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生不騙學生
女子最先碼好備註，並將三人拉了一個群，改群名為「約飯群」。
林沐陽和劉行剛收到被拉群的消息時，女子已經發來一條消息：我剛才就一直想問了，林沐陽，你說我們學生中有面試老師，是不是真的啊？
林沐陽淡淡一笑，回復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想影響其他學生的發揮，我就拿面試老師來影響他的發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劉行見此回復，噗嗤一笑，聲音一下有些大，他連忙看了看周圍的人，見人人都在緊張準備面試，才鬆了口氣。
他看二人一眼，用文字回復道：他大張旗鼓還費了一身衣服一雙鞋，你用三兩句話就讓他蔫了，還得是你更勝一籌。
女子輕輕一笑，起身道：「我的面試時間要開始啦，先走一步了，你們加油！」
林沐陽作加油手勢：「加油！祝上岸！」
劉行附和：「一起努力！爭做同學！」
二人目送女子走到走廊的拐角處消失。
「同學。」林沐陽身邊不知何時走來了三名陌生學生。
林沐陽、劉行看向那三名學生。
三名學生都是面色緊張，其中一名微微彎腰壓低聲音問道：「你剛才說，有面試老師扮成學生藏在我們中間，是真的嗎？」
劉行一喜，抬手吸引了三名學生的注意力就要說話。
「真的。」林沐陽連忙道，「你們放心好了，那個耀武揚威的學生，就算實力超過我們，這印象分也會成為他最大的阻礙。」
劉行驚訝，但隨即明白過來，收下手，鄭重地點頭。
三名學生鬆了口氣。
「現在最重要的，是在面試中好好表現，要儘可能得到更好的offer！」林沐陽鼓勵道。
「對對對，大家水平都差不多，誰能比誰厲害多少嘛！」劉行道。
三名學生感激不已。
一人心有餘悸：「謝謝同學，要不是你提醒，我們險些被那個人嚇得不敢來參加面試了。」
一人滿懷信心：「以後如果我們成了同學，我們一定向你多學習，敢於對抗強者！」
一人對林沐陽滿懷信心：「同學請容我沾沾你的福氣，你這次肯定給面試老師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林沐陽面帶笑容，表面上穩如老狗，一一回應，實則呼吸微顫嘴角僵硬。
待三人走後，劉行扯了扯林沐陽的衣袖。
林沐陽疑問：「你做什麼？」
劉行嬉皮笑臉，玩笑道：「沾沾你的福氣啊，你這精氣神、印象分，怕是全場面試無人能及了。」
他湊近一些，繼續道：「而且你能這麼勇，我猜你肯定有勇的資本，是不是寵獸非常厲害，只不過像之前騎虎難下直奔大門的那哥們一樣不好控制，所以才被那鳥人撞飛？」
「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林沐陽微微搖頭，輕聲嘆道，「其實我的寵獸頂多只有八流。」
劉行頓時臉色一變，眼神中露出半信半疑，但看林沐陽認真的神色全然不是騙人。
他頓時起身，驚呼一聲：「什麼？！」
走廊里眾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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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0。
林沐陽的面試時間到了。
林沐陽深吸一口氣，站起身。
劉行也起身，輕拍了一下他肩膀，目中流露出擔心和同情：「兄弟，硬性條件我是實在幫不上忙，我只有在精神上支持你了，加油！」
林沐陽撣落劉行的手，望向走廊的拐角處，若有所思：「怎麼沒見那位女同學出來啊？」
劉行見他分神的模樣，只以為他已經認清現實陷入破罐子破摔的境界，更加惋惜地嘆道：「都這時候了還在關心別人？她肯定是知道自己過了，不想請吃飯，所以趁我們不注意，悄悄溜了。」
林沐陽打開手機看了眼群聊，又熄屏：「可是群還在，看來她不會放棄我們仨的友誼。」
「給她點時間思考一下友誼和金錢的重要性，你先去面試吧。」劉行道。
「好。」
林沐陽邁步走向走廊拐角處，同時意識順著從始至終枯涸一片的經脈而下，直到丹田。
內視丹田之中，寵獸黑糖散發著精純的靈力光輝，它彷彿感受到主人的激動緊張心情，圓溜溜的眼睛里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兩排LED燈同時亮起：「喵！」
「黑糖，準備好了嗎？」
「喵！」
「好！」
「喵！」
「喵！」
「喵！」
「喵……」
「還沒到時間啊，別急。」
「喵？」
14：00。
門口的志願者報道：「面試者，林沐陽，請進。」
林沐陽推開門，走進面試間。
按照標準單人面試流程，他抬頭挺胸徑直走向台上中央的椅子，轉身面向各位面試官，然後……
然後……
霎時間呼吸一滯。
只見台下約莫百張座位，二十幾位看上去很資深的老師隨意而散亂地坐著，前排中央大大的電腦屏幕上亮著滿滿幾十頁的各校老師參會直播。
林沐陽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想法：「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這一生中陣容最豪華的面試會議，我會用三個字——克蘇魯。」
「同學請隨意一些，先坐下，然後做一個自我介紹吧。」某位坐在後排的老師面帶微笑。
林沐陽還沒找到那位老師在哪裡，當然也不必去找，他依言而行，坐下開始道：
「各位老師好，很榮幸……
「我是林沐陽……高中期間……
「我選擇填報寵獸大學，是因為……
「為此，我……」
直到此時，各位老師，包括屏幕里的，表現都很正常，甚至有幾位原本不太認真的老師認真了起來。
林沐陽不敢鬆懈，停頓了一下，開始敘述最關鍵的一點：「我有一隻寵獸，它名叫『黑糖』，屬於貓科寵獸，它毛色……」
「等一下。」突然，靠窗的老師抬了抬手，以沉悶而慵懶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你的寵獸，等級是幾流？」
林沐陽咬了咬牙，以盡量平靜的語氣道：「八流。」
此言一出，面試間頓時冷了下來。
照陽大學幾乎所有老師均面露失望。
屏幕里一半的老師拿起了後面幾位學生的簡歷，或者是手機。
林沐陽心生失望，但在掃視照陽大學的老師時，他發現了一位頭髮蒼白、額頭皺紋頗多的老師仍舊面帶微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他暗暗心喜，這種情況下，那位老師只可能是程成的導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