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靈能真相,阿努納奇
衛俊凇推開家門的時候衛泰和英萍剛在餐桌旁坐下,老夫妻倆簡單的一盤青椒炒肉,一碗醬豆腐還有英萍自己腌的辣白菜,剛端上來的菜還有著鍋氣翻湧,屋內油菜香氣四溢,這是家的氣息:「兒子,你聞著味兒回來的嘛,中午你們同學聚會,我以為你今晚不在家吃了,我和你爸正要吃一口。」英萍的話音未定,就看到了衛俊凇身後的三人,神情急促地驚到:「你這孩子,怎麼帶客人來不提前和我們說一下,家裡還沒收拾呢!」
身後的正是白凝,陳程和唐風,白凝害羞得面頰通紅:「阿姨您好,不怪俊凇,我們回來的也有點兒匆忙……」聲若細蚊,最後幾個字連衛俊凇都沒太聽清。陳程也沒開口,咧嘴在旁邊笑著,這麼些年只要有白凝在場他和衛俊凇基本就被二老當成空氣。「誒呀,白丫頭!」英萍跨步把白凝的縴手捧在懷裡:「我和你叔叔一直惦記著你呢,小凇上大學后咱們就很少見面了,也就半夜聽小凇說夢話總念叨你,他這榆木腦袋可算有點開竅,終於想著把你領回家了!」白凝低頭噙笑,衛俊凇在旁邊聽的卻是心驚肉跳:「這……是能說的嗎?」
唐風默立在旁邊,眼中似是在懷念過往,也不去打擾此時溫馨的團圓,這般能讓親情升華的機會未來會屈指可數。衛泰早已經把拖鞋擺好,也熱情地歡迎:「快進屋吧,外面這麼冷,我們進屋慢慢聊。」唐風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半身鞠躬,略帶歉意地開口:「衛先生,英女士,你們好,我叫唐風,唐突打擾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冒昧前來是為令郎的工作。」
窗外寒冷的天氣並不影響室內的溫馨,客廳里唐風和衛泰夫妻二人已經聊了很久,而衛俊凇三人則窩在他的卧室。他的屋子不大,床,書桌和衣櫃基本佔據了屋內的所有空間,演草紙上密密麻麻的痕迹不難看出他學習的認真,學習資料和書籍分堆而立錯落有致,檯燈的基座上路飛正舉著大拇指,略微泛白的深藍色格子床單無不展現著主人的乾淨利落的生活習慣。白凝和衛俊凇坐在床邊,白凝的頭微微靠在衛俊凇的肩膀上,輕柔的銀髮披在衛俊凇的後背,她身上若隱若現的玫瑰味道讓衛俊凇不忍戳破這幅靜謐浪漫的畫面。
陳程正盯著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他的諾手已經超神了,手上操作不停,嘴也沒閑著:「你們兩個的臉紅聲我不用回頭看都能聽見。」
並未理會他的調侃,衛俊凇仔細觀察著手心的沙漏,原本灰白色的細沙而今已經變成雪白色,夾雜著點滴血紅的夢幻,原本白色的沙漏底部有向金色過渡的趨勢,底部隱隱出現了一個雙蛇纏繞的權杖標識,他心裡不禁疑惑,「明明上次在醫院觀察時這裡還是空白的,怎麼現在有圖案了,白凝送自己的這個沙漏到底是什麼。」感受到衛俊凇的不解,白凝的芊芊玉手覆上衛俊凇的手背,慢慢把沙漏重新合攏在他的手心中,這樣曖昧的動作即便讓她臉頰發燙,但還是眼神堅定地對衛俊凇搖了搖頭,似有難言之隱不能道明。衛俊凇知道白凝永遠不會對他不利,他自己不必鰓鰓過慮。
衛俊凇的疑惑還有很多:「所以你們一直保護了我三年嗎?」陳程正襟危坐合上電腦,面向衛俊凇認真地回答:「其實我們從未保護你什麼,反而是你作為我們的朋友,為我們出頭更多一些。」沉思片刻,他又補充道:「你的案例很奇怪,因為靈者未覺醒前,總是會遇到一些靈異經歷,而你在我們朝夕相處的三年裡,
甚至你自己四年的大學生活中,平靜得不能再平靜,如果不是你今天鬧出這麼大陣仗,我真要懷疑你是正常人了。」
白凝也不出聲,乖乖地靠在衛俊凇肩頭,那憐人的模樣像一隻聽話的小貓。陳程再度開口:「我們命運的線其實是被白凝的爺爺串起來的,就是那個叫戴斯蒙德的銀髮老頭。」陳程解開袖扣甩了甩手腕:「還記得我高中休學的兩年嗎?那陣子家中老人的離世讓我心情難以調節。」衛俊凇當然記得,如果陳程沒有休學,他們也不會是一個班級的同學了。陳程繼續說道:「那兩年我去了澳大利亞基林群島散心,遇到了那個銀髮老頭,他引領我覺醒了雷姆利亞血脈,加入靈門,成為你的守靈者……」
未等衛俊凇繼續詢問,白凝出塵的天籟之音也響起:「其實爺爺受人之託……」意識到失言,白凝急忙改口:「其實爺爺一直以來都希望你能平安地度過一生,他說也許在別人眼裡那是碌碌無為,可對你而言也許是最好的結局,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今年放下了曾經對你的堅持。提前預知了你的覺醒,派唐大哥引領你加入靈門集團。」
衛俊凇又試著捋順一遍思路:「所以剛才唐大哥說的都是真的?」陳程和白凝二人看著他默默點頭。
衛俊凇回憶起不久前在樓下,車裡唐風的話語揮之不去,仍舊持續震撼著他。彼時的他站在雪中,胸口的沙漏異常滾燙,體內某種力量幡然覺醒,直到上車時雙眸中灰藍二色光芒依舊涌動閃爍。
唐風似是不知道從哪裡開口,指關節有節奏地敲擊著方向盤,沉聲說:「你應該感受到自己的與眾不同了。」也不等衛俊凇提問,唐風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蘇美爾神話其實就是曾經地球的歷史。公元前6000年左右,阿努納奇從尼比魯星來到地球,目的是採集地球上的金元素,他們是一個文明高度發達的種族,因為母星尼比魯的質量逐漸減小,他們必須來到地球掘金改善尼比魯的環境。」感覺到衛俊凇有些懵,唐風也在思考如何去講,「其實承載記錄蘇美文明的是楔形文字,而至今包括靈門集團在內所有的研究機構,還不能夠理解泥板上所有楔形文字的含義,但我會簡要地把靈門和阿努納奇二者的關聯解釋給你。」
「阿努納奇的王阿努派遣他的兩個兒子,恩基和恩利爾等一眾阿努納奇來地球掘金,掘金隊降落在今天伊朗的蘇薩附近。」唐風開始興緻盎然,「恩基掌管水和智慧,他的象徵就是蛇和龍,他和他的妻子寧胡爾薩格在中國被稱為伏羲與女媧。更巧合的是,日本神話創世神須佐之男的讀音Susanoo和蘇薩的王讀音一致。有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天下神話皆為一家。」
衛俊凇有些開始好奇了:「那人類和靈門還有這些神又是怎麼回事?」唐風娓娓道來:「因為恩基隊伍成員很少,為了掘金,他們創造了新物種幫他們完成工作。」衛俊凇開口問道:「是人類嗎?」唐風有些嚴肅:「這也是靈門存在的意義,我們人類並不是最開始被創造出來的,中間恩基用他們的DNA和恐龍的DNA培育出了蜥蜴人,不過他們不能自我繁殖,只能通過基因克隆,被捨棄了。他的弟弟恩利爾用了折中之計,直接拼接地球生物培育出了獅身人,狗頭人等,但是依舊不可以繁殖再遭淘汰。最後才是創造人類,恩基和他的弟弟恩利爾還有寧胡爾薩格先創造了雷姆利亞人,就是而今大家所認知的巨人族,雷姆利亞人和地球猿類結合才有了今天的人類。問題也就出現在這裡,中間恩怨糾葛且不細講,在阿努納奇返回尼比魯時,之前銷聲匿跡的蜥蜴人和拼接人雖然數量稀少,卻星火燎原,他們渴望替代人類成為地球霸主,人類之軀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可以與阿努納奇留下的神性物質相融合的人類應運而生,他們在今天被稱為靈者。」
衛俊凇滿是震撼,疑問到:「那今天蜥蜴人還……」唐風肯定地答覆到:「是的,蜥蜴人,拼接人,我們稱之為靈類,他們正有計劃地推翻靈門集團,靈門是他們稱霸路上唯一的阻礙,而且靈類也在持續獵殺著我們的組織成員。別想著你可以通過躲避偏安一隅,這也是我最近要把你帶回公司的原因,一旦有覺醒趨勢或者覺醒,靈類會感知到這種靈能物質的異常紊亂,而他們最喜歡的就是把希望扼殺在搖籃。」唐風轉身凝視著後排的衛俊凇,前者眼角隱隱有雷火迸出:「你信不信,在我和你說話的時間裡,靈類已經向我們靠近了。」
思緒飄回現在,感受著白凝從肩膀處傳來的溫度,衛俊凇還是疑惑:「所以靈門是怎麼判斷一個人是否有成為靈者的潛能資質,我今天也並沒感覺到融合了什麼啊。」陳程篤定的回答:「沒人知道,只能發現后及時保護並招攬,靈者覺醒大體上可以分兩種情況,一是有潛能的人和地球上隨機出現的神性物質,就是靈能物質相融合,我們稱為後天靈者,大部分靈者都來源於此,可是由於靈能物質出現的隨機性,集團監測到靈能波動時靈者已經誕生,所剩餘的靈能物質也很少可以支持研究用途。啊,對了,最近集團總部的施耐德董事在探尋靈能物質的研究上有了突破性進展。」
白凝神情有些激動:「就是他把爺爺擠走了,爺爺一直覺得靈能物質不聚集出現是有原因的,且不說是否有人可以承受住過量的靈能物質,龐大的靈能物質也會給靈類可乘之機,要知道,一些有天賦的蜥蜴人也是可以覺醒的……」陳程努了努嘴,攤手道:「誰知道董事會什麼想法呢,我繼續說,第二種就是俊凇你這種,天生靈者,靈能物質,或者說神性物質就隱藏在你們體內,時機成熟時自會綻放光芒。這類人群在覺醒前無法定位,不過在其成長過程中,會遇到一些奇怪的靈異經歷,產生靈能紊亂,這時集團就會派遣守靈者來保護跟隨,因為天生靈者覺醒后非常強大,是靈類重點獵殺對象。你是個非常規案例,你從未擁有靈能經歷,我也不知道銀髮老頭怎麼如此確信你是天生靈者的。」
手指摩挲著沙漏底部權杖圖案的凹凸,衛俊凇又問道:「那些神,就是阿努納奇他們,已經全部離開了嘛?」陳程摸著下巴回應到:「物理上,是的,不過眾神臨走時在地球上留下了自己最後的力量,在特定的情況下會以投影的形式再現世間。集團將此類事件歸檔為止靈神級事件,最近一次止靈神級事件是上個世紀的通古斯大爆炸,當時戰神尼努爾塔的投影再現世間,那一戰幾乎覆滅了地球所有靈者。」
衛俊凇看著書桌上的試卷堆疊,鮮紅色的批改和備註還清晰可見,遠在天邊的神話故事和前些日子挑燈夜戰的苦讀充滿著破碎感與割裂感,這分明就是兩個世界。苦笑一聲,他不禁開口:「你們兩個都去了哥大,擁抱著美好的未來,怎麼還會加入靈門集團,不會覺得本末倒置嘛……」
陳程看著衛俊凇,愣了愣神,旋即哈哈笑道:「格局小了俊凇,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靈門集團是一群有能有責之人組成的萬里長城,阻礙著靈類侵擾人類凈土,我也不和你講責任與大義,試想如果有一天地球不再歸人類掌控,你所愛的一切都被毀滅,普世的學歷和財富又有什麼意義呢?」
陳程起身面向窗檯,眼神緊盯窗外黑漆漆的雪夜,從背後看他的辮子已經蒙上了一層金輝,他壓低聲音道:「何況,我還要提醒你,現在不是靈門需要你,而是你需要靈門,本來你還可以慢慢斟酌,可今天你所暴露的東西已令你再無半分迴旋餘地,此時此刻,靈類已經聞著味道過來了,把思維儘快調整過來,你現在的首要目標已經不再是金榜題名,更不是自力更生減輕二老負擔,而是,活下去。」此時此刻,除了愈發激蕩的心跳,唯有窗外大雪盈尺,雪飄如絮,漫天呼嘯的冰晶吞噬了未知的黑暗和最後的心事……
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思考,唐風在門外催聲道:「沒時間了,我們必須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