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伺候聖駕
正月十八
上午，景陽宮迎來了御前的蘇培盛，「奴才給嫣小主道喜了，皇上召小主您，今兒個夜裡頭侍寢。」
「蘇公公，歷來皇上召嬪妃侍寢，不都是在午後傳旨嗎？今兒個怎麼一早便勞煩蘇公公，來景陽宮走這一遭了。」孫妙青神色有些不解，皺了皺眉。
蘇培盛笑呵呵的道：「瞧奴才這記性，只顧著恭喜嫣小主，竟忘了另一件事。皇上知曉初二那日的事情，委屈了嫣小主，特意賜了嫣小主您湯泉行宮沐浴，午後內務府的人，便會來景陽宮，接嫣小主您。」
孫妙青頷首，略驚訝片刻后，笑著道：「我知道了，多謝蘇公公。」
「奴才份內之事，不敢當嫣小主這一聲謝。」頓了頓，蘇培盛又道，「嫣小主早些收拾著，奴才御前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蘇公公慢走。」
孫妙青朝門外頭吩咐道，「小卓子，送送蘇公公。」
湯泉行宮沐浴，在劇中似乎是甄嬛的榮耀，如今怎麼換成她了？除夕夜倚梅園中，紅蓮機緣巧合之下，頂替了余鶯兒。沈眉庄和甄嬛，對她也不似選秀之日，那般熱絡了。這段時間，她也察覺到沈眉庄在刻意的疏遠她。
皇帝的恩寵，她並不稀罕，選秀入宮不過是成全原主一樁夙願。是否與甄嬛、沈眉庄交好，她覺得，順其自然便好。
微微眯著眼睛，孫妙青愜意的享受著行宮裡的青鸞湯，心中思緒早已不知飛到何處去了，身邊的綠筠驚了一下，連忙道：「小主？皇上來了。」
孫妙青睜眼，望向玄凌，眼神複雜。「皇上突然前來，可是欲與臣妾，效仿古時漢成帝與趙合德？只是可惜……」仟仟尛哾
孫妙青莞爾一笑，繼續道：「皇上是明君，臣妾便是有心做趙合德，也沒有嫡親的姐姐做趙飛燕，無法為皇上湊齊飛燕合德之美。不過，前些日子，臣妾在景陽宮，偶然瞧見福常在，翩翩起舞，倒是有漢時飛燕風範。」
玄凌含笑，居高臨下望向孫妙青，「好一張伶俐的小嘴，也不枉選秀那日，朕因你清脆的聲音，留了你在宮中。」
「皇上謬讚了。」孫妙青心中暗惱，面上卻是含羞帶怯的道：「臣妾的小嘴，是否伶俐，皇上要嘗過才知道……」
玄凌爽朗一笑，「矯情！」
孫妙青也不惱，不曾避諱玄凌，起身在綠筠的服侍下，穿上浴衣，柔聲道：「皇上今兒個穿的大紅衣裳，像極了男女大婚之日的喜服，臣妾瞧著不甚歡喜呢。」
「哦，是嗎？」
玄凌移開落在孫妙青身上的眸光，「旁的嬪妃，第一次侍寢，都是小心翼翼的，連皇后也是不例外，你倒是膽子大。」
孫妙青勾唇，嘴角微微上揚，「宮中司寢嬤嬤，早早教導了規矩，臣妾自是不怕的。再者，臣妾心中一直仰慕皇上，對仰慕之人，何來害怕呢？」
「也是……」
玄凌一把抱起了孫妙青，孫妙青嬌羞著環上玄凌的脖頸，小鳥依人，「皇上，可要對臣妾溫柔些，臣妾也會讓皇上舒坦的。」
宮人們很有眼色，早早退下，殿外初春的風，瑟瑟的刮著，殿裡頭一曲春意盎然。
子夜時分，孫妙青從睡夢之中醒來，渾身酸疼告訴她，她這是侍寢了？側過身子望向身旁的玄凌，許久，孫妙青輕聲喚道：「皇上？」
「嗯。」
皇帝在孫妙青翻身的那一刻，便已經醒來，只是閉著眼睛假寐。
孫妙青柔聲道：「從前在閨中時候，一心期盼覓得如意郎君，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如今入了宮，今兒個終於侍寢了，算是得償所願了。」
「哦？」
玄凌坐起身，含笑望著孫妙青，「你倒是小女兒家心態，宮中嬪妃大多端莊守規矩，也唯有你，讓朕感覺自己還年輕……」
孫妙青嫣然一笑，嬌笑著望向玄凌，「皇上正值盛年，臣妾還盼著與皇上恩愛到白頭。」
頓了頓，又自嘲道：「臣妾身份低微，能侍奉皇上，已是天大的恩寵，如今竟還想著這些不切實際的，只願皇上日後能得記得臣妾就好了！」
「朕自會記得你……」
玄凌頓了頓，又道：「你閨名叫什麼，可有表字？」
孫妙青淺笑，「臣妾閨名孫妙青。表字，臣妾是女兒家，要那起子東西作甚，莫不成皇上要臣妾去考狀元不成？」
「女兒家，有些才學也是好的，初一那日，聽聞紅蓮提及，你時常吟詩？紅蓮跟在你身邊一段時間，也學了一句『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玄凌輕笑，拉過孫妙青的小手，握住。
孫妙青神色一愣，而後巧笑嫣然道：「臣妾在閨中之時，喜好詩詞，便學了些。入宮之後，偶爾念上幾句，蓮官女子從前在臣妾身邊伺候，臣妾竟不知她學了臣妾念的詩……」
玄凌笑，「你隨口念一句詩，倒是成全了她。」
孫妙青心中跟明鏡似的，嘴上卻是不解詢問道：「皇上，是因為『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這才封了紅蓮為官女子嗎？」
「正是。」
玄凌也不藏著，孫妙青點頭，莞爾一笑，「如此說來，臣妾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臣妾恭喜皇上，喜得佳人。」
「怎麼，吃醋了？」玄凌摟著孫妙青，纖細的腰肢，「朕的佳人，正在眼前，紅蓮……紅蓮不過是看在你的面上，隨意一封。」
孫妙青咯咯的笑著，「皇上休要拿臣妾開玩笑，蓮官女子受封，是她的福氣，和臣妾可是半點干係都沒有的。」
「終歸是你調教得好。」
玄凌拍了孫妙青挺翹的臀部，寵溺道：「朕賜你一表字，柔，雲光嵐彩四面合，柔柔垂柳十餘家。日後私底下，朕便喚你柔兒。」
孫妙青忙掙扎著從玄凌懷裡下來，掙扎無果，橫了一眼玄凌，「臣妾謝皇上賜字。臣妾記得唐詩《採桑》中，鳥鳴桑葉間，綠條復柔柔。臣妾喜歡柔兒這個名字。」
「嗯。」
玄凌沉吟，片刻之後道：「天不早了，早些安寢吧！」
乖乖閉上眼，孫妙青默默運轉《紫府仙經》，煉化體內的龍氣，心底裡頭暗暗感慨，帝王龍氣對自己的修鍊，果然大有幫助。
從前每日夜間，練了十餘年，不過練氣五層巔峰，滯留不前。如今僅僅侍寢一次，靠著皇上的那一絲龍氣，倒是突破了到了六層……
當然，這也和自己資質有關，金木水火的偽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