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固執
「懷有七美德之人啊，繼續奔跑吧，已然走在被意識施加的道路之上。」菲利斯心中暗暗嘆息一聲，隨後，給自己下達了個必須執行的命令。
彼此之間互相交換情報，根據情況與詳細的描述來看，在暗中偷襲的人肯定在忌憚著什麼。
既然這樣，那他也自然不可能輸給卑劣之人。
「我的命已經屬於你了，就讓我為你解決後顧之憂吧。」菲利斯抽著捲煙，吐出了煙圈，整個人瀟洒了許多，風塵僕僕的尋找著潛在的敵人。
經過情報顯示的信息，在使用了排除法后，這個場上也只剩下了那個暗中偷襲的卑劣者了。
可是他不明白，對方究竟在忌憚著什麼事情。
不過，無關緊要了，解決完對方之後，開槍自盡，給個體面的死法，光榮的死去，有句古來之成語叫做馬革裹屍，倒也想去好好體會番。
「不要感到愧疚，我本就是個死人，多死一次又何妨，有你陪伴，足夠了。」記憶晶元體笑道。
無聲陪伴之人的名字早已被淡忘，令人惋惜。
「成長的步伐可是很迅速的，可不能用走的方式哦，得用奔跑啊，哪怕舉步維艱。」記憶晶元體的話語好似披荊斬棘的勇士耳畔的囈語聲音。
「其實吧，有個秘密埋藏許久了，覺得還是一吐為快比較好。」菲利斯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道。
這模樣讓人不禁大跌眼鏡，硬漢轉變為軟妞。
「嘿嗨！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聲明一點好了！性取向為男！」記憶晶元體吼笑道，然後扯出兩顆門牙，「騙傻瓜啦！喜歡戴眼鏡的女性！」
「僅此而已……」菲利斯得到確切回復后，咧嘴一笑，「珍珠警察，得用督查管吸出來，去吞咽。」
說完XP俚語，掐斷了煙頭，踩在了靴子底下。
在某次，經過唐人街時，無意間發現了聲名遠揚的田文蓋飯餐廳，網紅著名打卡處，卻是看到周圍人議論紛紛，原來，田文二字經常被人們誤解為母女，但不得不說，手藝活已然登峰造極境了，味道確實不錯，令他，神魂顛倒……
在田文夫婦一一的介紹下，香菜鳳仁雞，麻花椒腳，鴆莓焦羊一系列的套餐被端上桌，雖然付錢時，驚訝盯著六歲的孩童收賬，還有個尚在襁褓的嬰兒，潸然淚下，付了額外的費用……
時代是疾馳的列車，永不停息，有人會充當燃料，有人會享受服務，利弊繁雜，不知不覺摻和、皺混成團，會苦惱、困惑、不解、焦慮……
每當想起豎立的崇高，菲利斯就充滿了奔跑動力，低賤者，不可饒恕，崇高者，必獲敬愛……
要為理想堅持奮鬥、努力成長，直到，丟棄……
就讓手下敗將，來清理最後的場子中不必要的客人吧，這是他的義務，也是他的責任，肩負著菲利斯·克里斯之名，勝利自然理所當然了。
「再見了，親切的陌生人，敬愛的崇高者，願此行愉悅，生命的過客啊。」菲利斯戀戀不捨道。
之後，門被風輕輕關上，走廊里也空空如也。
此刻的他感覺身輕如燕，衣衫的夾層內，相當於另類的倉庫，粗略計算下來，統計下，庫存還有四十四枚子彈，不多，不少，也足夠了。
就這樣子，菲利斯漫無目的走在光滑的走廊之上，炯炯有神的目光，搜索著每一處的角落。
袒露著充滿肌肉的胸膛，感受來自風的律動。
迎著風，
衣服被吹起，雙手也配合的插在腰部的位置，意氣風發的看向了遠方，目光中充斥著極度的渴望之火，遲早會將他給燃燒殆盡。
「『勝利這個名詞專屬於吾，失敗這個代表擇人而噬，盡心儘力奪得桂冠之權。』」菲利斯道。
再度啟程，躬耕於成長，只為，侍奉著目標。
母親的氣咽，妹妹的笑顏，父親的遺言，家庭的歡聲笑語，分崩離析在激勵，繼續前進，不允許撤退，因為，放棄不過走向失敗，堅持卻是迎來成功，旅途仍未結束，祝之過程愉快。
「承受一切重量之人，這個名額，欽定了，手握生殺大權。」菲利斯默然道，臉龐堅毅，五官生動立體，稜角分明，給人帶來舒適的安全感。
了解『成長』隱蘊的含義之人，基本可以篤定只有他一人，這場『game』為的就是這一刻。
「『半途而廢非己所欲，至死方休方得始終。』」
回到了血肉屋子之中，蒙萊特強忍著肚子中的反胃感，目光轉向了手裸處的骨匕，由堅硬的脊椎骨所打造的生物武器，帶有極強切割力。
性能堪稱一流，完美的工學藝術，只不過這個外觀實在過於醜陋，正常人普遍都欣賞不來。
就在這時，血肉製成的房門被到訪傑克打開。
「呸嘍?親愛的兩口子們，受人敬仰與憧憬的村長就要進來了哦～」傑克竟伸長了舌頭。
深邃的眼眸幾乎凹陷了進去，心臟也裸露在胸膛之外，舌頭不斷的轉圈、打著結，唾液四濺開來，精瘦乾癟的身軀，卻富有著莫名力量。
血管中流淌的黑土讓人懷疑他是否屬於人類的界限，再多看一眼，彷彿就會失去理智成為行屍走肉，猙獰者，顧名思義，具有醜陋容貌。
空氣中充斥著難言的死寂，蒙萊特卻是握緊了骨匕，恨不得插入胸膛外的那顆黑色的心臟。
「呸嘍～呸～嘍～」傑克竟伸出長舌舔舐了一番。
長長蠕動的舌頭，宛若蟒蛇的信子般，令人反胃，不知廉恥的問著家長里短，好似要將蒙萊特的底褲給扒乾淨，看起來給人帶來極其不舒適的心理效應，恨不得舉起拳頭，賞他一發。
感受著臉頰上的唾液，蒙萊特勃然大怒，心中升起一陣無名之火，巴不得拿起骨匕，這麼近的距離，絕對能夠殺了眼前的這個糟老頭子。
忽然，一隻溫柔的手勸阻了他，轉頭看去，露娜起身，眼神示意，微微搖頭，充滿了哀求。
根據唇語解讀，大概意思是出自個人的祈禱。
「呸嘍～呸嘍嘍嘍～看樣子霍恩與露娜現在生活的很不錯嗎。」傑克吐著長長的舌頭，肆意妄為的笑個不停，驚悚怪異的舌頭顯得漆黑無比。
血管里流淌著黑土，心臟同樣如此，長在胸膛之外的心臟，這是黑日給他帶來的恩賜祝福。
非凡者，梯級九，猙獰者與黑日脫不了干係。
憑藉著推測與猜想，敏銳的蒙萊特感覺自己抓住了一絲絲縹緲隨風而逝的契機，那麼雪月與黑日之間，究竟隱瞞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血肉構建的房屋，蠕動的肉壁，給人帶來強烈的嘔吐感，黏糊糊卻又莫名濕潤的怪異觸感。
在各個方面都無法接受這違背事情規則之物。
「好好休息吧，接下來，就是該進行狩獵比賽的時候了，強者生，弱者死。」傑克陰惻惻的笑了幾聲，這是從古至今就早已經被制定的規則。
但是掌握第一個坑位的人，可以利用佔據的坑位，去潑灑糞便，利用這點，改寫所謂規則。
這就是上盥洗室時佔據第一坑位最好的詮釋。
見到傑克走後，蒙萊特也漸漸放下了心，難免會擔心自己出逃的計謀被對方給發現，到時候可就真吃不了兜著走了，危險性實在太高了。
「可怕的傢伙……」蒙萊特摩挲著下巴，現在的內心五味陳雜，接下來，他得考察下這裡場景。
然後制定出詳細周密，萬無一失的出逃計劃。
突然，露娜伸出手輕輕的拉住了他的衣角，怯生生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疼起這個少女，呆毛左右搖晃著，無不表明她此刻感到些手足無措。
「怎麼了，如果你有事可以跟我說說……」蒙萊特溫和道，伸出粗糙的手，撫摸著細膩的呆毛。
希望以此來緩解對方心中的焦慮與不安之情。
「那個，是我不好，你想打我，請你原諒，打罵侮辱我，都可以接受，求你不要離開我……」露娜淚眼婆娑的懇求道，他就是她最後的救贖了。
失去了光明的世界再度迎來了黑暗，卻又迎來了光亮，這也讓她感到欣喜若狂，焦慮不安。
「好了好了……」蒙萊特不停的安撫著頭頂呆毛。
露娜顯然安心了許多，在胸懷裡，抬著頭，眼眸中閃爍著淚花，貪婪的呼吸著每一口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她竟甚至在妄想著時間停止。
「停止吧，時間，讓世界定格於美好……」露娜在心底暗暗禱告，再祈禱一次吧，一次就好了。
「就這一次，如願以償吧……」露娜閉上了眸子。
只見，蒙萊特輕輕撩了撩露娜的碎發，頭頂的呆毛瘋狂的左右搖晃，表示著主人的欣喜以及愉悅，好似還哼起了得勝歸來時的凱旋之歌。
「哎，我真是輸給你了……」蒙萊特寵溺道，問心自愧，這樣的妹妹，任誰，也不會拒絕的吧。
不久后，露娜反應過來，還有事情尚未完成。
苦惱的思索了一陣之後，又努力敲了敲愚笨的腦袋，靈光乍現，五指握拳擊打在另一隻掌心之上，然後拉著蒙萊特便走到了溫暖床鋪旁。
「學習德恩勒語……」露娜心虛戳著手指，羞噠噠的模樣惹人憐愛，急忙捂住臉頰，透過縫隙。
卻不知，彼此之間正偷偷的觀察著面部表情。
見狀，蒙萊特輕鬆笑了笑，聳了聳肩，頗為無奈的笑了笑，露娜也長舒一口氣，拿出筆記本再度觀摩了起來，這是兩人僅有的快樂時光。
「繆珊黛的含義是馬背上繁衍的孩子，瑟芙的意蘊則是烈火中的嬰童。」露娜耐下性子教導道。
不由得，蒙萊特嘴角抽搐不已，這是啥翻譯。
誕生於馬背的孩子，他想到了些許不好的事情發展方向，不過他並沒有過多去糾結這個不切實際的問題，還有那個瑟芙的蘊意，有毛病。
「大概理解就好了，並無實際意義……」露娜提醒道，在別人眼中，好似戴著眼鏡的老師一般。
「露娜的含義是什麼？」蒙萊特撐著臉頰笑問道。
一聽這話，露娜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羞紅了臉頰，半晌也說不出個字來，竟然有些做賊心虛的模樣，還有著濃濃的自卑感撲面而來。
「人們常用代名詞，村姑……」露娜落魄道，淚珠子在眼眶邊角不停的打轉著，隨時會落下來。
此刻，她產生的想法，很簡單，也極其幼稚。
若是蒙萊特敢笑，那麼，露娜就敢哭，稀里嘩啦的哭啊哭啊哭，並且，還是怎麼哄也哄不好的那種，是的，沒聽錯，就要這樣子去懲罰。
「知道嗎？蒙萊特代名詞就是莽漢……」蒙萊特強憋住莫名襲來的笑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此刻，他產生的想法，很簡單，也極其幼稚。
「哎？哎？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嘻嘻嘻？嘿嘿嘿？」露娜不停的轉著圈，圍繞著蒙萊特，入至細微的去觀摩著肌肉動作以及表情。
「真的，我打包票，絕對不騙你，最討厭欺負女孩子的男孩子了。」蒙萊特態度誠懇的舉著手。
「拉鉤上吊，不許變。」露娜笑盈盈伸出小拇指。
頓時，蒙萊特愣住了，久久沒有動彈，他的思緒好像隨風逐漸飄回了遠方，這麼稚嫩的動作只有傻瓜才會去做吧，也只有蠢蛋才會相信……
不知不覺中，小拇指便緊緊的靠在了一起，冥冥之中，好像有兩位新人，手拉手跳著舞蹈。
掌聲如雷鳴，不絕於耳，親昵地輕吻於額頭。
會場的客人在此送上祝福，古老的牧師見證這份誓約，爆竹禮炮齊銘，響徹於天地間，無邊無際的荒野，竟也回蕩於摯愛情侶之耳畔邊。
伴侶手牽著手，在禮堂上走完驚心動魄，無比刺激的紅毯道路，似為旅途，實則互表心意。
閨房之內，新婚夫婦的甜言蜜語，互相嬉鬧。
回過神來，露娜害羞的縮回了手指，蒙萊特卻絲毫未察覺到這細微的小動作，粗心大意的他迄今為止，仍然還在幻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
她緊咬著嘴唇，猶豫了半晌，下定了決心，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淚水打濕了衣衫的邊角。
「想成為非凡者嗎……」露娜語氣顯得忐忑不安。
聽到這句話，蒙萊特先是一愣，然後瞬間欣喜若狂，抓住了露娜的肩膀，並且不斷的搖晃起來，神情與目光之中，也充滿了急迫與憧憬。
「肯定想啊……」蒙萊特激動之餘，絲毫未曾察覺到露娜失落的情緒，且委屈的似要哭了出來。
「為了你，我必須那樣做……」蒙萊特握拳冷道。
頓時，露娜感動的說不出話來，潸然淚下，她的手中確實有著踏上登神長階的方法，不過危險性太大，如若讓人發現，就會被視為異端。
「道路坎坷，非凡旅途，總會失去……」露娜提醒道，這條凌駕世界的規矩，駕馭眾生的法則。
「登神長階，梯級九，羔羊……」露娜輕聲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