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鄭啟越看越不對勁，點開圖片，發現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自己親手送進監獄的白靈均，這是比起之前消瘦了許多。

根據網站里一個韓國能力者內部人員爆料，圖片中的三個人有兩個人去了日本，還有一個入了中國境內。

這一段時間，有大批top網站榜上有名S級試圖過境，出了一些必要的地方，國內幾乎所有能力者都被派去了邊境。官方保守估計，白靈均的實力為S級真實實力還有待考究。

無法調出足夠的S級，只好質量取勝。陪同冷少楠和張權一起工作的那二十位，也因此事被調往了東部的各大機場、車站、地鐵等再和當地地方局合作對入境的逃犯進行抓捕。

趙玉心是S級，光憑張權和冷少楠兩人是奈何不了他的。一籌莫展之時，沒想到鄭啟自己把S級送上門。

看到冷少楠那一副，好像什麼都被他算到了的表情，張權在考慮要不要提醒他有沒有把冷風這個S級和不知道來的什麼，但是前幾天忽然出現了的SS級風候一起算進去。

晚上，晚飯之前。

白雪進了廚房給媽媽打下手，白雪長的有模有樣的，太惹人喜了，就是不愛笑。但這依然擋不住媽媽對白雪的喜愛，要是娶回來當兒媳，天天放在眼前看著，也不錯。

鄭啟從堂屋搬了個太師椅，坐在院里的水缸旁，看著缸里的錦鯉，抽著煙，一顆接著一顆。煙頭子投進缸里，又再撈出來。來來回回七八遍，樂此不疲。

張無期腳步輕盈來到鄭啟的身後，扶著那把太師椅，雙眼微閉，壓低眉梢，盯著鄭啟的頭頂。

鄭啟撣了撣煙灰，「雙贏不是嗎」。

「我可不這麼覺得」，張無期說，「你贏麻了」。

「至少你不會輸的太狼狽」，鄭啟投出煙頭。

張無期說：「我到底是哪裡露了破綻？」

鄭啟伸手將煙頭撈出，「一個背負家族詛咒的人，幾代人兢兢業業，謹小慎微。而這個老劉……呵。那個李美和那個王經理，就算是出軌偷情也不至於混的這麼一個死無全屍。一輩子樂於行善，那心胸與格局豈能這般宵小？碎屍侮辱，可能嗎？」

張無期移到鄭啟身側，「僅僅只是猜測，只停留在懷疑？」。

「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

「對於劉家的詛咒，這種程度，當初下咒的那個婢女……肯定不簡單」，鄭啟一直重複著手上的動作，「大膽猜測一下……那個李美其實就是那個婢女的後代」。

把對於詛咒的憤恨發泄到施咒人後人的身上，這樣想來李美和王經理的慘死，合情合理，歸根結底還是百年前的餘孽。李美作為那個女俾留在這世上的唯一後人，死了，詛咒也就會自然而然的戛然而止。

張無期神情有些微妙，「你想表達什麼」。

「是誰把李美的婢女的關係告訴老劉的呢？是你」。

「哦？」

「就在昨天，我讓宋詩語去了趟醫院，看望了李天。你猜怎麼著！李天的小弟弟，居然莫名其妙的回來了！您說，神奇不神奇！」。

宋詩語去看望李天的時候，李天還坐在病床上打遊戲，嘴裡說著爛話，看著就很高興，眉飛色舞的。

宋詩語特意做了一些打扮，抹胸、露腿，曲線美。

她故意尋找機會，在李天的面前展現自己的異性魅力。只能說李天的定力不錯，逼的宋詩語不得不付出了些代價。

聽完鄭啟說的這些，張無期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默不作聲，還在等待鄭啟繼續說下去。

「還是推測，李美和王經理的慘死，應該是你們妖族某種古老的人祭」。

張無期開口，「確實，最早可以追溯到你們人類商朝之前的青銅時代」。

商朝之前，青銅鑄造部落，就經常用人和妖怪獻祭。商朝時期，歷代帝王就熱衷於各種人祭，一代甚於一代。

周部落一開始就是商朝為了打擊羌人和妖族而扶植起來的勢力，俘虜的奴隸和戰俘也被當做人牲被各種方式獻祭。

早期的中國也是十分迷信鬼神的，無論是人還是妖，只不過中原乃四戰之地，政權更迭頻繁，在戰爭過程中，人祭和妖祭會激發族群的優越感，民族認同感。信神的族群往往打不過務實的族群，正如商朝被周朝替代。幾千年的征伐中，這個過程從原始社會一直延續到周滅商，周文王改革宗教，廢除人祭，最終制禮作樂的周文化站穩了腳跟。華夏的神權開始正式退出政治舞台，比西方早了兩千多年。

人類廢除了妖祭和人祭，而妖族依然保留了些秘法獻祭，用來與惡魔做交易以及簽訂契約。

張無期說：「中國人解除了神權與人權的綁定，讓神靈成為了統治者的政治工具。而猶太人取消了上帝的普世性，認同神靈的權威，把上帝跟自己綁定，正好相反，兩個極端」。

越扯越遠。

「古籍誠不欺我，看來這種獻祭真的有用……」。

鄭啟道：「獻祭讓你的外甥重新成為了男人。李美的慘死讓你進入我的視野，再對我講明你和我母親的關係，旁敲側擊的激勵我查下去，不著痕迹的讓我向你發出北上的邀請，把學校的注意力從河邊縣移開，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一箭雙鵰，前輩好算計」。

張無期臉色陰沉的難看，整張臉都往下垮了一半。

相反，鄭啟則是越說越適然。

張權在後院找了一塊還算僻靜的旮旯，坐在台階上。東流出鞘平放在大腿上，指尖在刀身上遊走。

冷少楠拿起靠在柱子上的刀鞘，對著空氣甩了幾下，挨著張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