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恰似3月柔風來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近在咫尺的容顏衝擊著他心靈的彼岸。程軒已然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看過她，對啊！人家是冉冉升起的巨星，而他只是小公司受人壓榨的社畜。說文藝一點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直白一點就是舔狗。
「車來了車來了！」是8路公交車。
周圍同學的嘀咕聲將程軒拉回了現實，收回目光之前對蘇橙輕輕點了一下頭。同時心裡也有慶幸沒有太長時間盯著人家看，畢竟是種失禮的舉動。
遞完面巾紙后，溫敏就笑著站回了蘇橙旁邊，還附在她的耳邊笑著說了些什麼，那目光卻是不停瞟向程軒。
程軒嘆了口氣，抽出紙擦了擦發梢和臉上的雨水。想著回家要坐的是4路公交，估摸著10分鐘一班車。淋成這樣還受風吹，感冒應該是沒得跑了。
他和蘇橙住對門，兩家父輩也是故交。
兩人自然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具體為什麼會少了那麼多交流，其實說實話他自己心裡也不是很清楚。程軒179的身高，體重110多點，和猴子也差不了多少，這時還沒有程女士的「細狗」。長得小帥的他也在高中收到過幾封校內女孩子的小情書，不過目中有佳人，旁人不得入。
挺燒腦的，腦子本來就沒那麼好用。
程軒低著頭、拿著濕潤的紙巾出神地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同學擠上了剛剛到站的公交。
「你不上車嗎？」那清冷的聲音傳入程軒的耳中。
蘇橙有些疑惑，眼中被雨水淋透的男孩好像腦子也進水了，回家的車來了也不見他動。
程軒回過神，抬頭對上了已經上車坐在窗邊女孩的視線，那微蹙的好看眉頭表達著不解。
「沒注意沒注意……」程軒連忙上車投幣。
上的太晚，但好在還有零星幾個座位在後方。途徑蘇橙的時候程軒小聲說了句「謝謝」便匆忙向後方走。
溫敏的視線在二人之間不斷徘徊，外頭疑惑問到：「蘇橙，你怎麼知道程軒要上車？還有就是怎麼感覺他有點呆的說。」
「他是我鄰居，小時候在一起長大的。」
「欸？以前沒聽你說過呀，你的小竹馬哈！」
「嗯……你也沒有我問過我。」
溫敏笑著看向後方的程軒，貼著蘇橙的耳朵吹著風「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呀，你還別說，程軒其實還是蠻帥的呢！」
蘇橙低著頭，沒有回話，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旁的溫敏見她的狀態不太對勁也就沒有再提這事。
從學校到蘇橙家有7站的距離，而溫敏家稍近，和蘇橙打完招呼后就先下了車。
程軒捧著那被水浸的半透的書，書上還有莫名的泥點。
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前方到站……」
公交車的到站提示聲拉回了程軒的思緒，起身扶著欄杆站在了後門旁。這一站是其小區的站台，下車的人蠻多的。蘇橙站在位婦人的後面，纖細白皙的手指勾著把手，盯著程軒的後腦勺看著。
後者也感受不到那目光的能量，靠在欄杆上等著公交停穩。
下車后，蘇橙打著傘快步走過程軒，青絲隨著迎面的風飛著。
程軒腳步更慢了下來，望著走越來越遠的倩影出神。
八月底，炎序未去，徽州的七月流火還能燒到十月。
目送走了那倩影，程軒搖了搖腦袋，若不是附近的屋檐很多他估計還得淋著。
「沒關係啦！快到家了……」程軒小聲地對自己說。
「呼，真說起來，我真的好久沒有陪陪父母了……」
「996社畜多難啊，還不是因為沒有學歷、沒有資本。沒有立足於社會的技能……」
「我……也想上一次大學啊！」
「害……重生回來是為了什麼啊？我也想真正活一次啊！」
「回家回家！」
嘀咕聲越走越遠，那低眉弓背的背影在一個又一個屋檐下移動，躲雨的動作像馬戲團里滑稽的小丑，笨拙卻又讓人心疼。
熟悉的樓道，熟悉的老舊式門。淡淡的飯香鑽進鼻孔，是他愛吃的魚香肉絲。
他突然覺得放鬆了下來，這就是家的魔力——是你永遠的避風港，給你安心與舒適。
「媽，我回來啦……」房門沒有鎖，程軒進門換完拖鞋後下意識地尋找父母的身影。
父親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母親應該是在廚房準備晚餐。
程軒看著父親還未花白的頭髮酸了鼻子，眼淚在眼眶內打轉。
「爸……」
程爸轉頭看到程軒那囧樣，連忙從沙發上起身一邊往浴室小跑一邊說著:「你小子，咋淋成這樣！白天出門你媽讓你帶傘就不聽，趕緊擦擦洗個熱水澡去。」
說著把一條藍色的浴巾丟到程軒的懷裡，正準備再說些什麼，他又突然看見自家兒子的眼眶裡閃爍著晶瑩。
父愛永遠是無聲的沉默。
程爸看著已經比自己高的兒子有些沉默，只是抬手用力地揉了揉程軒的頭髮，沒有問太多，將他往浴室里推。
「快去洗澡，洗完出來吃飯了……」
程軒嘴裡應著，在進到浴室后輕輕關上了門，慢慢滑倒在門后埋著頭抽泣。
他想起了前世頭髮花白的父母在年夜給他打著視頻，笑著問他什麼時候到家。
在他說完年裡加班回不去的時候父母還會罵上幾句黑心老闆。明顯很失落卻不得不給兒子表現出一副不在意、沒關係的樣子。
那笑容是苦的啊！
程軒只是覺得心酸，在這個需要學歷文憑、經驗技術的社會，他真的做不了什麼。
程軒把濕潤的衣服放進了洗衣機，那本《龍族》也在洗衣機上躺著。
花灑噴出的熱水從頭頂滑倒腳底板，暖起的不僅是身子，還有他那死去多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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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完成任務】
【您綜合學習能力+10、高中數學基礎知識掌握、高中英語語法初步理解與技能：她心通一次使用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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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腦海中機械的聲音，程軒一個沒站穩「砰」的一聲撞到了白色的牆瓷磚上。他也顧不上痛了，嗷嗷喊著：「嗚嗚嗚，我的金手指……我的金手指……」
那本書隨洗衣機的震動輕微晃著，又或許它不只是一本書，還是某個男孩的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