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第35章 35

翌日一早,盛逸親自去得月樓打包了幾份鴿蛋圓子,才動身趕去機場。

大約兩個多小時后,飛機剛一落地,盛逸打開手機,準備給江樾發微信,掃見處於屏蔽狀態的工作群一下子多了很多未讀消息,心下覺得奇怪,率先點開了工作群。

聊天記錄顯示,有人在網上發布了昨天謝依依去片場探班的照片,幾張照片的角度,其實都看不到盛逸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卻將謝依依滿面春風的樣子拍的一清二楚,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他們在談笑風生。

偷/拍的照片剛一發布,很快就有營銷號聯動,說他打算和謝依依複合。

盛逸不免覺得離譜,這種翻來覆去早就炒得不新鮮的陳年冷飯,居然還是上了熱搜。

盛逸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很容易就判斷得知,這是謝依依在借著盛逸炒作。一番討論之後,工作室的人一致認為雖然時不時就被甩不掉的狗皮膏藥貼上來蹭熱度,讓人很不爽,但為了這點兒小事,跟對方撕破臉不值當。所以,工作室決定不予理會。

盛逸不由得皺了皺劍眉,關閉微信,點開微博,#盛逸謝依依複合#至今還掛在熱搜上。

盛逸眉宇間門積聚起的陰鬱情緒好似風雨欲來,他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開門見山的說:「lily姐,我需要你馬上派人出一份律師函。」

lily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兒,爽快的應聲:「好,十分鐘后,工作室會正式對外發布律師函。」

盛逸沉聲說:「剩下的我自己來處理。待會兒,謝依依的經紀人可能會找過來,還要麻煩lily姐應付一下。」

lily:「放心,要是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我也就不用做你的經紀人了。」

掛了電話,許久未發微博的盛逸破天荒的發了條與工作無關的微博。

沒在一起過,現在、未來也絕對不可能在一起。

盛逸的回應猶如巨石投湖,驟然驚起一池波濤。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門,盛逸的回應直接衝上了熱搜榜一,後頭還跟著一個磚紅色的「爆」字。

無怪乎網友大驚小怪,實在是盛逸的操作太過匪夷所思。不管之前的緋聞鬧得有多大,他都從未回應過,結果這次,一回應就直接來了個這麼硬核的,將蹦噠的正歡的營銷號的臉打得啪啪響。

看到熱搜榜的回應和盛逸工作室的律師函,謝依依差點兒沒氣死,大家同在娛樂圈混,靠的不就是互相帶流量,今天你蹭下我的流量,明天我捆綁下你的熱度,大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么,盛逸憑什麼故作清高?

怎地,談了個對象,連事業都不要了?!

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助理見她快氣瘋了,鼓起勇氣安慰她說:「依依姐,你也別太擔心,只要我們這邊跟著出一份律師函,再稍加引導,網友便不會聯想到是我們在炒作,只會覺得營銷號沒底線。營銷號那邊收了我們的錢,對這份沒有明確指向的律師函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謝依依瞪他一眼,氣急敗壞的說:「你懂什麼,炒作又怎麼了,娛樂圈哪個人不炒作。不炒作哪裡來的熱度,誰還會記得你是誰。」

助理疑惑的問:「依依姐既然不擔心炒作的事情被別人發現,那…為什麼生氣?」

謝依依咬牙切齒說:「你知不知道,這麼一搞,我和盛逸就算是徹底解綁了,以後再想拿這事出來炒作,都不可能了。」

助理思忖片刻,小心翼翼地提議說:「依依姐,你仔細想想,這娛樂圈也不止他盛逸一個人,不行咱就換,多的是人想跟咱合作。而且,這次您都是為了新來的boss,才會面臨現在這樣的局面。如今,新來的boss欠下依依姐你這麼大一個人情,以後還愁沒有資源不成。」

聞言,謝依依稍稍冷靜了一些,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冷哼。

*

「卡!嗯…江樾,你這個狀態不太對。」紀導皺著眉頭,開始跟江樾講戲:「有人在背後嘀嘀咕咕的說哥哥周騏的閑話,你不小心聽到了,當下應該是很憤怒的,但你現在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抱歉,剛才情緒沒到位,重來一次吧。」江樾歉疚的說道。

「最近這幾天拍攝的內容的確很壓抑,沉浸在這種負面情緒里太久,是會對人的狀態造成很大影響,偏偏盛逸又不在,沒人陪你一起調節情緒。」紀導無奈的嘆了聲氣,說:「這樣,你先休息會兒,我陪你聊聊天,等下再拍。」

江樾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讓整個劇組停工,努力打起精神來,說:「我只是昨晚沒休息好,我去沖杯咖啡提提神,紀導您不用擔心我。」

紀導盯著他看了幾眼,確信他還能自己應付,便說:「那好吧,你要是需要人幫你走出角色的情緒,儘管來找我。」

助理跟著江樾返回了保姆車裡,準備幫他沖咖啡,被江樾阻止了,「我自己來吧。」

江樾一語不發的擺弄著膠囊咖啡機,片刻后,機器發出低低的嗡鳴聲,江樾垂手靜立,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咖啡機上,思緒早已飄遠。

瞧著他情緒不高,還頻頻出神,助理試探的問:「樾哥,你不開心是因為盛老師嗎?」

助理還記得,早上出門的時候,江樾明明還挺高興的,清澈明亮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雀躍的光芒,似乎在等著誰回來一般。

他當時還問了一句,江樾回他說,因為他馬上就能吃到他心心念念的鴿蛋圓子了。

結果,前後不過幾分鐘的工夫,在去劇組的路上,江樾刷了會兒微博,整個人就開始變得有些心不在焉。有好幾次,他跟他說話,他都沒聽到。

後來,他翻了翻微博,一上午最熱鬧的莫過於盛老師的緋聞了。這讓他很難不將兩件事聯繫起來。

江樾端起咖啡杯,在窗邊坐下,冷著聲說:「我不開心和他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心繫我的鴿蛋圓子,我怕他光顧著談戀愛,忘記給我買鴿蛋圓子。」

助理將信將疑,一貫好脾氣的江樾會為了一個鴿蛋圓子,生這麼大氣嗎?活脫脫就跟一座冰雕似的,誰碰凍誰。

助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江樾是真的生氣了,不管是否與盛老師有關,助理都覺得還是有必要多說一句,「樾哥,你剛拍戲的時候,盛老師已經親自出面澄清了。」

江樾下意識問:「澄清什麼?」

助理十分八卦的說道:「當然是澄清他和謝依依的複合傳聞了。盛老師這次當真是毫不留情面,又說以前沒在一起過,又說現在、未來都不可能在一起,網上都炸鍋了。雖然謝依依也緊跟著發了律師函,讓營銷號停止造謠,但網友又不傻,閉著眼都能猜到這是怎麼回事,謝依依這次可算是丟人丟大發了。」

聞言,江樾先是一愣,隨即翻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熱搜,一眼就看到還掛在熱一的回應。

明明已經聽到了結果,但不知為何,看著熱一的詞條,江樾懸在手機上方的手指下意識頓了頓,似是擔心自己點開之後,方才聽到的只是心神恍惚時的幻聽。

江樾無意識屏息凝神,緩緩點開熱搜,映入眼帘的正是盛逸的微博,簡潔有力,擲地有聲,粉碎了一切謠言和陰謀。

這一刻,江樾只覺心頭炸開了一朵煙花,萬千光華驅散了心底某處不斷湧出的失落和難過。

*

江樾喝了咖啡,很快調整好狀態,容光煥發的再度投入工作之中。

那日,周騏和周驥匆匆趕到醫院,守著周父做完了手術。

等周父情況穩定了,周驥將店裡來了個瘋子,買東西不給錢,嘴上還說胡話的事情告訴了周母。

誰知周母聽他說完,整個人臉色變得煞白。周驥立刻就看出不對勁來,他詢問周母是不是認識那個瘋子,但周母就是堅持說不認識,讓他們以後離那人遠遠的。

周母始終不肯多說一句,周驥也沒辦法,只好乖乖聽話。

從那天之後,周母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但她嘴上卻只解釋說既要在醫院照顧周父,還要照顧店裡的生意,身體有些疲憊罷了,沒什麼大事。

周驥總覺得心裡不踏實,結果沒過兩天,就出事了。

那個瘋子又去了店裡,還和獨自守店的周母發生了衝突,周母額角都磕破了。

周驥氣不過,想要去找那個瘋子算賬,周母卻是死命的拉住他,乞求他,不要去,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周母勸不住周驥,就拉著周騏一起勸,所有人都知道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隱情,只是周母寧願白白挨打也不願意說。

周騏心軟,看不得周母痛苦的流淚,就替她拉住了周驥,並向周母保證,絕對不讓周驥去找那個瘋子算賬。

誰知,一段駭人聽聞的舊聞悄無聲息的在街坊、學校流傳開來。

*

下午,盛逸返回了劇組。

他讓助理將鴿蛋圓子分給導演和工作人員,自己則親自給江樾送去。

此刻,江樾正在保姆車上等戲,聽到有人敲車門,助理隔窗看了一眼,語氣里莫名帶了幾分欣喜,「是盛老師。」

江樾一頓,順勢放下手中的劇本,快速整理下衣襟,佯裝淡定的說:「讓他進來吧。」

助理打開車門,邀請盛逸上車,自己則非常識相的下了車。

車門一關,地方有限的保姆車裡,就剩下江樾和盛逸兩人。

盛逸將鴿蛋圓子放在江樾面前的小桌上,彷彿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般,輕快地說:「喏,你一直惦記的鴿蛋圓子。」

莫名其妙的,江樾心中無端竄起一絲惱意,看都沒看鴿蛋圓子一眼,抬眸注視著盛逸,冷冰冰的說:「難為你還記得幫我買這個。」

從小到大,盛逸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江樾有任何一丁點兒的不開心,但現在,瞧著他這副生氣惱人的模樣,盛逸心中反而就跟抹了蜜似的,心潮蕩漾到沒邊了。

盛逸欺身湊近江樾,明知故問:「你生氣了?因為我和謝依依的緋聞?」

江樾垂眸錯開盛逸熾熱的視線,綳著臉說:「盛老師魅力無邊,走到哪兒都有那麼多大美女上趕著送宵夜送下午茶。佳肴可口,不可辜負,盛老師沒有樂不思蜀,當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盛逸壓住飛揚的神色,一臉坦然的說:「我歸心似箭,又怎會注意到路邊的野花野草。」話落,盛逸琢磨出味兒來,得寸進尺的追問說:「只是,送宵夜又是什麼梗?」

江樾不忿地瞪他一眼,賭氣說:「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身邊也不差她一個。」

他話音未落,盛逸再度欺身向前,將他抵在座椅後背上,不由分說地堵住了他的嘴巴。

盛逸猝不及防地的親吻帶著十足的侵略意味,霸道又不講道理,彷彿要將幾日未見的思念之苦全都化作實際行動。纏綿悱惻間門,唇齒溫軟濕潤,好似游龍戲水,無限春光瀲灧。

意亂神迷之際,江樾突然察覺到一隻寬大溫熱的手探進了自己衣服里,驚得江樾渾身一個激靈,理智短暫回歸,忙伸手去推伏在自己身前體溫熱燙驚人的男人,破碎的哽咽聲斷斷續續地流瀉而出,「不、不要在這兒。」

盛逸眸光幽黯而迷離,沾染了情愫的火焰躍躍而動,聽到江樾綿軟如喵叫的小奶音,渾身的血液都奔騰著衝下面而去。

盛逸一抬手,粗暴地將車窗兩側的帘子拉上了,車內霍然暗了下來。

窗帘急速撕扯的聲音,清脆中透著幾分尖銳,聽得江樾心尖慌然一顫,強烈的羞恥心驅使著他伸手去推盛逸,心底某個小角落卻在偷偷拉扯著他的理智和羞赧,隱隱渴望著什麼似的。

兩廂推拒之間門,盛逸一把握住了江樾搭在自己胸膛想要推開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攬著他的後腦勺,將他徹底壓倒在了座椅上。

江樾只覺大腦一片混沌,手腳不爭氣的脫力發軟,整個人渾像一條離開水的魚,竭力渴求著香甜的甘露,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濕濡,讓人羞恥不已。

過去那麼多年,盛逸都是靠著高負荷的工作、不間門斷的健身以及強大到變態的自制力,來麻痹自己,與人類本能的**作鬥爭。

如今,他已然食髓知味,短短三天的忍耐,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這一刻,他只想將江樾吃拆入腹,與他骨血相融,再也不分彼此。

但殘存的理智叫他不願意違背江樾的意願,情/欲是兩個人身心交融,極端愉悅地的時刻,他不想那麼自私。

盛逸努力保持著一分清明,沒有再胡亂伸手,大掌捧著江樾的臉龐,指腹摩挲著他光滑嬌嫩的肌膚,深/吻/含/吮著他紅潤的唇舌、柔軟的耳根、性感的喉結……

江樾的心臟細細密密的顫抖著,在窄小的座椅上,好似無依無靠的一葉浮萍,如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攀住盛逸的后脖頸,在理智崩潰的邊緣浮浮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盛逸戀戀不捨的放開了江樾,就勢伏在他心口急促喘息。

江樾被欺負的狠了,眼尾染上了一絲濕潤的薄紅,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模樣,讓盛逸的心尖都跟著顫了顫。

江樾狠狠地瞪了盛逸一眼,虛弱的喘息著說:「無賴。」

盛逸甘之如飴的受著,抬手撥了撥江樾額前微微有些汗濕的碎發,聲音低沉暗啞,好似夜空中透出的點點星光,透著無邊的魅惑。他說:「江樾,我們翹班吧。」

「…………」

江樾沒好氣的說:「盛逸,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還翹班,虧你想的出來。」

盛逸伸手輕輕點了點江樾被親的有些紅腫的嘴唇,喟嘆一聲說:「我前二十八年的人生,過的實在是太過循規蹈矩,沒逃過課,沒去網吧打過遊戲,也沒和人打過架。」

江樾毫不客氣的澆滅了他這個十分不靠譜的危險念頭,連哄帶騙的說:「那是中二叛逆少年才會幹的傻缺事兒,但凡是正常點兒的都在好好學習。」

江樾伸手在盛逸線條硬朗的臉頰上掐了一把,惡狠狠地哼聲說:「你就不要肖想了,乖乖上班吧你。」

盛逸:「………」

說話間門,江樾將盛逸從自己身上推開,坐起身來,他想去倒水喝,但腿腳依然有些發軟,不忿的指揮盛逸說:「我渴了。」

盛逸起身倒了兩杯水,一杯溫熱的遞給江樾,自己的則是冷水,如果條件允許,他甚至想加兩塊冰。

燎原的熾火烤的盛逸難受,江樾同樣也不好受。他看了看盛逸手中那杯冷水,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這杯,心中的怨氣不由得又漫上來幾分。

江樾將水杯放到一旁,準備等涼了再喝,伸手拆開鴿蛋圓子的包裝,鴿蛋圓子清涼爽口,能稍稍壓一壓他心底的燥熱。

江樾一邊品嘗鴿蛋圓子,一邊微笑著問盛逸,「下午茶好喝嗎?」

只是,那看似明媚的笑容就如同冬日陽光,不僅沒有半分溫暖,反而透著絲絲涼氣。

不曾想江樾再度將話題拉了回去,盛逸不禁思緒萬千,他曾以為關於他的感情生活,江樾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不管他曾經和多少人傳過緋聞,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都忍不住打電話調侃他,可江樾從始至終都沒問過他,似乎還會有意無意的避開這個話題。

也就是那個時候,盛逸選擇默認公司的做法,放任緋聞滿天飛,而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實是他心底某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在作祟。

他隱隱期待著江樾出言向他求證,他和誰誰誰的緋聞是不是真的,這樣他就可以懷著隱秘的心思大膽的澄清說我有喜歡的人了。也或者,哪怕是和其他朋友一樣,開玩笑調侃他,至少證明他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在乎的。

可是,一次也沒有。

不在乎所以不感興趣。

這個結論讓盛逸黯然了好久好久。

此時此刻,盛逸終於等到了他一直期盼的求證甚至質問,心臟都不由得繃緊了。

他在江樾對面坐下,隔著一方小木桌,漆黑如墨的眼眸專註地望著江樾乾淨如洗的雙眼,聲音沉靜如水,卻又那麼的堅定鏗鏘,「我有喜歡的人了。」

完全沒想到盛逸會給出這樣的回答,江樾臉上的表情一瞬變得有些錯愕。

盛逸綳著心弦,一字一頓的緩聲說:「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就像是罅隙里透進來的一縷光,不由分說地衝破了籠罩在我心頭的陰雲迷霧,照亮了我心底的每一個角落,從此我的心裡再也沒有多餘的地方去容納其他人。」

江樾一怔,盛逸真摯而莊重的目光,讓他的心臟控制不住地震顫起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在茫然失措之際,有個驚人的念頭猝不及防地破土而出。

他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是他吧?!

江樾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他,盛逸這麼年未免藏的也太深了。那個時候,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而他竟然毫無所覺……

不、不是他藏的太深。而是他太過愚鈍,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他到現在才發現……

江樾錯過了太多太多生活的點點滴滴,亦忽略了太多太多幽微的情愫,甚至連他自己的心緒都捉摸不透。

以前,他不是不想知道盛逸的緋聞究竟幾分真幾分假,但他不敢問,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他只知道萬一他問出口,得到的卻是一個肯定的答案,他是否應該大方的祝他幸福?

可惜,即便只是幾句無關痛癢的祝福,他似乎都做不到。所以,他索性不聽不問不看,就彷彿一切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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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了總裁白月光后,和影帝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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