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年前
「沒有，我沒有接受的勇氣。」
「因為……一旦我接受了。」
「就是承認這荒唐的事情都是合理的了！」
「這樣的夢境……我也討厭。」
於智霖直視著葛蘿莉婭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而葛蘿莉婭卻是一怔，對方的回答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隨後，她才露出微笑。
「謝謝你，智霖。」
「還記得……我們說過，你我雖然與世人不同，但彼此間卻是同類吧？」
葛蘿莉婭點了點頭。
「既然我們是同類，那麼就能共情，你的悲傷，我能感受到，那我心中的希望……」
「你也能感受到的吧？」
聞言，葛蘿莉婭點了點頭。
「嗯。」
於智霖拍了拍她肩膀，隨後帶起了包裝袋垃圾。
「走吧，吃完飯接著幹活兒吧。」
葛蘿莉婭聳了聳肩，也收拾好垃圾跟了上去。
「今天漢堡我請的，你下次得請回來！」
「行，咱晚上去浩哥家吃吧。」
「嘖嘖，於智霖……你是又準備蹭人家飯了吧？」
「哈哈，那咱倆去嘗嘗校門口的麻辣燙吧。」
「我知道麻辣燙！老師和我在阿爾比昂的時候，他也經常和我說這個！」
「那我把姜老師也一起叫上吧，也讓他再嘗嘗家鄉的美食。」
「好啊。」
……
下午，姜殊的辦公室。
於智霖和葛蘿莉婭剛一進入，除了姜殊以外，還有另一位中年大叔也在這裡。
並且，這大叔的樣子……
於智霖總覺著很面熟……
「王校長？」
聞言，這中年男子緩緩起身。
他便是冬江大學校長王國峰，當日，便是他出來迎接姜殊師生二人，同時作為他們二人在赤縣神州的接頭人。
「你就是智霖同學吧？」
王國峰走到於智霖的面前，隨後伸出一隻手來。
二人此刻握了握手作為正式的見面。
「是我，王校長。」
王國峰和藹一笑。
「哈哈，想不到這麼快，咱們大學就出現新的解夢者了！」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才剛接觸夢境，離真正的解夢者還差的很遠。」
「沒事，有姜先生的教導，很快就能上道的！看看姜先生的高徒——葛蘿莉婭小姐如今是多麼地優秀！」
說著，王國峰朝著葛蘿莉婭攤了攤手。
「如果沒有葛蘿莉婭小姐這幾日的幫助，我和姜先生也無法安心調查，時不時就冒出來暴躁的夢境受害者實在頭疼。」
聞言，葛蘿莉婭也是微微一笑。
「您叫我莉婭就好了，王校長。作為老師的助手，這些都是我的工作。」
「好啊，團隊精神是必要的，協會雖然把社會上絕大部分的解夢者給統合起來了，但終歸還是力量有限，如果我們不進行合作的話，夢境這個領域，對於人類來說……」
「不僅是危機，也會錯失諸多機遇啊。」
「毛病又犯了，王校長。」
姜殊此刻緩緩開口道。
王國峰哈哈一笑，隨後答道。
「我雖然也是解夢者，但終歸能力差，主業還是在行政這塊，說著說著就喜歡打這種演講腔。」
聞言，姜殊也是搖頭一笑。
「不過你說的沒錯。」
他與王國峰相識不過一周多，
如今二人的關係很是融洽，不僅是因為半個同事的關係，王國峰本人就讓他感覺十分親切，不愧是從基層一步步走上來的幹部。
和他對接工作，能省下自己不少心力。
「智霖，正好王校長也在，和我們說說今日的進展吧。」
於智霖點了點頭，在場的四人也都正了正神色，開始收聚心神。
「上午，我開始調查夢境中的公爵，也就是冬江大學中文系副教授宮瑞鵬老師。」
「我雖然沒有得到宮瑞鵬與暴走夢者關係的直接性信息，但是卻發現……」
「宮瑞鵬的情緒有了異樣，自從我認識他，他每次都會在課前十分鐘左右到課堂，他很有時間觀念，所以既不會拖堂，也不會過早來到教室。」
「而今天，他卻踩著點來上課，並且精神狀態很是萎靡，與平時的他幾乎是判若兩人。」
「最開始，我以為他可能是生病了，但後來，在我到他辦公室又見到他的時候，我發現他根本沒有任何病症。」
「並且，最神奇的是……在辦公室的這段時間內，他的神情居然大致變回了一直以來的樣子。」
「下課回辦公室的這段動作，他並非是連續完成的，在這中間，他說有東西落在家裡，便回家去取了。」
「而就是因為這段取東西的時間，他的情緒發生了明顯轉變。」
「調查好這段時間他究竟做了什麼，大致就是我下一步的目標之一。」
「下面，就告訴大家我的另一個目標。」
說著，於智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
這正是他之前給葛蘿莉婭看過的葉城的照片。
而此刻，王國峰剛一見到照片，便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早該想到葉城的……」他喃喃道。
「智霖同學，和我說說葉城的事情！」
聞言，於智霖點了點頭，隨後繼續開口。
「我剛才說過，宮瑞鵬在辦公室的時候，神情只是大致恢復成常態。」
「因為，我又觀測到他兩次的情緒波動。」
「並且，這兩次的共同點便是提到了葉城！」
「還有，根據已知情報，這次夢境暴走的情緒是憤怒，在宮瑞鵬因提及葉城而產生的第一次情緒波動中，我正好感知到了憤怒……」
「和暴走的夢境一樣的憤怒。」
「並且只是因為他的學員無意中提到了葉城的名字而已。」
「王校長知道，葉城曾經是宮瑞鵬的博士生導師，並且那時候二人的關係十分要好，可最近幾年，卻是越發淡漠。」
聞言，王國峰嘆了口氣。
「是的，他們二人曾經確實關係融洽，在我們看來，幾乎情同父子，可在兩年前……」
「他們便開始交惡了。」
此刻，於智霖好像發現了什麼事情，他朝著王國峰問道。
「兩年前……是不是宮瑞鵬轉換研究領域的時候？」
「對，他從和葉城一樣的對於傳統文學理論的研究換成了對於新興數字文學的研究！」
此刻，於智霖恍然大悟。
再回想上午的那個小茶會中宮瑞鵬所說的話，已然是感知到另一種意味！
「我明白他第一次是因何憤怒了……」