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起萬邶
庫蘇爾如此不正經的一下子，讓另外三人尬在了那裡，除了那顆石頭髮了瘋的閃爍著，時間彷彿靜止了，空氣都變得更加粘滯了起來。
咳咳，庫蘇爾乾咳幾聲打破了寂靜。
「我們說正事吧，討論一下我們臨時聯盟的事？不過在此之前你得想辦法給那個石頭裡的老東西來個傳聲筒。」
拉齊爾沉思了一會，皺了皺眉頭。
「這個好像不可以，因為附魂石不是可以介導能量的材質，萬邶的聲音是沒辦法傳過來的，所以我們還是得把它釋放出來。」
傳聲器接著旋轉，流暢地傳出聲音。
「那好辦，你讓他也附身到你身上，我可以控制住他，問題是不大的。」
一聽到這個方法拉齊爾就頭皮發麻，發自內心的想拒絕。
就在這時他就感覺全身熱血沸騰，一汩汩的溫暖氣息從胸腔流向四肢。這讓他忍不住說道。
「好，我相信閣下。」
休蒙斯和耶爾甚至都搞不清楚這拉齊爾怎麼回事，突然變得那麼勇敢，那麼有獻身精神了。
拉齊爾話剛出口，心裡的那股暖流就消失了，他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要附魂我，我不想說的。」這句話剛想說出來，卻轉口變成了。
「有閣下在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儘管來吧。」
傳聲器隨機傳出了一串笑聲，笑得傳聲網格轉個不停。
「小拉齊爾，既然你都答應了，那就不怪我咯。」
之間拉齊爾抬起了手腕，從他的指尖蔓延出了一點能量波紋，接觸到附魂石的那一剎那。突然這顆藍紫色的石頭顏色大亮，耀眼炫目。
這次附魂之後，這顆石頭終於碎裂開來，原本奇幻的藍紫色也隨著萬邶的離去而褪成了深灰色。
還沒等到拉齊爾為這塊難得的寶貝石頭嘆息，他的大腦里瞬間變成了兩個造神級老怪物的大吵大鬧。
「你你你，庫蘇爾，就你還手起刀落，忽悠人也不打草稿。你怎麼不想想你那身甲胄是被誰摧毀的。」
「還有我警告你，那個成神儀式，並不是召喚那些遠古自然神的直接原因。都怪你天天在那裡研究怎麼串通歷史，復現遠古造神。」
「還有那個祭壇，逆行倒施，扭轉人類氣息，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吸收人類魂魄。」
「還詆毀我名聲，真不要臉。」
「。。。。。。。。。。。。」
拉齊爾忍受不了腦中的神仙打架，捂住腦子大叫道。
「都給我閉嘴。」
沒什麼反應，仍然沒辦法阻止裡面的兩個爭吵的人。休蒙斯打算用自己體內的能量驅逐萬邶，隨著綠色光點一點點在右臂上閃爍，休蒙斯的食指與中指之間閃爍著若隱若現的電弧。
拉齊爾的自救動作可能更快一點，他反手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圓形羅盤。
這是他另外一款畢業設計，作為學院高材生的他包攬了畢業大獎的特等獎和一等獎。這是一個小型祭壇，不需要在歷史氣息濃郁的地方就可以使用，只需要提前儲存和附著一定量的歷史氣息就可以使用了。
在此前的皇家祭典等大型活動之中，他早早就收集到了足夠幾次使用的歷史氣息。這個特異的羅盤之上盤旋著四條土黃色的魂魄。
被囚禁在裝置中的魂魄都是中級魂，但是因為沒有辦法感知外界，這幾個中級魂一直處於混沌狀態，不記得自己來自何方，也不知道自己早早就困在了別人手中。
忍受著大腦中的翻天覆地的爭鬥，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從額角低落，拉齊爾用手將羅盤順時針撥動了三周，隨即逆時針撥轉六周，然後羅盤竟然開始自己飛速旋轉了起來。拉齊爾右手拿起那個傳聲器，將收音口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左手拇指撥開羅盤的頂蓋裡面噴薄而出了一段歷史。
那是斯莫克帝國的創始者，阿西莫夫大帝。
是一個背影，他提著一個搖曳著微弱燭光的防風燈。他步履蹣跚，彷彿跨過了萬水千山，
在阿西莫夫的面前，是一個歪歪扭扭的立牌，立牌上寫著幾個字。
「歡迎來到迷霧眼大陸群。」
這三人還沒來得及咀嚼這句話的含義，這個攜帶著創世大帝的氣息很快就順著傳音器進入了拉齊爾的腦海之中。
拉齊爾本身也沒有指望通過這個小小的中級魂就打斷兩個造神級的老怪物的爭吵，他只是想打斷自己的思考，讓自己聽不見。
當這個中級魂衝進了拉齊爾的腦海里，拉齊爾很快得到了平靜。畢竟這時候的他就好像溺水的孩童，靜靜地看著，阿西莫夫一步步走進迷霧，撥開厚如窗帘一般的迷霧，看見那個寫了一行字的木牌。
拉齊爾心裡只是想，好安靜啊，好舒服啊，終於沒有聲音吵吵鬧鬧了。
他忘記了呼吸。
但是坐在他對面的兩位可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他倆同時起身，耶爾雙腳起跳，越過桌面，雙掌推出，拍向了拉齊爾的胸膛。
而休蒙斯則是探掌抓住拉齊爾的手心，從左臂源源不斷地流出綠色的能量沁入拉齊爾身體里逼迫他進行呼吸。
咳咳咳，呼，拉齊爾一陣劇烈的咳嗽，總算是呼吸上了一口氣。不過還沒等他完全緩過來，一記爆栗就敲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誒呦，疼。」拉齊爾抱頭，
「堂堂皇家機械科學院的高材生，竟然不知道不可以把魂類導入人體嗎？」耶爾在一旁冷笑。
「我知道啊，但是這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太吵了嗎，我也沒辦法控制住他們。」拉齊爾委屈道。
「而且我這個中級魂來自的歷史時期還特別的珍惜呢！我記得是我無意間在學院的圖書館里找到的。別的我還擔心鎮不住他們倆呢。」
這時，那個傳聲器中傳來了那個醇厚的男低音，是庫蘇爾的聲音。
「祂，是你們什麼人？」
因為是說話，沒人知道庫蘇爾用的是祂。
這三個都一臉懵，拉齊爾接話道「這是我們的創世大帝，整個斯莫克帝國都是他建立的。甚至有傳言說，他是第一個來到迷霧眼大陸群的人類。」
「嗯」傳聲器不發出聲音了。
隨即拉齊爾腦海里也沒有什麼聲音傳出來了，好像庫蘇爾和萬邶都保持了安靜。
他們倆不知道是主動沉默了還是陷入了沉睡，總之，拉齊爾獲得了久違的寧靜。
「考慮到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我們可能得需要總結一下再出發了。」休蒙斯率先打破了沉默。
「拉齊爾你先給萬邶製作一個傳聲器。」休蒙斯布置下了任務，拉齊爾很快就投入到了屬於自己的快樂製作之中。
耶爾接過了話茬「根據我所觀察到的，這兩個寄存在拉齊爾體內的造神級別的氣息彷彿不屬於霧歷年間的人物。不過他們應該很是忌憚阿西莫夫大帝的，不知道他老人家消失的這幾十年在幹什麼。」
「另外就是庫蘇爾可以推斷出是生命領域的，他的能量性質可以很快速的修復人體，只不過不知道有什麼副作用。」
休蒙斯答道，「除了感覺很困以外，我此前的能量流經體內時感覺到了我的肌肉密度有所下降，應該是主動轉移了我體內的一部分肌肉纖維去填補傷口了。」
「萬邶的能力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感覺是被庫蘇爾有所壓制的。」
「另外，感覺那個祭壇藏有這個世界的一個秘密，畢竟是那個叫旭歷年間的產物，我覺得值得一探。」
「是的，我們當時在穿梭機上遇到拉芙娜的時候，她就說過那個遺迹可能曾經被那個品級較高的機械製造師所窺探過。」
「所以我決定還是要去一次。」
對於那個在幻影里看到的木牌子，兩個人結合之前庫蘇爾所言，「迷霧是有人為之。」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到它。
也許是這個消息太過於震驚，也許是兩人仍然不太相信這個消息的真偽。
耶爾站起身來，看了眼時間，「約莫是要到飯點了，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安頓一下？我這裡廟小可容不下你羽筆。」
轉眼之間已經在這個狹小的辦公室里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現在是第二天的下午六點。
從那個長長的甬道里一路向上，三人再一次回到了那個危樓林立的老城區。不過往常這個時間仍然只是有一絲絲的涼意，但今天卻極為不同，街面上秋風捲起沙塵，打著旋席捲著整座城池。
休蒙斯和拉齊爾在萬邶的帶領下，來到一條小巷之中。據耶爾所說，這是一家味道很正宗的本土餐廳。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一排排的瓦罐肉和架子肉，口水不爭氣地一點點滴落。
看著自己帶來的小跟班這麼不爭氣，休蒙斯臉一紅，輕咳幾聲，招手讓那個滿臉橫肉的店主過來點菜。
店主跟耶爾相識，雖然看起來天天都是跟巨獸鬥爭的兇悍屠夫，不過看見老耶爾的時候咧嘴一笑。
耶爾很開心的打著招呼，旁邊的小拉齊爾倒是給嚇得心臟驟停了一下。
靠近過來以後，店主的巨大肱二頭肌狠狠地插入耶爾和拉齊爾之間，竟然顯得拉齊爾是那麼的嬌小。
肌肉男店主低聲跟耶爾說。
「最近城內來了兩股勢力，他們都號稱自己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門，只不過與薩弗爾帝國傳來的霧燈有所不同，這兩教的教義都宣稱著人類終將找到新世界，但又有所不同，」
「不過他們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那個新世界的大門倒是驚人的一致，聽說都在安集海大峽谷，曾經有神戰的遺迹。」
「整個城市現在正在被他們一點一點的割裂，感覺會有一場爭奪門鑰匙的大戰。」
休蒙斯和耶爾交換了一下眼神。
「門鑰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