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讓人糟心的大年初一
除夕夜有守歲的習俗。
有說通宵守歲,就會使來年家中財富充實,也有的說通宵守夜,象徵著把一切邪瘟病疫趕跑驅走。
但是孩子們至少是不用遵守這個習慣的。棒梗幾人大年三十瘋玩了一天,哪兒還能堅持得了一夜?吃過飯早早就休息了。等到院里大家熬了一夜,昏昏沉沉的時候,三個孩子已經精神抖擻地起床了。
棒梗三人出了家門,到了傻柱家裡,把傻柱喊了起來:「傻柱,快起來。」
傻柱迷糊道:「咋了棒梗?」
棒梗道:「說好的事兒你都忘了?你不說的么,大年三十我不理你,大年初一我治死你么!」
傻柱一愣,他還真把這事兒忘了。
當時一大爺攛掇他跟秦京茹離婚以後,他就每天變著法想著怎麼整治一大爺。但是一大爺畢竟年紀大了,不跟許大茂似的,有好些招數不好往上招呼。看看臨近春節,傻柱就想著帶著棒梗他們去拜年,讓一大爺出點血。同時,因為之前偷雞的事兒,傻柱也想著跟棒梗拉近點關係。
但是時間慢慢過去,他倒是也不太恨一大爺了,而且在聾老太太家瞧見一大爺險些摔倒的樣子,心裡更是有點於心不忍。
傻柱糾結道:「要不算了吧,我這困得厲害。」
棒梗急了,他可是等壓歲錢等了好久了:「傻柱,你是不是蒙我呢!你要是不去,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說著棒梗朝小當槐花使了個眼色,兩孩子齊聲道:「對,我們也不理你了!」
「走走走,去還不行么?」傻柱也沒法跟三個孩子犯擰,只得領著三個孩子出門了。
出了門,傻柱尋思了一圈。張禹跟許大茂沒在家,院里能折騰的也就三個大爺跟閻解成兩口子,一個個來吧。
傻柱帶著三孩子到了一大爺家門口,拿著根竹籤子憑感覺撥弄著房門裡面的門栓。
棒梗眼前一亮:「傻柱,回頭你把你這絕活兒教給我唄!」
傻柱得意一笑:「這算啥絕活兒,一會兒去二大爺家的時候你來。」
「好嘞!」棒梗興奮地道。
不多時,傻柱把門栓別開,三個孩子一擁而上。
「一大爺,易大爺,新春佳節新氣象。」
「一大娘,好大娘,壓歲你別偷著藏。」
......
「二大爺,劉海中,新年裡來官運亨通。」
......
「三大爺,閻埠貴,多錢多利多喜氣兒。」
......
「解成叔,於莉嬸,呀,你們怎麼睡覺不穿衣服啊!」
......
「一塊少,兩塊少,三塊四塊正合好。」
「一磕頭,就聽響,一人一塊三分響。」
......
與此同時,昏昏沉沉守了一夜剛睡下的四合院也迎來了「生氣」。
「誰教你們的?這不是胡鬧么!老伴,沒嚇著你吧?」
「兔崽子,你們是不是找揍啊?」
「三塊?沒有沒有,走走走。」
「滾蛋!都給我滾蛋!媳婦沒嚇著你吧,咱...咱先把秋衣穿上...」
......
雞飛狗跳的清晨過去,四合院的人們都面帶怒色地聚集到院里。大年初一剛躺下被驚醒了,任誰都沒個好心情。
三個大爺圍坐在桌子旁,對視一眼,各個面有不虞。
等人來得差不多了,易中海道:「大家新年好啊,今天是1966年大年初一頭一天...」
「別落字啊。」傻柱提醒道,「66年春節的大年初一頭一天。」
劉海中一拍桌子:「傻柱,這有你說話的份兒么!」
劉海中琢磨了一宿的廣播,越聽越感覺抓住了什麼重點,被三個孩子一吵腦子裡就剩漿糊了。
閻埠貴也面帶怒色:「就是,你什麼水平啊,還糾正一大爺呢。」
閻埠貴心裡也不爽,尋思我都幫著秦淮茹把冉秋葉給你請過來了,這大年初一頭一天給我整一出是要幹啥?還三塊四塊不嫌多,那是閻解成給我一個月的養老錢!
易中海深呼一口氣繼續道:「今天是1966年大年初一頭一天啊,我們就琢磨搞這個團拜會。這樣就避免了往年過春節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兒。我看以後啊咱們就形成一個制度,每年都搞團拜。」
易中海此時對傻柱也是意見頗大。一大娘身子弱,早年得過病,而且心思重,常常失眠。好不容易躺下,被三個孩子鬧了起來,直到現在心跳頻率就沒下去過。
閻解成在一邊道:「一大爺,辦法是好辦法,有人不按照規定來怎麼辦啊?」
說著,大家都看向傻柱,誰心裡都清楚,這事兒不可能沒有傻柱的指使。
傻柱道:「都看我幹嘛啊?這不是今天剛定下的規矩么,我之前也不知道啊我。」
「你放屁!」閻解成道,「之前開會的時候就說了,你當時就坐我邊上!」
傻柱一攤手:「我沒聽見啊我,當時走神了,想我沒過門的媳婦不成么。」
劉海中氣得臉漲紅:「傻柱,你就胡攪蠻纏你!」
閻埠貴道:「管你聽沒聽見。我告訴你,這錢必須得還回來。磕頭就磕頭吧,還拿著碗在那兒敲啊敲啊,跟要飯似的,我這一年都不吉利。」
易中海也點點頭:「不錯,秦淮茹呢?」
秦淮茹紅著臉也裝不下去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回去就問問他們,要是真拿了我就退回來。」
傻柱挺身而出道:「你說你們,一個個的,至於嘛,沖著三孩子使什麼勁兒啊?尤其是你,一大爺,我這才發現你就是個摳門的小人啊你。一個月一百的工資,為了三塊錢跟孩子們較這個勁,真成!」
「你...」易中海被傻柱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傻柱拍著胸脯道:「這事兒跟秦淮茹沒關係,棒梗他們要來的錢都在我這兒了,誰想要來找我吧。」
於莉恨恨地道:「傻柱,這錢要是你拿了,你可得賠三倍啊!」
於莉這兩天沒按時候來親戚,剛去醫院檢查出懷孕來。閻解成想著以後行動不便了,趁著沒顯懷抓緊時間釋放一下,結果兩人忙活完了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一早,三個孩子突兀地闖進來,把於莉嚇了一跳,也忘了自己沒穿衣服,就直愣愣地坐了起來...
傻柱搬了條凳子坐下,一蹺二郎腿:「來吧,退錢吧。」
閻埠貴不滿道:「傻柱,你退錢就退錢,拿什麼架勢啊?」
「給我磕頭啊。」傻柱笑呵呵道,「你們給孩子錢的時候,孩子可給你們磕頭了吧?要錢行,你們得給我把頭磕回來啊。」
「你做夢!」閻解成憤怒道,「傻柱,你太不要臉了你!」
傻柱噗嗤一聲笑出來:「也不知道誰不要臉,晚上睡覺連個衣服都不穿!」
於莉面色羞紅,流著淚跑開了。閻解成恨不得跟傻柱拼了,但是擔心於莉,趕忙跟了上去。
「攪屎棍就是...散了散了...」三個大爺也沒法子,各自回去了,眾人也紛紛離開了。
這時候,人們紛紛想到了張禹。若是張禹現在在院里,傻柱還能這麼放肆?
秦淮茹看著散開的眾人,捏著剛從棒梗他們手裡討過來的壓歲錢,一時間很是糾結。
是為了維護鄰里關係,把錢都退回去;還是就這麼算了,自己把錢昧下來呢?
看著傻柱樂呵呵的樣子,秦淮茹終於還是選擇了後者。
反正現在大家的心思都在傻柱身上,恨也是恨傻柱,跟自己有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