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節：你可以叫我希望

殿堂的中央是一個較大的圓台，和地面一個水平線。

這就是目前，這個殿堂基本的布局了。

剎那間——

殷紅色的羽毛漫天飛舞，紛紛而下。

落下來的慘白色的的光芒變得血紅，有些駭人。

羽毛所到之處，皆被染成了一片血紅色，暈染開來的顏色變得十分妖艷。

希望伸出手，一根羽毛落到了他的手指間，鮮血就順著他手指的紋路，一滴滴地滑落。

羽毛卻很快地萎縮著，像是在枯萎那樣。

抬頭看，落下的羽毛紛紛收攏，在這神聖的殿堂之上，如同一個個待放的花苞。

光芒聚攏，逐漸消散，殿堂變得一片漆黑。

突然的，一點點恐怖的血紅色的光芒在地面閃亮起來。

緊接著，遍地的曇華爭相開放，如同百花齊放那樣，怒艷群芳。

花瓣散發著微弱的血紅色光芒，又顯得很誘人，很無力。

殿堂中央，彷彿躺著一個人。

他的身影被紅光照亮，身體的輪廓也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霓裳舞衣的男子，他靜靜地躺在地上，任由曇華在他身邊開放。

清瘦側臉被紅光映照，驚才絕艷的容顏讓賀炎難以忘懷。

他不明白，一個男子，為何會長得如此安靜。

閉著雙眼，長活眉梢的頭髮有些凌亂，睫毛也很長，眉毛更是濃郁，讓人不禁懷疑。

這莫不是男扮女裝。

賀炎看得入神了，卻聽見希望強忍著哽咽的聲音，繼續有氣無力地說：「還是……來遲了……」

精神恍惚間，整個殿堂都變得不一樣了，

依舊是黑白分明的左右布局。

天使的雕像卻變了一個動作。

曼妙的身姿輪廓異常清晰，傾國傾城的容顏，抿唇略顯羞怯，眼神中，炯炯有神的目光止不住地奔跑著。

雙手向前伸出，肘間彎曲，彷彿是要去襯托什麼，又彷彿，手心裡有一個稚嫩可愛的小生命。

天使的長發飄逸起來，顯得溫婉又清甜。

身後的壁畫也換了。

天使雙手放在胸前，微微低頭，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天使坐在柔軟的墊子上，懷中抱著正在熟睡的嬰兒，還有一個孩子，正枕著她的腿酣然入睡。

天使舉起聖劍，耀眼的光輝絢麗奪目，神聖的雙翼張開，燙金色的自己在天使身周漂浮，「審判」。

天使站在陽光下，任由燦爛的陽光照耀她白皙的皮膚，腳下的台階上鋪滿了鮮花，那是對天使的讚揚和感謝。

惡魔也自是截然不同。

雙手聚攏放在胸前，彷彿是在許願，又或者在禱告。

同樣微微低頭，沒有閉合雙眼，真誠又炙熱的目光奔放在他的眼眸。

彷彿是被風吹起來的，拖到地上的斗篷不僅蓋住了頭，也包裹住了他的雙腳。

寬鬆的斗篷有些微微揚起。

同樣的是，身後的壁畫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惡魔用力揮下鐮刀，劃過空氣的響聲彷彿就在耳旁，四周的亡靈紛紛逃竄。

惡魔張開雙臂，胸口一點光芒閃爍，無盡的亡靈向黑色的光芒涌去。

惡魔舉起右手虛抓一下，黑色的流光就從普通人的身體里向他的手心匯聚而去，一具乾枯的屍體被遺棄。

惡魔站在高台之上，高舉雙臂，接受著萬千追隨者的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