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夢中相遇

何遠博低著頭小聲回答，「知道，但是我很小心的，沒讓別人知道，我們秘密的……」

「真的沒讓別人知道？那我怎麼就知道了？」何遠斌輕挑一下眉毛看著他，「知道什麼叫秘密嗎？就是只有當事人知道，其他誰也不知道，甚至連自己的親朋都不能告訴，因為你不知道誰會在背後就揭了你的老底。」

何遠博點點頭，「哥，這件事就杜雁書和陳建民知道，他們不會說的。我對象就是那個馬小慧，你見過的，她很好。」

他知道哥又拿在部隊的那一套來說教他。

部隊里的事哥從來不在家人面前提起，即使現在退伍了也是三緘其口。

就連受傷了家裡人也都是從別人嘴裡知道的。

「如果一件事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就埋在心裡，別自以為的覺得誰和你關係好就不避諱，人心隔肚皮，出賣你的人往往是你想不到的人。」

何遠斌當然知道馬小慧，不過和之前的杜雁書一樣都沒有多留意。

何遠博在他面前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偶爾和馬小慧同框也都是四個人在一起，打個招呼就跑了。

也怪他平時太忙對這個弟弟關心太少了。

何遠博小心地看著他，「哥，你沒怪我？」

「戀愛自由，我不會怪你，但是在你還沒有到三年的時候盡量和那個馬小慧保持距離，萬一被哪個積極分子捅到場子里事就大了。特別是對女孩子的聲譽非常有影響。到時候別怪我保不了你。」

何遠斌語重心長的，何遠博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自己哥哥都知道了，那別人肯定也知道了。

想當積極分子的人可不在少數，真的被爆出去，連自己哥哥也會受影響。

他驚出一身冷汗，「哥，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注意的。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自己無意間看到的，行了，睡覺吧。」何遠斌覺得自己弟弟不是個不懂事的，說過也就算了，要是強硬的讓兩個人分開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

但是何遠博卻賤兮兮地湊過來，「哥，你啥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啊？媽來信還問這事呢，問我農場有沒有合適的姑娘，讓我告訴你抓緊處個對象，說咱家隔壁老李家的孫子都會打醬油了。」

何遠斌涼涼地看他一眼，「你是不是不困？要不出去繞農場跑兩圈？」

「我睡覺了，好睏……」何遠博伸手打著哈欠，趕緊脫了衣服爬上炕。

心裡卻暗自撇著嘴，是不是年紀大了不處對象脾氣都怪？

也不知道將來什麼樣的女人能降住自己的老哥。

熄了燈上炕，何遠博沾上枕頭瞌睡蟲就來了。

何遠斌將兩隻手枕在腦袋後面有點睡不著。m.

他還得再去和薛主任聊聊讓知青自由戀愛的事。

像弟弟這麼大的知青農場有很多，過了年都二十二了，也該到談戀愛的時候了。

要是不下鄉都有結婚生子的了。

「你的那個同學杜雁書是個什麼樣的人？」

「挺熱心腸的，人很好，小學時候她是後轉過來的，之後我們初中也是同學……她小時候在農村長大……」

何遠博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了動靜，直接睡過去了。

何遠斌在合上眼睛的一瞬間不知道怎麼腦子裡就出現一張笑盈盈的臉，一閃而過。

杜雁書躺在暖和的炕上，這是她穿來的第二個晚上。

屋子裡傳來微微的鼾聲，還有人蒙著被子躲在裡面打著手電筒學選集。

杜雁書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漸漸睡過去。

睡夢中，她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很黑，前面漸漸出現一束光，光里站著一個女人，茫然地四處看著。

杜雁書的眼睛亮了，那個應該是原身吧？

穿著她在現代的衣服。

她快走兩步跑過去，卻不想「砰」地一聲撞上了像是一塊玻璃的牆壁。

她拍著那個牆壁，「杜雁書？你是杜雁書嗎？」

女人聽見了她的呼喊，立刻轉過身看她，也來到玻璃牆前面，「你是……」

「我也叫杜雁書，就是你現在身體的主人！」

杜雁書有點興奮，「我現在是你，你現在是我，我們都穿越了！」

「穿越？」七十年代的杜雁書還是一臉茫然。

「就是你穿到了五十多年以後，你現在所在的年代是2022年，我現在穿到了七十年代。你要是還不懂醒了可以找兩本穿越小說看看就明白了。」

杜雁書耐心地解釋著，七十年代的人是真的不懂什麼穿越，杜絕一切牛鬼蛇神的怪談。

七十年代的杜雁書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那我們要怎麼換過來？是不是還要再撞一回？」

說著就要拿著腦袋撞向那個看不見的牆壁。

「停停，你先別著急。」要怎麼回去，杜雁書心裡也沒數，但是這麼硬撞肯定不行。

她很清楚現在是在夢裡，她不知道通過這個夢兩個人的魂魄能不能互換過來。

於是她叫七十年代的杜雁書往左邊尋找，她往右邊尋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出口。

但是她感覺走了很遠也走不到頭，最後兩個人又回到了中間，隔著一堵看不見的牆採用了最笨的辦法，看看能不能打破這堵牆。

結果可想而知，兩個人都快撞傻了也沒撞破，最後只能垂頭喪氣地隔著玻璃牆對坐著。

杜雁書問，「你有我的記憶嗎？」

七十年代的杜雁書點點頭，「有……我們是換不回來了是嗎？」

杜雁書有點絕望，「大概是吧，我的爺爺奶奶和你是一個農場的，爺爺叫杜愛國，在養牛班，奶奶叫陳敏芝，在豆腐坊工作。」

七十年代的杜雁書恍然大悟的表情，「豆腐坊工作的那個姑娘我知道，每天早上都去食堂送豆腐，濱市的知青，去年來的，但是養牛班的我不熟。」

養牛班的只有四個知青，都是男的，她平時不接觸。

「沒想到還有這麼巧合的事……」她笑著，「那是不是還應該有一個我？」

「沒有了……你明年就會犧牲了，知道為什麼我們會重名嗎？就是按照你的名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