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校外糾紛

第二天上學路上，林霜霜知道於棠沒吃早飯，還把林奶奶自己做的蔥油花捲給於棠吃了一個。中飯和午飯兩人一起去食堂吃的，於棠還帶了一百塊錢充飯卡。林霜霜終於感受到了和朋友一起吃飯上下學的快樂，如果不是3班和9班不在一個樓層，林霜霜甚至想兩人一起結伴上廁所。

這一周一起上學放學，於棠和林霜霜的友情果然就一日千里，周六下午上完課，沒有晚自習，兩人收拾好東西回家的路上，林霜霜就邀請於棠明天去她家吃飯。於棠一口答應了下來，約好了時間才揮手告別。

周日早上九點，於棠準時到了林霜霜樓下。林霜霜正端著個小板凳坐在樓道口，一手拿著語文書在背，背不出來又抬起手看兩眼。

「你來啦，我正等著你呢。」林霜霜站起來拿起小板凳，於棠要幫她拿她也不讓。「走吧，我奶奶在家裡等著呢。」

林霜霜帶著於棠爬到二樓，門虛掩著，她拉開門讓於棠先進去，還給她準備了一雙拖鞋換上。

林奶奶聽見聲響從陽台上的刺繡架前站起來迎了過來，「這就是霜霜的朋友了吧，歡迎歡迎，自己坐啊，桌上有水果，想吃什麼自己拿，千萬別客氣。」

「林奶奶好，我叫梁樂。」於棠規規矩矩的問好。

「好孩子。」林奶奶說完又示意林霜霜「霜霜好好照顧你同學。」

「奶奶放心啦。」林霜霜拉著於棠去了她自己的房間。

林霜霜家的房子因為是租的，並沒有裝修，還是毛坯房。家裡只擺了幾樣用得上的傢具，林霜霜的房間更簡單，只有一張小床、一個小衣櫃、一張書桌和一把凳子。書桌和凳子看著是一套的，只是應該用了些年頭，桌面凹凸不平有許多痕迹，凳面磕了一角。書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本翻得卷邊的教材，還有一個用紙板自己做的筆筒。

房間雖然小，但是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的，又透著股溫馨的味道。

「坐這兒。」林霜霜拉著於棠坐在她的床上「我家東西有點少，你將就一下。」

於棠搖搖頭「我家也差不多，什麼時候你也去我家看看，我可以煮飯給你吃。」

「真的嗎？下個禮拜可以嗎？」林霜霜眼睛亮晶晶的，

滿臉期待。

「當然是真的啦，隨時歡迎你過來。」

於棠在林霜霜的家裡待了一整天，林霜霜學習做題，她就在旁邊看看作文書，背背英語單詞。林霜霜背書，於棠就幫她拿著書矯錯。

等到吃完晚飯，兩人便一起去上晚自習。

原本以為美好的一天就會這麼過去，結果在晚自習結束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學校門口有兩條路，一條通向大路，基本上開了私家車的都會走那條大路。還有一條小路比較窄，周圍種滿了樹，私家車通不過，從小路穿出去以後會經過一家印刷廠，從印刷廠門前的那條大路一直走可以直接通到她們住的小區。

也有很多住那個小區，或者走那個方向比較便捷的家長會騎著小電驢來接孩子。

今天周日，是最後一天輪到林霜霜鎖門，她們兩出來的比較晚，校門口稀稀拉拉的只有幾個同樣走的晚的學生，但和於棠林霜霜不是同一個方向。

她們兩手挽著手說說笑笑的剛穿過那條小路，就看見從旁邊竄出來幾個人，手裡拿了兩瓶可樂猛地搖了幾下就打開瓶蓋往她們臉上噴。

兩人猝不及防被可樂澆了一頭，眼睛都睜不開。等她們睜開眼睛，兩男四女六個人已經圍成一個圈把她們圍在了中間。

她們的目標很顯然只是林霜霜，於棠只是順帶的那個。

「喂，林霜霜，你可讓我們好等啊。」說話的就是一直欺負人的刺頭施亦靜，仗著家裡有幾個小錢，時不時闊氣的買些東西籠絡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因此倒是有不少人給她作掩護說好話。旁邊的還有上次倒湯的女生，另外兩個女生於棠看見過和施亦靜坐在一桌。兩個男生一個是經常在體育課上砸人的那個，還有一個倒是面生，全是狗腿子就是了。

於棠面無表情的摸了把臉，觀察了一下四周，現在這個時間點，學校里的學生都走光了，老師也走的差不多，剩下沒走的基本也都開車不會走這條小路。前邊就是那家印刷廠，裡面漆黑一片應該也沒人了。

「聽說有很多人喜歡你呀。」施亦靜走上前拍了拍林霜霜的臉，微微轉頭看向旁邊那個喜歡砸球的男生「李海鷗，你可別心疼啊。」

林霜霜看上去有點害怕，她鼓起勇氣看著施亦靜「你如果是找我的話，讓我朋友先走吧。」

施亦靜眯起眼睛，扇了林霜霜一巴掌「你當我傻的，讓她走去找人來啊。」

「我可去你媽的吧。」於棠罵了一句，擋在林霜霜前面，一把推開她順便回了個巴掌。

這一舉動大概惹怒了施亦靜，她看向旁邊兩個女生，兩人上來就抓住於棠的手臂，偏生於棠力氣大抓不住還把其中一個人甩到了地上去。

「魏濤，你去。」施亦靜惱怒的看向那個面生的男生，魏濤長得比較壯，上來就抓住於棠的雙臂絞在身後。男女生力氣本來就不平等，於棠掙扎了幾下沒掙脫，手臂隱隱作痛，只能任由一個女生在她臉上頭上打了好幾下。

林霜霜要過來救她被另外兩個女生牢牢的抓住了。

「放開她，根本就不關她的事，你有什麼就沖我來。」林霜霜紅著眼睛怒視施亦靜，對連累於棠被打的愧疚壓過了恐懼。

施亦靜看的舒服，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踹了林霜霜兩腳。

「放過她？可以啊。喏，你陪我這兄弟一晚上怎麼樣。」施亦靜光說還覺得不過癮，手從林霜霜的胸前掠過。

「呦，這還發育的挺好的。」施亦靜對拉著林霜霜的其中一個女生說到「黃婷，比你的都大。」

手臂的痛楚讓於棠冷靜了一點，她突然想起什麼又往印刷廠那裡看去，等她找到她想找的東西，才放下心來又看向施亦靜。

施亦靜正招呼著李海鷗「李海鷗，你不是喜歡她嘛，要不要來摸摸。」

「滾開，別碰我，快滾開啊。」林霜霜終於堅持不住，紅了眼眶，她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姑娘，心理素質好也沒好到這個地步。

「這不太好吧。」李海鷗訕訕的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你摸就是了，她難道還敢說出去？你不是喜歡她？磨磨蹭蹭的我給你機會都不要？」

眼見李海鷗被說的蠢蠢欲動，於棠冷聲說道：「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女生摸女生可能不算犯罪，你滿十八了吧，你要是敢摸，就送你進警察局。」

見李海鷗又被嚇得退縮了，施亦靜皺眉不滿道：「你怕什麼，又沒有人看到，她們說你摸了就摸了嗎？有什麼證據，我們給你作證不就得了。」

「誰說沒有證據？」於棠臉上帶出笑容，施亦靜也有些懷疑，看了一圈周圍，半個鬼影都沒有。

「你是在拖延時間吧，我們觀察了一個禮拜了，這條小路這個時間點根本不會有人經過，別想著有人會救你們了。」

「我可沒想有人救，機器可比人靠譜多了，你看看那家印刷廠保安室左上角是什麼？」

「艹」施亦靜一看是一個對著她們旁邊那條路的攝像頭，雖然沒有正對著她們這邊，難保沒有拍下點什麼。

「而且，一般工廠夜裡也會有保安值班，那個保安室里說不定就有人在睡覺，你說我喊兩聲會不會醒。」

「救命啊！」沒等她們反應過來，於棠扯起嗓子用上吃奶的力氣吼了一聲，旁邊女生趕緊來捂她的嘴巴，卻還是晚了一步。

眼見保安室里燈光亮起，一個人影站起來要往外邊看。

「快走。」施亦靜帶著人很快就跑走了，保安這時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梁樂媽媽以前當過夜間保安，夜班保安是可以小小的休憩一下的，後來日夜顛倒身體實在撐不住就辭職了。

於棠拉著林霜霜走上前，林霜霜臉上帶著個巴掌印，衣服上還有腳印，哭的臉通紅，於棠好一點，就是頭髮亂了一些，臉上有幾道紅痕。

「保安叔叔。」於棠可憐巴巴的把剛才的事和保安說了一遍，林霜霜哭的抽抽噎噎站在旁邊抹眼淚。

保安大爺也是可憐她們，走出保安室，站在馬路上「你們快點回家吧，我站在這裡看你們走，如果不是我不能走開，我就送你們兩個女娃子回家了。」

於棠拉著林霜霜謝過保安大爺，一直走到那條路的盡頭。回頭一看，保安大爺人影小小的，見她們回頭還招了招手。

「今天要不去我家住吧，你這樣子回家奶奶多擔心啊。」

林霜霜緊緊的箍著於棠的手臂，點了點頭。

「我們先去你家樓下和奶奶說一聲，樓下燈暗，奶奶看不清楚的。」

「好啦，快把臉上眼淚擦一下，平復一下情緒，頭髮也重新捋一下。」看到小區大門，林霜霜終於舒了口氣，她看著旁邊的於棠，差點又哭「對不起，害你被打了。」

於棠連忙擺手「沒關係沒關係。」原劇情里可沒有這一出，施亦靜她們害的林霜霜一直沒有朋友，這次說不定就是因為看見林霜霜交了朋友不爽才導致的。而且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林霜霜也從來不會走這條小路，都是和她結伴了才壯了膽子。

「以後我們再也不走那條路了。」於棠心疼的捏了捏林霜霜的手。

林霜霜展顏一笑「沒關係，明天開始我就不用鎖門了，我們早點走，有很多人和我們一起走那條路的。」

走到林霜霜家樓下喊了兩聲，林奶奶就從窗邊探出了頭。

「奶奶，我們明天體育課要測跳繩，我去梁樂家一起跳順便住她家。時間也晚了，你早點睡。」老年人睡得早，一般林奶奶都是等林霜霜到家了就睡覺的，今天本來晚了很多。

林奶奶從林霜霜那裡了解過於棠家的情況，知道她獨身一人住，交代了林霜霜兩句就同意了。

剛到家門口打開門，按下電燈開關，非常不巧的就看見客廳正中間的地上一動不動的蹲著一隻蟑螂。

「......」殺蟲劑真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