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淬毒
當泉途回到山澗處的洞穴時，小漠正整理著洞內的雜物，洞內的肉乾也已不見了蹤影。
「大人..」見泉途回來小漠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肉乾吃完了可有不適感？」
「和上次吃的時候感覺一樣...」小漠搖了搖頭說道。
這黑魚籽的生命力比泉途想的還要強悍，經由鴆紅花洗禮還能留存下大部分保證功能性，能培育出如此出色的黑魚籽，紅姥姥的黃泉道造詣想必不低。
泉途點了點頭，脫下了臉上的面具隨後拋給了小漠說道。
「從今後就由你替我出面。」泉途先前告訴那村長姓名也是為了人小漠能夠迅速熟悉身份。
「是，大人。」小漠接過面具乖巧的點了點頭。
隨後泉途直接盤腿坐在地上開始擺弄從村中帶來的大包小包，同時向著小漠接著說道。
「識海情況如何」
「額，是紫色的，還有很大很空，還有霧...」見泉途詢問小漠當即奮力的回憶著識海中的情景，但說著說著自己不好意思的底下了頭。
但泉途只是繼續低頭整理著東西。
見泉途沒有責備小漠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下心情將所看見的如倒豆子般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像是片紫色的湖看不見湖底，水面平靜的像塊鏡子，水面是飄著的霧是和湖原因的顏色，然後邊界是片紅色的光幕，除了這些以外就什麼都沒了。」
識海的模樣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一個靈師的未來，大多數的靈師識海便是一個被橢圓光幕所包住的靈性，靈性大多由液體的形式存在。
「嗯，湖面有多高？」
這便是詢問小漠靈性所能儲存的量，像泉途識海中的靈性只有一滴水或者說是那一滴水上的一層水膜，這是因為識海被仙靈所填滿識海中原本的靈性也就被壓縮到了極致。
一般的靈師開闢識海，讓識海有了空間的概念，隨著靈性的不斷湧入空間有限的識海，就像氣體不斷被壓入一個密閉的空間，部分的氣體就會因為壓力變成液體，所以一個靈師能承載多少靈性取決於識海的大小以及識海所能承受的壓力。
「不知道..看不見湖底。」小漠有些緊張的回答到，從開闢識海之後小漠就沒有將意識潛入識海過了，面對泉途的詢問只是根據記憶來回答的。
「哈，坐下。」泉途嘆了口氣然後讓小漠坐下，小漠對於靈師的抗拒果然沒那麼容易的消去。
見泉途嘆氣小漠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僵著身子緩緩跪坐下低著不敢看泉途。
「感受你的人靈。」小漠乖乖照做閉上了眼開始感受人靈。
「現在你應該是能看見識海卻看不見人靈。」小漠點了點頭，在感受到了人靈之後意識出現在一片紫色湖泊之上。
「集中意識到某一片霧上，嘗試操縱它。」不一會就有了一小片紫霧任由小漠操縱就像之前操縱人靈那般。
「儘可能多的去彙集，操縱那些霧。」有了先前分解鴆紅花經的驗小漠，很快就將識海中大部分的霧狀靈性納入了掌控。
「這就是你的人靈，記住這個靈性的數量，以後識海中的靈性盡量不要低於這個量。」
靈師所謂的感染過程便是，將精靈抽出原本的軀體，洗去精靈全部的靈性，同時注入人靈的靈性，用人靈的靈性來代替精靈本身的靈性以此操縱精靈，這是人族所特有驅使精靈的方式。
依靠人靈那宛如賢者之石般的靈性，能夠兼容大部分流派的精靈，那怕那些無法兼容的精靈也能夠通過後天的手段來兼容。
而人靈自身更是只要靈性不絕，可以由識海中靈性再次匯成，靈師幾乎一切的對精靈的驅使都依賴於人靈。
如果識海中沒有留下能夠匯成人靈的靈性，那靈師只能依靠本身緩慢的恢復靈性直到再次匯成人靈才能夠通過吸收外界的精靈來恢復靈性，在此期間靈師幾乎凡人無異。
「是..」
泉途並沒有與小漠說為什麼，到時候上山到了學堂里會有詳細的講解，若是提早知道了到時候反而可能露出破綻，此刻提到這個點也只是因為小漠待會可能會用到
「然後將人靈潛入識海。」泉途說罷取出了捆細繩，用手綳了綳確認了下細繩的強度。
「嗯，，，大人大概有」小漠也確認了識海的高度，睜開眼答道。
「一半左右」
「應該夠」泉途思索了下喃喃道這等天賦已是上乘。
收好了細繩又從囊中取出了一隻赤紅色的竹矛，這是經過特殊炮製的竹子硬度不下精鐵，在這個金屬極度缺乏的地方是最為常見的武器。
再拿了個小碗，將之前特意留下的鴆紅花瓣放入其中。
「手拿過來。」
小漠順從的伸出了手來，泉途抓住後用獵刀在指尖輕輕一刺，再一擠一滴血珠便懸在指尖上。
「把嘗試把靈性注入進去」雖然靈師需要將人靈破出識海才能影響吸收外界的精靈，但通過血液作為媒介單方面的輸出還是可以的。
「嗯」小漠低下頭集中意識嘗試調動靈性，就像是本能般靈性順著手臂在小漠的操縱下流入了血珠中，只是沿途消耗了不少靈性，就這麼一滴血珠識海已經肉眼可見的下降了一絲。
看著血珠慢慢變暗，泉途將血珠滴入碗中的花瓣之上，血珠就像被吸收了般頓時沒入了花瓣。
泉途點了點頭接著道
「接下來也要照做，盡量將靈性注入進去，懂嗎？」
說罷泉途就將小漠的手放到小碗之上，不等小漠回應就拿出獵刀往小漠的手腕處一劃，血液順著小漠的手指潺潺流入小碗中。
期間小漠雖然害怕但也沒有出聲抑或表現出什麼只是默默的維持著靈性的輸出，如今小漠已是認清了現在的處境。
即使自己是被泉途抓住強行成為了靈師，但和泉途也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自己死了泉途也不好過，害怕也只是因為骨子裡的恐懼。
小漠一邊將靈性注入血液之中，一邊悄悄微微抬起頭仰視那個年紀看起來與自己一般大的少年。
泉途微低著的眼瞼注視著血液流淌入小碗之中，小漠看著這個好像沒有一點防備的稚嫩面龐，目光有些迷離，在恐懼之外竟是不由得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