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個畫面

察覺到這一點，看守兩張臉巨變，趕忙慌張的朝著洞口逃去，一刻也不敢多呆。

雨澤譏笑著扭了扭脖頸，一個閃身，就已經到了洞口，堵住了去路，沒有驚人的聲勢，他就像是一道光急速掠過。

「逃，有用嗎，有些事猜到了，就不要說出來!」

雨澤殘忍一笑，一腳踏出，手握成拳，轟向看守，強橫的力量使空間泛起一陣漣漪。

看守見此，避無可避，咬牙揮動兩隻手臂迎了上去。

「啊！」

一聲凄厲的哀嚎回蕩在岩洞內。

只見那壯碩的手臂在碰到那瘦小的拳頭時，竟然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其摧毀，白骨斷裂成數截刺出皮膚，瞬間血流如注，慘烈無比。

看守痛的臉色慘白，但更多的是恐懼，他止不住的顫抖，語無倫次道：「饒了我吧.........你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求求你，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都給你，對了，裡面還有很多罪民，你殺他們，他們更好.......」

「說完了嗎！」

「.......你答應了？」

雨澤搖搖頭，冷言道：「那就可以去死了！」

「不能，你不能殺我，監長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砰」的一聲響。

看守的話還沒說，一隻拳頭就洞穿了他的胸膛，那兩雙眼充斥著難以置信，而兩張臉的表情永久停駐在了恐懼的那一刻。

「聒噪！」

雨澤收回被血液染紅的拳頭，眼神中流露著嗜血的精芒，然後........

「還算可以，足夠那小子的能量補充了！」

言罷，他嘴角撇起，然後低頭在看守的屍體上埋頭苦幹了起來。

「吧唧，吧唧....」

........

而此時的雨澤就像個精神病一樣，他內心發苦，縱使竭力的控制周爺爺，可他眸子依舊是嗜血的瘋狂，雙手撕裂著看守，樂此不疲。

「周爺爺，竟然也.......！」

雨澤看的頭皮發麻，胃裡一陣翻滾，可到嘴邊的東西怎麼吐都吐不出來。

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塊久旱的大地，得到了雨水滋潤，消瘦的身體得到充盈，長久以來的虛弱也隨之減退。

一刻鐘過後，看守那魁梧的軀體消失了，只剩下那一攤落在地面上還冒著熱氣的血漬，以及一些白骨碎渣。

雨澤轉過頭，鮮艷紅唇撇起危險的弧度，眼神熾熱的看向受傷的雲曦。

此時她已經快要嚇傻了，單薄的身軀哆嗦著蜷縮成一團，滿是獃滯，驚恐的雙眼看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踏，踏.....」

雨澤邁開腳步，下顎上鮮血凝聚成滴，一步一落，在地面延伸成一道刺眼虛線。

下一刻

他猛地出手，拳風撕裂空氣，發出嘶鳴，直指雲曦的頭顱。

「雨哥哥!」

雲曦雙手護著頭，大喊道。

但預想中，頭腦炸裂的情景並沒有發生。

.........

「周爺爺，給我停下，他是我妹妹！」

雨澤暴怒，趕忙拉住周爺爺。

「可惜了，多麼香甜的味道！」

說完，周爺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撩起皮質圍裙，一掀，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就像是魔術一般。

.......

拳頭極近感受到直立的汗毛，

驟然張開變換成手掌，輕柔的撫上臉頰。

「別害怕沒事了，那傢伙已經死了，他不會再惦記我們了！」

雨澤亢奮的神情退卻，他盡量展現著溫柔，可那血漬掛滿的臉依舊猙獰。

雲曦放下手，看到那抹和善的眼神，臉色更加慘白，她很是擔憂：「雨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雨澤故作疑問，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剛才的場景想必雲曦已經看到了，在自己的眼裡是周爺爺，可是她呢，看不到老頭........

即便是告訴事實，她會相信嗎，反而顯得自己不正常，有病！

「你....剛才在那.....把看守.....」雲曦顫抖著舉起手，指著不遠處看守死亡的地方。

聞言，雨澤疑惑，急忙回頭看去，順著血液痕迹，視線逐漸移動到了自己身上。

「....不可能！」

他大驚失色，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臉，那裡沾滿了黏糊糊的液體。

再往下，他伸進嘴裡，摸到了一些堅硬的碎屑，舌頭舔弄間還有一股說不來的咸腥味。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雨澤竟然感覺到了肚脹，前所未有的飽腹，很撐，很撐！

就好像他剛剛飽餐了一頓。

「怎麼會這樣，不是周爺爺嗎......？」他明明看到是老人家把看守殺了，而且還將看守.........一切都歷歷在目。

雨澤有些崩潰，他第一次對堅定的信念產生了動搖。

同一個場景，兩幅不同的畫面，雲曦看到的是自己，將看守打敗，生生的將人吞了。

而自己，看到的是周爺爺，並且自己還去阻止了。

一個現實，只可能恆定一種畫面，兩個視角不統一，那絕對有一個是假的。

雨澤轉回頭。

雲曦正雙眼含淚，緊張的抓著自己的手，很用力，一刻不敢鬆懈。

她在害怕，害怕失去唯一的精神支撐，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世界，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一縷曙光。

「別擔心，我沒事，可能是太餓了！」

雨澤目光空洞，努力擠出一抹毫無神採的笑容。

此時，現實與幻，他實在分不清了，他感覺自己可能真病了。

發脹的肚子，臉上的血污，以及還尚未咽下去的骨屑，種種痕迹都表明，是他將看守解決了，而並非所謂的周爺爺。

「小曦說的難道是真的，都是我做的嗎？」

這一念頭剛浮現，又立馬被雨澤否決了。

「不可能，就我這熊樣，單靠這單薄的身體，只能是白白送餐，怎麼可能將基因改造人打敗，根源還是周爺爺。」

「也只有他才有這種能力，周爺爺很可能是某種特殊的存在，他操控了我的身體又或者使用某種特殊的手段，影響了我們的五感，致使我們兩個出現了不同的視角。」雨澤的眼睛漸漸有了神光。

「就像古屠街的杜奶奶一樣，他們都很特殊，有些特殊的能力也不奇怪！」

「周爺爺，肯定是真實存在的，我沒病！」

雨澤偏執的想道。

因為在他內心當中周爺爺比這地下大部分的人都要真實，他只是口味重，不像那些基因改造人，心都是黑的。

他們才是不真實的，人怎麼可能那麼「惡」

至於到底是誰殺的，雨澤也想開了，惡人自有惡人磨，看守最後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而對於自己來說頂多是噁心點，好像還有些益處.......

也不知道是五感受影響，還是真實的，雨澤看到不僅身上的傷全好了，而且身體還強壯了不少，不再似往常那般乾瘦，渾身充滿了力量。

「有點不對.....」

看似好事，卻是讓雨澤內心又湧出不安。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雖然周爺爺不是壞人，但也不算是個好人。

每次見他老人家都是罵罵咧咧的，身上從來都是一身血污。

「小曦，我以前有沒有過看起來很不一樣的時候？」雨澤問道。

「除了以前總對空氣說話，沒有別的啊，雨哥哥你怎麼這麼問？」

雨澤皺了皺眉，沒有打算解釋什麼，他將擔憂壓下，心想「多慮了嗎？難道被迫害慣了，看誰都不是好人了？」

繁雜的思緒，猶如亂麻一般，在大腦中糾纏，然而都沒有一個答案，只是單純的猜想。

雨澤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眼下更棘手的是處理看守問題。

人已經死了，屍體也毀了。

這要是被監長知道，那他們兩個只會比死掉的看守更慘，估計連渣都不剩。

「怎麼辦？」

如今的情況，即便是想瞞也瞞不住，岩洞里的罪民都看到了是他們跟看守一塊出去的。

一旦知道看守失蹤了，不用上面詢問，那些真正窮凶極惡的罪民肯定第一個告發他倆，來換取跪舔監長的機會。

再加上自己一身血漬，鐵證如山，想辯解都沒用。

...........

這件事怎麼想都是無解，兩人必死無疑。

除非.......

雨澤猛地眼睛一亮，趕忙低下頭，在雲曦耳旁低語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