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學姐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人往高處走嘛！」末流大學的老師笑道，「祝你好運！」
「謝謝！」
從面試間出來，收起寵獸，回到走廊上，林沐陽還處在一種如夢似幻的快樂之中，腳步甚至有點飄飄然。
「怎麼樣？怎麼樣？」劉行充滿期待的臉堵在他眼前。
林沐陽一驚，瞬間從漂浮狀態墜落到地面。
他微微張嘴，正要將滿腔激動化作話語流瀉出來。
「喵！」懷中黑糖卻已經先行得意地叫道，整個走廊里都回蕩著它的叫囂。
劉行大喜，一隻大手猛地拍在林沐陽的肩膀上，聲音洪亮響徹整個走廊：「好傢夥！通過了！是哪個學校？！」
「啊！」林沐陽同時慘叫一聲，連身子也被拍矮了一截，「你倒是輕一點啊。」
走廊里所有學生向這邊看過來。
「這不是替你高興嗎！」劉行壓低了聲音，但動作毫無收斂，在他另一邊肩膀上又狠狠拍了一下。
「說話不知道輕一點嗎？」林沐陽背後起正義使者一號的聲音。
二人轉身看去，見女子笑容洋溢，卻沒有絲毫驚訝，好像早已知道了林沐陽會通過。
林沐陽見她沒有驚訝，他也瞬間瞭然，同樣沒有驚訝，只回以感激的笑容。
女子這才微微驚訝：「你不驚訝？」
林沐陽如實回答：「其實有一點。」
劉行疑惑，看看這人又看看那人：「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驚不驚訝，不是應該你驚訝嗎正義使者一號？」
女子無奈看他一眼，後退到轉折處後面，勾了勾手指，示意二人過來。
待二人離開走廊所有學生的視線后，女子輕聲道：「就你這個智商，小心進了大學被別人碾壓。」她說著，把手上提著的帆布袋交給林沐陽。
帆布袋裡裝著兩本厚書和幾份文件，袋子正面印著一排大字：歡迎來到照陽大學。
劉行瞪著袋子上的文字，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林沐陽雙手接下帆布袋：「謝謝老師！」
劉行又是一驚，猛地抬頭，以另樣的眼光看向女子，結結巴巴：「什……什麼？你、你是老師？」
女子得意地瞪他一眼：「怎樣？我可不是不想請你們吃飯所以逃了，而是有工作要忙。」
劉行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我也不知道你是老師，畢竟……您年輕貌美……嗯……你確定你是老師不是助教助管？」
女子亮出手機，屏幕上電子工作證上，「姓名：李語薇」「單位：本科教務處」幾個字終於讓劉行低下了頭顱。
他垂頭喪氣，誠惶誠恐：「老師我錯了，我沒有辨別能力，我胡言亂語，我……」
一時想不出詞，他干瞪著李語薇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你看這位老師如此溫和如此善良，肯定不會怪罪你的。」林沐陽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目光轉向李語薇，「李老師您當真是在暗中觀察學生嗎？」
李語薇點點頭：「林學弟，看學生不能單看實力，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教務處每年都會派年輕的老師卧底學生的。
「剛從照陽大學畢業后，我就被非常讚賞我的導師勸著留下來做了老師，今年這活兒自然也就輪到備受老師們讚賞的我身上了。
「每年都有人覺得照陽大學收學生不公平，就是因為每年都有人在老師視線之外德行敗壞啊。」
林沐陽若有所思，喃喃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校友推薦機制……」
「什麼？我沒有聽清。」李語薇道。
「沒有沒有。」林沐陽連忙道，心底里有些發虛，目光轉向劉行，「劉行，你的面試還沒有開始嗎？」
劉行一驚，看了看錶：「快了快了，我再複習一下御獸知識。」他說著，轉身跑到走廊里，含恨的話語還如冤魂一般飄來，「你小子不提前跟我說李學姐的事我待會兒找你算賬！」
林沐陽、李語薇發笑。
李語薇道：「學弟，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你不是說你是嚇唬那個人的嗎？」
林沐陽道：「能夠信心滿滿地和我們打賭聲稱自己肯定過不了面試，又說面試結束前不好意思讓我們知道你的名字，怕過不了面試丟臉，這二者是衝突的。」
李語薇哈哈一笑：「不愧是我給了很高印象分的同學，所以，請吃飯嗎？」
林沐陽重重點頭：「當然要請！」
李語薇長舒一口氣：「好啊，今晚就麻煩你請我吃大餐了，開學的時候再讓劉行請。」
林沐陽眼前一亮：「劉行也可以進照陽大學嗎？剛才我和他交流過，他的高考分數和御獸理論都不差的。」
李語薇一驚，忙道：「我可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你們的表現給了印象分而已，劉行的印象分不如你，如果他的其他表現比你稍微好一點，那就應該穩了吧？」
「其他表現，比如寵獸？」
「嗯。」
「那就穩了。」
「嗯？」
「敬愛的學姐，關於宿舍安排，你是不是也能幫忙調整？」
「我可以和後勤打聲招呼，以後選課沒選上什麼的都可以……真的穩了？」
「穩了。」
李語薇皺眉，上下打量他一番，疑道：「敢問你的寵獸，難道很差嗎？」
林沐陽鄭重的點點頭。
「喵！喵！」丹田裡，黑糖忿忿不平，亮出爪子，在丹田內壁上抓了兩下。
林沐陽感受到兩道剮蹭感，倒吸一口冷氣，還好丹田夠厚。
不料黑糖還未消氣，竟亮出兩排牙齒，灰藍色的光芒將丹田內壁照得明亮。
「使不得，使不得！」林沐陽連忙驚呼。
李語薇疑惑，隨即明白過來，輕笑道：「實力不強，脾氣卻很厲害嘛，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逼一下它，它或許能化憤怒為力量？」
「喵！喵！」黑糖信心滿滿，不知道是過於狂妄還是藍煙給了它信心。
林沐陽苦笑，不語，正盤算如何繞開這個話題時，餘光越過李語薇肩頭，看到了從某個面試間出來的人。
竟是在校門外傷了自己的狂妄新生。
李語薇聽到聲音，也轉身看去。
那人紅光滿面，得意的神情比在校外還要狂妄一點。
但當李語薇轉身站到邊上，那人看到了林沐陽手上的帆布袋后，他一瞬間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到了臉一樣，整副神情瞬間扭曲，雙腳和目光都同時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