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在這裡你是最不配說這句話的人。
「當親娘的不幹人事,拋夫棄子,還指望霍言孝順,他伯娘你就是太心善。」
「就是,霍言小時候不知道過得有多難,老爹幹不了活,他小小年紀一個人,每天像個小大人似的,干著大人的活,不知道有多累。」村裡的孩子就算再怎樣,都有爹娘心疼,霍言就不一樣了,娘跑了,爹身體又不好,家裡就指望著他。
「行了,我們在心裡瞎猜也猜不出什麼結果,要不咱也去霍家瞅瞅?」一個好事的大娘出主意。
「我看行,咱也去看看。」
蘇母後腳有著一群愛湊熱鬧的大嬸跟著。
和霍家還有一段距離,一個年輕的後生抱著包裹:「娘,你說爹和大哥能認咱不?」畢竟十幾年沒回來看過爹和大哥一眼,現在後爹不要他們了,他和娘走投無路,娘才帶著他回來。
一個蒼老的女人,背有些馱,「你這孩子,瞎說什麼,你是你爹的兒子,老霍家的骨血,你和你大哥打著筋骨連著脈,我是你爹的妻子,你大哥的親娘,你爹和你大哥還能不認咱。」
女人信心十足,她現在帶著小兒子回來了,霍大山和她大兒子應該敲鑼鼓點鞭炮歡迎她們娘倆回來。
怎麼會不認他們,羅文這個小兒子就是不會說話。
「娘,我還是擔心。」羅文心裡忐忑,畢竟當年他娘是為了后爹,拋棄了他親爹和大哥跑的。
他和霍家雖然有血緣關係,卻沒有親情,到時候被爹和大哥趕出來,臉都丟盡了。
而且十幾年來,他從來沒有回家在爹跟前盡過孝,親爹身體不好,他是知道的,他潛意識的覺得親爹是累贅。
「羅文,跟娘回家,你爹和你大哥看到咱肯定高興。」張花心拉著小兒子繼續走,老遠的就看到起好的青磚大瓦房,「羅文,咱要享福了,你爹和你大哥起了新房子。」
她雖然十幾年沒回來,但她知道霍家的宅基地是很大塊的,房子起的地方正是霍家的宅基地。
可能是她大兒子知道她和小兒子要回來了,特意起的青磚大瓦房給她們住,看來大兒子還挺孝順,等會見了面,她對大兒子好一點吧。
霍父和霍言在新房裡盤炕,張花心帶著小兒子輕車熟路的走進霍家院子,看著這熟悉的破房子,十幾年一點都沒變:「羅文,這就是咱家了,你還記得不?」
當年帶著小兒子跑,小兒子才一歲,指定是不記事。
羅文抱著包裹緊張的搖頭,「不記得。」這裡的一切他都很陌生。
見小兒子這副樣子,張花心儼然是女主人的樣子指著旁邊的青磚大瓦房,「羅文看見旁邊的大房子沒,以後就是咱住的地方,晚點娘給你挑一間大的房間住。」
張花心美滋滋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爹,院子里有陌生人。」霍言聽力靈敏,耳朵動了一下,那聲音明顯不是村子里的人。
霍父放下手裡的活,「爹出去看看。」兒子最不喜歡和人打交道,這點他是知道的,霍父帶著狐疑走出去,陌生人?是誰來他家裡。
院子有兩張凳子,張花心直接不客氣讓小兒子坐下,回自個家坐自個家的凳子理所應當。
霍父看著兩個陌生的背影,「你們是誰?」
張花心聽到熟悉的聲音,心頭一顫,轉過身來,「大山,是我,我回來了。」
看清眼前的人,霍父瞠目結舌,沒有料到是這個女人,「你回來幹什麼?」
沒有意料之中驚喜的反應,讓張花心有些茫然,隨即拉小兒子起來,「羅文,快叫人,他是你爹。」
羅文看著和他相似的臉,身子儀態板正,比他繼父還要英俊,心裡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爹。」
看著眼前的後生,霍父心裡百感交集,他知道這是他的小兒子,可……霍父沒有應聲。
霍言感覺不對,放下手裡的活,從新房子走出來。
蘇家人剛好到。
見到伯母一家人火急火燎的,霍言不解,「伯父,伯母,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蘇母沒回答霍言的話,雙眼犀利的盯著霍家院子,霍家院子有三人,看霍言這樣子應該是不知道親娘回來了。
蘇二嫂端倪著院子的兩人,「霍言,你瞅瞅你家院子,誰來了?」
見伯母一家人都盯著他家院子,霍言大步走進自家院子。
張花心反應快的很出人眼前的人是大兒子,「霍言回來了,還認得娘不,我是你娘。」說完又拉著羅文,「羅文,喊人,這是你親親大哥。」
看清眼前的人,霍言眸光轉冷,漫不經心的俯視兩人,渾身散發著冷意。
無形的氣場,讓羅文有些怯懦,緊緊的抱著包裹,不敢在看霍言,「大哥。」
霍父心裡不好受,眼前這兩人對他不重要,他擔心的是兒子,「霍言。」
霍言眸中折射出寒光,就站在原地,盯著兩人,沒有說話。
蘇珍珍怕霍言心裡過於難受,默默的走到霍言身邊,「言哥哥,我在。」
女孩嬌嬌軟軟的聲音,讓霍言身上的戾氣少了幾分。
蘇家人安安靜靜的在旁邊看著,看霍家父子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大兒子這副樣子,讓張花心有些怵,大兒子咋成了這樣,明明小時候是很乖巧的,現在她和小兒子回來了,不叫一聲娘就算了,弟弟也不理,還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和羅文。
指定是霍大山教大兒子的,張花心把怨言撒在霍父身上:「霍大山,你就是這樣教霍言的嗎,一點禮貌都沒有,娘也不喊一聲,弟弟也不理。」
她能帶小兒子回來,是他們父子的福氣,現在還用這種態度對她和小兒子,什麼意思?
她和小兒子回來,霍大山和大兒子就應該興高采烈的迎她娘倆回家,這樣的話,她還會好好待他們父子倆。
「張花心,我怎麼教兒子,輪不到你來說,在這裡你是最不配說這句話的人。」霍父的眼神和兒子如出一轍,沒有任何感情盯著張花心。
對於這個女人,他早就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