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裂痕
一位身著白袍的少年,手中握著一柄玉扇,在這戰場中是那麼的突兀。
但並沒有多久,那一襲白袍便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發紅。
然而就在那少年在這戰場之上橫掃之時,僅是一瞬間,那戰場上的少年便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或許連少年本人都不曾得知。
幽暗的空間里,坐著一位拿著狼牙棒的壯漢,壯漢身前的空間扭曲著,但這種扭曲並沒有維持多久,空間便恢復了平靜,只不過那一處空間卻多了一位少年。
「你就是那軍隊的領帥?」那名壯漢與少年用靈魂交流著。
「說笑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醫療人員而已。」少年回答。
那名壯漢緩緩站起身來,右手一抬,便將狼牙棒搭在了自己的肩頭之上。
其實說是壯漢,但他卻並沒有多麼的過於強壯,跟少年相比,壯漢只比他高了半個頭那裡而已,身材之上,也很是均勻,只不是那裸露在外的肌膚,顯得十分的發達。
而少年看去,那身材甚至可以說是細胳膊細腿,看上去是十分的弱不禁風,只不過他那一身的裝扮,再加上他那份獨有的氣質,卻是襯托得他格外危險,宛如一隻受傷的猛獸,隨時都有拚命的可能。
但如果那件白袍並沒有沾染上血液,單單看著他,便給人一種說不上的舒適感,就彷彿玉樹臨風這個詞語,便是為他所創一般。
壯漢看著少年,與他靈魂溝通著「你叫什麼名字?」
「白瀟宇。」少年說道。
「很好,我叫楓,你殘害我的同胞無數,所以我將你斬殺至此,可以異議?」壯漢說道。
「自然是沒有,只不過,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白瀟宇說道。
楓的右手食指輕點了三下狼牙棒的棒柄,三下輕點過後,楓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一個瞬身便來到了白瀟宇的身前,而楓肩頭之上的狼牙棒,也是不知何時便已經到達了白瀟宇的面門之前。
然而就在即將打中白瀟宇的時候,那狼牙棒卻是停了下來,就好像是不捨得敲碎那堪稱是藝術品的白瀟宇一般。
但仔細看去,卻是因為白瀟宇跟狼牙棒的中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玉扇。
「你那扇子看似脆弱無比,沒想到竟然能接住小鐵的一擊,還不賴嘛,可有名字?」楓抬手重新將狼牙棒放於自己的肩頭之上,與白瀟宇繼續靈魂交流著。
「我這扇子可不是普通的扇子,它叫皦玉凝脂,不過具體是用什麼製作的,我也不清楚。」白瀟宇臉上掛著笑,左手輕拂著玉扇。
「看來你對這柄扇子好像很是重視。」楓一邊以靈魂與白瀟宇交流著,一邊將肩上的狼牙棒重重的砸於地面之上。
「如果碎掉的話,肯定很是心痛吧。」楓說道。
「自然。」白瀟宇說著,右手輕輕一揮,扇面便完美的呈現在楓的面前。
扇面上刻畫著數不清的花朵,只看花朵的外形,應當是勿忘我。
玉扇整體呈現的顏色為皦玉色,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皦玉凝脂。
白瀟宇扇了扇手中的玉扇,輕笑著與楓進行著靈魂溝通:「接下來是不是輪到我來進攻了。」
說罷,白瀟宇朝著楓的方向輕輕的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玉扇,宛如在給他扇風。
然而一道翠綠的風刃卻是朝著楓襲去。
面對襲來的風刃,楓只是輕輕一揮手,那道風刃便消散不見。
「這就是你的實力?看來也不過如此,倒是讓我很是失望。」楓說罷便斷開了與白瀟宇的靈魂溝通。
白瀟宇輕笑著再次揮動了手中的玉扇,這一扇彷彿要將這無風之地撕碎一般,整個空間都瀰漫著翠綠色的光芒。
隨後白瀟宇再次輕輕揮動了手中的玉扇,那本該安靜無比的綠色氣浪卻是瞬間暴動了起來。
四周的氣浪朝著楓擠壓而去,慢慢的空間再次恢復了黑色,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楓的身前多出了一個翠綠色的小點。
翠綠色的小點被楓的手臂阻擋住了前進的路途,而代價便是楓的手臂之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傷口,正朝外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楓看了看那傷口,毫不在意的舉起了狼牙棒,嘴中說著些白瀟宇聽不懂的言語。
時間流逝著,白瀟宇很是好奇的等候著楓的施法,說是等,其實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白瀟宇推測頂多只過了三秒鐘,楓的施法便已經結束了。
狼牙棒的四周燃起了熊熊烈火,楓的身側出現了一火紅的精靈。
而這纏繞著火焰的狼牙棒則是毫不留情的朝著白瀟宇襲來。
白瀟宇看著那狼牙棒,左手輕輕一揮,一柄劍刃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並擋下了狼牙棒小鐵的一擊。
然而那火焰卻並不打算饒過那劍刃,於是那劍刃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起來。
看著劍刃的融化,白瀟宇也不懼怕什麼,他的左手鬆開了劍柄,腳下快速的輕點了幾下,那具身體便如同一陣清風一般,瞬間便於楓拉開了距離,同時也避開了楓的攻擊。
避開過後,白瀟宇再次輕輕一躍,跟楓保持了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
白瀟宇看著地面之上殘缺不堪的劍,零零散散的幾片劍刃散落於劍柄的四周。
白瀟宇不禁緊了緊眉頭,左手輕輕一揮,便憑空出現一壇酒來。
他不緊不慢的拆開了酒罈的封口,隨後便仰起頭來,酒罈高舉於嘴前慢慢傾斜。
一旁的楓看著眼前飲酒的白瀟宇,不禁鬆了鬆緊握著狼牙棒的右手,但也只放鬆了片刻。
片刻過後,楓再次緊握狼牙棒,一個瞬身便來到了白瀟宇的身前,然而白瀟宇卻不緊不慢的輕輕一躍,於是他便如同飛起一般,瞬間便跳至數米高空,且懸挂於空中久久不落。
伴隨著最後一滴酒水滴落進白瀟宇的嘴中,他終於不再仰著頭,他抬起右手衣袖準備擦拭唇角殘留的酒水,但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於是他右手中的摺扇便變成了一張手帕。
白瀟宇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水,隨後毫不慌張的將手帕收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身下的楓,左手一松,於是那酒罈便精準的朝著楓的頭部落去。
楓連頭都沒抬,左手一抬,便將酒罈敲碎,但不知為何,楓卻緊握著狼牙棒朝著身後揮去,甚至不惜在狼牙棒的四周纏繞上火焰。
「江湖把戲,望君歡喜。」白瀟宇輕笑著說道,然而兩人並未建立起靈魂聯繫,所以楓此時是聽不懂白瀟宇的話語的。
「噔!」
狼牙棒與不知名的重物撞擊到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當楓看清眼前的事物過後,發現擋住自己攻擊的竟也是一狼牙棒。
但那狼牙棒卻已在火焰的侵蝕下開始融化。
「很麻煩啊……如果星河在的話,肯定是會輕鬆很多的吧。」白瀟宇輕聲的說道,同時此刻他也放下了那本想玩樂的想法。
說罷,白瀟宇便鬆開了這近乎報廢的狼牙棒。
白瀟宇的臉上此時盡顯無奈之情,但他還是拿出了那把摺扇,重新的握在了右手中。
他的右手輕輕一揮,扇面便完全袒露出來。
摺扇的扇釘並非傳統的扇釘,而是用寶玉打磨而成鑲嵌其中的,玉的整體呈現為淡綠色,煙兒說,可以稱呼這枚扇釘為玉簪。
白瀟宇的扇子輕輕一揮,無數的風刃便朝著楓襲去。
然而還未等風刃去到楓的身前,白瀟宇便將右手中的扇子朝著左手掌砸去,伴隨著聲響的發出,摺扇也隨之合了起來。
只不過楓依舊沒有將這些風刃放在眼裡,不知為何,楓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這預感絕不是眼前的這些風刃所能給他的。
風刃盡數斬於楓的身上,卻沒有對其造成絲毫的傷害。
「雖然早就料到或許會碰見令我難受的傢伙,但卻沒有想到就連開胃菜都是這麼的難以下咽……」白瀟宇說著,右手一揮,那摺扇便如同劍柄一般,四周纏繞著枝木,赫然形成了一柄木劍的形狀。
然而卻不僅如此,那木劍的四周還纏繞著疾風,好似要將這空間撕碎。
伴隨著狼牙棒與木劍相交,我們能發現的是,白瀟宇的身後不知何時已長滿了野草。
「你本就身受規則的約束,又怎會敵得過我呢?」白瀟宇輕聲說道。
狼牙棒四周的火焰被疾風撕碎,無法觸碰到枝木半分,但也因疾風的問題,火焰蔓延到了白瀟宇的身前,身下,甚至是身後。
野草焚燒,整個空間似乎都被烈焰燒灼著,宛如身處火海。
疾風撕碎了火焰,同樣也撕碎了空間。
狼牙棒的壓力愈來愈重,白瀟宇無奈之下只得抽身而退,而這麼做的代價便是,摺扇上出現了裂痕。
白瀟宇撫摸著摺扇上的裂痕,臉色愈加陰沉,他將木劍放於火焰之上,木劍隨即便被點燃。
木會滋養火焰,而風會催生火焰。
「清風化煞……」白瀟宇正對著楓,輕聲的說出了四個字。
說罷,他揮出手中的劍刃,輕輕的於身前橫揮出一劍,空中留下了一道銀白色的痕迹,那痕迹漂浮蠕動著,宛如一條銀白色的龍。
木劍之上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終於在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後,那木劍不堪重負的碎裂了。
「去……」白瀟宇用那摺扇輕點了一下銀白色的痕迹,僅一瞬間,銀白色的痕迹便已經來到了楓的身後。
伴隨著銀白色痕迹的消散,楓的胸膛之上也多出了一道較深的傷痕。
楓伸手摸了摸身前的傷痕,他看著左手上沾染的鮮血什麼也沒說,只是用手指從傷痕的右邊一直劃到了左邊,隨後鮮血似乎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所阻礙,只得無奈的停止了流出體外。
楓看著眼前身處火海卻毫髮無傷的白瀟宇,他重新抬起狼牙棒,一步一步的朝著白瀟宇走去。
兩人相視過後,伴隨著楓重重的揮出狼牙棒開始,這處空間似乎就已有了瀕臨破碎的趨勢。
那狼牙棒在楓的手中就如同一根木條一般,異常的靈活,似乎根本就與狼牙棒的外表不符,絲毫沒有他應有的重量與速度。
伴隨著狼牙棒一擊又一擊的落下,白瀟宇用摺扇一次又一次的擋住了狼牙棒的重擊,然而玉扇終究是玉扇,她依舊是無法承受的住狼牙棒的重量。
感受著玉扇的裂痕愈來愈大,白瀟宇四周開始散發出強烈的氣浪,就連楓都忍不住的皺了下眉頭,好似面前的人是有多麼的棘手一般,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如今白瀟宇甚至連一處傷痕都不曾添加。
白瀟宇右手一揮,摺扇隨之展開,伴隨著一陣聲響,楓的身上卻是又多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然而白瀟宇的身上卻只是衣裳破爛了些,顯露出了裡面的肌膚,潔白如玉。
只是那狼牙棒上卻沾染著不少的鮮血,卻未曾在白瀟宇的身上見到絲毫的傷痕。
伴隨著狼牙棒的尖端刺到白瀟宇的身上,白瀟宇的衣衫更加破爛了幾分,傷口也隨之出現,但還不等其傷口存在多久,便已經奇迹般的癒合了起來,彷彿這道傷口不曾存在過,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