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誤會

越是深入這個住戶稀少的小區，段炘內心的疑惑就越是濃重，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會讓一個女孩在這種天氣瘋了似地跑進這個鬧鬼的好地方。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時刻注意自己跟蹤的步調，隨時可以藏在掩體后不被發現。

在這種地方她約了誰見面，又或者只是回家？

段炘放緩腳步，女孩已經到了那棟小樓的門口，刷了一下業主卡，拉開門走了進去。

直到感覺女孩已經走進電梯，他才飛快地跑到門口，拉住快要合上的門，緩步走進大廳。

拐過轉角就能看見電梯，顯示屏上的樓層數不斷閃爍著，最終停在13層。

段炘按下電梯操作板的上鍵，隨後蹲下身子把鞋帶綁好。

「什麼人？」年輕的女聲突然在背後響起，而後一個冷得像冰的東西抵住了自己的後腦勺，「這棟樓一共就兩家住戶，我不記得我見過你。」

段炘心裡猛的一顫，心說完蛋了。他怎麼都想不到對方發現他之後第一反應不是慌亂逃竄，也不是理智交涉，而是掏出一把手槍抵著他的後腦勺。

現在國內還能搞到真槍嗎？段炘沒了解過相關的途徑，但能聞到對方手裡的玩意兒散發著槍油味，十有八九是真貨。

「我沒有惡意。」段炘深呼吸了兩口，盡量平復自己情緒，「只是看見你挎包上的圖案，出於好奇才跟著你的。那個圖案我在一張卡上見到過，就在我口袋裡——」

說著，段炘就抬起右手想把那張黑卡拿出來。

女孩手裡的槍口往前頂了一下，「手舉起來。」

段炘趕忙舉起雙手，「就在我右邊口袋裡，你可以拿出來確認。」

女孩似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伸手在段炘口袋裡摸索了一下，把那張黑卡拿了出來。

下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段炘驟然感覺到一層不可視、不可觸的「薄膜」從女孩身上張開了，可從肉眼來看卻根本沒法見到有任何異常的東西出現。

又過了好一會，女孩才再次開口，「哪來搞來的？」

「我爸失蹤之前留下來的東西。」

「說實話。」槍口又向前頂了一下。

「……真是我爸留下來的。」段炘欲哭無淚，心說大姐你能不能把槍拿開先。

女孩沉默了好一會，隨後說道：「站起來。」

段炘保持雙手高舉站了起來，而後回過頭，這一刻他也看清了對方的臉，標準的中國女孩，年齡約摸二十歲，黑髮，高挑。

「大姐我真沒啥壞心思，大大的良民啊。」

女孩嘴角一抽：「閉嘴，電梯到了，轉過去，上樓。」

「我靠這是要幹啥？不是要噶腰子吧？」段炘麻利地轉身走了進去，「我碳酸飲料當水喝，天天吃油炸食品，噶了也賣不出去的。」

女孩並不理會，只是默默跟進電梯，手裡仍拿著那張黑卡打量。

「那啥……看你這麼緊張，你們不會是在搞什麼非法交易吧？」

「在局裡有登記嗎？」

「啥？」段炘懵了一下，「我五好青年，沒進過局子。」

「這個有必要裝傻么？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段炘沉默良久，「大姐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還跟著你幹啥。」

「另外一個是你同夥？」

「……啥？」

女孩收起槍，將其塞回腰間的槍套，「進小區之後我背後的腳步聲有三個，其中一個可以確定是普通住戶，第二個是你。這棟樓一層的門拉到最大的時候，自動合上需要4到6秒，我進來以後過了大概16秒才聽到關門聲。剛才除了你以外，還有另外的人在跟蹤我。」

說著，她抬手按下電梯控制板上所有的樓層按鈕，轉頭看到段炘疑惑的表情，開口解釋道：「一樓的疏散樓梯從外面打不開，要上樓只能坐電梯。」

「不是……這我知道，」段炘從對方手裡拿回黑卡，「我都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你聽力這麼好嗎？」

「我的規式。」

「啥玩意？」

女孩扭頭看著段炘，臉上神色頗為古怪，「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大姐。」段炘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那行。」女孩點點頭，「待會安全了和你解釋，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掉樓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