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瘋狂
「大概有六成把握吧。」小漠眼神迷離的看著泉途,無數的襲擊方式進攻路線在小漠腦海中浮現,難免使得小漠眼神有些獃滯。
「若是蠍蟄還在我手就好了。」小漠遺憾的想到,手腕上的毒針似是不滿小漠的想法般傳來溫熱,不過小漠清楚這是因恐懼導致體溫驟降手腳發涼,才會使自己感到帶著原本體溫的毒針在散發溫熱。
「還能再填上兩成把握」要是此時綁在手上的是蠍尾毒針,小漠止住因為被泉途抓住手而不住的顫抖的身體如此想到。
「但出手后我怕也是難逃一死吧...」
「我死了倒沒什麼,只是之後漠叔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小漠糾結著想到。
腦中不斷湧現出來的戰意不斷的與身體的恐慌畏懼衝突給予小漠一股難以言喻的割裂感,就像是瘋了般。
「或許我早就瘋了吧...」
小漠最終理智還是佔了上風,止住了內心瘋狂的想法,畢竟漠叔的情況尚且不明,而且自己腹中的黑魚籽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自從開闢了識海之後小漠就發現自己的意識就像是與身體分別了般,就像是在操縱著一個人偶般,身體的恐懼依然能夠切實的傳遞給意識,但已經無法影響小漠的思考了,使得曾經因恐懼而唯唯諾諾的小漠的思緒第一次如同鳥兒般歡脫。
「是在胸口被剖開的時候,還是腿給打斷了的時候...」
在認定了不出手后,小漠便不再費心神去抑制身體的顫抖,甚至於還百無聊賴的細數著哪些自己曾經所造受的凌虐,任由自己的身體不住的發抖發冷,以至於抓著小漠手的泉途詫異的看向小漠。
此時小碗已經被填滿了小半碗,泉途拿出人寶有給小漠來了一下,同時奇怪道。
「這才放了多少血?就失血過多了?」
見小漠依舊瑟瑟發抖的模樣,泉途搖了搖頭鬆開了小漠的手,隨後拿起個木棒將花瓣混著血液碾碎,而小漠也停下了顫抖輕輕撫摸著剛剛被劃開的傷口處,小心翼翼的注視著泉途。
泉途拿起竹矛轉過身迎著月光,一隻手傾斜著滾動著竹矛,另一支手將花瓣與血液的混合物緩緩傾倒於矛尖,暗紅的血液混著細碎的花瓣流過過矛尖滴落在洞口的地面上。
如此做自然是為了淬毒,先前的赤筍短匕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靈性塗抹在上面鴆紅花毒才能保持靈性,而想要在凡物之上淬毒便需要載體來保持靈性,而最為合適的自然就是感染了鴆紅花的小漠的血液了。
塗抹在竹矛之上的血液很快便蒸發乾燥,只留下了一層層薄厚的不均勻的血垢看起來就像是竹矛上生長著血管般,泉途起身隨意揮舞了兩下,順勢將整理好了的細繩挑起背在身後。
「能站起來嗎?」泉途看著臉色有些慘白的小漠問道。
小漠沉默著點了點頭,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腳步也有些搖晃。
見此泉途也不含糊上前又用人靈給小漠來了一下,小漠原本慘白的臉頰立刻湧上了潮紅紅潤了起來,不過這只是暫時即使是人寶也無法無中生有的變出血液,只能是刺激身體造血,此時的紅潤也只是類似於迴光返照。
然後泉途直接將人寶給了小漠,接下來要去捕獲精靈以做上山的準備,那時所遭受了危險泉途很可能不能及時的給小漠治療。
小漠接過了人寶,又見泉途的架勢也是猜出等下要離開洞穴行動。
「大人,是要出去嗎...」
「是,去岩蝠那」
聽到泉途提到岩蝠的名字,有關岩蝠的信息迅速提上小漠的心頭。
岩蝠是一種身高能達到兩米的猛獸,有著酷似普通蝙蝠的外觀和習性,平日里極少外出縮在洞內以岩石為食,而且聽力極差。
「那,漠叔怎麼辦。」小漠雖不知道為何要去尋岩蝠的麻煩,但若是泉途和自己二人都走了那在這個深夜的竹林之中哪怕是在隱蔽的洞穴里,昏迷不醒老漠的安全也難以保證。
泉途點了點地上尚未乾涸的血跡說道。
「有這玩意兒短時間裡不會有野獸靠近的。」說罷泉途便大步跨過了血跡走出了洞穴。
小漠雖然還是有些不安但也只能回頭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老漠,然後跟在泉途身後走出了洞穴。
今日的月光依舊明亮照的赤紅色的竹林反射這瑩白的光,只是這次深夜入竹林顯然沒有上次的好運,窸窸窣窣的聲響不斷的在泉途二人的身周盤繞,在竹林中也不斷的有陰影閃過。
泉途卻好像沒有發現似的依舊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大大方方的走在皎潔月光照射著的空地之上。。
「大人,郊狼。」
隨著聲響越來越近,小漠見泉途依舊沒有反應后,抬起了手中的毒針停下了腳步轉身背靠泉途,簡潔提醒到。
「無需理會走便是。」泉途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將背上細繩從竹矛上取下拿在手中,一隻手持竹矛,一隻手提著細繩。
小漠咽了口口水,看著幾乎已經顯出身形呲著牙的郊狼,但還是收好了毒針跟在泉途的身後。
就這樣子在小漠頂著覬覦的目光走了好一段路后,小漠甚至都能問道郊狼流下的口水瀰漫在空氣中的惡臭時,奇迹般忍了一路的郊狼終於是忍不住了,從陰影中現出身來沖入了月光之中,直衝泉途二人奔來,速度之快即使是小漠也只來得及撐起手護住頭部。
正當那蠟黃的犬齒與小漠只有咫尺近時,一道黑影從小漠頭頂俯衝而下,那隻郊狼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悲鳴就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