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寧靜而不平靜的除夕夜(三)

第六十九章 寧靜而不平靜的除夕夜(三)

聾老太太家。

傻柱去而復返,又回到了聾老太太餐桌上。

何雨水納悶道:「哥,你不是回去拿醋么?醋呢?」

傻柱回道:「別提了,出門碰見一大爺了,我又回來了。」

何雨水頗有些無奈:「哥,就算一大爺勸你跟京茹姐分手,那最後做決定的不還是你自己么?一大爺平時那麼護著你,你再把一大爺得罪了真就成了全院公敵了。」

聾老太太也點點頭:「傻柱啊,你這事兒做得不聰明。」

「行了行了。」傻柱無奈道,「都說過我多少次了,再說我可煩了啊。」

聾老太太嘆了口氣,何雨水也閉嘴不說話了。

何雨水扒拉了一下面前的炒白菜,好奇道:「哥,你這菜怎麼做的?怎麼所有白菜都沒心呢?」

傻柱回道:「還不是棒梗那小子,早早把我屯的白菜心都揪完了。」

何雨水頗有些不滿:「哥,你也太慣著棒梗了。」

傻柱感覺屋裡有些煩悶:「行了行了,一個小孩子有啥好計較的。你們吃著,我出去看看一大爺走了么?」

說著,傻柱起身離開了屋子。

聾老太太喊道:「雨水?」

「在呢,老太太。」何雨水應著。

聾老太太繼續道:「你去問問秦家丫頭,對傻柱是個什麼意思?」

何雨水嘆氣道:「老太太,還是您看得明白。一大爺就是個背鍋的,秦姐才是抓總的。我那哥哥,怎麼就看不懂呢?」

聾老太太搖搖頭:「不行了,老了,人糊塗了。這事兒我也有責任,當時是我給易中海出的主意,讓傻柱給他養老。我本來是想等我不在了,讓易中海護著點傻柱,沒想到易中海也是個糊塗鬼。」

何雨水道:「老太太,這人算不如天算,您夠英明的了。」

聾老太太又搖搖頭:「要我說,咱們院里頂聰明的人就一個,就是張禹。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行。可惜傻柱上來就把人得罪了,現在又把京茹趕跑了,這算是結了仇了。雨水啊,你可得看看你哥點,跟誰犯渾都行,千萬別招惹張禹。」

何雨水笑道:「老太太,瞧您說的,我哥也得能打得過人家才行啊。說來也奇了,我對象跟我說過同樣的話,說張禹是個能人,只能交好別跟他作對。老太太,您知道他是什麼來歷么?」

「你對象也說過?」聾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張禹跟我說的都是真的。雨水,他的具體來歷我也不清楚,但是記著別招惹就是了。」

何雨水點點頭:「我記住了,老太太。您剛說讓我問秦姐,是要問什麼?」

聾老太太哼了一聲:「你給我問問,能不能給傻柱當媳婦!她要是說行,那之前的事兒我就不跟她計較了。她要是說不行,我就讓傻柱離她遠遠地!」

何雨水點點頭:「我知道了,老太太。」

賈家。

秦淮茹、賈張氏連帶著三孩子圍著一桌子燉肉吃得正帶勁。

賈張氏邊吃邊笑道:「今天這蘿蔔放得有點少了啊。我跟你們說,別老撿著肉吃,這蘿蔔沾上肉味,那比肉還香呢!」

棒梗悄悄跟小當說了句話,小噹噹即嘿嘿大笑了起來。

賈張氏好奇道:「棒梗,小當,你們說啥呢?」

小當回道:「奶奶,哥哥剛說,蘿蔔味再好也是蘿蔔。誰放著肉不吃專門吃蘿蔔啊。」

秦淮茹臉色一板:「棒梗,有你這麼說奶奶的么?」

「沒事沒事。」賈張氏笑道,「大過年的可不許批評孩子。棒梗也沒說錯,有肉誰還吃蘿蔔啊。」

槐花穿著新衣服,努力伸直了手臂去夾鍋里的肉。

賈張氏從鍋里翻了一塊,夾到槐花面前:「我的小祖宗,這可是新衣服,得仔細著點。這天氣衣服要是髒了破了的,拾掇出來不知道要到啥時候呢。」

秦淮茹看著孩子們吃得歡天喜地的樣子,心裡僅存的一點愧疚感也蕩然無存了。

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自己的孩子露出幸福的笑臉更讓母親感到欣慰和滿足的么?

這時,外面一陣敲門聲響起。

秦淮茹開門去看,何雨水正站在外面。

「雨水,吃了么?進來一起吃點啊。」秦淮茹招呼著。

何雨水尷尬地笑了笑:「秦姐,能出來問你幾句話么?」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還是出了家,合上了門:「怎麼了,雨水?」

何雨水問道:「秦姐,我問你個事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對我哥,究竟是什麼想法?」

秦淮茹尷尬一笑:「雨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何雨水道:「秦姐,您不用跟我打啞謎了。今天這個問題也不是我想問的,是聾老太太托我問你的。老太太說了,要是你願意跟我哥在一起,那以前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不願意,她會讓我哥不再跟你聯繫。」

秦淮茹沉默了。

她做的事情或許可以蒙過傻柱,但是在聾老太太眼裡,她的偽裝跟沒做一樣。

包括何雨水,恐怕此時對自己的不信任也遠遠壓過了天平另一邊的信任。

說實在的,她不是沒想過跟傻柱在一起,尤其是那天在地窖的時候。如果那天傻柱表達出願意跟她在一起的想法,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可是,當她成功地把秦京茹趕走了,她們一家人重新過上了好的生活,秦淮茹反而猶豫了。

這其實也很正常,感動是一時的,利益卻是一直的。

當秦淮茹過了感動的時間,開始重新考量傻柱的性格、為人以及賈張氏的態度、孩子們的態度、鄰居們的態度的時候,她不得不重新猶豫起來。

既然不用跟傻柱發生什麼就能得到他的一切,那麼跟傻柱在一起的意義是什麼呢?

雖然聾老太太說了會限制傻柱跟自己交往,但是總有老太太看不見的時候吧?自己在工廠里跟傻柱交流,老太太還能從四合院飛過來么?

想到這兒,秦淮茹微微一笑:「雨水,我必須承認我對你哥哥是有感情的。但是我也沒辦法確定這種感情是愛情、友情還是親情,我覺得我不能現在給你答覆。」

何雨水只覺得一陣惡寒,您帶著婆婆跟三個孩子,吃著我哥的救濟,在這裡跟我談愛情?

不知道為什麼,這半年來,秦淮茹在何雨水心目中的形象經歷了斷崖式的下跌。明明秦淮茹從嫁人以來就是自己在這個大院里唯一的朋友,但是何雨水現在只想遠離。

秦淮茹看著何雨水面露不善,問道:「雨水,我能問你一個問題么?」

何雨水點點頭:「秦姐,你問吧。」

秦淮茹道:「雨水,為啥我感覺你不跟我親近了呢?原來咱兩關係多好啊,你對棒梗他們也好。怎麼京茹來了以後,你往我這走得少了呢?」

何雨水也說不清道不明自己對秦淮茹的感情,就像是朝夕相處的好朋友,突然發現她是逃犯一樣。

至於秦京茹,何雨水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嫂子來處的,對待秦京茹肯定跟秦淮茹不同。

這就好比一個人相親幾個月結了婚,就算是他有個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凡事也得把自己認識了幾個月的媳婦放在從小相處的青梅竹馬前面。

這叫拎得清。

傻柱顯然是一個拎不清的人。

何雨水敷衍道:「是么,你不說我都沒感覺秦姐。我這不是商量著結婚了么,四合院的事兒也不怎麼想摻和了。」

秦淮茹突然眼前一亮:「雨水,你要是結婚了你現在這房子給誰啊?」

何雨水道:「就放著唄,回頭我來看我哥的時候也能住一住。」

秦淮茹接著道:「雨水,你看你要是走了屋子空著也是空著。能不能讓你張姨跟棒梗住過去?棒梗這歲數越來越大了,我們一屋子女的一起住著確實不太方便。」

何雨水瞬間沒了談性:「秦姐,以前也沒覺得你這麼厲害呢?」

秦淮茹詫異道:「我厲害?」

何雨水回道:「是啊,我來這問你個問題你都含糊過去了。你跟我哥啥都不是,這就開始惦記我的屋子了?」

秦淮茹解釋道:「雨水,你別誤會,這事兒跟你哥沒關係,我是想說...」

「秦姐。」何雨水打斷了秦淮茹的話,「我不反對你跟我哥在一起,甚至樂意看到你兩在一起。這個大院里,我哥惹了不少人,只有你對他好,我感激你。」

「但是如果你覺得能一直吊著我哥,我也是絕對不答應的。何雨柱是我哥,我是何雨柱的妹妹,這個改變不了。」

「如果你能對我哥好,別說借,我把屋子給你都行。如果不能的話,我的回答跟老太太一樣,請你離我哥遠點。」

說完,何雨水也不等秦淮茹答覆,自顧自轉身走了。

秦淮茹看著何雨水的背影,突然感覺有些孤獨。

她嫁過來以後,就把何雨水當成自己的小妹妹。何雨水對她的感情深,她又何嘗對何雨水沒有感情。

只不過在現實的「磨礪」下,她們兩人的感情終究也不復以前的美好。

時常接濟自己的婁曉娥離開了,偏心自己的一大爺成了仇家,從小看著長大的何雨水也跟她漸行漸遠,下一個會是誰呢?

「小丫頭,嘴還挺厲害。」賈張氏的聲音突然從秦淮茹身後響了起來。

秦淮茹一驚,不禁有些發怒:「媽,你偷聽我們說話?」

賈張氏不以為意道:「我要是不看著你,你難不成要答應跟傻柱在一起?秦淮茹,我警告你,你占傻柱的便宜可以,但是你要是想跟他在一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淮茹神色一黯:「我哪有那麼說過?我這不是尋思棒梗長大了,家裡沒法住了么?」

賈張氏也點了點頭:「確實有這個問題。不過要我說,你問的太早了。你直接等雨水出嫁了以後,去找傻柱要啊!」

秦淮茹機械般地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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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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