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轉瞬即逝的花

柯珩手握長刀，纖細的刀身上閃著冷光，柯珩面對著不斷變大的怪物，他沒有一絲畏懼和退步，此時的他就像是空中遨遊的鷹隼，在他身上看到了久違的自由，或許戰鬥才是他獨有的生活方式，越是危機越是遊刃有餘。

裴錦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那是異能者特有的光，是自己無論怎麼強化身體，無論有多少學識都無法比擬的光，不僅僅是他……連裴珏身上也有……我其實無數次想過為什麼父親要把繼承人位置給我，明明裴珏比我更合適……又是這樣的情緒……

裴錦緩緩坐起身來，他想遏制自己這些負面的想法，但是腦袋像是被揉碎的漿糊，粘稠混沌！被強行增加的負面情緒在肆意增長。雖然失控的影響被柯珩控制，不至於出現幻覺，但意識依然不清醒，總是會不自覺的出現負面情緒。

柯珩拿著長刀，跳躍在懸浮的巨石只上，通過不斷的閃現跳躍，步步向怪物逼近。

刀刃劃開空氣，纖長的刀身迎著呼嘯的風聲，向著怪物的腦袋斬去。怪物的觸手揮舞在空中，附近的巨石都遭了殃。

在異能等級相同的情況下，這個怪物的等級比人類異能者的等級更高一等。

柯珩被晶元壓制了等級，不考慮一切就意味著：不考慮的異能晶元帶來的負面影響，他可以使用接近S級的異能。

怪物似乎感覺到了威脅，整個夢境發生扭曲，灰沉地大樓外，對面那棟樓扭曲成S形，他們所在的這棟樓，石塊星星點點，大一點石塊扭曲成圓形，宛如一副由石塊組成的油畫，一副灰暗荒誕離奇的油畫。

世界開始扭曲，伴隨著頭暈，柯珩的眼裡也是荒誕扭曲的場景，嚴重干擾了他的判斷。不過沒關係，柯珩已經不在乎了，手上的苗刀用力向著怪物揮砍，目之所及都不放過，甚至已經不在乎自己砍到的是石頭還是怪物的滑膩觸手。

怪物開始處於下風，節節敗退，正當它要再次躲避的時候，忽然間柯珩突然向後仰，他的異能數值已經超過安全範圍了，晶元對他發出警告，電流從後頸蔓延全身，先是酥麻隨即就是刺痛，心臟像是被人拿捏在手裡。

怪物見準時機向著他揮動觸手，眼看觸手馬上要把柯珩掀飛；眾人呼吸一頓，冷汗直冒。出會意料的是，觸手揮了個空，柯珩早就消失，再次出現就在怪物的觸手上。

鞋尖踩在滑膩觸手上，不斷的跳起閃現，一次一次閃現躲過觸手的攻擊。他的嘴唇上下開合著，好像在念著什麼。柯珩還有一項知道鮮為人知的能力——言靈。

「增強……增強……」言靈能力不斷的使用，柯珩的異能指標開始瘋狂上升，無限趨近於S級，隨著異能提升，電擊已經到了非常高的程度，衣服燒糊，身上還有電流流竄。他已經不在乎什麼電壓了，越是電流的刺激，他越是興奮，此時的他就像一隻殺紅眼的瘋狗。

最後一次瞬移向著怪物的頭頂襲去，雙手握著刀柄，全身力氣壓在刀身上，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流以怪物和柯珩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這個氣流中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瘋狂，僅僅是被掀飛還算好的，除了裴珏和兔子服務生以外，其他都出現了不同程度地失控；眾人都感覺腦袋緊縮，像是被一雙舉手揉碎了腦袋。有的四肢長出了肉芽，有的肌肉暴增像是一個肉球。簡直就是一場怪物大賞。

性命應該是保住了，只是不知道因為失控帶來的身體異變會不會帶到現實……

很快去巨大的響聲突然戛然而止，

世界趨於平靜。

他們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余喬喬受過柯珩的異能影響，是最快情醒過來的先一步開口：「結束了嗎？」

緊接著是裴錦，他看著千瘡百孔的大樓，巨石散落在地，怪物沒了生息。可是夢境依然沒有瓦解的意思。

裴錦嚴肅地開口：「沒有！」

話音剛落，他們站立的懸浮石塊開始墜落，巨大的失重感傳來，眾人都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巨石之上。

柯珩緩緩地從怪物的身上站起，手上的苗刀插在怪物的頭上，支撐著他大半個身體。言靈能力透支了他的聲音，加上高強度的電流，他現在覺得站著都費勁。

他看著巨石從空中墜落，伸手想要使用異能把他們托起來，卻發現自己的異能已經被晶元遏制，想要在催動異能就要再次突破晶元現在。

柯珩眉頭緊鎖，一咬牙，青筋在額頭爆氣。地上突然長出巨大藤蔓，將眾人的巨石托起。高壓電流再次傳來，這次他連戰鬥站不穩，鬆開握住刀柄的手跪倒在地。

裴珏看著突然出現的這一幕，內心不由得讚歎：他到底有多少種異能，在夢境里變出手機和滕蔓，這個夢境編織吧？怎麼會有全能的異能者？

不由眾人鬆一口氣，他們很快發現自己現在還在夢境里。

徐志楓臉色憔悴，雙手抓著頭髮髮根，他崩潰的怒吼道：「我怎麼還在這？」

不過是話音剛落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原本支撐巨石的滕蔓突然開始扭曲變形，綠色的藤蔓逐漸被暗紫色侵染。忽然間，暗紫色滕蔓開始抽打著附近的巨石；眾人皆是腳底一空，巨石開始碎裂，巨大的滕蔓之下有一張布滿獠牙的巨口。猩紅的嘴裡還瀰漫著一股由血腥味，眾人不受控制地向下看去，在那張巨口中，像是有無數殘魂，他們在深淵中求助哀嚎。

就這麼一看簡直就是讓人膽戰心驚。

裴珏利用自己的重力異能勉強穩住身形，隨即雙手一揮，眾人都被無形之力抬起。

裴珏趕到柯珩旁邊時，才發現，他不是體力透支暈過去了，他生上的傷在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原本來流著血的傷口立刻開始癒合。

裴珏嘖嘖稱讚，問了一句：「你的異能到底是什麼？」

柯珩抬頭看著裴錦安全落地，才笑著說了句：「你猜！」

裴珏沒打算再問，雖然他不知道柯珩從哪來的，像他這麼詭異的能力應該是被集團重點培養的，問異能確實有些不禮貌；他岔開話題問道：「現在怎麼回事？」

柯珩搖搖頭：「不知道，要殺死它地找到它的夢核。我本來以為這個是它的本體。」柯珩踢踢腳下癱軟的怪物屍體：「結果裡面沒有夢核，那看樣子應該是在花蕊里。」說著指了指那張布滿獠牙的巨口。這麼遠著看還真像一朵花。

這時徐志楓跑過來質問柯珩：「你不是殺死怪物了嗎？我們怎麼還沒出去？」

柯珩被一這一問給整蒙了。徐志楓已經沒有了理智，不停的精神刺激已經讓他瀕臨崩潰。

「為什麼你可以在夢境里變成藤蔓，它為什麼會變成怪物！」徐志楓怒吼道。

眾人皆倒吸了口涼氣，裴錦真打算打圓場，就聽見柯珩：「來這跟我興師問罪？」說完抽出苗刀，重重的扎入他面前的石塊上：「我告訴你，要不是我你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你不領情是吧，我就把你餵給那個怪物，反正出去了也不會有人來我這問罪。」

徐志楓被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嘴巴張合卻說不出話來。

眾人很識相地沒有開口。

柯珩抽回苗刀，甩甩手臂，準備去斬碎那朵醜陋的花。

……他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裴錦心裡嘀咕道。

柯珩後腿發力，借著助力向著怪物奔去，閃現出現在藤蔓上，舉著修長的苗刀，直直地墜落，向著張開的巨嘴揮刀。

嘴裡被囚禁的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驚恐的地哀嚎，想要從嘴裡爬出來。

悲鳴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痛。聲音里蘊含的瘋狂與絕望影響著眾人的情緒。

徐志楓最先崩潰，在瘋了似的哀嚎，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修長的苗刀馬上就要觸及花心的時候卻刺了個空，修長的刀柄刺入了地面；如此巨大的花竟然消失不見。

柯珩驚恐地環視四周，他不經開始懷疑這個怪物真正的目的。

突然間裴錦一行人站立的地方開始劇烈顫抖。裴珏先一步利用重力浮了起來，眾人皆躲開。

被引開柯珩突然意識到：怪物的目的是裴錦！

裴錦反應及時，他拉起余喬喬和徐志楓躲到一邊，余喬喬很機靈不顧一切的往高處爬，甚至狼狽地手腳並用。

徐志楓就沒那麼機靈，他的意識瀕臨崩潰，雙腿打顫。裴錦沒辦法只能夾著他把他往上拖。

他們剛剛站立的位置之上，盛開了一朵巨大丑惡的花。花心處的巨口之中還有無數道哀嚎的虛影。

徐志楓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犯噁心，手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揮舞，甚至開始出現幻覺：在身後攙扶著他，讓他快跑的不再是裴錦，而是一道道哀嚎的虛影，像是要把他拉入地獄。

徐志楓用力甩開了裴錦的手，尖叫地把他推到花心的巨口之中。隨即瘋狂地向上爬。

裴錦壓抑不住眼底的驚恐，在跌入哀嚎的深淵之前，他看見柯珩向他衝來想要抓住他。很快裴錦什麼都聽不見了，他能聽見的只有虛影一句比一句惡毒的詛咒，只能感受到身體被一點一點地撕裂。

此時，裴錦竟然生出一絲滿足感，他終於感覺自己有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