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初遇齊帥
秀美對著鏡子笑了笑，臉部肌肉是僵硬的，身上的服飾就像硬貼上去的，沒有一處讓她舒服。
「曼曼姐，我不適合這些穿戴。」她真想立刻甩掉身上的這些服飾。
「沒關係，多穿穿就好了。女孩子要學習打扮自己，選美比賽時，要不是我們，你的服裝與化妝真的敵不過其他選手，幸好，你是幸運的，我們齊總就欣賞你這樣樸素的女孩。」王曼曼點撥她。
秀美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參加選美只是為了獎金，她沒想更多。石化集團跟她簽約也只是讓她做形象大使，沒有說過要她參加什麼應酬。過了年，她才虛歲十八，十七周歲的女學生對世界的認知絕大多數還停留在書本上。
「別緊張，秀美，有曼曼姐呢？」王曼曼安慰她，「你只需要微笑，說幾句場面話，結束後跟大家一起吃個飯，然後就沒事了。」
「需要多久？」
「你很忙嗎？剛開學，不是還沒有正式上課嗎？」
「我跟初中同學約好了晚上要一起聚一聚。」
「晚上八點左右肯定能結束了。」王曼曼看了看手錶，「秀美，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秀美腦光一閃，向王曼曼懇求道：「曼曼姐，我可以給同學打個電話嗎？不能讓他們等我太久。」
王曼曼猶豫了兩秒鐘，把自己的大哥大遞給了她：「好，打吧。」
秀美接過來，卻遲遲不撥號碼。
「怎麼不打？」
秀美仍然不動。
「哦，你想單獨電話嗎？好，我去一趟衛生間。」不虧是公關經理，王曼曼說話做事總讓人舒舒服服。
她走後，秀美立刻撥打了徐飛班主任辦公室的電話。
一分鐘不到，徐飛過來了：「你好。」
「徐飛，你、鍾逸群和小朵晚上七點半能不能來石化集團接我回去？」
「你去石化集團了？」
「嗯，他們要求我參加一個活動，我怕太晚了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在哪裡等你？」徐飛答應了。
「綜合樓一樓。」
「好，我們七點半到。」
秀美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電話結束不到一分鐘，王曼曼過來了：「走吧，秀美，我們去五樓會議大廳，四點領導們就過來了。」
五樓會議廳不大，可以容納一千人，白色天花板上鑲嵌著一個一個的射燈，繁星滿天。天花板正中央兩個巨型花燈一左一右，金碧輝煌。
吳秀美跟著王曼曼進場時，工作人員還在對會場做最後的布置。主席台上的演講席已經擺放到正中央，一大捧鮮花圍著話筒，花團錦簇。主席台正中央靠牆的幕布上貼著金光閃閃的幾個大字：奮鬥市石化集團總部新年開工典禮。
王曼曼加入到忙碌的隊伍中，秀美無聊地站了一分鐘，看到工作人員往一個一個的座位上擺放水果，她走過去幫起忙來。
旁邊擺水果的老阿姨問她：「姑娘，你是剛來的新人？」
「不是。」
「你是新招的服務員？」老阿姨抬頭，「姑娘，你這麼好看，不會是來表演的演員吧？」
「不是，阿姨，我是王曼曼經理請過來的。」
「她啊。」老阿姨的口氣明顯有變，「姑娘，少跟她接觸。」她把聲音壓得很低。
「她很好啊！」秀美低聲試探。
「好？賣了你你還會為她數錢的人，你說好不好？」老阿姨聲音更低，
「好幾個姑娘被她送進了賊窩。」
秀美心涼了半截，同時在心底築起了防線。吃過飯就走，絕不多留一分鐘。秀美打定了主意。
四點，各級領導準時入場。集團總部的員工已經濟濟一堂，秀美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六百多人。
王曼曼主持了典禮。濃妝艷抹的臉龐，阿娜多姿的體態，收放自如的談吐，詼諧幽默的語言，在舞檯燈光的籠罩下，她就是電影明星，明眸皓齒，光彩照人：「……，今天在場的有省總部派來的領導，我們集團的領導班子成員，和來自奮鬥市各個兄弟行業的領導。新年伊始，萬象更新，讓我們在隆隆重重的典禮里，拉開集團奮勇爭先、勇闖佳績的序幕。」
話語剛落，樓下響起了震天動地的鞭炮聲，轟轟轟，咚咚咚……以及嗶哩啪啦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十多分鐘。
鞭炮聲停后，王曼曼的目光投向了吳秀美：「下面，有請我們集團的形象大使吳小姐發言。」
秀美站了起來，長大衣裹著纖長的身段，挺拔的腰板，不苟言笑的臉龐，眉清目秀下，輪廓鮮明的雙唇緊閉。選美比賽時練就的走姿讓她的每一步都儀態萬方。
在萬眾矚目里，她上了主席台，與王曼曼並排時，落落大方的姿態明顯勝過她的明艷動人。
秀美沒笑，平靜的臉龐上一雙明凈的眸子藏著一絲陰霾，她沒有為發言做準備，她不想表現得超凡脫俗，她甚至想出個洋相，讓王曼曼他們主動放棄自己：「大家好，我是石化集團的形象大使，感謝石化集團對我的厚愛。石化集團人才很多，跟他們接觸，我受益良多，其中，王曼曼經理就是我的榜樣。祝石化集團在新的一年裡業績飛天，再創輝煌。」
一番意識流式的發言結束后，她鞠躬致謝，然後，走下台去，沒有笑容沒有諂媚，清水一般，緩緩流過後，不對過往留一絲懷戀。-
齊總看著秀美平淡無奇的表現，有些意外。他對自己親自選的這個形象大使很偏愛，對她有更多的希望。
接下來是文藝表演，精妙絕倫的演出把典禮推向了高.潮。
最後，齊總發言。
開工典禮在王曼曼的主持下精彩、熱烈、歡慶，最後順利落幕。
齊總與他的領導班子帶著總部領導與兄弟單位的領導一起去二樓餐廳。
王曼曼拉著秀美的手，邊走邊與熟悉的領導交談，時不時跟秀美說兩句話。秀美借口去衛生間，故意落到了後面，不顯山不顯水地跟在眾人的最後面。
「吳小姐。」齊總不知什麼時候也落到了後面，「今天身體不適嗎？」
秀美尷尬地笑笑：「沒有，沒有。」
「哦，那就好。」齊總還想說什麼，有員工過來向他詢問什麼，只好放棄了。
秀美不想跟齊總過多接觸，加快腳步，把他甩到了後面。
「你好，吳小姐。」一個年輕人緊走慢走，與她並了肩，「認識一下吧，我叫齊帥。」
秀美不想跟更多的人打交道，看也不看齊帥，徑直快步往前。
「吳小姐，你很餓嗎！」齊帥毫不費力地追上了她。
秀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身材修長，文質彬彬，雙眼十分有神。目光交接時，秀美讀出了他眼神里的戲弄，臉色一沉：「這個時間點，餓不正常嗎？」
「正常，當然正常，我也餓了，正好，我們一起快步走。」齊帥笑出一口又白又整齊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