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養豬班十二姐妹
兩個人現在正在搞地下戀情，沒有同進同出，但是始終離得不遠不近，一回頭就能看見。
吃飯的時候也是幾個人一桌，就像現在何遠博、馬小慧以及陳建民就跑到她和李艷梅這一桌吃飯。
馬小慧嘰嘰喳喳的像家雀一樣講著今天出去拉練的趣事。
現在的知青都已經被訓練的吃飯很快，雖然晚上不著急上工，但是誰也不想把時間耗在食堂，都想早點回去休息。
走的時候杜雁書看著杜愛國和陳敏芝那一桌也吃完了，就故意走在陳敏芝的旁邊，跟著他們一起走。
當陳敏芝看過來的時候，杜雁書沖著她笑了一下，「豆腐坊現在不忙了是吧？」
陳敏芝笑著點點頭，「對，我們過幾天應該會提前放假。」
杜雁書純屬沒話找話，原身和陳敏芝只是面熟，接觸不多。
一個養豬，一個在豆腐坊工作，但好歹是在一個連隊，又都是濱市過來的知青，就算不是特別交好也都面熟。
陳敏芝要比原身還小一歲，也比她晚來一年。
初中的時候也不在一個學校。
杜雁書今天也是為了套個近乎，以後再慢慢熟悉。
大家一起往宿舍區走，杜愛國看見杜雁書一直在和陳敏芝說話，也沒打擾她們。
杜雁書倒是偷看了他兩眼。
穿到這裡最大的慰藉應該就是能看到年輕時候的爺爺奶奶，最起碼感覺自己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回到宿舍，知青都回來了，屋子裡熱鬧得很，南腔北調的聲音一響起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來風陽農場下鄉的知青當中，東北的最多，濱市、江城、齊市、佳市等等，其次就是京、滬、津，還有少數別的地方知青。
她們這個宿舍就有好幾個地方的知青。
津市的知青姚小翠在那像說快板書一樣叨叨著，「今天那個反群的老母豬，一下就把我拱地上了，坐了一屁股豬屎，氣得我想拿個樹枝抽它兩下，羅師傅不讓，整的我是坐爐子上放屁憋氣又窩火！」
本來大家挺同情她的，結果這話讓她用帶著津市的方言一說出來，跟講笑話一樣，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連剛進門的杜雁書都忍不住笑，姚小翠說話語氣又快，還氣吼吼，但是津市的話語調太招笑了。
看見大家都在笑，頓時急了，「都笑嘛呀？」
說著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姚小翠轉頭看見杜雁書，立刻過來拉著她，把她的帽子掀起來看看腦門兒上的紅腫，「這大包撞的，和壽星佬一樣，還疼不？」
「還有一點，不過你再給我說個快板肯定立刻不疼了。」
杜雁書笑嘻嘻地開著玩笑，惹得姚小翠笑著打了她一下。
即使沒真的和她們接觸過，但是通過原身的記憶也知道了這個津市的妞是個開朗活潑的。
有原身的感情做依託，又都是年輕人，杜雁書很快就找到原身和大家相處的氣氛。
雖然一個宿舍住了十二個女生，比較幸運的是沒有特別奇葩的人，沒有她想象中或者電視劇里演得那樣勾心鬥角的場面。
也許是大家已經過了衝動的時期，農場繁重的勞動生活磨礪了她們的性子，從最開始的打打鬧鬧到現在抱成團。
杜雁書從原身的記憶里找到最初剛進宿舍時的畫面，因為離鄉背井，有的人會在半夜裡偷偷地哭泣，有的會因為水土不服鬧病，有的則是因為生活習慣不一樣互相看不順眼。
以城分幫派，一個城市來的就是一夥的，但是鬧夠了吵夠了也就過去了。
她們這個宿舍最開始只有六個人，除了班長張秀琴以外都是老三屆的畢業生，也就是66、67、68屆的初高中被一刀切集體畢業。
原身是建國生人，65年進高中，68年應屆高中畢業生。實際只讀了一年高中，之後就一直處於集體停課狀態，再到六八年畢業就下鄉了。
宿舍里最小的才上初一，就被迫畢業了，剛來時才十四五歲，按照現代來說還是個孩子，來了自然哭唧唧。
後來養豬場的規模越來越大，又有新的知青陸續過來。
也就有了現在的養豬班十二姐妹。
姚小翠過來摟住杜雁書的肩膀，「明天你再休息一天吧，你的工作今天我們都幫著幹完了。」
養豬場養著好幾百頭豬，是所有分場里規模最大，豬最多的。
剛剛交了任務豬，現在除了母豬和種豬就剩下一些半大的殼郎豬、育肥豬和一些剛生下不久的小豬仔，不算很忙。
所以一半人留下來工作，一半出去拉練。
「好，麻煩你們了，我後天去上工。」
杜雁書也沒客氣，剛剛穿過來，這個身體是真的被撞得腦震蕩，不敢有大的動作，不然頭暈噁心，她需要休息兩天調整一下。
家屬宿舍區，何遠斌和弟弟何遠博正在洗臉洗腳準備睡覺。
何遠斌挑了挑壓著的爐火，看弟弟洗完腳倒了髒水回來，才慢條斯理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小博，坐下來我們聊聊。」
何遠博一聽「聊聊」這兩個字心裡就是一咯噔，他哥只要一這樣說那就是自己犯錯誤了，要挨批。
兩個人相差六歲，小時候他沒少被自家哥哥修理。
爸媽不捨得打他，他哥捨得呢！
他把洗腳盆慢吞吞地放回廚房的臉盆架下面，又一步步挪著走。m.
何遠斌也不催他，屋子就這麼大，再慢還能挪到明天早上去？
何遠博也知道今天的「聊聊」肯定躲不過去了，把心一橫快走兩步坐在炕沿邊上，「哥，你說聊啥吧！」
何遠斌看著面前的弟弟，真的是長大了。
何遠博看著自己老哥只是上下打量自己也不說話，心裡更加沒有底了。
「哥，有啥事你就說，這麼看著我怪慎得慌的……」
和凌遲一樣。
何遠斌突然笑了，伸出手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談戀愛了是嗎？」
何遠博被拍的一趔趄，頓時慌了，「哥，我……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何遠斌故意板著臉看著他，「知道好多天了，你知道農場有規定新知青下鄉三年內不許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