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清二楚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虞晩還在呼呼大睡。
沒辦法,誰讓那個大豬蹄子不知道是不是欲求不滿,昨天夜裡狠狠折騰了她一通。
要不是知道對方沒有什麼奇怪的愛好,她甚至都覺得自己會被折騰死。
狗男人,不做人!
一覺醒來,虞晩揉著自己酸疼不已的腰身,在心裡破口大罵。
秋桂耳清目明,早就注意著內室里的動靜。
一聽見自家主子起了身,就立馬上前攙扶喂水一條龍服務。
可謂是貼心得很。
「我要泡澡。」
儘管很餓,但是虞晩實在無法忍受自己身上黏唧唧的觸感,於是只能皺著眉頭先要求沐浴。
秋桂向來知道側福晉愛潔乾淨的性子,因此早早把熱水給準備好了。
便是虞晩,也不得不讚歎一句,這實在是急主子之所急的好丫鬟啊。
東院虞側福晉昨夜承寵的消息,後院的女人們早早就知道了。
此時不論有多少拈酸吃醋的,都無法上門去發泄。
誰讓王爺憐惜虞側福晉體弱,就連賞賜都沒有讓她親自起來接。
她們不過是後院的妾室,難不成比王爺還尊貴嗎?
「主子,您可不能一直不吃東西啊,為了您的身子,也該吃一些才行。」
墨畫端著一碗精心熬制的燕窩,無奈又小心地勸慰著。
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按理說,高側福晉是最早伺候王爺的女人,更別說還有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怎麼說都應該是最受寵的。
可是墨畫冷眼瞧著,自家主子的寵愛遠遠沒有以前深厚了。
可是偏偏側福晉還是一個比嬌花還脆弱的性子,但凡心氣兒不順,就鬧著要絕食不吃飯。
這日久天長的,身子骨能好嗎?
更別說還想懷上一個阿哥了。
墨畫心裡焦急,可是也知道自己的勸慰根本沒用。
自家主子一顆真心全系在王爺身上,旁人就是說上一千句,也抵不上王爺的一句話。
看著依舊哭哭啼啼個不停的側福晉,墨畫沒法子了,只能祭出殺手鐧:「主子,這可是王爺特地吩咐膳房給您熬的燕窩,專門要給您補身子用的,您可不能辜負了王爺的一片心啊。」
高側福晉聞言,哭泣的聲音一頓,緊接著滿是哀怨地說道:「王爺心裡還有我嗎?他的心早就被那慣會裝模作樣的賤人給勾走了!」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越發尖利。
連墨畫聽了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可是看著自家側福晉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龐,她又開始忍不住心疼了。
「主子怎麼會這樣想?王爺心裡只有主子是最重要的,您可不能過於悲痛傷了身子,到時候讓親者痛,仇者快,就不好了。」
不得不說,墨畫還是很了解高側福晉的,這番話一出,對方好歹是不再哭了。
只是時不時的還抽噎兩聲,看起來委屈極了。
墨畫趁機把燕窩餵給自家主子,也管不了剛哭過就吃東西好不好了。
自昨天夜裡知道王爺歇在了東院,側福晉就跟不正常了似的,又哭又鬧的,這都快一整天了連一口水沒喝。
這作賤的,可不就是自己的身子嗎?
墨畫心裡隱約知道自家主子的打算。
可是卻不怎麼贊同。
但是身為奴婢,又能怎麼辦呢?也只能聽從了。
果然,等到下午,側福晉開始不舒服了。
墨畫一邊著人去請府醫,一邊親自去找了吳書來。
就想著能不能讓吳公公通稟一聲,好讓王爺去瞧一瞧側福晉。
墨畫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各項事務,一點也看不出來緊張焦急的情緒。
沒辦法,任誰伺候的主子,十天半個月的來上這麼一場,她也會非常熟練的。
吳書來一看見墨畫,就忍不住一陣頭疼,他可是太知道對方的想法了,但是誰讓高側福晉受寵呢?
於是再不耐煩,也好聲好氣地讓墨畫等一等,自己則進去稟告了。
「爺,西院那邊傳來消息,說高側福晉病了。」
寶親王本來正在寫摺子,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竟罕見的帶上了一抹笑意。
吳書來估摸著王爺的心情還不錯,這才開口稟報。
「又病了?」寶親王眉頭一皺,眼神陡然變得凌厲,「這府里的府醫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小病都看不好!」
這就屬於妥妥的遷怒了。
誰都知道,高側福晉這是苦肉計呀。
可偏偏王爺願意縱容著,於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跟著主子的意思走。
府醫自然也是這樣。
他每次給高側福晉把脈,都很想破口大罵。
可是他只是個識時務的大夫,還想留著一條小命養家糊口呢。
明明沒什麼大病,就是身體虛弱了一點,偏偏非要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不開藥吧,顯得自己不專業,連個小病都治不好;開藥吧,這實在是無從下手。
日子久了,府醫也學會糊弄了。
就單純開一些滋補的藥材,其他的,都跟自己無關。
「爺晚上去看她。」
沉默了半晌,寶親王還是妥協了。
他對高氏是有幾分情意在的,不然也不會讓她無子還能坐上側福晉的位置。
但願高氏能明白,再多的情意也是經不起這樣揮耗的。
「李玉,金格格那裡可查清楚了?」
寶親王捏了捏鼻樑,聲音里充滿了疲憊。
皇阿瑪的身體每況日下,交代給自己的朝政也越來越多。
雖說每個皇子都有想登上皇位的野心,但是看著自己的皇阿瑪日暮西山的樣子,心裡再是期盼,也忍不住多了幾分難受。
「回爺的話,奴才無能,沒有查出任何破綻。」仟韆仦哾
李玉苦著一張臉,語氣艱澀。
他一直不敢往上稟報就是因為這,因為實在沒有查出來一絲一毫有用的東西啊。
這要讓他怎麼向王爺回稟?
「哦?金氏就這麼乾淨嗎?」
寶親王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尤其是,李玉是下了大功夫去查探的,金氏竟然乾淨得像是琉璃做的人兒。
這讓從小就見慣了後院女人的弘曆,更加不放心了。
他可不相信,這後院里有乾乾淨淨的人。
就算有,也絕不會是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