一壇。
「這兩壇酒本是準備等我們的新婚之日再拿出來的,但是現在先讓你嘗一壇吧。」煙兒一邊說著,一邊將離家的泥土與青草重新安放於原處。
雖說泥土與青草回到了原本的歸宿,但卻因位置的空缺,從而下降了不少,於是樹下少了一壇埋於泥土下的桂酒,多了一個長著青草的小坑。
「這壇酒不要急著喝,也不要當寶貝一樣留著不喝,等你戰鬥的時候就喝了吧,也好讓我有些參與感。」煙兒說著,雙手抱著酒罈站起身來。
白瀟宇將帶著戒指的左手放於酒罈封口上,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酒罈伴隨著光輝消失不見。
「怎麼?這次為什麼老老實實的收進去了?」煙兒的尾調微微上調,聽起來十分的有趣。
白瀟宇聽著煙兒的語氣,臉上不自覺的便掛上了笑容,就連話語之中都充滿了笑意:「沒,這不是為了讓你看個清楚,我確實是收了進去。」
「嗯,不過…你在笑什麼?」煙兒疑惑的問道。
「語調,你剛才的語調很有趣,很……可愛…」白瀟宇如此說道。
煙兒聽著白瀟宇的話,雙手環抱於胸前,臉卻撇向了一旁。
………………
過了良久,煙兒看著白瀟宇,開口說道:「瀟宇,那把扇子要好好使用,盡量不要壞掉,因為我造那把扇子還是很廢時間的。」
「好……」白瀟宇說道。
「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多留些心,不要被陰了。」煙兒說著,便轉身朝著「懸崖」下走去。
白瀟宇看著煙兒的背影,緊握著手中的摺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隨後伴隨著白瀟宇身邊的空間產生了一陣漣漪,他便不知去向了何處,消失不見了。
………………
「來了?」一位紫袍少年開口說道。
「嗯,來了。」白瀟宇說。
「可還需準備些什麼?」紫袍少年問。
白瀟宇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星河,你那邊還有扇子嗎?」
「嗯……倒還真沒了,不過有一柄扇子或許過幾天就要造好了,是出什麼事了嗎?」慕容星河問道。
「倒也沒什麼,沒有就算了,一會找城湫要幾柄劍就好了。」白瀟宇說道。
「好……等大戰結束……咱們聚聚?」慕容星河問道。
「也好……」白瀟宇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